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病（NPH）_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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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慕清音满意地将它放入一个盒子里。过了良久，慕清音又挑了几根，谢鹤安忍不住发问：“殿下，你挑了几天饰品了，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 “当然是成婚时给你用的。”慕清音轻笑了几声，“放心，本宫对这个很有经验，一定给你挑最好的。” 谢鹤安心里一沉，思绪不稳。他好像不是因为自己要成婚而烦躁，而是听到慕清音经验丰富。回想起来，启国长公主本身就招过不少面首。也不知道这些人死了或者还活着的人中，有多少人是穿着她亲手挑的饰品进的长公主府？好似察觉到了谢鹤安的心情，慕清音问道：“不高兴吗？” 谢鹤安摇摇头，看着她手中的玉冠微微出神。缓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问出口：“殿下对挑选新郎饰品很擅长？” “嗯，毕竟挑过好几次了。” 慕清音轻描淡写地说出。谢鹤安心里微微不舒服。见他这副模样，慕清音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坐到他身边说：“本宫经常帮他挑选，你的款式和他的不一样就行。” 闻言，谢鹤安手脚倏然冰凉，他半垂着眼眸说：“是吗？” “真是可惜，那位公子不能成为驸马，有殿下喜爱恐怕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谢鹤安不管那位公子是不愿还是去世了，总之能膈应到慕清音，他就满足了。慕清音并没有生气，而是认真看着谢鹤安说：“现在你就有本宫的喜爱，当然也是最幸福的。” “和心悦之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幸福。”谢鹤安缓缓抬头看向慕清音，“殿下和我一样，只是各有所需而已，算不上幸福。” 慕清音脸色微微一僵，然后快速恢复了表情，继续笑着问：“和本宫一样？你也有心悦之人？” 谢鹤安认真点头：“是，她和殿下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慕清音再也笑不出来了，脸色倏然变得漆黑冷怒，眼中尽是疯狂与偏执。 “谁？” 谢鹤安毫无畏惧地看着她的眼睛：“慕寒烟。” 三个字在平静的池水里炸开，惊动了荷叶上歇息的蜻蜓。慕清音的脸色怔住，她缓了缓才开口：“南国国师？” “幼时曾有缘见过一次，殿下也知道我们商人总是在各国间辗转的。”谢鹤安找了一个最恰当的理由。 “南国国师亦是倾国倾城之姿，和殿下在相貌上有几分相似。” 此话一出，慕清音嗤笑了一声：“所以，本宫是她的替身？” 谢鹤安平静地说：“殿下也当我是替身，我们各有所需，不点破就这么过挺好的。” 慕清音冷笑：“现在你敢说出来，不怕本宫杀了你吗？” “无所谓。”谢鹤安推开慕清音的手，端起茶杯，“我来长公主府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了。” “毕竟，谁人不知殿下阴晴不定。” 慕清音猛地站起身，眼角微微抽搐，她压不住心中怒火：“谢景安你好大的胆子！” 谢鹤安平静看着杯中水，不为所动。 “来人！把谢景安关起来！” 不等下人进来，谢鹤安自己起身说：“我自己去。” 见状，慕清音愤怒地将桌上的杯子扫在地上，碎了一地。谢鹤安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过一毫，他转身往外走去。待人皆散去，慕清音脸上的怒气一扫而散，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的伪装！她转身走入里间，抬眼看向将军挂画。突然，慕清音的嘴角勾起一丝兴奋的笑容，她伸手抚摸画像上的男子，渐渐的她将额头抵在画像上。黑暗中传来她断断续续的笑声：“果然是你……他果然是你……” “我终于找你了，谢鹤安。” …… 谢鹤安把自己关入房间里，心情平静。如今境地本就是他计算之中，一旦惹怒慕清音，必然会被关或者被罚。不管怎样，总算有时间脱离长公主的监视了。这段时间，他将长公主府各处都摸清楚了，只差一个机会随时能逃走。过了两天深夜，谢鹤安偷偷从窗户里溜出来踩点，没有换上夜行服。谢鹤安住的院子离慕清音的院子并不远，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哭喊声。 “殿下！殿下！不要赶我走！” 裴封珩狼狈地趴在地上，衣服乱成一团。