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成蝶_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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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 电话里妈妈的话语很平静，听不出来什么。 “我……在外面，吃点东西。”沈言卿微微犹豫后，说了实话。 “跟谁呢？” “我……和室友啊。” 那边妈妈沉默了三秒之后才说道： “我不管你在哪，现在回宿舍！” 语气已不似刚刚那样平和，带着命令式。 “为什么呀妈妈？”沈言卿很是不解。她看了一眼陈升，眸子里隐有一丝忧虑。陈升听了校花姐的回答后，也觉得很奇怪。手机里妈妈的声音严厉起来： “没有为什么！让你回就回！”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妈妈如此反常，沈言卿疑惑之余，还是有点心虚的。 “没怎么！如果你现在不回，我给你申请转到京城上学！” 妈妈陌生的沟通方式，让沈言卿吓了一跳。 “妈妈，我长大了，我只是……” “你可以不回，明天我就给你办理转学！” 妈妈打断了她，且听着没有一点余地。沈言卿的脸色瞬间苍白，嘴唇微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半会后才道： “妈妈，我……” 可她的话又被打断了。 “现在回！立刻！马上！” 前所未有的厉声，让沈言卿身体一颤。她脸上没有了半点血色，嘴里还没嚼完的鱿鱼卡在了喉咙口。外面熙熙攘攘，陈升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什么。但可以清晰看见校花姐气色突然变差。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他伸手过去在校花姐背上轻抚。沈言卿好想扑进陈升怀里大哭，但不能。她的声音变得颤抖：“妈…妈…我回！” 她不得不回，不然以妈妈的作风，一定会真的来办理转校。虽然原则上大一不能转校。但这种原则不是绝对。没等妈妈再说什么，她挂断了电话。身体一阵摇晃，陈升手快，连忙扶住她。 “对不起，陈升~！我得回宿舍！” 她充满歉意地望着陈升，眼眶里发酸。还感到胸闷。气血冲到头顶，让她的脑子有些发胀。妈妈的话，像一座巨大的山，压在她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明白，那我们先回吧。” 陈升心疼地抚着她的后背，继续轻声道， “不要急，不要气，放松！” 校花姐要回去，不用说他也明白了是什么原因。但他不会对校花姐说其家人如何如何。那必须是校花姐自己来定义。他能做的，就是安抚。 “嗯~！” 沈言卿目光中闪过柔色，随即又被焦虑和压抑填满。如果转校，她本人不同意，学校也不会操作。可那就代表她要跟妈妈翻脸。这个代价太重了。想着与妈妈翻脸后的场景，她就有种心理负担。那是养育她的妈妈，她能怎么办！从欢快变成压抑痛苦，也就一个电话的事。四周嘈杂声和笑声，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两人又往江大走。陈升扶着身旁的人，免得摇摇晃晃的她摔倒。回去的路走得很慢。沈言卿低垂脑袋，不发一语。陈升也保持安静，只是轻握着她的手。那只小手反抓着他，紧紧插入他的指尖，像抓着氧气呼吸罩一样。二十分钟后，沈言卿面无表情回到寝室。 “你怎么回来了？”严芷萱装作诧异地问道。眼底深处有一抹愧疚，一闪而逝。沈言卿没有回答，默默爬上床铺，倒头就睡。严芷萱心里发虚，该不会被知道了吧？转念一想，不至于。对方答应绝不会泄露。只要她自己不认，那么就绝不会爆出来。严芷萱内心也有些鄙视自己。可是……自己需要的，别人能给。抱紧室友大腿，也许以后会很好。但哪里比得上即将看得见的好处呢。她是学法学的。而对方，是法界大能。孰轻孰重，无需多想便能作出决定。她觉得对方的话很有道理。