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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年轻的修士无不艳羡,羡慕谢清徵能拜云韶流霜为师,年纪轻轻便习得一身好功夫;年长的修士猜到云韶君有意令徒弟成名,也羡慕她收到了一个资质出众的传人。 谢清徵一连赢了各大玄门正宗的修士后,萧忘情姗姗来迟。 彼时谢清徵握着一根光秃秃的梅枝,站在论剑台中央,喘匀气息后,拱手询问:“还有哪一位师姐师哥愿意赐教?” 山风吹拂她的道袍,也将她的身子吹得微微摇晃。 人人都看出她已精疲力尽,但各大玄门正宗的年轻小辈,再无一人敢上前挑战。既担心打不过,也怕背上“胜之不武”的骂名。 见无人敢上台,萧忘情这才飞身入场,轻描淡写斥责谢清徵不知分寸、挑起争斗,过后需去戒律阁领罚。 她今日一战,连败各大门派的小辈,出尽风头,也替璇玑门挣足了颜面,萧忘情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真心责怪? 谢清徵也明白这是掌门的场面话,微微笑了笑,躬身朝众人施了一礼,接着闪身来到莫绛雪身侧。 她将光秃秃的梅枝递还给师尊,眼神却不敢直视师尊,只微微低着头,道:“师尊,你再让它开出花来,好不好?” 莫绛雪递出手帕,要她擦汗,然后接过梅枝,满足她的心愿,手中灌入灵力,催发梅枝重新结苞、开花。 谢清徵一面擦汗,一面见光秃秃的梅枝再度变回繁花似锦的模样,神情愉悦,望向师尊的眼神忽而温柔似水,忽而又有些闪躲。 莫绛雪似是浑然不觉,解下背上瑶琴,低头抚琴,为她平复内息。 各大门派的修士,见她们师徒二人,一个清冷,一个温雅,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对话,言行举止却有着说不出的默契亲密,有的人恭维道,果然名师出高徒;有的人叹息,本派为何没有这等名师这等高徒? 萧忘情心细如发,察言观色一番,有些好奇 这两人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相隔较远时,眼神总是看向对方;都到了台下,挨得近时,却是一个低头,一个看向别处,目光互相躲避,显得彼此既亲密,又像是存了什么隔阂。 难道起争执了? 萧忘情随即又否认,暗想:“徵儿一向乖巧听话,绛雪向来淡泊开明,这师徒俩怎可能争吵?还是找个时间问问吧” 论剑台一战,谢清徵声名鹊起,夜晚的宴席上,人人敬佩称赞她。 她有些不习惯,转眼望向坐在掌门那一桌的师尊。 莫绛雪却没有看谢清徵。 她低头摩挲酒杯的杯沿,听萧忘情在宴席上打趣她:“你们称赞云韶君,她没什么反应的,你们要是夸一夸她的爱徒,她倒是会朝你笑一笑。” 莫绛雪面如止水:“倒也没有。” 旁边开阳派的一位长老,当即举杯敬莫绛雪,夸了几句谢清徵,称赞莫绛雪教导有方,爱徒来日必定青出于蓝胜于蓝。 莫绛雪淡淡一笑,举杯回敬。 位居上座的谢幽客,虽未目睹今日场面,但也听旁人说得天花乱坠,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折节向莫绛雪敬了一杯酒。 宴席散去之后,谢清徵与闵鹤留下收尾。 莫绛雪也难得地没有立刻回缥缈峰,而是也留在紫霄峰,陪萧忘情应酬各门各派的修士。 她不用说什么话,只要坐在那里,自然会有人主动同她搭话。 谢清徵进进出出,向掌门禀告完事情,视线总会落在莫绛雪身上,最后也不忘向莫绛雪躬身行礼。 莫绛雪每次都是颔首回应,并不多言。 直到茶会彻底结束,屋内只剩莫绛雪、萧忘情、丹姝三人。 萧忘情微笑道:“难得绛雪你今日愿意出来应酬,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该不会是为了陪徵儿吧?” 莫绛雪捏了捏眉心,淡淡地道:“不是。闭关许久,想沾沾人气。” 丹姝道:“你出关的可真是时候,今日徵儿那孩子出尽风头啊” 萧忘情道:“徵儿天资过人,确实是个可造之才。” 丹姝道:“云韶君啊,我早让你收徒带着玩,很有趣的,你当初不信,现在信了吗?收徒的感觉如何,看徒儿满心满眼都是你,你说往东她不敢往西,是不是很开心?” “也不过如此。”莫绛雪依然面不改色,“时候不早了,我该回缥缈峰了。” 萧忘情道:“好,辛苦你了,你今晚把徵儿也领回去吧。