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病（NPH）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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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 谢鹤安无奈地笑了笑，没法反驳。三人聊了一会儿，大多数是面首将府里的情况说给谢鹤安听。两位要走，谢鹤安突然问道：“对了，两位可知道长公主的尊名？家中人不敢直呼，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面首面面相觑，随后一人说：“殿下姓慕，名清音，字寒烟。” 慕清音，慕寒烟。慕寒烟！谢鹤安脸色苍白，动也不动得站在那儿，只觉得背脊上流下一股股冷汗。他不相信这是巧合。一次最多怀疑，两次就会显得不合常理了。长得像本来就是最大的疑点！ “谢公子？” 谢鹤安回过神来，“我没事。” 两个面首见状也没有多想，转身离开了驸马殿。独留谢鹤安傻愣愣站在院中，他开始细想第一次见到慕清音时，她留下他。第二次，她闯入了自己的房间，好像在试探…… 糟了！他的武功功底！谢景安怎么可能会武功！谢鹤安连忙做出了决定：长公主府不能待了！慕清音既然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就算没猜到自己是谢家将军，但对他肯定没有一点信任了！谢鹤安连忙回到房间里，把谢家留给他的银票全部塞入衣兜里。收拾完便夺门而出，一下子撞到了门口站着的白衣女子。谢鹤安下盘不稳，往后倒去。那人见他稳住身子后，好笑道：“匆匆忙忙要去哪儿？” 谢鹤安睁着眼看着面前的女子，无论是眉眼，还是薄唇，都是他记忆中模样，让他忍不住眼角湿润。可是，他不能。启国长公主是他的敌人。但是……慕寒烟是他从小就爱上的女子。 “你到底是谁？”谢鹤安嗓子颤抖地问道。慕清音的嘴角微微撇下，她眼神定定看着他：“你觉得本宫是谁？” “你是……启国长公主？” 二人沉默地对视着，呼吸都变浅了几分。只听她说：“对，本宫是长公主。” 谢鹤安漠然退了一步，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你是认真的吗？”他再三确认。这一刻谢鹤安只希望慕清音就是慕清音，与慕寒烟无关。他的爱与恨才不会纠缠在一起。慕清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不然你觉得本宫是谁？难道有人和本宫长得很像吗？” 谢鹤安下意识摇头：“没有，你和谁都不像。” 慕清音和慕寒烟是不一样的。纵使长得很像，但是性格上没有一点相像。 “有趣。”慕清音可不信谢鹤安的话，她笑了笑，“本宫从小就在皇宫里长大，还不知道外面竟有人能和我长得相像！” “不像。”谢鹤安固执道。慕清音不恼，安抚道：“好好，不像。毕竟本宫可是长公主，又有谁配像本宫！” 是啊，慕寒烟可是天上之仙，怎会是这凡间女子。谢鹤安不知道为什么，他好想回南国，好像见慕寒烟一面…… 想到这儿，他忽然想起南国灭国一事。谢鹤安心一颤，忍不住去设想：如果是慕寒烟，一定还活着吧…… 胡思乱想之际，手腕突然被握住。 “好了，今日和本宫进宫。”慕清音说着，就拉着人往外走去。谢鹤安还没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下意识问道：“去做什么？” “去见皇后。” 谢鹤安不明所以，连忙停住脚：“等一下！为什么突然去见皇后娘娘？！” 慕清音没有回答，拉着他继续往外走。不想，刚走到大堂就遇到了裴封珩。裴封珩见到慕清音连忙走上来：“殿下。” 慕清音完全当做没看见，继续往前走。路过之人全部都看到了她拉着谢鹤安的手，一时间议论纷纷。谢鹤安也愣住了，不管慕清音是不是慕寒烟，这是他第一次和女子这么亲密。 “殿下！我不想去皇宫！”谢鹤安想挣脱，但也不太敢得罪：“我既不是你的驸马，也不是皇宫之人，所以……” “别闹。”慕清音回头宠溺道，“等见到了皇后，让她给你一个身份，本宫再名正言顺封你为驸马。” 这句话让谢鹤安有些恍惚，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连忙停下脚步，说：“我不需要新的身份。” 慕清音笑着问道：“你不想娶本宫？” 