这不是背叛，只是帮室友的家人，以另一种形式照顾室友而已。夜里的绿荫道很安静，却不平静。在陈升走回寝室的路上，已经见到起码三对情侣、或闹矛盾，一人拉手相劝，一人甩手躲避。或冷战，一前一后，一追一逃。一个寒假后，命运似乎做了微妙的变化。陈升已经猜到校花姐面临了什么，大概率是因他而起。面对校花姐与血脉至亲的感情碰撞，他无法去做什么，最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耐心。千万不要自以为是地添乱。回到寝室后，陈升与安秋月聊了会。小丫头倒是没有过多担心他干坏事。就是不舍得他去那么远。同时还和杨姐姐聊了会，听了一阵叮嘱。寝室三贤都在。气氛却有些诡异。第192章赴京，头部网方跃缩在床角，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林宗齐和张俊杰都没搭理他。之前提醒过他的，他依然扎进那个旧坑。怪得谁来！陈升倒是已经知道原因。二月十四所谓的情人节，方跃没有满足对方的要求。当天就没理他了。一直到返校。等他兴冲冲跑去找人家，想解释时，已经被拒绝见面。然后有人告诉他，这女友前些天就到学校了。和另一个男生双宿双栖。于是，方跃裂了。那天在宿舍嚎哭不止。今天还算好的，起码平静了。陈升怜悯地瞄了一眼方跃，很想督促他赶紧更新小说。想了想后，还是心善地忍住了。这周末如果还不更新，就在头条公布他的寝室号吧。读者们会“督促”他的。遭此“劫难”，也许是件好事。没准老方从此心中无女人，下笔如有神呢！ “唉哟……呜……” 方跃突然间干嚎了两声，把玩手机的三人吓了一哆嗦。 “老方你干嘛呢！”林宗齐不满地问了句。 “唉，命真不好！”方跃心如死灰地感叹。 “也不算不好，只是色彩太单一了。”陈升真诚地安慰道。方跃面色一滞，又干嚎起来： “唉哟……我滴心啊…好痛……” “有啥好心痛！”林宗齐翻了个白眼，酸酸地道：“你炮火轰隆了这么久，起码钱没白花。” “能别安慰了吗？我的心更痛了。” 方跃一脸痛苦地抓挠了几下头发，然后深沉且悲痛地道： “这会是我一辈子解不开的心结。” “解不开就系成蝴蝶结，起码好看。”陈升脑子里划过后世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卧槽！我不想跟你们说了。” 方跃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陈升嘿嘿一笑，早点觉醒吧，化悲愤为码字动力。那篇连载还是挺受欢迎的，适合插广告。翌日早。陈升带着王依依，以及推广部主管孟佳，还有两名愿意去京城办事处的员工。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高铁。 QQ上不时收到杨姐姐和小丫头关怀的信息。但是没有校花姐的。陈升也不急，耐心等候。直到走了一半路程，校花姐的QQ信息终于来了。 “陈升，我睡过头了，头好疼。” 陈升则是心疼。 “你今天请个假不上课了，好好睡一觉。” “那你早点回来” “办完事我就立即回来。” “” 放下手机，陈升不禁自问。自己自私吗？当然！但有错吗？没错！到了以金换肉的后世，真情和快乐成了稀罕物。此时不拿，更待何时！只要校花姐愿意奔赴，他就敢杠上一杠。只要头条不受人所制，他谁也不怕。至于其他问题，总会得到解决。爱情和赚钱其实是一样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都需要谋略、进退、以及贪婪。谁怂谁就夹不到菜！旁边的王依依明显感觉到，陈大一突然变得深沉了。有种……老江湖的感觉。好奇怪！今天她穿得很漂亮，大衣配了裙子，肉色的打底裤。还做了个韩式发型。堪称女神。进了高铁站就吸引不少目光。可她并不太开心，因为没吸引到陈老板。想想又觉得很正常，自己终究比不上那三位。唉……既生依何生……。王依依忽然叹不下去了，三个，叹了一个还还有一个！不过……她眼睛骤然一亮。完全不用担心啊。作为知道陈老板秘密的人，自己绝对是心腹。嗯，要努力，做好某人的掩护工作。实在不行，帮忙推也可以的。到京城后，一行五人直奔长平区。无他，这里租金能承受。