你们师徒许久未见,今晚好好聊一聊。” 莫绛雪嗯了一声,转身告退。 丹姝长老啧了一声:“还真是冷淡的性子啊。” 话语刚落,殿内两人,忽然听见殿外传来“咚”的一声轻响。 两人放出灵识探查,见莫绛雪站在殿外的一根柱子前,抬手摸了摸额头,然后神色冷淡地转身离开。 丹姝与萧忘情收回灵识,相视一笑。 夜深人静,缥缈峰万籁无声。 谢清徵亦步亦趋跟在莫绛雪身后,离她五步远:“师尊,掌门真的说我今晚回缥缈峰去吗?” 莫绛雪走在雪地中:“我骗你做什么?” 谢清徵喔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徒二人许久未见,彼此默契地没有御剑飞行,一前一后走在梅林的雪地里,有意延长彼此相处的时间。 沉默了好一阵,谢清徵听着雪花落地的轻柔声响,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心跳一点点加速。 她很想说上一声“师尊,我好想念你,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 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这不是她该说的话。她心思不纯粹,不能将这样的话说出口,哪怕只是以师徒的名义表达师徒之间的思念也不行。 走了一段路,莫绛雪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一步步朝谢清徵靠近。 这个动作吓了谢清徵一跳,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整个人抵在一棵梅花树的树干上,怔怔地看着师尊。 看见她躲避的动作,莫绛雪呼吸一顿,停下脚步,离她两步远,沉默片刻,突兀地开了口,问: “你,没什么要同我说的么?” [89]声名鹊起(三) 谢清徵背抵在树干上,心跳刹那间一顿,接着一颗心越跳越快。 月光下,那张脸冷若冰霜,神色十分冷淡,看得她一阵心虚。 她至今不清楚,师尊是否还记得风月幻境里发生的那些事,抑或是能否猜到。 她不愿意深入思考这个问题,她在逃避。 师尊知道她在回避、她在故作平静,并且,现在想要戳破她的伪装 谢清徵喉咙一紧。 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吗? 谢清徵试图缓和一下氛围,迟疑地开口:“师尊您最近身体好不好?闭关这么多天,体内的阴毒有没有化去一些?” 是搪塞的话语。她明知师尊想听的不是这些,却还是说出了口。 也是真心的话语。多日不见,她真心想知道师尊的身体如何。 谁料这话一出,莫绛雪的脸色更冷了,薄唇轻启:“谢谢,我很好。” 语气十分生硬,像是有些生气。 谢清徵发现自己已经能够辨别出师尊生气的模样了,她从未见过师尊将不悦之情表达得像现在这般明显。 师尊的喜怒哀乐之情,向来很淡,有时令人难辨喜怒。今晚,是酒喝多了吗? 谢清徵抬起眼眸,像从前那般,大胆地直视她,视线仔仔细细地扫过她的眉眼、鼻梁、红唇。 月色在她的眼中流淌,她的眼眸清寒透骨,脸色和神情只是比平常冷淡一些,就像是回到最初,她们刚认识那会儿;除此之外,她冷静自持的模样,看上去没有丝毫异样。 谢清徵看着看着,心头泛起一种软溶溶、暖融融的悸动感,连带着闪躲的眼神都变得温柔似水。 只消看她几眼,万千柔情便涌上心头。 莫绛雪盯着谢清徵的双眸,与她对视许久,眼中的寒意一点点散去,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又靠近了一步,决定再给她一个机会,淡声追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想说的呢?” 连带语气也有了几分温柔的味道。 挨得近了,梅香裹挟着冷香,扑鼻而来,谢清徵下意识想后退,却退无可退。她别开了头,不敢再与师尊对视,咬住下唇,没有开口再说什么。 心中隐隐生出一分恼意: 为什么一直都是自己说呢?小时候自己说,很喜欢她,很想拜她为师;长大后,总对她说,她是自己最信赖、最重要的人;当时她不喜欢听,现在自己不敢说这些话了,她又一直让人说。 为什么不是她说呢?说一说她究竟还记不记得幻境中发生的事情,说一说修忘情道的她,有没有可能喜欢上自己? 