谢鹤安沉默，他是不想娶的，但是当女子说要嫁他的时候，不禁又想起了那个人。此刻他又分不清慕寒烟和慕清音了。看着眼前女子的笑容，谢鹤安再次提醒自己她不是慕寒烟。至少，慕寒烟不会这么笑。 “不想……” 话还没说完，慕清音的眼神愈发危险。 “这轮不到你不愿。”她说，“想想谢家。” “真是不听话，明明以前很乖……” 谢鹤安没听清后半句的话，疑惑了一瞬。但不知为什么，慕清音看着他的眼神好像透过他，再看另一个人一样。见谢鹤安还有心思想别的，慕清音以为他还在盘算什么，警告道：“本宫劝你别想逃走，只要你消失一刻钟，禁卫军就会去寻你。” 闻言，谢鹤安顿时老实了一点。虽然他自己的武功足以逃脱长公主府的部署，但是在启军大本营里，实在难于登天。至少要放松慕清音的戒备心，再思考逃跑一事，在此之前不要再露马脚。 “我不会跑的。”谢鹤安说。 “那就好。”慕清音嘴上说着幸好，但是心里不信他。她依旧攥着他的手，将他带入马车里。启国皇宫。启国皇后不过三十有余，已育有一位公主一位皇子，可惜才华并不出众，最后输给了长公主慕清音。好在慕清音并非心狠手辣之人，许诺他们二人平安的一生。所以皇后便和长公主结成了联盟，通过两人的联手，后宫格外和谐。启国皇帝多次夸赞皇后治理有方，又对长公主的仁慈而欣喜。此时，皇后坐在御花园，对着新开的牡丹花欣赏了片刻，不由得感叹道：“这牡丹看多了，难免庸俗，倒是年前开的梅花不错，可惜命太短。” 慕清音拉着谢鹤安坐在下位。在皇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谢鹤安突然看到慕清音的手攒紧，两颊的肌肉微微抽动，好像在克制什么。忽然慕清音轻笑了一声，说：“母后说得是，梅花向来刚烈，不曾在冬日以外的季节开花，就连做成干花也十分困难，所以世人更想拥有他。” “可惜没有人能得到他。”皇后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谢鹤安：“所以你就想着换一朵？本宫还以为殿下眼光毒辣，必然不喜欢这种。” 谢鹤安微微一愣。慕清音轻笑：“会咬人的还是有点趣味的。” 闻言，皇后的眼神轻蔑了几分，不以为人地摆摆手说：“随你吧，本宫娘家的身份随便拿一个，不要玩过分了。” “谢母后。”慕清音弯腰谢过，然后迅速带走了谢鹤安。谢鹤安一路上都是蒙的，虽然皇后和慕清音说话都隐晦，但他听明白了慕清音心中有了人。而他只是那个人的替身而已。谢景安到底是有多像那人，才让慕清音此等身份的人，也不得不把他人当做替身放在身边？谢鹤安皱了皱眉头，一路上都不愿意说话。直到了长公主府，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既然有心悦之人，为何还要与草民纠缠？以殿下的天资，定然能追到他。” 慕清音听到这句话突然顿住脚步，墨色眼眸泛着冷光看他，一字一句道：“没人有资格当他的替身，他是独一无二的，而且……” 她转过身，寂寥笼罩全身，幽幽地声音飘过：“本宫，也配不上他。” 谢鹤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踏入府门。那一刻，慕清音好像和慕寒烟融合在一起了。当年，谢鹤安一身红衣，身后摆着兄长的棺木，耳边全是悲痛的哭声。而他就看着女子毅然转身走出将军府门。一样的背影，一样的白衣，一样的孤身。只可惜前一个被泪水侵染，模糊成记忆，而此刻明阳高照，近在眼前。谢鹤安下意识抬了抬手，但最终还是放下了。 …… 许是谢鹤安和慕清音进宫一事被人传了出去，近几日来府里拜见之人不在少数。有些人或许就是来看看皇后娘家的人是谁，他们都明白既然此人已经住入长公主府，想来就是未来的驸马了。唯有知道谢鹤安真正身份的裴封珩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出来。他看着谢鹤安身边的高官显爵，嫉妒的面目狰狞，但是又不敢出来找事了。因为他根本玩不过两个在慕清音手中活下来的面首。府中上下，都知道慕清音对谢景安很是珍惜，除了上朝，天天都将他带在身边。众人也明白谁是府里的主人。可是，这对谢鹤安并不是好事。他想回南国——就算现在是启国的国土，他也想回去。为了能回去，他自然要准备不少盘缠和行李，但这些都无法在慕清音的眼皮子底下做。正如她所言，全皇城都是她的禁卫军。一月后，慕清音看着桌面上的玉冠细细挑选，她拿起一个问谢鹤安：“喜欢这个吗？” 谢鹤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