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从那以后,他换了脸,换成了孟绍华死去的小儿子的脸,宋律柏也消失了,一切关于他的东西全部被抹去,这个世界上只有孟修白。 他不觉得有什么可惜,他不需要宋律柏的软弱,无能,愚蠢。 宋律柏保护不了妈妈和妹妹,孟修白必须做到。 - 关上流水,孟修白拿毛巾擦了把脸,将仪容整理一遍。 他此刻在滨城一家有名的高端会所,来这里纯属临时起意,一位在他赌场里投资了贵宾厅的老板不知从哪来的消息,知道他今晚在滨城,非要让他过来玩。 他已经迟到了两个小时,手机上多了三四条催他过去的消息。 推开洗手间厚重的隔音木门,一阵呜呜的哭声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传进了耳朵。他脚步蓦地一顿,平静的眸色闪过一丝冷戾,谁躲在这里? 他特意挑了一间空包厢,进洗手间时还确认了包厢里是没有人在的。 包厢没有开灯,庭院的灯光晕染着昏暗的空间,树影婆娑,映在月白窗纱。 那女人就坐在屏风后的沙发上,哭得撕心裂肺,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边哭还一边骂。 “什么狗东西,呜呜呜,还让我陪酒,呜——不知道我妈妈是影后嘛——” 秦佳茜委屈极了,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到拍戏的机会,没想到会被导演带到一个乱七八糟的酒局上,还让她陪投资人喝酒,说甭管什么港城来的有钱小姐,要在内娱混,多少都是要赔笑脸的,更何况只是让她喝两杯,说她调子太高在这个圈子吃不开。 孟修白眯着眼,淡定地走过去,把灯揿开。 秦佳茜正抱着膝盖呜呜哭着,躲在无人的黑暗中忘我发泄,头顶的水晶灯就这样毫无征兆亮起来,吓得她魂都没了,尖叫一声——“鬼啊!” 孟修白压了压耳根,皱着眉冷淡呵斥:“别吵。” 秦佳茜瞪着一双被泪水泡红的桃花眼,语气毫不客气:“谁在那里?” 她忙起身绕过屏风,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餐桌边上,颀长挺拔的身姿像一棵苍劲的冷松,冷硬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狭长的眼眸瞥过来一眼,满脸的不耐烦。 “是你?秦佳苒的姘头!” 秦佳茜大脑触电地想起来,脱口而出。对,这男人长得有辨识度,她记得呢! 孟修白眉头拧得更紧,递过去一记警告的眼神:“胡说些什么!” 秦佳茜忙不迭捂住嘴,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让她知道面前的男人不是善类,不是啤酒肚比女人怀孕还大的投资人,不是油腻狡猾左右逢源的导演,不是这些男人。 “你凶什么....不是就不是啊.....”她小声咕哝。 “你一直在这里。”孟修白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 “我....” 他的气场太过强势,秦佳茜紧张起来,心跳加速,连哭也忘到一边,很快,她又嗅到了他身上那种冷冽呛涩的枪油味,还有烟味,还有.....很淡的一抹松木香。 “听到了什么没。” “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听到。” 秦佳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她可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更何况,她特意选了这间空包厢哭,谁知道厕所里还有人。 孟修白居高临下地审视她,冷厉的目光在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游移。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长得很漂亮,是让人一眼惊艳的美,很少有亚洲女人能拥有这般深邃而明艳的轮廓,一双浓情的桃花眼陷在眼眶里,被泪水冲刷过,也没有狼狈,只有娇憨。 漂亮归漂亮,可惜很蠢。 孟修白向来对秦家人没有好感,虽然面前这个女人不是李梦岚的女儿,但想到她也有可能欺负过苒苒,就足够让他厌恶。他把打火机放进风衣口袋,挪开目光:“你最好没有听到。” 秦佳茜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他出了包厢门,她才反应过来,像一只得知没有了危险的狡猾小狐狸,唯唯诺诺秒变重拳出击—— “有冇搞错啊!我长这么漂亮,他居然凶我?是不是男人啊!” 门外,孟修白脚步停顿了半拍,嘲讽地笑了声。 这么蠢,想来也不可能发现洗手间有人。 秦佳茜接二连三在男人这里败北,心情落到谷底,秦佳苒那笨蛋攀上了谢先生,不止,连秦佳彤那贱人都有了男朋友,据说还是东南亚孟家的义子,相貌英俊又富贵泼天,想到这些她的心就一片灰凉。 