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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喉咙一紧,微微松开了些,姚汀像是压抑了许久似的,不自觉的在他耳边轻轻吐了一口气,那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呻吟声? “真是要疯了。”孟浮生低声咒骂了一句,惹笑了怀里的姑娘。 眼泪为何是咸的? 感无心便为咸。 笑容为何是甜的? 舌尝甘便为甜。 那时候在他怀里,哭能哭的撕心裂肺,笑也笑的灿烂夺目。 林鱼儿看到微信上传着的那张图片后,晚上就开着她的玛莎拉蒂就来到了梨阳山下。 进门看到姚汀,二话不说就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胳膊,笑眼盈盈的说,“可以啊,姐妹。” 姚汀一脸纳闷,到是觉得她挺眼熟的,疑惑的问了句,“我们认识吗?” “我们不认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孟浮生前女友啊!”林鱼儿顺便挑了杯奶茶,“可以帮我充一下吗?” 姚汀正准备接过,林鱼儿反而收了回来,“还是我来吧,我还是别使唤你为好。” “我看啊,过两天说不定你就把内“前”字儿去掉了。 姚汀不想一直在被过往纠葛,正打算开口,就听到林鱼儿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提醒你一下,周嫣然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不管你愿不愿意,游戏已经开始了。” 交错的棋盘上已有落子,天空中风筝的线已拉长,盛开的山茶花大片枯死,黑与白颠倒晕染,你,早已入局。 一切覆水难收。 —————————————— 感谢大家送我珠珠支持,真的好感动 你们留言我会一条一条回复。 4800+ ? ? 覆辙 < 滚烫(漫林)|PO18臉紅心跳 覆辙 “汀汀!汀汀!你在家吗?” 姚汀刚躺下准备休息,就听到门口秦阿姨着急的敲着门,她披了件衣服就去开门。 “秦阿姨,怎么了?你先别着急。”姚汀扶着她说。 “刚刚瞳瞳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他在学校打架,还把别的孩子打伤了!”秦阿姨紧握着她的手。 怎么会呢?瞳瞳不会是那样的孩子。 姚汀扶着她回了家,对她说,“没事的,肯定有什么别的原因,我去趟学校看看,你放宽心,我会处理好的。” 秦阿姨焦急的跺着脚,却又无能为力,她这个妈妈连去学校的能力都没有。 姚汀打了个车很快到了学校,来到了老师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除了老师和两个小孩外,还有两个女人,一个抱着自己的孩子哄着,一个坐在沙发上有些悠闲的喝着茶。 宋珊一看到进来的女人就立刻明白了,怪不得周嫣然得知她孩子在学校和那个小孩儿打架,她还专门和自己来学校一趟。 敢情还以为她是心疼自己的侄子,这不纯粹就为了照片上那个女人嘛。 被利用的感觉让宋珊心情更糟糕了,开口就说,“你怎么教的自己的小孩儿啊?看把我们家孩子打成什么样了?” 姚汀看了看抱着她大腿的孩子,还真没打成什么样,不就是衣服上带了点儿土吗?反而秦瞳脸上有块儿黑青。 老师当然怕把事情闹大,试图缓和气氛,“是这样的辰翰妈妈,这位不是秦瞳的妈妈,她妈妈身体不太好,所以每次开家长会都是由这位女士来代替。” “他妈妈就是个瞎子!”周辰翰抱着她妈大腿更加有持无恐。 秦瞳倔强的小脸摆满了愤怒,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姚汀蹲下,将秦瞳身上的土打干净问他,“还有哪儿受伤没?” 秦瞳摇摇头。 宋珊看着这个女人从进门以来就没正眼看过自己,更气急败坏的说,“你搞清楚没有!是他打我家孩子了!不是自己的孩子也要管一管吧!总不能有妈生没妈教吧?” 姚汀起身,对老师说,“秦瞳不是那样的孩子,总得先了解了解发生了什么,先让两个孩子出去吧,以免二次伤害对吧?” 老师点点头,“辰翰妈妈,你先不要太着急,咱们了解了情况再坐下来好好谈谈,先让两个孩子回避一下吧。” 等孩子出去后,姚汀问老师,“他们因为什么打架?” 姚汀的面部表情非常严肃比宋珊骂人都可怕,年轻的老师可经不住这个,“就是上体育课本来好好的,辰翰看瞳瞳拿着一个新篮球就要抢了过去。” “瞳瞳不肯给,辰翰可能就说了两句不好听的话,然后抢过他的篮球砸在了他身上,两人就打起来了。”老师回避着重点。 “哪两句?什么难听话?作为秦瞳的家长我是有权知道的吧。”姚汀冷着声问。 宋珊也盯着自己,老师只能继续说,“辰翰说瞳瞳的篮球是偷来的,他家根本穷的买不起,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他妈妈就是个瞎子,他就是个没爸爸的小孩,这才打了起来。” 宋珊因为老师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老师赶忙又说,“其实这都很正常的,孩子们还小,还没有形成正确的价值观,以后-” “正常?”没等老师说完,姚汀就冷笑的问了一句,“你说这是正常?” 宋珊顺势往下说,“本来就是正常啊,辰翰也就只说的是事实啊,你家小孩不还动手打人。” “事实?”姚汀的世界观都快被颠覆了,“你说这是事实啊,好啊,那我也来说事实。” “秦瞳的篮球是我给买的,你孩子没大脑污蔑他是偷来的这是事实。 你孩子想玩儿篮球还要抢别人的,你们家事实上不会穷到连篮球都买不起了吧? 你孩子没教养嘲笑同学践踏秦瞳的人格权,这是事实。 事实上,他才是有妈生没妈教的孩子吧?”姚汀直直的盯着她。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知道我们周家每年往学校捐多少钱吗?你给我过来。”宋珊说着就要拽姚汀的头发,老师赶忙拦着。 “快带你孩子去医院看看,要是检查出来受了什么伤了,尽管拿着医院证明来找我,毕竟我怕你出不起那个医疗费。”姚汀连动都没有,不紧不慢的说着,“哦,还有顺便去趟精神科,我担心他心理扭曲。” 