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扎我,我不要放血。” 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黄员外适时开口了,“你这醒的够及时的,知道要给你放血哩,你小子就醒了,想来是无大碍了吧?” 蒋员外往自家儿子望去,只觉得脸上也有点挂不住,敢情这臭小子是在装晕哩。 蒋高义立马从地上坐起身,头上顶着的蝴蝶结让他看起来格外滑稽,他抱住蒋员外的腿,“爹啊,你要给我做主啊,他们这是想杀了我。” 黄员外一笑,“刚才这位官爷也说了,如果蒋公子不满意调解的话,可以去县里报官,不过我刚才可是也差人去打听过情况的,如果真要报官的话,蒋公子怕是还得蹲上一段时间的大牢哩。” 蒋员外面露不悦,“黄庄贤,咱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你缘何要做的这般过分?”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他一指旁边的楚月,“再者,这女娃可是我家夫人的侄女儿,我不帮她,难不成还帮你?” 蒋员外面露惊讶,似是没想到楚月还有这一层关系在,他冷哼一声,“走,我们先回家。” 蒋高义满脸不情愿,“爹,我都被打成这样了……” “打成这样还不是你自找的?往后你再招惹是非,老子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说完,便将蒋高义一把扶起,拽着他离开了衙门。 见蒋家父子终于离开,众人都松了口气。 与官吏告辞之后,几人便一道出了衙门,在衙门外,楚月又朝着黄员外福身说道:“今日多谢黄员外慷慨相助,楚月感激不尽。” 黄员外摆了摆手,“姑娘之前救了我家夫人和孩子,已是天大的恩情,况且今日就算是我不来,这位陆小兄弟也会将事情解决的妥当漂亮。” 陆星河朝着黄员外作揖,“如果没有黄员外在场,今日不会如此顺利。” 黄员外哈哈一笑。 “你这小子倒是有点儿意思。”他说着,望向楚月,“我家夫人时常念叨着姑娘哩,空了就去黄府坐坐,我先走了。” 楚月福身,“黄员外慢走。” 待黄员外走后,楚月望向陆星河,“相公,你之前还背过南渊律法吗?” 陆星河摇头:“南渊律法岂是咱这种普通老百姓能接触到的?我也不过是之前在学堂的时候,听夫子说起过这样一桩案例罢了。” 张政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抚了抚须,此子能举一反三,如果走科举之路,将来说不定能有一番成就。 楚月边走边问道,“那位夫子如今还在教书吗?” “没教书了,他从前便是京城的大官,因为朝廷的风气隐退下来的,前些年又被一道圣旨给召回去了。” 楚月哦了一声,心底带着一丝遗憾。 相公若能拜得一个好的夫子,说不定科考之路会更加顺畅呢。 …… 在衙门耽误了这许久,这会已经是正午了,三人来到一处面摊,点上三碗面便吃了起来。 张政的胃口出奇的大,一碗面条吃完不够,再次点上了一碗,直到两碗面条下肚,他才一脸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楚月看的心底有些犯愁,师父吃饭一个顶俩,她真能养的起吗? 陆星河放下碗筷之后望向楚月,“月月,我先去一趟许家,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楚月知道他去许家肯定是去找许恒有事,忙点头,“好。” 待陆星河走后,楚月给面摊的老板付了二十四文的面钱,便将背篓交给张政看着,自己去了不远处的杂货店买调料了。 因为张政要跟着一起回半坡村的缘故,调料也买的多了些。 买了一斤盐,一小罐红糖,还有生姜、花椒、芫荽、茴香、桂皮这些,七七八八总共花了两百六十文,着实让她心疼了好一阵儿。 买好调料,她还跑去隔壁卖种子的铺子多买了些菜种子,又到隔壁粮油铺称了二十斤白面。 回到面馆没一会,陆星河就回来了,他的手上还抱着一摞写的满满当当的宣纸。 “相公,这是什么呀?” 