写字楼是租不起的，但可以租居住房。陈升对长平区算熟。当年毕业后，他追着周若芸来这，继续当了一阵子舔狗。梦醒不多久，遇到一个有点甜、但嗓门大的东北女生。又舔了一阵子。唉，舔狗履历不堪回首。好在入了门的，算是半舔狗吧。陈升如此安慰自己。 “陈总，您在想什么呢？” 见陈大一望着一排楼房若有所思，王依依忍不住好奇。 “哦没事，想到一位故人。”陈升嘴角展了展。在几人开始忙碌的同时，江市。三人一组的业务人员走进了几所重点大学。抬着一块牌子，和桌椅。牌子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字：上网冲浪就上头部网！他们搭了个遮风的棚子，摆好桌子坐下。又亮出一个易拉宝： “看新闻时事、小说奇闻、美女交友尽在头部网。头部网，国内最受欢迎的、属于年轻人的网站。每个人都可以当网红。” 这样的小队，在学生出入量最大的门都有。还有两人小组在各处道路上发传单。推广方式与当时的头条相差无几。甚至投入的人更多。一些学生群里，收到兼职的人开始在群里宣传。讲述头部网的体验如何如何好。美女如何如何多。某某学校的校花已经注册，并且拥有粉丝多少。还爆各种福利照。江科大艺术学院的艾琪，收到了私信： “艾琪女士你好，邀请你注册头部网，直接提升到大V权限。注册后每天发布一条日常，并且配上写真照，就能连续享受主页推荐。只要注销头条网，就能立即享受广告分成六成的权益，并获得广告植入优先权！” 艾琪正好在看自己的头条主页，见到信息后，轻声一笑。直接截图，然后拉黑了那个人。开玩笑呢！现在她的头条粉丝21万！整个江市有21万大学生知道她。她可不傻。对方最主要的诱惑条件，是广告分成。但这种空中楼阁没有任何意义。一切解释权都在对方，说改就改。不过，她还是以游客身份登陆了下头部网。仅仅两分钟，她就失去兴趣。玩呢！这啥玩意！几乎所有的网红都收到了信息。好几个校花没忍住诱惑，注册了头部网，注销了头条网。包括陈瑶和周若芸。她们在头条远远落在艾琪之后，心里一直都不得劲。现在觉得找到了翻身的机会。第193章三北鼻的监督就连林宗齐也收到了信息。他没有犹豫，拉黑举报一条龙。自己的室友不靠，靠外人，当他笨蛋玩呢！远在京城的陈升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他特意找了个网吧，登录头部网瞧了几眼。顿时放下了心。土鸡瓦狗耳！头条开发部，核心四人组的群里。 “陈总，它照搬了微博，跟咱们头条是两码事。”微胖大圆脸马强道。 “倒是跟咱们一样开了小说频道，但没有内容，估计他们还需要找人填充。”眼镜哥吕昌华道。 “没有个性化推荐，显示在首页的都是几个标了大V的账号，发布内容照搬了一些时事。”周雯道。韦亿明最后发言： “小王想做出具备学习能力的搜索引擎，几率太低，再给他一年去深造，或许能摸到皮毛，他的专精不在算法，更偏向于前端框架。” “嗯，我们做好自己，市场那么大，让他们多闯闯。” 陈升体验过头部网后，没有丝毫担心。几人都明白了陈升的意思，就是视而不见，让对方大摇大摆。那需要投入不少钱。就算拉了广告，也得兑现答应网红们的六成分润。大群里胡菲菲发了消息： “陈总，有人在头条网上到处打广告，宣传头部网。” 韦亿明回道： “没事，早有准备。” 开发部运行了一条小程序，屏蔽头部词条，包括字母。陈升补充道： “编辑部和审核这里，要加强监督，防止有不健康的内容出现，看见就封！” “小程序里，编辑部添加一些相关词条，触发审核即打回。” “收到！陈总！” “收到！” “……” 对方很有可能找人发布一些有色彩的内容，然后去网监部门举报。陈升可没那么大方，让别人在头条宣传。叫他们发不出来，憋死！而打同音字的效果就差许多了。随即，陈升又回了三个北鼻几条信息，免得她们担心。让陈升感动的是，校花姐哪怕承受了压力，却并没有向他转移情绪。而是索要亲亲抱抱。下午的时候就去了上课。显然心情好了很多。换作后世的大部分女孩或女人，就等着被找茬吧。最后得到一句“我的意思就是没意思”！陈升感慨，这么稀有，这么好的校花姐，必须得是他孩子的妈。最好是生个双胞胎~！嗯，要努力赚钱。钱是个能打的王八蛋，只要肯砸钱，没有打不服的。