宋珊气的快要炸了,这时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周嫣然站了起来拉住了她,“嫂子,本就是辰翰的错,事情搞清楚了你就先带着他回家休息休息。” 宋珊当然不肯,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想要甩开周嫣然的手,可周嫣然手上的力气反而越来越大,虽然脸上笑着可语气里充满了警告,“要是让我哥知道了,他会生气的。” “王老师,你先带我嫂子出去吧,她也是气着了,我和这位女士单独聊聊。” 王老师点点头,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周嫣然慢慢坐下,拿起茶壶,壶里的热水缓缓流出,她宛若屋子的主人一般,开口说,“姚小姐,让你见笑了,先坐吧。” 姚汀站着没动,眼前的这个女人打扮的并不俗气,无论是妆容还是服饰,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房间里的两个女人天壤之别,一个自视甚高,一个卑微到尘埃里,一个精致易碎,一个满身荆棘。 两个女人像是对峙般,准确来说也不是对峙,因为姚汀也并没有过多关注她,只觉得她身上草木调香水味还挺好闻的。 周嫣然微笑着说,“你好,我是周嫣然。” “我就是来提醒你一下,周嫣然可不是个好惹的主。”昨晚林鱼儿的话在耳边响起。 “也是孟浮生的未婚妻。” 那声音听起来很有活力,足够好看的笑容,让她的整张脸都看起来昂贵的像几千年的瓷器,碰都不敢碰一下。 “哦。”对比起来,姚汀的回答和声音都太过敷衍。 她知道就算对方笑的再好看,也夹杂着锋利的刀子,自己没有那个精力去应付她。 周嫣然喝了口茶蔑视的说,“我看姚小姐也是个直爽的人,我就开门见山了。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动我的东西,不管她是谁,我一定会让她付出成倍的代价。” 姚汀很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讥笑了一声说,“这不是废话吗,难不成谁还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吗?” 周嫣然放下茶杯,眼神突然露出阴冷的目光,她本以为姚汀就是个逆来顺受的小白兔,没想到对方是个刺猬。 可她不会像宋珊那样气急败坏,依旧亲柔的讽刺的说着,“你这样的姐姐我见多了,眼看着这辈子无望,前男友事业有成便赶着凑上来。” 周嫣然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别以为自己有点过往就能当筹码使,回忆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拿这个去梨阳山上能免费住一晚,可怜你总在山脚下,推荐你去体验体验。” 姚汀接过,将金色的名片在手上翻着看了看,“名片还是不错的,人吧就差了点。” 说着将名片扔进了垃圾桶,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她姚汀凭什么要听这些? 姚汀和王老师说了声,就带着秦瞳回家,怕他妈妈太过担心。 她昨晚到现在还没合眼,咳嗽又变的厉害了些,索性打算先去趟店里,告诉小柔今晚请个假。 她牵着秦瞳的小手,快走到超市门口的时候,秦瞳像是再也绷不住了,害怕的问,“汀汀姐姐,需要赔很多钱吗?” 虽然他还小,但他知道对方说自己把他打伤了,打伤就要赔钱,可家里一定支付不起。 姚汀蹲下来,安慰他,“瞳瞳你不需要担心这些,你没有做错。” 她用手将他脸上的泪水抹去,“只是下一次你要记得,不管怎样都要先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秦瞳点点头,却开口说“汀汀姐姐,你可以做我的妈妈吗?” 姚汀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你妈妈是个瞎子!你妈妈不正常!你妈妈都没法来开家长会!你没有爸爸!你是小偷!你穷的买不起彩笔!你就是个乞丐! 秦瞳虽然只有10岁,可听到像这样的话的次数举不胜数,为什么别人的妈妈就是健健康康的呢?为什么自己的妈妈连门都出不了呢?为什么别人可以有崭新的衣服?为什么自己总要被看不起? 他不是嫌贫爱富,而是他还没有一颗足够强大的心脏来与这个世界抗衡。 “秦瞳,你在说什么!你有妈妈!”姚汀生气的抓着他的胳膊说。 孟浮生从超市里出来,他今天来是为了和这家店主谈晚上多雇一个人,工资的费用由他来出,然后就看到了姚汀在门口蹲着和一个小孩说话,神情凝重。 秦瞳猛地哭了出来,姚汀感到愤怒,到不是因为他的那句话,让她真正感到愤怒的是,这个世界究竟为何要把一个孩子逼成这样? “秦瞳你知不知道你妈妈为什么要给你起名为瞳,她这辈子就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她自己看不到所以希望你去代她看这个世界!你妈妈没有任何错!”姚汀尽管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可声音还是有些高。 孟浮生看到姚汀情绪太过激动,还猛烈的咳嗽了好多声,刚刚的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他立刻过去想要拉开姚汀安抚住她。 “你别动我!”姚汀甩开他拽着自己的手。 “可是为什么妈妈没错,爸爸还要离开我们,别人还要嘲笑我们?”秦瞳哭的更大声了。 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把失明者称为瞎子,失聪者喊为聋子,还有瘸子,哑巴,如果说这只是一个代号,又为什么要用那样嘲讽的语气叫出来呢? 姚汀不知道。 “因为人们永远,恃强凌弱。”站在一旁的孟浮生看着秦瞳,他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他知道,因为他真实的经历过。 不能看这一大一小再这么下去了,孟浮生听着姚汀的咳声说,“我带你去医院。” 姚汀不理他。 孟浮生受不得她一直这样随意对待自己,也有些恼了,“你为什么非要这样生活!这么高傲,当初为什么还要跟着宫观洋走?” 秦瞳、疲惫、未婚妻、宫观洋、羞辱、7年、周嫣然、过往、这样的词语一一浮现在姚汀眼前,像是深井里再也无法填一滴水,她终于爆发了出来。 