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语,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道:“这些年,我一直在琢磨你们中原正道的尊卑伦常、仁义道德,还有什么尊卑之礼。你们觉不觉得,那都是上位者建立的规则,是上位者禁锢、限制下位者的枷锁,好让下者对上者敬畏、服从,让上者更好地管教下者” 她今晚喝了许多,脸泛红霞,像是酒意上头,越扯越远了。 谢清徵叹了一口气,劝道:“前辈,到此为止吧,你歇息一晚。” 要打明天再打。 昙鸾问:“你们怎么不趁我醉得厉害,顺走我身上的瑶光铃?” 谢清徵顺着她的话语,顽笑道:“大概是因为,我们被你口中的枷锁给束缚了。”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莫绛雪实诚道:“灵器认主。” 瑶光铃既然是心甘情愿认昙鸾为主的,那就算她们顺走了也无法正常使用,除非是昙鸾心甘情愿交出的,或者用归元石以及耗费大量灵力重新淬炼。 昙鸾笑了一声。 谢清徵问:“你今晚在哪儿休息?要随我们回总坛吗?” 昙鸾摇头:“我才不回去,我早在城里购置了一座住宅,小谢道友,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每天露宿荒林吧?我又不是苦行僧。” 谢清徵:“” 有钱真好。 昙鸾凑到谢清徵面前,问:“你以前都露宿荒野吗?你随你师尊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啊?不如跟了我” 莫绛雪将谢清徵从檀鸢身边拉开。 谢清徵摆摆手:“修道之人,安贫乐道,前辈你不懂,回你的府邸休憩去吧。酒足饭饱,感谢款待,我们也要回去了,明日再会。” 昙鸾意味深长道:“也许明天以后,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谢清徵有些怅然:“你好像也不缺我这个朋友。” 昙鸾道:“那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红颜也是” 谢清徵打断:“停非礼勿言。” 她可不想再听她的那些歪理邪说。 三人告别,沿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出一段路,忽见昙鸾的那只灵蝶,拖着一本书,身子忽上忽下,朝谢清徵飞来。 还真是锲而不舍,非要将那本“礼物”送出去。 莫绛雪面色一凝,伸手拦下,抢过书,不让谢清徵看,翻开,闻得书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昙鸾身上的那股味道。 她屏息凝神观看,见书中内容和白日那本别无二致,手中当即灌入灵力,将整本书碎为齑粉。 谢清徵看着纷纷扬扬落下的粉末,又嗅了嗅粉末中的香味,道:“师尊,你自己偷偷看了,也不让我瞧一瞧到底是什么?” 莫绛雪横了她一眼:“好奇心不要太重。” 话音刚落,莫绛雪身子微微一晃,脚步虚浮,陡然向前跌去。 谢清徵一惊,忙抢上前搀扶:“怎么了?阴毒发作了吗?” 莫绛雪扶住她的手,晃了晃脑袋,道:“不是,忽然有些头晕。” 谢清徵第一时间怀疑到昙鸾身上:“难道她又下毒了?我吃的和你吃的都一样,怎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莫绛雪想到刚才那本书,翻过掌心,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泛着一股异常的红润之色。 她试着运气逼出体内的毒,但不起效,她当机立断道:“走,回去。” 草棚中,昙鸾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就着清风明月,饮酒吃菜,见她们师徒二人折返,微笑道:“怎么,你们舍不得我呀?” 谢清徵上前质问:“你为什么又要下毒?” 昙鸾貌似不解:“谁说我下毒了?你看你不就没事?而且我这些酒菜都是解毒的,是你师尊自己不肯多吃些。” 莫绛雪不与她多说,翻琴在手。 昙鸾手中掐诀,召唤灵蝶,嘴上惋惜道:“这就要兵戎相见啦?你们要二打一吗?” 莫绛雪朝谢清徵道:“你别动手。” 