许多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他突然记起电影《无双》中，周润发的一句台词。 “所有能成大事的男人，都是为了女人。” 这是绝大多数男人的写照。后面那句“我是极少数不为女人而活的男人”。却很少有人能做到。包括前世黑化的陈升自己。最终不还是为了、床上能有个小十岁的黑丝女友吗？不过现在的他，境界升华了。 “他是极少数不为一个女人而活的男人。” 他是为三个。嗯，好励志，陈升咧嘴一笑，开始忙碌起来。租房子的事，都由京城办事处主管孟佳搞定了。长平租个两室可不便宜，大几千块。但相比于办公室，那就划算多了。等未来头条更加壮大，再考虑办公室的问题也不迟。 “清北暂时不用攻略，集中精力推广其他普通一本和二本。”吃晚饭的时候，陈升说道。 “为什么呀陈总？”孟佳有些不解。 “清北以及其他几所重点大学，学子们不会花太大精力在娱乐上。优先从二本开始。” 这是个扎心的事实，陈升前世就是二本，当然了解一些。不说绝对，起码70%的学生，是愿意对大学生活说嗨嗨的。 “明白了陈总。”孟佳收起自己的“雄心”。她原先计划先搞清北，做大做强，还显得有档次。仔细一想，陈大一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不是她自己在头条工作，接近毕业的她，也会把主要精力放在论文和职业规划上。甚至会考研。二本必定要好搞一点。对这位大一总的看法，几个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们，都是服气的。心态好，冷静，有想法，观念超前。亲自谈业务，广告也能来一手。当然，还有不外宣的顶尖校花收集官的名头。他们照着做，总是不会错的。推广部王总监总是喜欢拿陈总的案例，来给部门员工培训。陈大一在推广部的声望还是很高的。饭后几人就去了酒店。两个标间，一个大床房。王依依很失望，她想象中的“只剩一间房”泡汤了。近水楼台总是近不了。陈大一越受三个天仙喜欢，她就越心里痒痒。几人风尘仆仆，且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就没有出去逛。早早在房间休息。陈升可没工夫想到王总监。入夜后，他的QQ几乎没停过。清香、奶味、果味仿佛约好了似的，不停地有信息。晚上十点，杨姐姐不发信息了，改打电话。 “升子，你躺下了吗？外面怎么那么安静啊，姐姐听一下。” 陈升没忍住笑出了声，他还能不知道女人心思。 “姐姐，给你听外面吃烧烤的声音。” 他把手机伸出窗外。楼下都是餐饮店，吵吵嚷嚷的。 “哦！是有点吵，晚上你关紧点窗户，不然影响睡眠。” 小心思被揭穿的杨君雪，淡定却又傲娇地掩饰自己的尴尬。 “知道了姐姐，随时来电，随时接，尽管放心。” “嗯。” 杨君雪的这一声听得出来很愉悦。陈升挂了电话不到三分钟，校花姐就打了过来。 “陈升~！你躺下了吗？宝宝想和你说会话。” 陪着校花姐说完话，又给小丫头打字聊天。倒不是没打电话，而是刚一直占线。一晚上，反正就挺忙。就连标间里王依依都接过两次电话。她也是服了。盯得这么紧的？幸好没去陈大一的房间商量工作。翌日是周六。沈言卿没有课也早早地起来了。平时只要不是早八，她都会去操场跑两圈。 “言卿，一会我们去图书馆吧。” 严芷萱还躺在被窝里，仰起脑袋问道。 “你去吧，我晚点再去。”沈言卿的语气一如往常。但却拒绝了同行。 “好吧。”严芷萱感觉有些不对，一时有些心虚。平时室友是不会拒绝一起去图书馆的。难道她发现了？第194章三北鼻拟合同，QQ响了沈言卿确实怀疑严芷萱。当然其他室友也有可能。否则，妈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动向？可作为一名法学学生，没证据的事，她不好说。想要确认也不难。只要来一次钓鱼执法。等她的陈升回来，就可以试试。走回寝室的路上，手机铃声响了。是杨君雪。 “喂，杨总监你好。” “非工作时间就叫我君雪姐吧，今天有空吗？甲方广告合同，和模特聘用合同都要重新拟一下，需要你帮忙把控。” “有空的，上午还是下午？” “就上午吧，十点，茶颜店里见。” “好的。” 