陆星河将宣纸卷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背篓的一角,“许兄收集的往年院试通过的文章,拿回去借鉴一二,也好心里也有个底。” “相公真聪明。”楚月夸赞道。 陆星河笑了笑,背起背篓便领着两人出了面馆。 三人去了一趟集市,随着天气转凉,吃食逐渐供应不上,猪肉的价格也看着上涨,之前十八文一斤的猪肉,今儿就已经涨到了二十文。 楚月咬牙买了十斤猪肉,两副猪大肠,还有两根猪大骨,一个猪肘子,总共花了两百四十文钱。 买好东西,三人便一同往回走了,要是没有蒋高义那档子事儿,兴许回去还能给家里帮帮忙,耽误到这会儿,回去能赶上晚饭就不错了。 原本楚月还担心张政年纪大,走不得那么远的路,但老头看着精神的很哩,便也不操心了。 不愧是到处跑的人,身体都比一般人要硬朗。 芫荽(yán sui):香菜在古代叫芫荽,别名胡荽、香菜、香荽。 第71章 骂架 两人的身影出现在村口的时候,云翠荷才总算松了口气,忙朝着两人招手。 “星河,月月,你们可算回来了。” “娘。” 两人望见等候在门口的云翠荷,脚步都快了些。 待进了院子,楚月忙给云翠荷介绍道,“娘,这是朱大夫给我介绍的师父,姓张,怕是暂且得在咱家里住下了。” 不远处的王雪兰听了,忙说道:“哟,还是贵客哩,老三媳妇,赶紧给张大夫倒杯水去。” 云翠荷哎了一声,招呼张政在院子里坐下,便往厨房倒水去了。 一家人简单吃了饭,待工人离开之后,楚月才端来一盅茶,恭恭敬敬的在张政面前跪了下来。 “师父请喝茶。” 张政敛了敛神,伸手接过楚月端来的茶喝上一口,才开口说道,“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往后我会将自己所知的教给你,但能领悟多少,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无论你能掌握多少东西,我对徒弟的要求永远只有一个,那便是初心,切不可用学来的本事去做害人的勾当,一旦发现,你便不再是我的弟子。” 楚月听的认真,末了,无比诚恳的点了点头。 “弟子都记住了,往后定不会辜负师父的嘱托。” 张政笑了笑,“起吧。” 楚月磕了三个头之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就算是正式拜师了。 一旁的云翠荷连忙问道,“张大夫,不知我家月月跟您学医的话,需要交多少钱的束脩?” 张政摆了摆手,“束脩就不必了,我这人也不好黄白之物,管饭就行。” 听到这里,原本还很羡慕楚月的陆玉芳神情一愣,寻思着怎的月月这师父医术这么强,连口吃的都混不上哩? 当大夫的还能穷困到如此地步? 她突然对大夫也不是那么向往了。 其余人只以为张政是因为看到自家穷不好意思要束脩,便寻思着往后张大夫在的时候,好生招待他也就是了。 陆铁生忙吩咐道:“老四媳妇,你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给张大夫住,老三媳妇那新屋刚落成还得空几日哩,得让屋里味儿散一散再住进去。” 姜秀芹忙点头,“好嘞。” 转而又望向云翠荷,“老三媳妇,趁着这会天还亮着,你们早些回吧,别到时候还得摸黑走夜路哩。” 云翠荷忙站起身,“哎,好嘞爹,张大夫就麻烦您照顾一二了。” 陆铁生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有爹在,保管将张老哥照顾妥当。” 张政扯了扯胡子,望向陆铁生。 “等会,咱俩到底谁大?” 陆铁生嘿嘿一笑,“甭管谁大,总归你的本事高过我不是,叫你一声老哥我也不亏。” 张政眉头一挑,“这是亏不亏的问题吗?万一你比我大,你叫我老哥不是就将我喊老了?” “怎会?你明明比我大。” 望着两个老头因为年龄争的面红耳赤的模样,在场的人全都捂嘴笑了。 王雪兰与云翠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回家,便也往屋里去了。 从前年轻的时候都争着做老大,如今年纪大了,反而抢着做小弟了,这男人啊,有时候还真挺幼稚的。 