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身世,心想:“原来掌门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世,以为我真的是谢浮筠的女儿” 其实谢浮筠给予了她第二次生命,说她是谢浮筠的女儿,倒也算合情合理。 谢幽客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萧忘情微笑道:“徵儿大了,资质出众,品貌俱佳,好些个世家有联姻意愿,同我打听徵儿的家世、生辰八字。” 她们五大派有世交之谊,彼此之间常有联姻。 谢清徵听得微微蹙眉。 谢幽客道:“她父亲只是一个寻常的书生,早死了。她既入了玄门,便不必讲究俗世的‘媒妁之言’,不用给她安排联姻,一切照她的意愿来。” 萧忘情:“倘若徵儿所托非人,那也由她意愿来吗?谢宗主,你把她丢在璇玑门,从不管她,少不得我和疏雪要去操心。” 谢幽客道:“她既已拜师,终身大事便由她的师长定夺,你们操心作甚?” 谢清徵在殿外听得暗暗腹诽:“那我看上了师尊,想和师尊在一起,这件事也交由师尊定夺吗?怕不是得被你们打成邪魔歪道” 萧忘情道:“绛雪她向来不爱管这些俗事。” 谢幽客问:“云韶君人呢?我同她谈一谈。” 谢清徵闻言,朗声应答道:“回宗主,我师尊闭关去了,还没出关。” 她自殿外而入,向两位前辈行礼,禀告了小辈在论剑台上争执一事。 谢幽客见了她,薄唇微抿,面具下的一双眼,明亮如星。 萧忘情沉吟片刻,道:“徵儿,你去调停调停,别让他们闹得太出格。” 谢清徵躬身应是,却没有立刻退下,犹豫了会儿,温声同她们二人道:“掌门,谢宗主,我不要联姻我也不要我师尊去操心那些事,我只想一心修道。” “看来都被你听了去”萧忘情轻轻抚摸她的脑袋,语气亲切,“那些事自然要你情我愿,徵儿若不愿,我定然不会强迫;但你若瞧上了哪家,我倒是可以派人替你去说一说。” 谢清徵心想:“我瞧上了璇玑门的莫长老,掌门你可以去说吗” 谢幽客冷冷地道:“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少管。” 谢清徵很想回呛一句“该管我的时候你不管,不需要你管的时候,你倒出现了”,碍于掌门在场,她忍住了,只憋出一句:“宗主、掌门,请别和我师尊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她无法想象师尊作为她的长辈,从各大名门世家择选子弟,说些让她联姻、成亲的话语,那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顿了顿,她又咕哝道:“宗主、掌门,我不是小孩了。” 不要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干涉她的私事。 尘世中,寻常女儿家大多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玄门中,有师门的修士,结道侣一事,则需禀告师长,征得师门同意。 她也不知自己哪里冒出来的逆反心思,竟敢出言顶撞这些长辈许是师尊从不约束她言行的缘故。 谢幽客不耐地挥了挥手,让谢清徵退下。 萧忘情微微一笑:“你去吧,我不和你师尊说这些。” 谢清徵心情复杂,领命而去。 她御剑飞到论剑台上空,见玉衡宫的一名女修正和天枢宗的一名男修缠斗。 论剑台下,乌泱泱站满了各门各派的修士,大多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正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年纪,喝彩声、嘘声不断。 沐紫芙也在其中,她身上没有佩剑,只别着一支青笛,身后跟着几名青松峰的侍女。她见谢清徵御剑飞来,朝谢清徵翻了个白眼。 谢清徵瞪了回去。 她御剑落到台下,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正欲开口调解,却见沐紫芙指着她,笑吟吟道:“这位小师妹是云韶流霜的高徒,别看她斯斯文文的,实则剑法卓绝,她欲下场与各位师姐师兄讨教一二!” 