能给陈升帮上忙，沈言卿感到很开心。有种被需要的感觉。这种需要没有任何其他负担。只凭自己现有的专业知识即可。这段时间她可是自学了不少合同法。掌握了一些最常用的合同条款知识。就盼着能帮忙呢。此刻，她心底剩下的沉闷似乎都消解不少。加上跑步后的出汗，整个人顿时松弛下来。不再像前晚那样紧绷。沈言卿回寝室洗了个澡，又准备出门。 “言卿，去哪呢，要不要我陪你去？”严芷萱依然还在被窝里。 “没事的，我去法学会有点事。”沈言卿看了一眼室友。在确定“内鬼”之前，她会保持平常态度。 “哦，好吧，那我再睡会。” 严芷萱不敢多看那道目光，装作很困地闭上眼。今天的天气比昨日晴朗了一点。走在路上的沈言卿身姿窈窕，清新脱俗。总是能吸引许多视线。那精致却无比清冷的面庞，明明白白写着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有人敢上去搭讪。除了自惭形秽，也预感到上去就会下不来台。沈言卿走到茶颜时，发现安秋月也在。 “言卿，喝点什么？我请。” 里侧圆桌旁的杨君雪喊道。 “咖啡吧，谢谢君雪姐。” 沈言卿也没客气，杨君雪不差钱她是知道的。杨君雪招呼工作间里做一杯热拿铁，她自己已经有一杯咖啡。安秋月喝的是花茶。都是要买单的，哪怕是自己人。不然月底对账进货单会有出入。三人开始研究合同，根据现有的情况，给其中一些条款做修改。安秋月虽然是财务，但对这些也需要了解。正聊着呢，手机响起群消息的提示音。都拿出手机来看，公司大群里有陈升的信息。 “推出一个寒假趣事集锦活动，鼓励用户们发自己寒假期间有意思的事，点赞最多的给奖金！具体细节策划部完善下@策划部总监卫元元。开发部做几个拼图样式，供没有视频的用户使用@开发部总监韦亿明。” “收到！” “收到！” “……” 三个妹子也回复了一个“收到”。此刻的杨君雪心里只觉奇妙。那个她养大的男生，现在她得在公司群里回“收到”。就非常……有那么点“我家大树已长成”的感觉。就很有成就感！尽管那是陈升自己的努力，但她也与有荣焉。忍不住就给弟弟发了个信息： “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回来姐姐奖励你。” 她想着，蕾丝就蕾丝吧，羞耻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坐左侧的沈言卿嘴角含笑，也在给陈升发信息。 “陈升，宝宝超级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每每想到陈升，她的内心就很放松。只想每天都能这样快快乐乐、轻轻松松的过下去。而位于杨君雪右侧的安秋月，也在给陈升发信息。 “哥哥，你要按时吃饭，别太累了。” 她的表达则要含蓄很多，字里行间只有关怀。远在京城的那个人，就像一尊大佛一样，盘踞在她的内心正中央。闪闪发光，镇压周边的黑暗。发完信息，三个妹子若无其事放下手机，继续看合同。随即，安秋月的QQ最先响起。 “抱歉杨总监。” 她很不好意思地看了两女一眼。然后才打开看信息。顿时心中一喜，是陈升。 “知道了月月，这两天没吃饱，回来我要吃。” 吃什么？那还用说。安秋月脸庞一下就红了。他怎么那么爱这个啊！没办法，给他吃吧。安秋月又羞又满足，爱才好呢，要一直爱。正想着怎么回复，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抬头发现两道古怪的目光。她尴尬地笑了下，先把手机放下了。这时候……聊天好像不合适。 “滴滴滴滴” 沈言卿的QQ响了。在她刚拿起手机点开时，杨君雪的QQ也响了。沈言卿瞄了眼，嘻嘻一笑，是她的陈升。 “处理完事情就立即回来，我也超级想我的可爱宝宝了。” 沈言卿的脑仁子都变成了甜瓜状，妈妈带来的压抑一下就被赶出了脑海。恩~~好想他抱着睡觉觉。可是他好色啊！坐中间的杨君雪边点开QQ，边扫了一眼傻笑的沈言卿。心里只觉莫名其妙。这人，怎么突然就傻了？一看自己手机，果然是弟弟的信息。 “我要看蕾丝，有带子的那种，姐姐穿这个跳舞。” 杨君雪内心羞愤，这坏东西满脑子涩涩。不行！就这一次满足他。不能再纵容，不然以后还得穿其他的。还不知道要穿什么样的。