她站起身将秦瞳拉进超市,告诉他等在这里,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来压抑的情绪一吐为快。 “孟浮生你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改变我的生活?你凭什么?” 姚汀一手将碎发往后拢,语速急促,快步走在孟浮生前面冲他嘶吼着,“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意思?我的生活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你要我怎样你才满意?要我下跪求你施舍我?” 姚汀说着就真的跪了下去,膝盖骨和大地发出了沉重的响声,像是要碎裂,“这样吗?” 她又迅速站起,脱下外面那件大衣,狠狠的扔在地上,地上被荡起的灰尘飘飘荡荡,“还是这样?求你上我?” 琐碎发生的事情让她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孟浮生身上。 孟浮生制止着她近乎崩溃的举动,两人来回撕扯着,他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让她冷静一些,怀里的她身躯那样单薄,他温热的胸膛将她环绕。 姚汀被他死死地按在怀里,她不是不懂事的姑娘,她不是任性蛮横,她只是好累。 天空中飞过的乌鸦似乎带着悲悯的叫声,树林摇摆,落叶归根。 不知道过去了几分钟,姚汀似乎恢复了镇静,在他怀里哽咽的说,“一个小时可以走5748步,7年有六万一千三百二十个小时。 孟浮生...你数学那么好,你一定知道我们已经越走越远了对不对?” “我们就到此为止...好不好?” 泪滴从眼角滑落,倒映着拥抱着最近的人,却也反射出离的最远的心。 姚汀知道,孟浮生总是什么都会答应她的。 “孟浮生,你给我买那个巧克力好不好?” “好。” “孟浮生,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 “好。” “孟浮生,带我走好不好?” “好。” 可这一次,孟浮生却冰冷的回了她两个字, “不好。” 就算重蹈覆辙的背后是悬崖绝壁,是枯鱼之肆,他孟浮生也愿意孤注一掷。 孟浮生清晰的在她耳边说,“姚汀你还不明白吗?我们这辈子都会像般彼此纠缠,逃不掉的。” 那声音掷地有声。 —————————————————— 上一章耳机里的歌是coldplay的《yellow》,引用忘了说了。 这张写的有点费心力了,我怕有的朋友觉得这章虐,所以预告一下 下章接个吻啥的 下下章 ? 搞一下女儿的经济,咱先脱个贫吧,女儿现在估计全网女主最穷,我怕别人看不起她。 还有关于加更,大家也晓的我每章的粗长,所以咱们加更就改成日满珠加更可否? 比如今天24点是有100珠,明晚24点变为200就加更(^▽^)o 嘻嘻,我感觉这个根本实现不了,我就可以慢慢写了(我太坏,别打我!) ? 缠绕 < 滚烫(漫林)|PO18臉紅心跳 缠绕 “晚上去宫家参加宴会,你早点给我回来换衣服。”姚母大清早就开始试晚上要穿的礼服。 “还有你为什么要穿校服上学?摆那个样子给谁看,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不给你吃不给你穿。” 姚汀沉默不语,穿好了鞋出了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班上甚至整个年级最感兴趣的话题是讨论孟浮生的家庭状况。 有人说孟浮生他妈给他爸带了绿帽子,后来跑了,他爸连他两兄妹是不是自己亲生的都懒得确认,直接重组了家庭,所以他和他妹根本没人管。 还有人说孟浮生他爸本就是个拉皮条的,他妈是个妓女两人搭伙过日子,后来闹崩了就各奔东西。 充满禁忌的词汇勾起了每个人的好奇心,高中三年枯燥无味的生活里能有这样的小故事听,总是让人兴奋,毕竟故事的主人公就活生生的在你身旁。 传言如同一道白烟,来尘世染一趟,到每个人的嘴里绕一圈,就成了浓黑的谣言,让人窒息。 楼道里,操场上,教室后排,办公室,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孟浮生经过时都会自动响起。 “你看你看,就是他,前面那个,听说他妈是妓女。” “嘘,你小声些,别被他听到了。” 走廊里的两个女生低声耳语着,偏过了身却又不停的瞟过去。 “我知道他呀,好几次月考他都是他们年级第一了。” “真是浪费了他的智商和那张脸了。” “怎么了?” “你不觉得很脏吗?像他爸妈那样的人生出来的孩子,就算学习成绩再好,血统不是依然很恶心吗?” “说恶心也太夸张了吧。” “那你自己想象一下你未来的婆婆是个妓女,公公是个拉皮条的,还不恶心啊?”说着那个女生像是真的想象了一下,厌恶的表情写满了整张脸。 “也是哦。” 教室里的男生趁着他不在,大声说着,“我操,下周的值日周老子才不想和婊子生的杂种一起做。” “你干脆就丢给他一人就算喽,咱们正好去打篮球。” 哄笑声一片。 看似铜墙铁壁的校园将谣言迅速升温,传到了每个家庭的饭桌上。 ”那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这种家庭的孩子智商还高,我看啊,以后保不准就是个反社会人格。” “我给你办主任打个电话,让他给你换个座位,离那个男生远点。” 孟浮生前后桌的姑娘都被调了开。 这样的话早就传到了姚汀的耳朵里,孟浮生一定也知道自己置身于谣言的漩涡中,可是他为什么没有丝毫的反应呢? 过去给孟浮生递情书的女生非常多,甚至下课就那么几分钟还拿着各种题来问他,希望能和他交谈几句,可他从未回答过,只是直接写了解题步骤拿给对方。 而如今看到他却又都像是看到了瘟疫一般,绕着走。 姚汀长久以来一直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人会那么脆弱。就算有再多的人曾经在口中声声说着我喜欢你,可只要一个人说他讨厌你,你就受不了了。 你的心脏依旧会被剖开,你忘记了所有的被喜欢,你听不到任何善意,千万句甜言蜜语都将虚化消散,而那一句讨厌却历历在目,刻进你的骨头里。 她觉得人会这样是因为我们永远无法判断出我爱你这句话的真假,却明白厌恶的那个人一定是发自内心。 