沐紫芙常听萧忘情和裴疏雪称赞谢清徵,资质出众,悟性奇高,进步神速,她心有不服,是以总喜欢挖坑给谢清徵跳,盼对方多吃些苦头。 众少年一听,当即鼓掌喝彩,请谢清徵上台。 谢清徵拱手推拒,说明调停的来意,众人一听,嘘声一片,或是觉得无趣,或是不以为然,或是发出嬉笑之声,或是呵呵冷笑。 有几个修士道:“小师妹,不过同辈较艺,玩一玩罢了,又不伤及性命,这么认真做什么?”“每年都这么过来的,在别的门派能玩,怎么璇玑门这里就不行啦?”“嘿嘿,不如你上台和我们打一打,若能打赢我们,我们便对你心服口服!” 谢清徵站立场中,温和依旧:“琅嬛论道会是以文论道,并非以武会友。刀剑无眼,易伤和气,各位师姐师兄还请回殿中休息。” 她这几句话说得慢条斯理,众人在一片嬉笑之中,却听得清清楚楚,登时收敛了对她的几分轻视之心,均想:“修为不低,方有如此功力。” 但难得有热闹可看,众人都不甘心就此散去,这时,忽听得云外传来一道清冷寒峻的声音:“你便上台去试试。” 谢清徵心头猛地一跳,向云中看去,只见莫绛雪白纱飘动,轻盈地御剑而来,顷刻间,便落到地上,站在人群四五丈之外,隔着白纱帷帽,凝眸望向她。 她怔在原地,隔着人群,与师尊对视,一颗心怦怦直跳,几乎从胸腔中跳了出来。 连日未见,思念入骨,乍然相见,她鼻子一酸,竟在人前流露出几分失魂落魄。 又觉委屈又觉心酸,更有几分欣喜若狂,谢清徵直直越过人群,走向莫绛雪,恭恭敬敬施礼:“师尊。” 她终于见到她了。 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莫绛雪身上。莫绛雪旁若无人般,将手中的一枝梅花递给谢清徵,语气平和:“我一出关,便瞧见缥缈峰的梅花开了。” 谢清徵伸手接过。 师尊最近似乎很喜欢送她花 莫绛雪扫视一圈,淡然道:“刀剑无眼,你便以梅为剑,上去比试比试。” 谢清徵当即将掌门的话抛到脑后,笑了一笑,轻声道:“好,徒儿遵命。”她手持一枝梅花,纵身掠上论剑台,“在下璇玑门谢清徵,想领教各位师兄师姐的高招。” 大厅内,闵鹤正招呼各位前辈,忽听门人又来报:“闵师姐,不好了!清徵师妹也和他们打起来了!” 闵鹤两眼一黑:没一个省心的 [88]声名鹊起(二) 那梅枝不过一两尺长,枝上盛开了十来朵梅花,花瓣上沾着细雪,雪又融化成了水。 谢清徵抖了抖枝上的雪水,动作甚轻,像是生怕一不小心连同梅花一朵抖落了去。 她是云韶流霜的首徒,修真界各大玄门正宗的小辈们,多少听过云韶流霜的名号,也听闻云韶君三年前收了个徒弟,从前无缘得见,今日,她出现在论剑台时,众人见她秀若芝兰,举止文雅,原本都带有三分好感,此刻却见她托大,以梅为剑,要和众人较量,显然是没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不少修士深感不忿,开阳派一名红衣女修撑着红伞,冷笑一声,跃上论剑台,同谢清徵客套了几句,便斜身抢进,攻向谢清徵。 开阳派以红伞为武器,红伞的外观看似与普通的伞无异,伞面依照个人喜好,绘有山水人物字画,雅致得很,旋转起来时,却有一道道红色劲气袭向敌方;近身作战时,金属制的伞骨外沿便如锋利的箭头;伞顶亦是形如匕首的利刃。 谢清徵左闪右趋,将灵力灌入掌中,挥舞梅枝,一股柔和的力道借梅枝送出,格挡了袭来的气劲。 她望着那位女修手中的红伞,忽地想起还有一件灵器开阳伞,尚且封存在开阳派中,不知要如何拿到手。 玉衡鼎流落到蛮荒的魔教,她和师尊身为正道中人,若去取回,那是天经地义,就如同取回瑶光铃一般;可开阳伞她若拿走了,势必会得罪开阳派的人,乃至被正道人士攻讦。 她心想:“能不能像当年的谢浮筠一样,以开阳伞为赌注,比武论剑取胜呢?” 不能。 她转瞬间就否决了这个可能性。她目前的实力,在同辈中还算佼佼者,但决计打不赢那些成名的前辈高人。 再则,开阳派的人将伞封存起来,而非像天权刀、瑶光铃这般拿出来使用,也许说明那伞有些古怪,说不定和曾经的天璇剑一样,无法使用。 算了,日后再探查这把伞的信息,还是先操心如何拿到玉衡鼎吧。 心念电转间,彼此你来我往,互拆了三十招。 