简直羞死个人！等她放下手机时，也迎接了两道古怪目光。一向优雅冷傲的杨君雪，居然露出这种表情……。是谈朋友了？沈言卿和安秋月心里清楚，唯独对着喜欢的男人，才会有这副样子。那……陈升知道吗？三人互相扫视了一眼。垂下目光。又抬眼看去。杨君雪瞬间想起，沈言卿和安秋月刚刚的反常。而后两者也同样如此。都想到其他两人看信息时的奇怪模样。心里齐齐一个激灵。杨君雪先开口问道：“是升子的信息？” 她的眼神变得很集中，带着警惕，不放过两女一丝一毫的表情。 “啊？” “啊？” 沈言卿和安秋月同时愣住，她知道？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复。有种不说为好的感觉。杨君雪将目标对准安秋月，又问了一次：“是升子的信息？” 第195章你们也是升子的信息？在两个人的目光注视下，安秋月心里一慌。想说是的，却又出不了口。可她们刚刚的表情……太奇怪了。顿时，一种莫名的占有欲和胜负欲，疯狂滋生。刺激着安秋月。让她跃跃欲试。终于还是从嗓子眼里冲了出来。 “是……是的。” 杨君雪面色不变，只是目光微微凝了一下。她浅笑着，像是不经意地问道： “升子说什么呢？” 一旁的沈言卿也竖起了耳朵。 “说……说……”安秋月有点慌，那股胜负欲一下又逃跑了。总不能说要吃那个吧。 “说什么呀？”杨君雪面带笑意。安秋月更慌了，脑子转了几转。猛然灵光一现，开口道： “就是说……办事处之后的费用申请。” “哦。”杨君雪不太信，说费用你什么表情啊？可是这不太好深究，总不能去看别人手机吧。那就过分了。接着她又看向满脸疑惑的沈言卿， “你呢？升子是有什么事需要协助吗？” “啊？我？”沈言卿稍微愣了下。心里一百二十个愿意说内容，证明那是属于她的陈升。可目前的情况，只能偷偷的。刹那的愣神后，她一脸镇定说道： “陈升说要注意近期的法律风险。” “哦，也是。”杨君雪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心里开始盘算怎么继续试探。不试探不行啊，太危险了，尤其沈言卿。这时，却听沈言卿和安秋月异口同声问道： “君雪姐你呢？” 问完，两妹子下意识看向彼此。眨巴了下眼睛，不约而同露出一个尬笑。 “我？……我也是升子的信息。”杨君雪倒是颇为冷静。身为行政总监和姐姐，收到信息很正常啊。看两女眼巴巴期待了解内容的神情，杨君雪平静地道： “就是人员登记，社保之类的。” 再怎么有占有欲，那种私密话她绝不会说出来。只能和她的升子说，女生也不行。沈言卿和安秋月心头的疑惑少了那么一点点。说公事可能是真的。但女人了解女人。杨君雪那眼神，明明是很宠的的样子。宠谁？还用说？姐姐宠弟弟，貌似又说得过去。可……这位只是干姐姐啊。此时此刻，这张小圆桌的周围虚空，充斥着各种猜测的脑电波。三人继续说着合同的事，思绪却像蜂巢。工蜂忙碌着拆解合同条款。侦查蜂留意着另外两人的表情。蜂后接收信息，同时想念陈升，阿巴阿巴阿巴……。忙到中午，杨君雪看了看时间。 “走吧，我们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好啊。” “好。” 沈言卿和安秋月答应了一声。也确实有点饿了。三人跟孙雨欣打了个招呼，走出了茶颜。一名店员小声问孙雨欣： “店长，哪个是老板娘啊？三个都那么漂亮。” 孙雨欣面无表情地抬手指点， “那个……那个……还有那个……我也不知道。” 她原先以为是安秋月。可放假前的年夜饭上，她发现了一点隐秘。那两位看陈老板的眼神……不对劲。但她把这发现压在了心底，不出意外，她很快就会是茶颜的第一位督导。之后不出意外，她会是茶颜第一任经理。陈老板虽然有时在店里装模作样，实际上碍手碍脚。但提拔她，给她发高薪。老板娘是谁，一点都不重要。明哲保身才是正理。干奶茶久了，她连自己的光电专业都不那么重视了。职业规划？算求吧。没准自己以后是茶颜餐饮集团公司第一任CEO呢！她现在已经主动学习企业管理了。陈老板叮嘱过她，留心铺面，位置合适就开！现在的茶颜，她可以说一人之下，十几人之上。名为店长，实际上已有督导权力。招人、培训、调动，都一言而决。同一时期来的刘倩，性格上柔弱一点，承受不了太大压力。