而这样一份份的厌恶毫不留情的堆砌在了孟浮生的周围,一层一层砌起,快要将他淹没。 姚汀看着孟浮生的侧脸,想知道难道他不害怕吗?不害怕被这个世界抛弃吗? 终于在孟浮生周围的最后一个女生也被换走的时候,孟浮生扭头看向她,漫不经心的问着,“你不换走吗?” 就算声音听来没有一丝波动,毫不在乎,可他手中的被捏紧的笔还是出卖了他有多想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姚汀看了孟浮生十几秒,没有说话,低下头做起了作业。 孟浮生苦笑了一声,像是心里早就料定了是这样的答案,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姚汀第二天来到学校的时候,从校门口开始所有人便都盯着她,那熟悉的窸窣声开始在她身旁响起。 她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诶诶!你看她。” “这也太明显了吧?” “她干嘛。” 孟浮生轻挑了下眉,望向教室门口,平日里总是冷若冰霜的脸,那一刻却也瞬间消融。他看到姚汀穿着崭新的校服,就那么一步一步在他人异样的眼光中,义无反顾的向他走来。 她用着不大不小,整个教室刚刚好的声音对他说道,“孟浮生,我不走。只要你还在这,我就不走。” 就算将自己也置身于漩涡之中,我也愿意无条件站在你身旁。 我们一同与世界为敌。 如同在她家门口那天一般,孟浮生凝视着她,笑着对她说,“好啊。” 我的世界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只要你愿意来到我身旁。 从那天起,井和一中的孟浮生和姚汀就成了学校里最容易找到的人。 你看,就是那个少年和女孩。 早上从家出来开始,姚汀就闷闷不乐不想讲话,对于她来说,什么参加宴会,不过是她妈把她拿去推销。 她趴在桌子上在课本的空白处开始乱写乱画,自己的课本画完就拿过孟浮生的来画,整个书都被她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小人儿,莫名其妙的多边形或者米字格。 孟浮生知道这是她心情低落时的习惯,便拿出了一摞课本,任她画。 时间临近放学,姚汀一想到待会儿要应付各种虚情假意的人,她就越发不想回家。 铃声响起后,教室里的人走了个差不多,孟浮生都收拾好了东西站起准备回,她还趴在桌子上,他拎了拎她的衣领,“不走?” 姚汀坐起,忽然抓住他的袖子,像个小孩似的说,“孟浮生,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孟浮生反应了几秒她的意思,压低身体,“不怕我卖了你?” 姚汀摇摇头,仰头对他笑着说,“你舍不得。” 暧昧的关系丝丝绕绕,只差一个临界点,孟浮生一下反手用力握住了她的娇白的小手,将她直接从座位上拉起撞入了自己的胸膛,带着警告的意味说,“跟我回家,可就跑不掉了。” 姚汀没有任何想要推开孟浮生的想法,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带着那么些许小挑衅的语气说,“那你可就得看好我了。” 孟浮生二话不说的帮她迅速收拾书包,随便装一装拉着她就走。 他家就走学校不远处,走得飞快,俩人没一会儿就到了。 孟浮生一手拿钥匙开着门,一手还紧握着姚汀的手。 “孟浮生,你家确定没人吧?”姚汀的扑通扑通跳着,她觉得孟浮生像是哑忍着什么。 “没。” 语气急促,想着今天这个门怎么开的还这么费劲了? 门打开的一刹那,姚汀只觉得自己一下就被带了进去,下一秒就要被狠狠压在门上,似乎预感到自己的脊背要撞在冷硬的门时,却触碰到的是孟浮生早已垫在那里的灼烫的手掌。 房间没有开灯,漆黑一片,迷失了方向感,只觉得牢牢抓紧眼前这个人才能安心,听到被急促扔在地上的书包和钥匙,他粗重的呼吸声,姚汀不可避免的颤栗了一下。 孟浮生紧紧贴身压下,扣起她的下颚,重重的直接吻住了姚汀温热丰润的红唇,急迫而炽热。他用力吸吮碾转,反反复复。 姚汀难以思考,蹙起了眉头,只觉得从唇部传来的酥酥麻麻的触感,如同细小的电流从他的薄唇引导入她的身体开始迅速蔓延。 孟浮生用舌尖一遍遍舔吮她,像是勾勒着她的唇形,将她饱满的唇部吮的湿热,姚汀觉得此时此刻被他吻的连骨缝里都透着酥麻。 像是不满足似的,孟浮生抽出背后的手,一把将她抱起和自己一样的高度,她被抵在门上。姚汀因为一下失重,有些错愕的张开了口,还未来得及叫出声,孟浮生便撬开她的微合的牙齿,舌尖探了进去缠弄着她的柔软,又挑逗似的的勾着她往自己口中带。 姚汀哪里会这些?她舌尖慌乱的闪躲着,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孟浮生却不给她任何空隙的时间,相互交融的舌唇发出了啧啧淫靡的水声。 汹涌的爱意无法放持,连放在腰部灼人的手掌都开始伸入宽松的外套,向上抚摸,覆在了她柔软胸前,整个手包着她的嫩乳,大拇指轻轻摩压了一圈又一圈。 即使还隔着内衣,姚汀的腿部也一下软了,这样陌生的快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一边承受着他的热吻,一边感知着他手上的动作,可实在承受不住了,她用手推了推孟浮生的肩膀。 像是亲不够似的又过了好久,孟浮生终于松开她的唇让她换气,听着她的喘息,他轻轻含住了她的左耳,来回舔揉着,那里最敏感,姚汀觉得自己下面好像突然吐出一处暖流。 “几点回家?”孟浮生边舔弄着她边哑着声音问,还有些含糊。 “嗯?” “几点前得回家?”孟浮生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手上的力度却加大了几分。 “11..11点。”姚汀的声音都有些颤。 孟浮生扫了眼表,已经10:40了,忍着欲望揽着她说,“时间不够。” “什么时间?” 孟浮生又重重的揉了她几下,在她耳边沙着声音说,“吃你的时间。” 这些话她还是听得懂的,潮红染上了整个脸颊。 被孟浮生送到家的时候已经11:20了,她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听到她母亲大步向她走来。 啪—— 一个大大的耳光将她直接扇倒在地。 “你今晚为什么没去?”尖锐的声音响起。 “你是不是想让我在所有人面前尴尬丢脸?” “你还以为你爸还活着你能随便任性?” 