林中琴光大盛,琴音铮铮,昙鸾左闪右避,笑着提醒道:“云韶君,你越是运气,体内毒素会扩散得越快。” 莫绛雪闻言,内窥丹田情况,旋即感觉到身体在慢慢发热。 她收琴切剑,手腕一抖,长剑递出,光闪如虹,飘逸如风,快得超乎寻常。 只用上些许灵力,凭凌厉的剑招便压过昙鸾一筹。昙鸾一面躲闪一面笑道:“好剑法!好剑法!看得我也想拜你为师了!” 冷不丁“嗤”一声,她的右袍被削去一截,若非莫绛雪有意放慢一招,那一剑可以直接将她的右臂斩下。 昙鸾道:“云韶君,你这是要和我割袍断义吗?我和你可没什么交情,我只是和你徒弟投缘!” 谢清徵看得心中剧跳,生怕师尊阴毒发作,忙道:“前辈你快把解药交出来!” 昙鸾便打边道:“我说了解药都在刚才的酒菜里,她自己不肯多吃,我有什么办法呢?刚刚都被我吃完了,总不能让我再吐出来吧?” 谢清徵:“你身上就没解药了吗?” 昙鸾:“没了,我全放酒菜里了!” 谢清徵:“你没事又捉弄我们做什么?” 昙鸾:“我自有安排,小谢道友,你等着吧!” 谢清徵:“你再这样,我要和师尊联手了!” 昙鸾道:“二打一?那你也太不顾江湖道义了!” 顿了顿,又道:“小谢道友,你师尊不让你出手,你就在一旁引我同你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小小年纪,心机这么深可不好!” 谢清徵被她说中,心中一赧,问道:“你这次下的是什么毒?” 昙鸾还是那句话:“我自有安排,小谢道友,你等着吧!” 说完这句话,莫绛雪便将剑架在了她的脖颈上,问她:“你受伤了?” 按理昙鸾的修为不在她之下,不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输给她。 昙鸾咳了几声,故作虚弱道:“是啊,前些天回十方域和人打了一架,伤势未愈,云韶君,你胜之不武啊。” 莫绛雪冷道:“解药拿来。” 昙鸾道:“我身上真的没有了,酒菜都被我吃完了,但我家里还有一些,你要不要随我去拿?” [80]风月(三) 这是一间三进三出的宅院。 迈进门槛,是一片青石铺就的庭院,院中有个池子,池子里没有什么花儿鱼儿,只有一群的毒蛇、蜈蚣、蝎子、蜘蛛、蟾蜍,在池子中张牙舞爪,互相缠斗。 昙鸾同身旁的师徒二人介绍道:“我闲时就喜欢看这些宝贝们打打架。” 她的脖颈上还架着一把剑,说话语气却一如既往,温温柔柔的。 谢清徵道:“那你这癖好可真够特别的。” 昙鸾道:“你有空时可以来和我一块看看,我将打架最厉害的那只送你,你可以将它炼化成灵宠。” 莫绛雪脸颊微微发烫,她早从储物囊中,取出白纱帷帽戴上,遮挡住面容,一路上,她一言不发,周身都散发着凛冽寒意。 谢清徵轻哼一声,心想:“我有小白狐,才不要这些毒物当灵宠。” 她瞧不见师尊的脸色,不知师尊中毒情况如何,心中着实恼昙鸾诡计多端,不愿同昙鸾多说话。 她见这座宅第甚大,忍不住想:“凤凰城本就是五仙教的势力范围,昙鸾在城里又买宅子,又养毒虫的,五仙教的人当真不知道她回来了吗?” 又后知后觉想起,当初从迷障林进入总坛,就是受昙鸾的指引,进入总坛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檀瑶。 至少,檀瑶应该能猜出她们是受昙鸾指引而来,或许她们姐妹二人早已经见过面了。 那檀瑶提点她们师徒二人找到解蛊的药方,莫非也是受昙鸾的指引? 昙鸾究竟是想帮她们,还是想害她们? 昙鸾最初给自己和一群修士下毒,利用这个借口接近她们;哀牢山那次给她喂蛊可以说是捉弄,利用同生蛊编织梦境也可以说是交心;这次给师尊下毒,却又是为了什么? 谢清徵很想问上一句:“你到底是敌是友?” 但见师尊将天璇剑架在昙鸾的脖颈上,忍住没问出口。 很明显,如今是敌非友。 走过院子,进入会客的前厅,只见厅上匾额题着“风月无边”四个大字,谢清徵瞥了一眼昙鸾。 谁家大宅用这等字眼题匾额? 厅中点着檀香,谢清徵屏息,不敢随意吸入这些香气。穿廊过院,走到一间厢房。 甫一踏入,便有一股清淡甜软的香气扑鼻而来,闻得人眼饧骨软,谢清徵将吸入的气味用灵力尽数化去,以防中毒。 房中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 昙鸾道:“那都是我闲时附庸风雅,作的画,题的字,我汉字写得不好,你们可别笑话。” 画的都是千秋各色的美人图,环肥燕瘦,浓妆淡抹,画工固然很好,但但都是些美人睡梦图,衣着清凉 谢清徵不敢多看。 