加上又谈了个男朋友，开始了第二春。更没心思争抢。拿着1800底薪，加上绩效奖金，日子很舒坦。人来人往的大街边上，三个仙女边走边聊。着实吸引目光。平时哪里能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一下就是三个。连和女朋友同行的男生都管不住眼珠子。成了斗鸡眼。两只眼珠子一左一右，各自分工。也有勇士在同行伙伴的怂恿下，上去要QQ。人刚走近，还没开口呢。就看见三只竖起的手掌，就像举了个“停止”的牌子。勇士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坍塌。灰溜溜地走回去了。不甘心也没办法。在教育部直辖、校长为副部级的江大旁边，痴缠骚扰在校女生，二代也不行。女生如果自愿，学校才会管不着。杨君雪三人找了家湘菜馆，坐了个四人桌。说说笑笑，其乐融融。让店里其他两桌不知哪个学校的学生，都没心情吃饭了。刚上第一个菜，安秋月立即想到陈升。便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过去： “哥哥你吃了吗？” 十几秒过去，也没有得到回复。想着陈升可能在忙，便把手机放在一旁，耐心等待。左侧的沈言卿拿出手机，也发了个信息： “宝宝吃饭了哦，你猜猜跟谁一起吃。” 杨君雪也想到了弟弟，发了一句： “在那边是不是吃不惯？” 三人都把手机放在了桌上。 2月的京城风沙大。刮着北风，呼在脸上干拉拉地疼一张嘴就有沙子进去。陈升几人上午跑了一趟京城中医药大学。找学生会商量进驻广告的事。一切还算顺利。照旧临时人员从学校聘用。点好菜后，陈升的QQ就响了起来。一看是三个北鼻的信息，连忙回复过去。谁先发的，就先回复谁。 “准备吃月月。” “和你那个室友？” “没有点辣的，反正吃饱就行。” 发完后就放下了手机，和王依依等人沟通后续工作。江市。 “滴滴滴滴” 安秋月立即拿起手机打开看。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是陈升吗？” 旁边一个脑袋凑了过来，安秋月下意识就翻过手机屏幕。第196章是他让你叫的？沈言卿没看全，但安秋月发送的“哥哥”两个字却映入了眼帘。哥哥？！沈言卿心里一紧。 “你叫陈升哥哥呀？”她脸上带着好奇的微笑。但眼神充满了迷惑和戒备。为什么她叫陈升哥哥、为什么陈升先回安秋月的消息？沈言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句话瞬间吸引了杨君雪，她两眼一眯。哥哥？！安秋月叫升子哥哥？不过，安秋月会叫升子哥哥也是情理之中。可究竟是什么哥哥？这才是问题！这时，沈言卿的QQ也响了。她看了一眼，没有回复。脑子里全是“哥哥”。杨君雪也看了一眼自己QQ。目光平静，置之不理。 “我……对……对呀，我也就是……就是……有时叫他哥哥。”安秋月心慌，目光躲闪。她感觉到这两人的状态变了。有心鼓起勇气大方说出和陈升的关系。可一位是陈升的姐姐，一位是陈升的初高中同学。在接触时间上，她远远比不了。顿时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就像偷了人家什么东西一样，就特别奇怪的慌张。 “什么时候开始叫的呀？”杨君雪和颜悦色地问道。 “就……就……去年。”安秋月说完勾着脑袋。像极了渴望对方家属承认的样子。 “是他让你叫的吗？”沈言卿突然发问。 “不……不是，是我自己想叫的。” 安秋月脑袋垂得更低了，绞着自己的手指。心底里开始委屈。她已经感受到淡淡敌意。面对两个家境都好，而且与陈升关系很近的女生，她的自卑又有冒头的趋势。嘴巴情不自禁就瘪了，一种不被认可的情绪涌上心头。眼泪花子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此时此刻，她好想陈升在身边。杨君雪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自己的语气确实有点生硬。别人可能不受影响，但安秋月的成长环境不同。很容易听到心里。她心有愧疚，起身走到安秋月身旁。