那一刻姚汀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孟浮生丝毫没有惧怕别人的厌恶。 因为心中有自己深爱的人就足够让人勇敢,其他人的厌恶算什么呢?不足轻重。 她的心里装了满满的孟浮生,给予她足够的力量,抬起头直视着她的母亲,“我爸是死了,但你也不配管我。” “生下我来就是母亲吗?你有承担过一天的责任吗?” “你没有。” ——————————————— 纠壹凌灵肆散伍巴七 加更~谢谢大家的珠珠 ? 老公(含暴力场景,不是性暴力啊,慎入) < 滚烫(漫林)|PO18臉紅心跳 老公(含暴力场景,不是性暴力啊,慎入) 日子似乎回归往常,自那天以后孟浮生便没有再来找过姚汀,关系就如同这般,只要一方肯放弃,无论另一方有多努力,都会变淡。 姚汀周末早晨买回来了牛奶和面包,她敲敲秦阿姨家的门。 秦阿姨应了一声,但来开门的应该是瞳瞳,她听到门后他小跑过来,又听到什么被撞倒的声音。 瞳瞳听到敲门后便跑来开门,撞到了柜子角又摔倒在地上,他感觉两眼有些一黑但又很快爬了起来,继续跑向门口。 摸索到了跨着的链条,扭开了门上的保险,门打开后他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他伸出两个小手往前伸,碰到了姚汀的腿部。 姚汀看到瞳瞳的举动,脑海里像是有根弦崩断了似的,她又在心里抱了一丝侥幸想着不会吧,却听到瞳瞳说,“汀汀姐姐,我怎么好像看不到了?” 秦瞳来回挥动着自己的胳膊,只觉得眼前一阵白一阵黑。姚汀迅速蹲下拿着手在他脸前晃了晃,紧张的说,“瞳瞳你别吓我,你能看到我的手吗?” 瞳瞳努力睁大了眼睛却依旧只感觉自己眼前是乱影,他害怕的抓紧姚汀的手摇摇头。身后传来秦阿姨手中的导盲杖跌落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人在极度仓皇失措的时候,脑袋里仿佛响起了耳鸣声,那分贝声像是要震碎脑仁,四肢僵硬到连基本的应激反应都做不出。 张医生正好换班准备回家休息,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姚汀抱着一小男孩儿冲进了医院,他追身跟过去。 “医生!医生!”姚汀紧紧拉住了一位女医生,“孩子他突然看不到了!” “哎呀,你拽我没用,你得先去挂号。”女医生公事公办的说着,她每天几乎都会见到各种遭遇不幸的人,她已无力再去亲身感受每个患者的痛苦。 可对于每个亲身经历的普通人,这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一生中最最疾苦的时刻了。 张医生赶了过来,帮她先看着秦瞳,挂了号,然后等待着叫号,队列像是遥遥无期,心里的惧怕每分每秒都在堆积着。 秦瞳很乖的坐在姚汀旁边,他似乎比姚汀还要冷静。 姚汀觉得自己嘴里都发着麻,重重心事让她浑身冰凉。 终于排到了他们,医生做了一系列检查,拍了各种片子,将姚汀叫到了办公室。 “根据你填的这个表还有拍的片子,可以初步判断是遗传性失明,当然还需进一步观察。”医生指了指桌子上的片子。 姚汀根本看不懂,她双手紧握着,虽然已经在心中做过各种预设,却依然无法在一时间接受这个事实,她急促的问着,“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昨晚还是好好的,是因为他早上摔倒吗?” “那到不至于,他应该属于遗传性突然失明,一般这种病发生在成人后,但也有个例,加上她母亲失明的时间也比较早,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并不能称之为意外。” “那该怎么治疗呢?” “遗传性治疗很难根治,也就是说他的下一代还会遭受影响,但病人可以做眼角膜移植手术。” “如果选择治疗的话,需要找到匹配的眼角膜,术前检查,正式手术,术后恢复整个过程,时间和费用都会话费很多,彻底治疗最少也会花十万以上。”医生能看得出她的贫苦,善意的提醒着她。 ........ 张医生对她说,“不要太担心,移植手术现在很容易成功的。” 医生的诊断在姚汀的脑海里进进出出,她也听不到张医生对自己说的什么安慰的话,她此刻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举目无亲,无依无靠。 该怎么和瞳瞳说,该怎么告知秦阿姨,下一步该怎么走,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没有人可以商量,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 “汀汀姐姐,我以后都看不到了吗?”瞳瞳稚嫩的声音说出最绝望的话。 即使姚汀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是什么,但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像个真正的大人,“不会的瞳瞳,我一定会让你看到的。” 成人的世界,就是学会一次次咬牙逞强。 “我先带你回家。”姚汀将他抱起。 楚诚看着孟浮生桌上摞起来都比山高的文件实在忍不住了,“哥,你再这么工作下去就快把2022年的工作也做完了。” 楚诚坐在沙发上,试探性地问了句,“要不咱去梨阳山下买点儿吃的?” 孟浮生扔给他一份文件夹,“去通知下午四点开研讨会,还有,你现在很闲?” 楚诚接住文件,“不是,哥,你这边儿都跟周嫣然提分手了,那边儿你也没行动,一心沉迷于工作,我不是怕你想不开吗?” “哥,我知道你有多爱姚汀,你为啥不去找她呢?” 孟浮生停下笔,往背椅上靠了靠,侧身看着窗外远处,“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你都知道,她却不知道。” 几天前孟浮生就向周嫣然摊牌提出分手,欠她的会从别的地方弥补。 周嫣然哭着对他说,“孟浮生我不同意,我绝不答应!” 她泣不成声,“我从三年前第一次见到你,就放下了我所有的自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是那样爱你,可为什么你残忍的不能给我哪怕一分的爱呢?” 孟浮生喝了口酒对她说,嫣然,说白了我们之间从头到尾不过一场交易,从一开始你不就知道吗? 孟浮生从一开始就清楚的告诉过她,他不会爱她,可周嫣然依旧那么选择了,她觉得时间终将会改变一切。 