云翠荷领着陆星河几人离开老宅,在经过村里水井不远处的时候,便见四五个妇人站在井边不远处的大树底下聊天,在他们路过的时候儿,眼神还有意无意的往他们的方向瞟。 “咱村里总共就两口喝水的井,今儿其中一个开始已经打不起来水了,另一口水位也明显低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村里来了什么不祥之人。” “真真儿的,这两口井在咱村里用了上百年,怎就突然干了哩?” “嗐!要我说,咱就得将这种扫把星揪出来给赶出去,莫要平白的害了咱村儿里的人。” “哎,你们说着扫把星会是谁哩?” “还能是谁?最近两三月谁家添了新人,那就是谁家的原因呗。” 原本云翠荷是不想理会的,但听着这几个妇人越说越离谱,便又往回退了几步。 “陈氏陆氏林氏,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在半坡村过日子,我们也算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可莫要在人身后乱嚼舌根。” 一妇人翻了个白眼,“怎就是乱嚼舌根了?我们说的又没错,这井眼见着干的哩,指不定就是咱半坡村来了灾星。” 云翠荷如今身子骨硬朗了些,气性儿也比从前大了不少,见那妇人往楚月的方向瞟了又瞟,忙掐着腰说道,“原本今年就格外旱,许是地下河道干了也说不定,怎的又是不祥之人又是灾星的?是你家茅房没盖好又让你给爬出来了哩?竟满嘴喷粪。” 说完,还朝着她呸了一口。 那妇人怒了,“你这婆娘真真儿的多管闲事,我们在这里说话,点名道姓说你了还是怎的?还骂起人来了哩?” “你们在说谁心里有数,要么你们就关起门来小声喷,莫要让我听见,一个个的指桑骂槐真当我听不出来?” 那妇人的声音也愈发的大了,“这井干了也是事实,咱半坡村里五六十户人家哩,怎的就你家日子好了?这不明摆着了吗?指不定咱村儿里的好运气都被你家给吸走了。” 云翠荷一听,顿时就有些上头了,指着那妇人就骂道,“这般没谱儿的话,是哪个说与你们听的?老娘撕烂他的嘴。” 村里就这两口井,如今到处都是干荷塘,根本也没处挑水去,这泼妇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们家在井里挑水喝了,这才是真的要断人生路哩。 几人的吵闹声将附近的人全引了过来,其中便有王雪兰和姜秀芹三个妯娌,几人了解情况之后,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帮着骂起来了。 田春燕挑眉望向挑事的林氏,眼底满是讥讽。 “哟!林香桃,往日在我家当家的面前卖弄被我收拾的还不够,又跑来这里瞎说八道了哩?敢情咱南渊国的传统美德都夭折在你脸上了呗?人咋能那般不要脸哩?” 第72章 陆星河对你好吗? 云翠荷面带感激的往田春燕的方向望去,“大嫂……” 田春燕大手一挥,“打住,我这会可没工夫跟你掰扯,今儿不将孙氏骂的三天不敢出门,老娘往后不姓田改姓地了。” 说完,她撸起袖子继续开骂。 虽说她从前也不喜老三一家在屋里拖后腿,但毕竟是一家人,屋里人怎么嫌弃都行,外人欺负到头上来就是不行,这是她的原则。 这边骂的不可开交,快要动手打起来的时候,得知消息的里正终于来了。 里正了解到这里的情况之后,先让众人停止骂架,随后望向挑事的四五个妇人。 “你们都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没根据的话?今年大旱,近些日子家家户户挑水种菜的,水干了很正常,与星河媳妇有甚的干系?” 其中一人小声嘀咕着,“我们也是听人这般说起过……” 陆建齐眉头一簇,指着那几人说道,“快莫要在这里搬弄是非了,都各回各家去吧,家里没汉子消遣了?还是没孩子看管?你们怎就这样闲哩?” 被陆建齐这么一说,方才挑事的那几人才悻悻的离开了。 待那几人走后,他转而望向云翠荷,“云氏,这事虽不是你挑起来的,但今日确实也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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