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魅（民俗怪谈）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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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家公司，是我和顾庭舟共同的心血。他主攻技术研发，我则负责市场公关。顾庭舟天生内向，不善言辞，是个典型的技术宅。五年光景，他竟也独自将公司带上了正轨，规模日益壮大。连我账户里的股份分红，都水涨船高，翻了几番。这让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即便未来我们分道扬镳，我也不至于一无所有，尚有卷土重来的底气。我打开电脑，在海量的信息中搜寻，试图弥补这五年来的认知空白，同时物色着值得投资的新项目。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顾星移的家长吗？」「顾星移在学校把同学打伤了，对方家长已经来了，麻烦您立刻到学校来一趟。」弹幕： Jv兔jI4兔w1故N事s屋/E提1iw取m本0w文J$f勿N>私M自Si搬sc-运)4 看到这里，我眉梢微挑，不动声色地将这条信息记在心底。我赶到幼儿园时，顾星移正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墙角，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不远处，一位气质清雅的女士正抱着一个小女孩，柔声安抚着。老师大概是怕我抵赖，直接调出了监控录像。视频里，说“殴打”确实夸张了些，但顾星移推搡小女孩的动作清晰可见。我走到顾星移面前，缓缓蹲下。「是这个小朋友骂你了？」顾星移望着我，摇了摇头。「那她是不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欺负你，或者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顾星移迟疑片刻，再次摇了摇头。尽管弹幕已经七嘴八舌地揭示了事情的全貌，我依然耐着性子问他：「你为什么要推她？」顾星移扭过头，避开我的视线。我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再追问。我转身走向那位女士，语气温和地表达了歉意，并承诺会承担孩子所有的医疗费、营养费，以及家长的误工损失。原本还一脸怒气的女士，见我态度诚恳，神色反而缓和下来。她或许以为，养出这种孩子的家长，必定也是个蛮不讲理的，没想到我竟如此通情达理。下午，我为顾星移请了假。临走时，老师特意将我叫到一旁。「星移妈妈，我不是有意要告状，但顾星移在幼儿园欺负同学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以前都是男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您让保姆来处理，我也就没多说什么。可这次他竟然对女孩子动手，您也看到了，那个小女孩根本没有招惹他。」「你们做父母的，再忙也得对孩子负责啊。」 ……… 我从老师办公室出来，顾星移正等在门外，他抿着嘴唇，紧张地看着我。他大概以为我会劈头盖脸地训斥他一顿，但我只是平静地牵起他的手，什么也没说。回到家，我依旧如常，该做什么做什么。反倒是顾星移，一整天都坐立不安。每隔一会儿，就小心翼翼地凑到我身边，观察我的脸色。晚餐时，他不再像往常那样挑三拣四，而是乖巧地按照我要求的顺序，一口菜，一口肉，一口主食。晚饭后散步，他甚至主动提出要继续拉着小车陪我锻炼。我拒绝了他。告诉他今天的热量摄入没有超标，不需要进行额外的剧烈运动。他垂下头，小声地“哦”了一下。他这副模样，反倒让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至少说明，我的孩子，并非无可救药。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挪到我身边，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你……不生气吗？今天的事。」我用温和的目光注视着他，「我相信我的孩子。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我不想冤枉你。就算所有人都指责你，我也想先听听你的说法。至少在我这里，你永远拥有最先解释的权利。」我的话音刚落，顾星移「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他一头扎进我怀里，哽咽着不停地道歉。他说他真的不是有心要推甜甜，他只是想和她一起玩，想让她理理自己。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笑话他，给他起外号，说他又胖又凶，是动画片里的胖虎。只有甜甜，从来没有那样叫过他。顾星移抽泣着说。「我不是胖虎，我没有打人……是他们先给我起外号的，我只是想让他们别再叫了，所以才装得很凶……我想和甜甜玩，我没想到她会摔倒……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甜甜。」弹幕：我心中泛起一阵酸楚。我等到顾星移的情绪渐渐平复，才开始耐心地和他讲道理。我告诉他，甜甜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玩，是她自己的选择和自由，他不应该在被拒绝后，用推搡的方式来博取关注。看着顾星移似懂非懂的眼神，我换了个更直白的方式：「就像别人叫你胖虎，你已经明确表示不喜欢了，可他们还是不听，甚至把这当成玩笑来强迫你接受，你是不是也会不开心，觉得他们很讨厌？」「这就是不被尊重的感觉。」「你今天的行为，是不是在无意之中，也做了和那些小朋友一样的事情？」顾星移沉思了许久，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承诺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