秘书敲了敲门,“孟总,周小姐在外面说她今天一定要见您,不然不会走的。” 孟浮生皱着眉点了点头。 “那哥我就先回避了啊。”楚诚边说边往外撤。 周嫣然似乎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除了眼睛有点肿之外,但依旧美的不可方物。 她淡笑的看着孟浮生,“浮生,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谈爱情只谈婚姻。我知道你是为了谁,但我在乎的是,无论是在生意上还是时间上,我们结婚对你我都有好处,不是吗?” 孟浮生抽出一支烟来,点燃将打火机扔在了桌子上,金属外壳发出的声音透露出不耐烦,“我不在乎。你以为我孟浮生会在乎这些?” 周嫣然冷笑了一声,“浮生,我话就说到这里,我们之间只要我没说结束就永远不会结束。”她扭了扭自己的玉手环,“还是那句话,现实点,我一定是你的最佳选择。”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眼神露出了狠戾的目光,高跟鞋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重,她拿出手机拨出号码,狠辣的说,“让她给我长点记性。” 姚汀将瞳瞳带回家后,把大致情况都告诉了秦阿姨。 秦阿姨抱着瞳瞳,泪流满面悲怆的说,“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知为何,姚汀整个人像是干涸了一般,一滴眼泪都流不出。 手机铃声响起,姚汀接起,“姚汀!店里来了一群人要找你,说他们在这买东西吃坏身体了!他们手里还拿着刀,我奶奶也不在,我该怎么办啊!” 小柔的声音极度怖栗,害怕的牙齿都在打颤。 “你先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动!我马上过去!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姚汀说着就往超市赶去。 最后一根稻草,要么将骆驼压死,要么将其唤醒。 深夜黑巷里的暴力事件固然让人觉得可怕,可比这更胆颤心惊、更令人绝望的是,在这青天白日下,有的人就敢杀人。 姚汀很快赶到了超市,她推门而入,不大的空间里站着十几个看起来野蛮而残暴的男性,他们或拎着棒球棒或拿着刀,一下一下在手里敲着,乌泱泱压着一片。 “你就是姚汀啊!”一个肥头大耳的男的看着她进来,指着她鼻子砸了两下嘴,“长得倒是还凑合,干什么不行,非要当个臭婊子!” 其他人哄笑声一片,他们的眼睛里都闪着病态的兴奋与刺激,像是饿久的狼闻到了血腥味,他们赤裸裸的扫射着你全身上下从头到尾。 小柔被吓的嘴唇发白,额头上冒出来冷汗珠,害怕到恶心想吐。 姚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用自己的手指甲狠狠的扎着手掌心让痛觉提醒大脑运转,她将小柔护在身后,“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了,不关她..的事,先让她出去!” 声音里的波动依然能够被捕捉到,让施暴者获得了极大地满足,让他们更加想要嗜血,想要将你的皮扒开,将你践踏,将你撕裂。 “哈哈,不关她的事儿?老子说有关系就有关系!”那个男人晃了晃脖子上的金链子,用刀尖抵在姚汀的胸口上,用力的点了她两下推着她,“少他妈跟你爹废话!有人花钱让老子给你长个记性,今儿爷就给你好好上一课。” “看你长得还有几分资色,你要是肯跪下来让我兄弟轮着肏一遍,老子就考虑考虑放过你!”说着将刀划到姚汀的脖子处,用刀韧磨了两下,白皙的皮肤上渗出两点血丝。 那十几个小弟露出污浊泛黄的牙齿咧着嘴大声讥笑着。 小柔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崩溃了,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就砸了过去,哭着呐喊着,“你们欺人太甚!” 姚汀死死的将小柔按住护在身后,满脸横肉的男人躲开水杯,杯子砸在地上,紧张窒息的环境被一触即发。 “操你妈逼,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老子砸!”被激怒的男人手一挥,就听到棒球棒被抡起的声音。 铛!铛! 像是有无数根球棒一般全部锤在货架上,上面的所有的东西都砸在地上,五颜六色水果罐头破裂,流出黏腻的汁水,收银台上的电脑被也一棒砸烂,电光发出的火花呲呲作响。 砸在门店的玻璃上,玻璃碎片如同瀑布一般一击而下,洒满了整个地板如同鳞次,他们像是狂欢者,脸上布满了狰狞而欢畅的笑容,一遍遍踹着货柜。 姚汀弯着要将小柔压在她的怀里,遮住她的眼睛,而她本人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门外围着很多像是看热闹的人,远远站在一旁,他们拿出手机,激动的拍着视频,像是在看一场暴力实时电影。 那个男人拽起姚汀的头发,将她重重甩在地上,他的嘴里散发着浓烈的酸臭味,他咒骂着你婊子,用尽了污言秽语将你摧残。 姚汀的脊背被撞在了桌角处,剧烈的刺痛感直达心脏,周围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小柔的哭喊声,咒骂声,嘲笑声让她忽然感觉像是有千万只虫子从血液中纷纷涌现。 犹如行尸走肉般苟活着的她早已似乎早已丧失了情绪,可那一只只细小的虫子如今像是逐渐唤醒她所有的感官,痛觉、听觉、视觉等等一切冲击而来。 小柔被拽到一旁,男人手中的棒球棒就要落在她身上。 姚汀奋力从地上爬起,用尽所有力气拿起手旁的椅子狠狠的砸在那个男人的头上。 “我操——”男人立刻冲上来,像是发了疯一般一手掐在姚汀的脖子上,“你个贱货!你他妈敢砸我?” “老子今天死也要弄死你!”掐着脖子的手力气更大了几分,另一只手掏出锋利的尖刀。 姚汀霎时无法呼吸,整张脸憋红,她挣扎着,意识恍惚的看着天花板,难道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她偏不!凭什么?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说什么你死我亡?就要你死我活! 