谢清徵手上的武器讨不到巧,全凭精湛的招式和迅捷的身法,稳占上风。 众人只见她衣衫飘动,身形疾如闪电,一时间,四面八方好似都是她身影,除了莫绛雪外,谁也瞧不清她的招式,忽听得啪一声响,那红衣女修闷哼一声,手中的伞随之掉落在地。 胜负已分。 谢清徵掐诀收势,摘下梅枝下的一朵梅花,赠予那位红衣女修,微笑着道一声:“得罪了。” 每打赢一个人,她就摘一朵梅花赠人,再转眼望向论剑台下的师尊,神情从凛然转为柔和。 她望向莫绛雪时,双眸明亮如星,唇边分明没有笑,眼眸中的笑意却好似要溢出来一般。 她的开心如此显而易见,人人都瞧得出来。 白纱帷帽下,莫绛雪的视线从始至终都停留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开半分。 自打莫绛雪出现在论剑台的那一刻,沐紫芙便带着青松峰的侍女溜之大吉,回青松峰找沐青黛去了。 人人看在沐青黛的份上,都会包容沐紫芙三分,沐紫芙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掌门,不怕各位掌教师姐,偏偏有些害怕不苟言笑的莫长老,尤其是从前被莫长老吹箫御使灵狐教训过一顿,心里更加犯怵。 她踢踢踏踏地回了青松峰,正撞上要下山的沐青黛。 沐青黛扫了她一眼,一把按住她:“又去哪里惹是生非了?” 沐紫芙道:“阿姐我没有,论道会来了这么多人我就是去看看热闹!” 沐青黛在她肩头用力一拍,教训道:“没出息的东西!不听话就算了,修为没点长进,脑子也没半点长进!别人都能操办门派事务了,你还在那里玩泥巴!” 沐紫芙被姐姐拍得向后退了半步,身形晃了晃,不敢反驳半句。 她不知道谢清徵踩了什么狗屎运,打小就得莫长老青睐,三番两次被莫长老护着,后来还能拜莫长老为师她心想:“那蠢货要不是拜她为师了,这一辈子也爬不到我头上来!” 沐青黛瞪她:“你还不服?” 沐紫芙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说什么,拉着沐青黛的衣角,晃了晃,讨好道:“阿姐,你要去哪儿?带上我好不好。” 沐青黛冷笑一声:“我可不像你这么好命,闲得没事尽给我惹是生非!瞭望台监察到魔教异动,我带人过去处理一下那些杂碎,你在家给我安分点!再敢给我惹事,等我回来剥了你的皮!” 沐紫芙顺从地点头。阿姐向来不会同她好好说话,对她不是骂便是训,她已经习惯了。 沐青黛带着一群修士,昂首挺胸地走了。 御剑飞过论剑台,沐青黛见下面人满为患,半空中亦有不少御剑驻足观看的修士。 她停步,捉了一个璇玑门的修士,问:“不是论道会吗?不在紫霄峰待着,怎么都跑论剑台来了?” 那修士有些怕她,磕磕绊绊道:“回、回长老的话,小、小师妹在挑战各大派的修士” 沐青黛拧眉:“她活得不耐烦了?” 那修士连忙摇摇头,语气又是惊喜又是崇敬,似是与有荣焉,道:“不不不,小师妹很厉害!已经连赢十人了!” 开阳派、天枢宗、玉衡宫、天权山庄、万兽山庄每个门派都有谢清徵的手下败将。 她摘下十朵梅花赠人之后,前来围观的不仅是各门各派的年轻小辈,紫霄峰上不少正在应酬交际的长辈,听闻此事,也纷纷御剑赶来凑热闹。 一时间,天上、地下站满了人。 论剑台上,黑白道袍的年轻女子手持梅枝,衣袂飘飘,翩若惊鸿,眉间一抹绯红,如血般鲜艳,温柔地凝望台下一名女子; 论剑台下,白纱帷帽的女子身负瑶琴,长身玉立,静静观望,周围的人群生怕冒渎了她,纷纷离她五尺远。 沐青黛站在剑上,远远遥望师徒二人,心头泛起一丝说不上来的怪异感,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明明是师徒,眼神怎么这么黏糊?莫绛雪居然也能忍受? 沐青黛心想,要是阿芙要是敢用这种眼神看她,她绝对会一巴掌扇过去! 她不喜这师徒二人,又看了一眼,满脸嫌恶,立刻转身走了。 围观的众修士看了看台上的谢清徵,又看了看人群之外的莫绛雪,均想起昔年莫绛雪一日内连败九十七名金丹高手的成名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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