她不要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她也不要像妈妈一样,被人包养,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可若是想堂堂正正嫁进顶级豪门,她根本不够格。她只是一个被包养的女明星生下的小孩。 她知道的。 算了,秦佳茜深吸气,抹掉眼泪。 男人都是傻叉,不重要,她若是能在娱乐圈里闯出一片天,自己揾钱自己花,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也能让妈咪在秦公馆扬眉吐气,不要再看那虚伪老女人的脸色。 收拾好花掉的妆容,秦佳茜昂首挺胸地回到包厢,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笑容不过三秒,她看见那处一直空着的主位终于坐了人—— 是刚刚那个不为她美貌所动的凶悍狗男人。 - 次日一早。 谢琮月吃完早餐,八点准时出现在集团总部,开完一个简短的会议后,回到办公室,秘书端来一杯双倍浓缩的热美式。 瑞叔在这时敲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幅被牛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画。本来不知道这是画,是问了谢琮月,他说这是画。 “少爷,是我帮您拆开吗?”瑞叔把画放在沙发上,礼貌询问。 谢琮月放下钢笔,食指抬了下眼镜,“我来。” 他走过去,接过瑞叔递来的美工刀,如玉的手指握着刀柄,谨慎划着封口处,怕把画弄坏了,他的动作真是格外细致小心。 瑞叔心想,当年董事长斥巨资在纽约苏富比拍下一幅毕加索,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谢琮月,拍卖行把画包的严严实实送到谢园,谢琮月也不过意兴阑珊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群工人忙活,那上亿的画,他都没兴致亲手拆一拆。 “秦小姐还会画画?”瑞叔在一边问。 “谁知道。她心眼这么多。” 谁知道瞒了些什么呢?她一肚子坏水。 谢琮月轻描淡写,清霁的眉眼里荡漾出几丝笑意,拆掉牛皮纸,里面还有泡沫板,碍眼的包装全部拿掉,那幅被人小心翼翼从港岛带来京城,淋了一秋雨,差点就送不出去的画出现在眼前。 长一米宽六十厘米,很大一幅,都想象不到作画的人花了多少心血和时间。 谢琮月没想到她会画画,更没想到她能画得这么好,这么认真,这么....令他震撼。 深蓝的夜色,皎洁的月藏在楼道缝隙,在那条霓虹璀璨的长街,男人和女孩相互对视,仿佛能嗅到那夜的风,带着一股恬静的安谧。 “这是秦小姐画的?”瑞叔错愕。 谢琮月呼吸静默,心脏被一根细细的弦拉着勾着拽着,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那晚,他们并肩走过的西营盘。 他人生中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在街上感受烟火。 谢琮月蹲下去,眼神不自觉地温柔下去,拿手指缓慢地抚摸着这两个并排的名字,仿佛是那晚,并肩走在一起的两人。 “秦佳苒,你好厉害。” 他声音低得像叹息,自言自语。 送这样一幅画,就算是那晚他没有停下车,他们分道扬镳,但是在第二天他拆开这副画,还是第三天拆开,第四天,一周后,一个月后,他拆开这副画,依旧逃不过宿命的审判。 他会去找她。 的的确确被勾到了。 - 上完了选修课和隔壁美院教授的小班课,秦佳苒已经精疲力尽,一觉从傍晚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是被饿醒的。 拜托室友给她在食堂带一份烧鹅饭回来,狼吞虎咽吃了一大碗,这才有空拿出手机。 手机里多是没有营养的推送消息,谢琮月发来的两条微信就格外显眼。 昨天下午3:00发来一条—— 昨天晚上11:28发来一条—— 秦佳苒呜咽了一声,来不及擦嘴,立刻跟谢琮月回过去: 消息发出之后,整天都没有回信,像一只放出去的鸽子,久久找不到收信的人。 秦佳苒叹气,他还是难搞。 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更喜欢她一点。 她咽下一口牛奶,沉默地看着对话框,光打在她的脸上,照出一截清秀的下巴骸,眼底藏着倔强。 手指敲击键盘,一个一个羞赧的字出现在输入栏: 秦佳苒拿牙齿细细磨着唇瓣,没多想,点击发送,手腕一翻,手机盖下去, 她继续认真地画画,画室里还有其他几个学生,空气里充斥着刺鼻的颜料味道。 很快,安静的空间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身旁有三个女生围在一起,都抱着手机。 “她居然抄袭?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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