求生的欲望让姚汀将手摸索到了收银台上的那把水果刀。 姚汀盯着掐着她的那个男人,她拿起水果刀极度快速的猛然将其刺入他心脏处。 要下地狱也是你去下地狱! 要见阎王你去见阎王! 她姚汀绝不。 “啊!”男人的尖叫声响起。 浓稠而鲜红的血立刻喷射而出,其他男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老大有些失措,又都准备冲上来。 姚汀又将刀更刺入了几分,嘶吼着说,“我看谁还敢再过来!” 腥红的血喷洒的更多,流在了白色地板上。 这一刀刺破黑暗,冲出泥沼,她所有被消磨的感知全部破土而生,犹如麦子拔节般根根冲向天空,冰川碎裂,雷声爆破。 你心狠手辣,她更甚。 你蛇蝎心肠,她无惧。 自此往后。 就算血肉模糊,她姚汀也要活的有血有肉。 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活的滚烫。 “如果再不把他带去医院,他半个小时必死无疑!”姚汀冷静的出奇。 警车的鸣笛声响起,周围的人群聚拢,那些小弟纷纷将他们老大抬起,小柔瘫坐在地上。 “终于到了...”姚汀累的有些站不住,她的手刚刚被刀划破,流出一滴一滴血,滴落在地板上。 迟来的警察进入超市,这是她来的路上打电话报的警。 “这位小姐,有人目击到你拿刀刺了刚刚那位先生一刀,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姚汀将小柔扶起,扭头对警官说,“好。” 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来警察局的路上姚汀已经想的非常清楚,在没有律师的情况下她一句话都不能张口,正当防卫有多难成立她十分明白。 被她拿刀捅了的那个人活不活下来还不一定,毕竟刀就刺在心脏附近。自己身上被没有被对方刺的伤口,如果那个人死了,那么她很容易被判成过失杀人罪。 她坐在警察局里的椅子上,看到一位女警察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镜子,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散乱的头发,没有血色的脸,干裂的嘴唇,她没来由得笑了一声,自己这副样子还真是惨的够可以。 可她也清楚自己已经不再是昨天的那个姚汀了,永远不会再是了。 “叫什么?”一个警察问她。 姚汀舔舔干枯的嘴角,开口说,“姚汀。” “警察先生,我需要打个电话。” “给谁?” 姚汀转了转眼睛,“我老公。” 警察狐疑的看着她,她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结过婚的人,手上也没有戴戒指,问她,“你老公叫什么?” 姚汀轻启嘴唇,一字一音,字字清晰的说, “孟 ? 浮 ? 生。” 她背出那个7年都没有打过的手机号码,孟浮生曾经告诉过她不管过多久,只要她找他,他就在。 可谁能保证7年的时间会不会让一切改变呢?她想到孟浮生最近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她只能赌。 请你一定不要放弃我。 警察拨了号码,嘟——嘟——等待着。 许久未响过的手机铃声响起,孟浮生还怔了怔,他迅速拉开抽屉拿出放置于其中已经很久的手机接起。 “喂。” 电话接起,那一刻姚汀就知道自己在这场爱情博弈里,她终究是赌赢了。 “喂,你好,我们这边儿是郊区派出所,这里有位叫姚汀的女士说你是他老公,你是吗?” 时间像是空白了一般,一切静止不动。 “喂,您听得到吗?”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坚定的回答, “我是。” 警察望向姚汀,她的嘴角缓缓勾起,像是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眼眶里终于蒙上一层水汽。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眼睛像是一个深潭,让人不自觉的陷入其中。 她美的那样惊心动魄。 ——————————————— 写死我了,老公都叫了,终于脱贫成功! 男女主角都没开上帝视角 ? 下章两人就给我住一起去,不然我看我今年都写不到肉..... ? 夫人 < 滚烫(漫林)|PO18臉紅心跳 xytw101整理 夫人 冬日总是透着骨子的寒,警察局里人都揣着口袋蜷缩着,姚汀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杯,刚刚倒入杯里的热水没过几分钟就凉个彻底,耳边不断响起报案的电话铃声,吵闹又喧嚣。 好像没过多久门就被推开,随之带入了室外干湿干湿的气息,那味道很像是快要下雪的前兆,冰冷清新的空气吸入肺里,让人清醒了几分,姚汀抬头看向门处。 孟浮生刚进警察局,所有人的目光便落在了他身上,他个子很高,进门的时候都得微微弯下腰,身披一件质感极好的黑色大衣,里面是一眼就能看出价格不菲的黑色西服,整个透着野性与挺拔,还带着他人不可随意靠近的威严。 上帝一定很偏心,花了很多时间去雕刻他那张脸,整张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微微皱眉,扫视着整个警察局直到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姚汀看到他后,终于有了想流泪的感觉,鼻头泛酸,或许直到世界的尽头,孟浮生也会陪在自己身边。 随行而来的还有楚诚和手下的人,三位律师,甚至还有一组医疗团队。郊区派出所里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场景,刚刚负责姚汀的那个队长以为对方可能来找麻烦,立刻起身。 没想到孟浮生更快的走了过来,他主动将手伸向那个警察,谦敬的说,“您好,我是孟浮生。” 队长一看对方态度那么恭敬,松了口气也伸出手和他握手,局子里的小女警察们都不由自主的盯着孟浮生看。 “我夫人受了些惊吓,很抱歉不能及时配合你们。” 孟浮生说着将身上的大衣脱下,微微弯腰披在了坐在椅子处的姚汀身上,手掌在她的肩膀处握了握,好像在说着别怕,我来了。 “接下来由我和律师来配合你们调查。”孟浮生站起。 