保镖先生(肉)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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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 他不耐烦地弯下腰，伸手想帮忙，红袖泪光闪烁，突然捂着小腹，剧烈地干呕起来。 “血……阿澈救我……” 听见亲密的称呼，萧澈动作一滞，连忙抱着她安抚。扭头用劲踹开我，怒目而视，“别在这装可怜了，明知红袖有孕晕血，还故意刺激她！” “季玥，你何时变成毒妇了？” 我被踢倒在地，难以置信摇头，“你看清楚，她自己打碎的手镯！” “闭嘴，你还不知悔改。” 伴随她的哭声愈发委屈，萧澈也攥紧拳头，拽着我丢进院里的深井。 “好生反省，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捞上来。” 井水寒冷刺骨，我忍不住哆嗦。拽着井绳，我艰难地大声质问：“萧澈你疯了！放我出去。” 回应我的是暧昧不清的对话。红袖声音怯怯，“阿澈哥哥……这样对季小姐太过分了吧？红袖身份低微，受点委屈也应该的。” 萧澈语气心疼而宠溺： “小笨蛋，她早被丞相宠得无法无天，惹得我娘厌弃，现在不磨性子，以后不得反天？” “况且季玥善妒，不如你柔顺单纯，她不适合做世子正妃，纳她当妾，已经是念旧情了。” 红袖嗫嚅许久，最终小声问：“那阿澈，为何不依了她退婚呢？” 我面色一窒，也竖起耳朵。想听听他的答案。既然嫌恶我，不愿娶我为妻，为什么又拴着我不让走？静默蔓延开来。过了很久，萧澈才施舍般出声： “她毕竟在我屁股后跟了七年，除了我，没人肯要的，退婚只是气话，真依了她，怕是要闹出家了。” “况且，相府权势滔天，对我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剩下的话，我几乎听不清。泪水混着雨水把我淹没。当年那个在墙角挡我身前，赶走一群恶犬的少年，逐渐模糊起来。甩开作祟的回忆，我勾出个嘲讽的笑，只当真心喂了狗。可惜，萧澈这次要失策了。濒临崩溃后，我反而出奇地冷静下来，死死抓着垂下的井绳。借助木桶和井壁，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硬生生攀了上去。萧澈听见声响，转身看到的，就是如水鬼索命般的我。3 “季玥？你疯了不成，要是手滑摔下井，你半条命可就没了！” 萧澈盯着我湿透的衣衫，眸中闪过一丝急切。我听着他吩咐下人去拿干净衣物，却只感到虚伪和反胃。 “不必了，世子也是体面人，定不会私吞我的嫁妆，你把东西还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各自婚嫁，互不干涉。” 萧澈脸色变幻，冷哼一声，“你现在是我的侍妾，指望谁敢娶你？” 我扬起嘴角，“不劳你费心。” 他一时梗住，恼羞成怒般喝斥：“季玥，你真是好得很！” 挥手派人搬出我的嫁妆，萧澈居高临下，一脸挑衅地盯着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 “不就是不满意拜堂的事，想讨回嫁妆，赌气逼我再娶你一次么？” 我震惊于他的厚颜无耻，刚想反驳，萧澈却已翻着黄历抢断： “行，本世子最后惯你这一次，三日后是个良辰，我重新迎亲。” “但我警告你，只能以妾室礼节操办，不能走正门进府。” 而刚巧，我和元川的婚期，就商定在这天。我暗地啐了口唾沫，急着要回嫁妆，“随你如何想。” 果然，他松了口，嘴角也勾起了弧度，抱着红袖扬长而去。我带着嫁妆连夜回了相府。爹听闻了拜堂的闹剧，愁的三更没睡，见我回府，更是乍舌。