轻拍她的背，“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口一问，别介意。” “没……没事。”安秋月抹了抹眼角。对自己的脆弱有些自责。她不想让陈升难做。旁边的沈言卿一脸懵，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她看向杨君雪，就见杨总监微微摇头。沈言卿猜测，可能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但看得出来，安秋月伤到了自尊心。这属实出乎意料之外。又安慰了两句安秋月，杨君雪坐回自己的位置。喝了口茶后，她扫视面前两个女生。最后落在沈言卿身上。淡淡开口道：“言卿，你平时叫他什么呢？” “啊？我……叫他陈升啊。” 沈言卿有一瞬间的错愕，没有料到杨君雪会这样问。心里却冒出一种不得劲的感受。自己好像没有叫陈升特别的称呼呢！只有他叫自己宝宝。除了那个……，可那个只能私底下叫啊。她的胜负欲也起来了，特别想要一吐为快。哼！陈升叫我做宝宝呢！可对一些事的顾虑，让她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哪知杨君雪目光灼灼地接着问道： “升子叫她月月，叫你什么呢？” 杨君雪也是突然想到的，从未听弟弟喊过沈总监之外的称呼。这不合逻辑！ “啊？我？”沈言卿面色微红。宝宝两个字在喉咙口使劲往外挤。放我们出去！ “叫……叫……”她支支吾吾地，就是说不出口。宝宝是私密称呼，就这样说出来，很不好。尽管她很想证明自己和陈升的关系不一样，可终归矜持住了。 “算了不用说。”杨君雪摆摆手。看这姑娘的样子，多半是有什么其他称呼。言言？卿卿？还真有可能！杨君雪想着想着，肚子里有点冒火，但又冒得不是那么旺。都叫月月了，叫个言言卿卿也实属正常。可着实太亲密了！升子那王八蛋！！！此时，对面的沈言卿，和稍稍缓过来的安秋月，发觉杨君雪有点那啥……。对！是在吃醋！这感觉她们熟啊！那……干姐姐……还能做干姐姐吗？危！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点东西。真相不是很明确。但戒备和占有两种情绪几乎透出了三尺。彼此都不傻。只不过没有亲眼见到事实，就不好去下定论。猜测和武断是两码事。瞎闹是昏了头的行为，对自己，对陈升，都不会有任何好处。菜上来了。两荤两素。三人却差了点胃口。彼此想着心事。 “我们把升子发的最后一句话亮出来。”杨君雪突然开口。说着她就打开聊天界面，貌似大方地把聊天框展示了出去。手机是握着的，恰好遮住上面的对话。看丝这种事，听起来以色娱弟。哪好意思给人看见。沈言卿和安秋月飞快地瞄了一眼。对话似乎很正常。可……手遮住的呢？ “你们也亮一下。”杨君雪催促。有必要看看，起码能帮助判断升子究竟和谁亲密。升子那么好，女孩喜欢很正常。但是，升子是否主动？这个很重要。沈言卿和安秋月对视一眼，都抿了抿嘴。最终也学着杨君雪的样子，亮出了聊天界面。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看。沈言卿的很正常，但手握得非常紧密，这点不正常！安秋月的……。 “准备吃月月”！！！嗯？嗯？？这标点符号的消失，是有意还是无意？面对两道询问的目光，安秋月脸蛋红了。 “可……可能是标点忘了打。” 她自己也不知道陈升是不是故意。因为他就是要吃“月月”啊！可那能说吗？会给人批不害臊的。杨君雪悻悻收回了手机。可沈言卿和安秋月又一起看向了她。你不是姐姐吗？你挡着干嘛？姐姐还能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吗？非常不合理！有鬼！杨君雪被看得脸发烫，努力保持镇定。真不能给看见的！跟自己的形象一点都不搭！三人沉闷地把饭吃了。心思各异，但统一的是，不想理某人。尽管如此，饭后三人都很敬业地完成了合同拟定。京城。陈升跑了一天，晚上回到房间后才发觉不对。 QQ咋没消息呢？洗完澡，他给杨姐姐发了一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