慕清音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不悦地脱掉外衣，杀意凌然地开口道：“拖出去砍了。” 裴封珩如同被暴雨淋过的小鸟，浑身颤抖。他没有想到自己想得到长公主的后果居然是丢掉性命！谢鹤安冷眼看着，欲要转身离去。突然，慕清音看向他这边：“谁准你出来的？” 话落，裴封珩转头也看了过来。谢鹤安脚步一顿，此次试探让他深刻认识到慕清音的武功程度在他之上。他知道自己躲避不了，便慢慢从阴影处走出来。裴封珩一惊，连忙开口道：“表哥！求你救救我！” 谢鹤安看都未看他一眼，目光落在慕清音身上。她轻蔑一笑说：“你要替他求饶吗？” “不。”谢鹤安说，“殿下的决定无人能改变。” 裴封珩听到这句话，顿时慌了神：“表哥！我是你的亲表弟啊！看在苏姨的份儿上……” 慕清音手一招，立刻有人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其实谢鹤安不想惹怒慕清音，此人一旦发起疯了，谁都猜不透她的想法。却没想他的态度反而引起了慕清音的不悦。 “你不救？” 谢鹤安垂着眼不说话。慕清音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倒墙上。谢鹤安大惊，来不及反抗，用力地抓住她的手。 “慕……” 慕清音冷叱道：“本宫让你救！” “还是对你来说……启国百姓比不上南国百姓？” 谢鹤安怔住了，就连呼吸都忘记了。 “你说什么……？”他脸色涨红，硬生生挤出这几个字。慕清音猛然回神，她慌张松手。谢鹤安脚下一软，滑倒在地猛烈地咳嗽，嗓子火辣辣地疼。可是比起嗓子的疼痛，心里的震惊压住了一切。他刚想问话，慕清音直接关门进了房间。到嘴边的名字又咽了回去。谢鹤安慢慢站起身来，他看着赤红色大门自言自语道：“你不是她，对吧？” 没人听见，没人回答。过了很久，谢鹤安才离开了这里。裴封珩被关了起来。他根本无心关心。裴封珩使了手段进入长公主府，如今后果都要由他自己承担。他虽然对南国无私奉献，但还没有宽宏大度到要专门救一个启国百姓。比起这些，谢鹤安更在意慕清音说得那句话。果然他还是暴露了。而慕清音的身份……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再次确认的时候，心如刀割。但是他不能心软！机会只有一次，他不能浪费！次日深夜，谢鹤安悄然又离开了驸马正殿。这一次他身着夜行服，兜里带上了所有逃命的家伙，手中的飞刀也是他用惯的款式。谢鹤安避开所有眼线，偷偷钻入慕清音的房间。床铺上的人呼吸浅浅，以进入睡梦中，他一步步靠近，用力扎入胸部位置。噗嗤一声。血液飞溅而出，洒满谢鹤安的侧脸。温热的感觉浸入皮肤，让他冰冷的脸恢复了一点感知。他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下的刀刃不停流出潺潺鲜血——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没躲过去？明明他的武功比我强！他颤着手，不敢乱动。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手，吓得他差点把刀拔出来。 “好疼啊。” 床铺上的女子痛呼了一声，她掀开床帘，让一丝月光照入床榻之上。鲜血染红了白色里衣和她的脸庞，清丽的面容居然带上了一丝诡异的美感。慕清音一脸伤心地看着胸口，然后抬眼对上他惊讶的目光，幽怨道：“你居然真的会对我下手。” “我……” 谢鹤安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杀了慕清音，可当这一刻真的发生的时候，原来他还是有些下不去死手。鹏鱳賴瘵鱾惂硭栭嚕媋樌菺翦畬歌鶫他惶恐不安地要松开手，却突然被对方抓住了手，刀刃又刺入几分。 “慕寒烟！”谢鹤安惊慌地看着她的胸口，下意识喊出声。 “嗯，我在。” 三个字仿佛击破了最后的伪装，冲破了最后的堤坝，让他彻底定格在原地。下一秒，谢鹤安只觉得嗓子被什么哽咽住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慌：“你为什么……你为什么是她？” “你明明是启国长公主……” “你不是她……” 谢鹤安一遍遍自我否认着，好像这样就可以逃避现实。慕清音伸手想去碰他的脸，红血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美得让她挪不开眼，好似雪地里开得高傲的梅花。是她心中的梅花。慕清音和谢鹤安双手紧握着刀刃，她却不知疼痛的上前踮脚，用沾满鲜血吻上了那颤抖的唇瓣。梅香入唇。至死缠绵。突如其来的轻吻如同暴风雨让人措手不及，火热的情绪融入唇齿间反复纠缠。谢鹤安大脑一片空白，他忘记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想本能的想迎合她最后还占了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