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家小郎君才是雌雄莫辨,我见犹怜。”玉秤蹭颈而下,隔着喜服辗转在沈鹊白的胸/腹。祝鹤行语气轻柔,好似调/情,“如此,我是美人身/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倏地俯身迫近,玉秤重重抵住沈鹊白的小腹,同时心口的布料被毫不犹豫地刺穿,凌冽的寒气毫无间隙地抵上心口。 沈鹊白劲瘦的腰身韧柳般地往后一弹,“别呀,夫君死在新婚夜,传出去要骂我克夫了。再者夫君一去不回,留下我孤苦伶仃,下半辈子无依无靠,岂不任人揉搓欺辱?最重要的是……” 他伸出手,指尖绕着玉秤下滑,在祝鹤行的手前方停住,轻拨了下,“我舍不得夫君死啊。” “我也舍不得抛下郎君一人。”祝鹤行手腕轻转,玉秤的尖端轻轻滑过沈鹊白的手腕。沈鹊白似乎怕痒,手往后缩了下。 一道谨慎的脚步声在窗外响起。 沈鹊白眼皮上抬,那颗红痣似乎被抹开了,勾出一条危险的胭脂线。他说:“夫君,来玩。” 娇娇厉啸一声,捕猎般地冲出。同时沈鹊白手腕猛转,寒刀上挑,堪堪刮过祝鹤行的喉咙! 祝鹤行仰身后退,沈鹊白趁这一瞬游鱼似的逃出禁锢圈,反身砍向祝鹤行的肩。祝鹤行用玉秤挡刀,玉秤断裂,他侧身躲避,沈鹊白的刀落空,嵌入地衣。 祝鹤行抬脚踩住刀背,一拳砸向沈鹊白的太阳穴,沈鹊白松开刀鞘,双臂抵挡,后退三步。 祝鹤行用脚挑起刀,握住那殷红刀柄,说:“这刀衬你。” 沈鹊白瞥了眼祝鹤行右手上的白布,那下面是祝鹤行从朝天城外的雨夜里带出去的刀伤。他笑着说:“它锋利啊。” 祝鹤行的右手心又开始发痒,他挑眉一笑,还了刀,走到窗前。娇娇重新落回铁架,廊下躺着具被啄烂脖子的尸体。 祝鹤行并不在意这是谁派来的探子,吹了声哨,一道人影从院外翻进来,将尸体拖走。 沈鹊白将刀鞘从床底摸出来,正大光明地把刀悬在床栏上,说:“我今日还为夫君备了薄礼,夫君不缺名贵之物,我这份礼贵在心意。” 祝鹤行将窗户打开,透了风进来,转身说:“那便让我掂掂这份心意的价值。” 沈鹊白绕过屏风,走到外屋,那里堆着两箱“红妆”,是他今日用来携刀的掩盖之物。他打开其中一只箱子,取出一只半臂长的长木匣递过去。 祝鹤行伸手推开木匣,里面放着一卷画。 半人高的画卷滑落,春湖碧波,芙蓉出水,四重阁楼飞檐反宇,花影灯簇,在湖心倒映出一只振翅的巨鹊。三楼轩窗上仰,祝鹤行仰面下坠,紫袍鼓风,长发缭雨,冷月倒悬在他眼中。 画左侧是当初曾在船上“偶遇”时见识过的漂亮字:十九年春,醉云间与君见。】 祝鹤行目光微闪,合上画卷,说:“郎君丹青绝妙,我很喜欢。” 沈鹊白问:“这份心意?” 祝鹤行答:“万金难求。” 沈鹊白展颜轻笑,看着祝鹤行慢条斯理地将木匣封好,突然伸手搭肩,说:“朝天城之事另有隐情,夫君饶了我,好不好?” “那夜是杀人刀,今夜是美人计。”祝鹤行抬指,挑了他的下巴,“你还有什么招数?” 沈鹊白仰视他,轻声说:“只要夫君喜欢,我什么招数都有。” 祝鹤行说:“那你倒是说说,隐情是什么?” “那时我得了小道消息,虚檐也要出手。虚檐向来是出手即功成,我不知夫君文武双全,所以猜想您恐有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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