至于字,她在缥缈峰时常看师尊练字,也随师尊习字静心,对别人书法的好坏倒略知一二。 昙鸾题的那些字,字体细而弯长,鲜少回避藏锋,看上去分外妖娆妍媚,果然字如其人,且,题的都不是什么正经诗词,什么“象牙筠簟碧纱笼,绰约佳人睡正浓。”“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 还有更露骨的,什么“鸳语轻传,香风急促,朱唇紧贴。”“香肌如雪,罗裳慢解春光泄。”“含香玉体说温存,多少风和月。” 谢清徵扫了一眼,立时面红耳赤。 她生平第一回后悔自己识字。 这妖女怎么不学点正经的诗词?慕凝当初可不是这样教她的。 莫绛雪问昙鸾:“解药在这房里吗?” 昙鸾道:“在,我替你取来。” 她打开梳妆台前一个的黑匣子,一面翻找里面的瓶瓶罐罐,一面道:“噫我放哪儿了呢?” 谢清徵望着桌上的香炉,问:“你这香是不是也有古怪?” 昙鸾望了眼香炉,笑道:“喔,这就是寻常的合欢香,治疗失眠的,我多加了一味药,虽然有催情的效果,但你们师徒都是修道之人,只要清心寡欲,定力够好,这香就碍不着你们什么。” 莫绛雪道:“别啰唆,快把解药找出来”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喑哑低沉,像是在极力忍耐些什么。 谢清徵伸手牵过她的手腕,想替她把脉看看毒素扩散到何种程度。 刚一触及她的手腕,只觉手腕肌肤异常滚烫,正想问上一句,却被她用力甩开了。 “别碰我。”莫绛雪低声斥道。 谢清徵忙收回手,不敢再碰她。 昙鸾哑然失笑:“小白道友,你家徒弟想关心关心你,你怎么还凶她呢?” 谢清徵朝昙鸾道:“你少说几句吧,快把解药找出来。” 昙鸾还是笑:“好哇,你不敢凶你师尊,倒来凶我了。”她翻找出一个瓶罐,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给莫绛雪一粒,又当着她们的面,自己服下一粒,示意无毒。 莫绛雪观察了她一阵,见她无恙,才跟着服下那粒解药。 解药服下,身体的烦躁炽热感渐渐淡去,莫绛雪气沉丹田,运用灵力压制,身体的热意彻底被压制下去,她这才收剑入鞘,心平气和,问昙鸾:“你究竟想做什么?” 若是为了谢清徵,那也太大费周章了些。 若是想取她们的性命,或是取天璇剑,这两个月来,她有无数次可以下手的机会,何必拖延到今日。 今日她体内的阴毒都已经散去些许,动起手来没那么拘束。 人行事总有些目的,或为利益,或为感情,昙鸾的目的,莫绛雪着实猜不透。 昙鸾目光在她们师徒二人之间扫来扫去,唇边似笑非笑,道:“汲春散都奈何不了你,小白道友,你的定力未免太好了些。” 莫绛雪见她不肯说,也不再多问,看向谢清徵:“我们走。” 忽听得“嗤嗤”两声细响,几枚银针迎面射来,师徒二人一左一右拂袖抵挡,将细针卷入袍袖拂开,丢到地上,看向昙鸾。 昙鸾趁机摁下梳妆台上的一处凸起,闪身到屋外,笑道:“天色已晚,二位既来之则安之,不如留下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房中多出了一道透明的屏障,谢清徵迈出一步,被弹了回来。 她往掌中灌入灵力,拍向结界,结界纹丝未动。 莫绛雪吹箫,箫声高亢,道道音波打在结界上,结界微微晃动。 昙鸾站在屋外,从腰间取出一把折扇展开,惬意地扇着,发丝微扬:“这可是我和晏伶那家伙借来的星罗幻阵扇,小白道友,你要破开这把扇子设下的结界,得耗不少灵力,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否则,你体内的阴毒复发,天璇剑可就要落到我手里了。” 谢清徵忍无可忍,质问昙鸾:“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昙鸾依旧不回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师徒二人。 莫绛雪倒是收起流霜箫,心平气和地坐下了,摘下帷帽,道:“好,既来之,则安之。” 既不取她们性命,又不取天璇剑,那她倒要看看,她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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