她们之间,向来都是不平等的。 可师徒之间,又何谈平等? 师尊养她、护她、教她、带着她成长,于她有再造之恩,她本就该跪伏在师尊身下,抬头仰望神明一般,仰望师尊。 “师尊”谢清徵再度开口,问莫绛雪,“您想要我说什么呢?” 莫绛雪:“我们之间,没别的可说的了么?” 谢清徵轻声细语:“那那聊一聊道法?师尊,我近日读了《太玄真经》” 没等她说完,莫绛雪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 谢清徵连忙跟上。 有些话,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不敢赌,不敢轻易说出口。 九月上旬,缥缈峰峰顶已经落下了细雪。 谢清徵没有运转灵力,任由雪花飘落在身上,手脚冰冷,一颗心却烫乎得很。 不知为何,惹师尊生气,看师尊不悦地转身离去,她竟恶劣地生出了几分愉悦之情,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然后眼睁睁看着湖面泛起了一层层涟漪。 涟漪微微晃动着,连带着她的心跟着轻轻荡漾。 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时,是不是总会有自作多情的时候?产生一种对方也很在意自己的错觉? 月色下,微风细雪中,又飘来了一句问话:“你怎么变了?” 谢清徵咕哝:“我哪里变了?” 莫绛雪:“不如以前听话了。” 那她要怎么办呢? 她那么喜欢她、喜欢她,喜欢到不像自己,收敛了直白的性情,把所有赤诚的话语都藏在了心底,变得拧巴又纠结。 她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一问一答间,却已回到了山顶的竹屋。 谢清徵先是感受了一阵暖意,不同寻常时候的严寒,接着看见了两位熟悉的人,连忙敛衽行礼:“见过副掌门,见过素问师姐。” 裴副掌门和她的亲传徒弟素问。 紫霄峰上举办论道会,人来人往的,萧忘情担心她不自在,便让她暂时住到了缥缈峰,还布下了结界,抵御严寒。 裴疏雪坐在轮椅上,素问推着她观赏屋外的红梅,她见师徒二人回来,微笑这招呼:“疏雪,徵儿过来一块喝茶赏梅” 师徒二人掸了掸身上的雪,走过去,陪着聊天说话。 莫绛雪刚出关,裴疏雪习惯性先给她把脉,看看她体内的诅咒压制得如何。 “目前来看没有反噬的迹象,但你的修为咳咳咳!”裴疏雪欲言又止,似是不知该不该说出口,咳了好几声,掩饰过去。 莫绛雪知晓裴疏雪的言下之意:她的修为已经大不如前。 人人都在往前走,只有她是倒退的。 她淡然道:“无碍,够用就行。” 谢清徵也能听懂这些长辈的言下之意了,她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在成长,而师尊在日渐虚弱。 裴疏雪轻轻叹了一声气:“只要结魄灯出世,那你身上的诅咒,便可迎刃而解,如今取回了瑶光铃,也是喜事一桩。” 莫绛雪道:“天璇剑在我手中,天权刀和天枢镜在谢宗主手中,若要合成结魄灯,还缺天玑玉、玉衡鼎、开阳伞。” 裴疏雪道:“天玑玉在我手里。” 她手中白光一闪,掌心出现一块雪白的环形玉佩,玉佩散发着柔和而温润的光泽。 裴疏雪:“原本是天玑派的镇派之宝,天玑派没了,忘情让我好好保管这块玉;开阳伞也由开阳派的人保管着,至于,玉衡鼎” 谢清徵道:“玉衡鼎在十方域的手上。” 裴疏雪嗯了一声:“十方域远在蛮荒,你们别轻举妄动,我猜谢宗主也是想合成结魄灯的,你们可以暂时跟着她行动;她极力促成七派结盟,必然是想集众人之力,攻打十方域。” 莫绛雪问:“她为什么想合成结魄灯?” 谢清徵也好奇,七星结魄灯的疗愈能力世无所及,还有延续寿命、起死回生的功效,难道谢宗主也有什么想救的人? 裴疏雪摇头道:“不太清楚,她找我要过天玑玉,我没给她。” 谢清徵想到谢宗主也曾要过天璇剑,自己同样没给她。 她是玄门至尊、正道魁首,只要各大灵器在正道人士手中,她总有一天能拿到,所以倒不急着立刻抢夺,就当是交由各人暂时保管,反而是流落蛮荒的灵器,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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