姚汀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外层有些湿湿凉凉,衣服内部还带随着他的体温,以及衣服上好闻的淡薄荷味,让人安心的薄荷味。 孟浮生抬起手动了动食指和中指,楚诚马上说,“警察同志你们这一上午都辛苦了哈,天儿这么冷,现在眼看都中午十二点了,大家先吃口饭。” 说着随行的人就从门外搬进来各种各样精致的饭菜,楚诚继续调节着气氛说,“案子归案子,这真没别的意思啊。我这人从小到大就特别崇拜人民警察,还烦请各位人民英雄能接受我表达自己的一点儿崇拜。” 其他警察们看队长稍稍点了点头,气氛活了也不再端着架子了,不过就一顿饭而已。 医疗团队立刻过来,将姚汀手上刚刚随意缠的纱布小心翼翼的拆下,一位女护士温柔的说,“太太,酒精碰到伤口会有些痛喔,我们这就帮您处理,您要是疼的话就抓紧我。” 夹痛感确实从手掌传来,姚汀点点头,让那位护士不要蹲着,让她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 孟浮生和楚诚还有律师迅速的掌握情况,姚汀看着他老练而成熟的与警察交谈着,圆滑的恰到好处,而她只需要在一旁乖乖坐着就好了,什么都不需要操心,什么都不需要管。 交谈到一半孟浮生将楚诚单独叫出来,点燃一支烟,用力吸了一口才把心里的怒火勉强压下去几分,“告诉律师给我往和解的方向谈,不要进入法律程序,让医生想尽办法留住那条狗命,那畜生醒了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了。” 楚诚有些不明白,“这么便宜那孙子?” 孟浮生又吸了一口,烟草味在胸腔环绕,眼神狠驇的说,“我不允许姚汀的档案上留下任何污点,等警察这边消了案,老子要亲手断他双手双脚。” 事情一经过警方就会变的麻烦起来,楚诚也随之明白,一旦被起诉,官司打打最少也得半年,姚汀要被反反复复调查。 “太太,您要不要先吃点饭?”随行的人毕恭毕敬的问着姚汀。 姚汀摇摇头她并没有什么胃口,刚刚的惧怕感后知后觉,身子凉的都张不开口,局子里的小姑娘都羡慕的看着她,这老公简直太完美了吧?多金还长这么帅,却又都好奇她为何是这样。 又过了一会儿,经过各种协调,孟浮生走来将姚汀扶起,一手插着兜,一手搂在她的腰侧。 姚汀的个子只到他的肩膀处,在警察面前她配合的靠向孟浮生,两人默契的像是腻歪了十多年的老夫老妻。 “今日麻烦梁警官了,往后您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尽管给我打电话。”孟浮生的礼节做的非常到位。 警官在短短的时间就和孟浮生熟络了起来,他莫名看着这对感到心里很满足,还将他们送出了警察局门口,没来由的在背后喊了一句,“你俩结婚的时候可得通知我一下啊!” 孟浮生回头,勾了勾嘴角,笑着说,“一定。” 天空白的有些刺眼,张嘴呼吸一口就能看到白雾,冷的鼻尖都冻的通红。 突然一片雪瓣落在睫毛上又迅速融化,一片两片多了起来,雪瓣晶莹剔透,孟浮生和姚汀抬头望向天空,是初雪。 白色的雪花落在脸上,落在黑色大衣上,姚汀在孟浮生的怀里像是想到了什么,脸颊变的粉了些。 09年的初雪,他们在寒冬中爱的热烈。 上车之后两人谁都没说话,姚汀就这么被带到了办公室,一路上的员工都恨不得把眼睛粘在她身上。 孟浮生下午的研讨会非常重要,关系到明年一整年的公司企划,本该好好准备的,现在也只能仓促看些材料。 办公室内,即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姚汀依然能敏锐的感受到孟浮生的情绪是怎样的,他现在情绪并不好。 孟浮生气她选择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姚汀清了清嗓子,双手紧握在一起轻声说,“孟浮生,你能和她分手吗?” 孟浮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她。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姚汀知道自己在说多么荒唐的话,她咬咬下唇。 孟浮生被气的都有些想笑了,有些慵懒的说,“怎么,前几天不是还骂我有病,现在反而想和有病的人在一起了?” 姚汀看了看孟浮生背后窗外的雪下的好像更大了下,“不想分的话也行。” “就是有点儿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姚汀深吸一口气说,“孟浮生,你包养我吧。” 孟浮生一听这句话顿时气的都想把姚汀直接拎起来扔出去,“姚汀你怎么想的?我包你?你当我孟浮生什么人我包你?” 他顶了顶后牙槽,将文件扔在一旁,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质问她,“你觉得你自己值多少钱我包你?” 姚汀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瞳瞳的手术治疗需要十万,超市修复需要.... 没等她想完门外的楚诚敲了敲门,一进门就感受到空气里紧张的硝烟感。 他走过去偏身对孟浮生小声说,“宫观洋回来了。” 听到宫观洋这三个字,孟浮生清澈的眼眸覆上了一层暗沉,渐渐刺激到某一个点,将任何道德伦理全部推翻,只剩下强烈的偏执与占有欲。 他让楚诚出去,像是彻底做了个决定,盯着姚汀说,“好。” “我包你。” 孟浮生就偏不告诉姚汀自己早就和周嫣然分手了,他就是要挫一挫姚汀的锐气。 “你知道情妇最主要学会的事儿是干什么吗?”孟浮生咬了咬烟尾,没点。 姚汀歪头看着他。 “随时随地满足金主的性欲,你能行吗?”孟浮生挑眉看着她,语气还带了些嘲讽。 姚汀才不会做什么当婊子还立牌坊的事情,她揉了下眼睛,“你能先给我张卡吗?” 这情妇当的都要预付工资了,可还行。 孟浮生看了眼时间必须得准备待会儿的会议了,钱什么的根本无所谓,他直接将整个皮夹给了她,“超市那边儿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我派司机送你回去。” “去哪儿?” “你说呢?” 没一会儿姚汀就被司机载回了孟浮生的家,站在家门口姚汀有些无奈,这密码也不告诉,这让她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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