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暑般让人喘不过气来。她微微抬眉看他,俊朗的面庞也满是紧张,目光直直看来,坚定又稳重。 留在开封……留在苏家。 她在十三年前就想过和他重逢再见的事,只是没有机会。直到他再次路过南乐县,她无意中看见了他,觉得这是一种不能言语的宿命。她离开南乐县跟在他身边,不单单是为了想做个好仵作,还因为她跟的那个人是他。 是小时候救过她,还给她买热腾腾的豆包吃的人。 “明月……” 又一声轻语,在耳边微微萦绕,绕进心里,成了琴弦。轻轻撩拨,就能奏出乐曲来。 她点了点头,眨眼就被他拥进怀中,安静得只有周围的林鸟鸣叫,还有两人扑腾扑腾的心跳声。 两人将话说开,一时还因羞赧而没之前那样自在,只是互相瞧看,末了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苏云开一直记挂她背上的伤,这会试探说道,“我给你疗伤?” 明月也知道自己的伤得处理了,否则只会让眼前人更着急,她小心转向那面,费了好一会功夫才转过来,抱膝问道,“是不是我这儿不受伤,你就不会跟我说那些话了?” 苏云开小心撕开她的衣服,“会,但不是在这种时候。现在并不是最适合的时机。” 明月仗着背对他他瞧不见自己,微微一笑,问道,“那什么时候才是最适合的时机?” 瞧不见脸,少了许多刚捅破窗户纸而产生的尴尬,苏云开也笑笑,“七夕那天。如果不是平西侯和李康陆续出现,或许我已经带你去了一趟月老庙。” 提及平西侯,明月稍稍偏身,苏云开正撕她伤口处的衣裳,这一扯动,疼得她冷汗涔涔,忙忍下痛楚,凝神说道,“这次平西侯也跟着来山庄,不是很奇怪么?” 原来她也察觉了,苏云开还以为只有自己觉得奇怪,“嗯,从他让我调职回京开始,就一直很奇怪。我甚至感觉,他这次来鼓山,也是因我而来。” 明月疼得闭上两眼,低声应答,“只是他之前驻守塞外,你又没去过那,怎么会得罪他的。” “我也想不通……伤口不脏,也没水清洗,我先给你包扎起来,会有点疼。” 明月已经痛得没力气说话,可又不想让他担心,他边绑她就边说两句话,让他觉得自己并不疼。忍到最后,差点没晕过去。 苏云开手上已沾满了血,他在衣服上抹了抹就道,“转过来吧,靠着我的身休息休息。” 明月勉力转过身,动作稍微一大,整张网就跟着晃动,摇得树叶碰撞,更让人不敢多动。她有些力竭,瘫痪似的靠在他的身上,“水水他们这么久都没来,肯定也被人困住了,不过……凶手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苏云开能解答这个问题,他也会安心很多。但深思过后,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只怕凶手又要开始行动了。 与此同时,留在山庄里的人用过午饭后,谁也不愿在外面多待,就回房去了。 因苏云开留下了陈达三人,此时他们不在,就跟着虞奉临一行人。这样一来这组就有八人了,宽大的屋子都显得拥挤。 虞奉临一人躺在床上午歇,其余人要么是在窗口小榻上,要么是在桌前坐着。忽然外面有人说道,“梁房栋梁老爷麻烦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众人往那边看去,只见明媚门外,有个人影微投。梁房栋听见是苏云开的声音,起身往外走,他刚动身那人影就不见了,等他开了门,门口竟没人。往左边廊道拐弯处看去,就见个人手招来,苏云开的声音十分清晰。 “梁老爷,往这边来。” 梁房栋心下微有迟疑,转念一想苏云开腔调要五人一起行动,单独找自己,说不定是因为上回问话,看出他有所隐瞒,所以才只找自己。看来等会问完自己,也会找沈卫问问。他轻笑一声,打定主意不说话,看他有什么办法,最后还不是得放了自己。 想罢,提步出去,回头关门时说道,“苏大人单独找我,我去去就回。” 因那人是苏云开,谁也没有多想,午后慵懒,谁也懒得跟着去。 大门缓缓关上,屋里光线又黯淡了三分。 &&&&& 苏云开和明月已经被困了快一个时辰,日头高照,仍不见人来。