家丁正忙活着抬嫁妆。爹老泪纵横，“阿玥，萧澈那龟孙欺负你？，爹去替你讨公道！” 我拍着他手背，“爹，我不嫁他了，我的夫君另有其人。” 还误以为我在赌气，爹试探着劝我，“阿玥，婚姻之事不可儿戏，你可千万别冲动……” “我想嫁元小将军。” “阿玥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听到改嫁人选，爹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欣慰的笑意。我抿出个愧疚的笑，愧对他这么多年为我操的心。元家和季家世代交好，元川知根知底，也是爹早已定好的良婿。可我不听话，非要去追萧澈脚步，幸亏，一切还有弥补的机会。回卧房后，小丫鬟惋惜地问我： “小姐，你跟萧世子青梅竹马，相依相伴这么多年，不可惜吗？” 我沉默片刻，轻轻一笑。世家势力交错，常有往来，爹仕途顺利，我也成了香饽饽。环视一圈，周围堆满了许多生辰贺礼。青梅竹马的梁少爷、李公子、容小侯爷……礼物多得我快记不清。青梅竹马没什么了不起。特殊的是，我从前喜欢萧澈而已，可现在，他不再重要了。4 次日，元家的聘礼就抵达了相府，差点塞得门槛无法进人。生怕我反悔一样。元老将军亲自登门拜访，和我爹相谈甚欢，不停说“亲上加亲”。元川在我院子外徘徊，见我出现后，红着脸低咳两声，磕绊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叽里咕噜一大串，把情诗全念了个遍，却怎么听怎么别扭。我耳尖微红，半嗔半怒：“元将军，这是闹哪出？” 他垂下脑袋，“我怕你后悔嫁我，我不像萧澈那般会说话，也不擅长吟诗作对。” 我定定望向他，“元川，我也不是什么淑女，你会后悔娶我么？” 元川想也没想回答，“当然不会！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永远如此，直率而赤诚。我动容不已，小声回应，“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他弯了眉眼，笑着拽我衣袖，“那我带你去挑嫁衣！婚期虽仓促，但该有的礼节不可缺。” 正准备前往成衣铺子，元川却被我爹叫去训话了。他满脸不舍，我轻声安慰，“没关系，我先去挑，试穿几套，等你来了一起决定。” 元川耷拉着耳朵点头。可我前脚踏进成衣铺，刚相中了一件嫁衣，萧澈就揽着红袖进门。我只觉晦气，抬脚欲走，红袖却拦住我，掩面而泣，“季小姐，您还没消气么？” “奴婢当牛做马，怎样都无所谓，您可别伤了世子的心。” 我烦不胜烦，“红袖姑娘，好狗不挡道。” 红袖忽然膝盖一软跌落，眼泪流个不停，一直求饶。萧澈眸中寒光一闪，猛地一巴掌扇来，“季玥，你简直无法无天，她还怀着孕！” 指甲嵌入手心，我咬牙反驳，“我压根没碰她，你不长眼么？” 见我不肯认错，萧澈眼神更冷。他骤然抓起一旁的茶杯砸我身上，滚烫的茶水浇了我一身。 “她是妻你是妾，我今日就教你，怎么敬这杯妾室茶！” 萧澈脸色阴鹜，瞥了一眼我刚才相中的嫁衣，轻蔑地警告： “你既然死缠烂打也要嫁我，就得懂规矩，你根本不配穿大红嫁衣，只能穿粉色，从小门抬进府。” 我两眼猩红，仰头打断他，“萧澈！我要嫁的根本不是你！” 他居高临下讽刺道：“季玥，欲情故纵还没玩够吗？” “你险些伤及红袖的孩子，我命令你，跪下来把茶舔干净，否则妾室的待遇都没有，只能当通房！” 伤口还在剧烈疼痛。我捏紧泛白指节，倔强地和老板娘说，“那件正红嫁衣，我要了！” 老板娘瞄着世子的神色，一脸为难，周遭的客人议论不断： “她一个求着嫁给世子的泼妇，倔什么劲？还装贞洁烈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