因地处高位置,倒是能将对面修桥人收入眼底,太过遥远,着实像是蝼蚁搬家。 明月刚才忍痛忍得疲累,这会倚在他身上,已然酣睡。苏云开就这么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也不觉得累。反倒是有佳人在旁,又互通了心意,心情愉悦非常,这样倚一天他也无妨。 他低头看着睡得香甜的明月,一察觉她可能要醒来,就抬头看对面。 似乎是吊在这里太显眼了,对岸的人往这探投瞧看,试着招手。苏云开摆了摆手,对岸便有人大声叫。 只是隔得太远,听不清楚,但回声颇响,明月猛地抖了抖身,惊醒过来。她揉揉眼,迷糊道,“我怎么听见我爷爷喊我了。” 苏云开笑笑,“的确是个老人在喊,不过应该不是你爷爷,只是离得远,又都是老人家的声音,你又在梦里,就听错了。” 明月也笑了笑,“我真以为是我爷爷。我梦见他发现了我们俩的事,却瞒着他,被他拿着鞭子追。你就带着我跑啊跑,突然就都变成了孩童模样,你拉着我的手往前跑……啊……”明月摸了摸脑袋,“爷爷就变成那条大黄狗了,在追我们。” 苏云开忍了忍笑,“嘘,这个梦千万不要告诉你爷爷。” “才不说,不然就真的要被他追着打了。”明月伸了个懒腰,扯动了伤口,又倒在他身上,“疼。” “别乱动。”苏云开想了想,伸手揽住她,给她固定姿势。 明月感觉到了腰上的手,没有吱声,安静倚着他,说道,“他们还在喊么,听得见,但听不清。诶……你听,现在的声音像不像小侯爷的?” 苏云开侧耳听了听,笑道,“像,像极了,如果闭上眼,我真要以为是他……”他蓦地顿住,闭眼细听,忽然想到一件事,“明月,假设现在我们是在两间房,你听见我和白水说话,但白水此刻却在其他地方,你觉得有可能么?” 突然打比方,却听得明月糊涂,“这是什么意思?水水跟你说话,人却不在你面前?” 苏云开点头,“你没有看见我和白水,但是听见了我们的声音,所以你做了我的证人,说我和白水当时在屋里。可实际上却是,我模仿了白水的声音,而白水并不在屋里,在做别的事情。” 明月不解,细想他的话,再联想到山庄的案子,猛然想通,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你怀疑崔修和赵康就是凶手?” “崔修是什么身份?” “说书人。” “说书人靠什么吃饭?” “故事……和……”明月恍然,“口技。” 厉害的说书人能模仿世间万物的声音,当然也包括人。简单如东西落地、刀剑声、洒水声,复杂如兽类吼叫、人声,又有百鸟鸣叫、嘈杂声响,五花八门,都能从一个嗓子里出来,让人真假难辨。 常有说书人站在屏风后,待听客听完,表演结束,撤去屏风,却发现原来那后面,竟只是一个人,却演绎出了数十种声响,叫人惊叹。 若说这个,苏云开和明月也才刚刚听过。 那就是沈卫请来的名家,崔修。 在山庄第一晚,崔修的口技可谓满座惊艳,只是在全都是娴熟大家的艺人之中,留下的印象不是最深刻的。如今两人回想起来,再联想凶案,倒有点明白为什么凶手费那么大的力气将他们困起来了。 ——此时提心吊胆的山庄众人,最信任的人,就是苏云开! 崔修如果冒充苏云开去引诱下一个要杀的人,只怕是不费吹灰之力。 想到这,苏云开急切想要下去,可这里实在太高,明月又受了伤,一旦割断大网,那两人都要重伤。重伤之下能不能爬回山庄,还是个未知数。 明月叹气,“也不知道水水他们怎么样了。” 白水武功那么好,她要是也同样是这样被困住,那要下来绝非难事。只是过了这么久都没看见她,只怕是遇到了别的埋伏。 事实上白水和秦放也一样是被人网住了,只是白水之所以没立刻下来,是因为被网罩住提拉的时候,被惊慌失措的秦放击中,恰好敲在穴道上,晕过去了。 秦放后悔不已,抱着她喊了半晌都没把她喊醒,掐人中都没醒,可见自己那一拳有多重。 “水水,你再不醒,我们就要被晒成人干了。” 两人位置不佳,虽在高树下,但却正面迎着烈日。 秦放好不容易挪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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