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成蝶_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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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来，大家状态好就行。他向一名帽子叔叔说道： “你好，我是头条的负责人，来了解下情况。” “哦，你进这边办公室，就等你来了。”帽子叔叔指了指里侧一个隔间。 “好的，谢谢。” 陈升刚走进去，就发现一个还算熟的脸孔。见过。 “您好领导。” 此一时彼一时，正式场合比不得在医院。这就要尊重对方的职务了。 “过来坐吧。”沈言卿大表哥何卫国，对着墙边的椅子示意了下。他的神色也有些复杂，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虽然不喜这个人和表妹的关系，但一码归一码。等陈升坐下后，何卫国接着道： “事情已经了解清楚了，确实是对方有错在先，会做出行政处罚。不过，你也约束下员工，一个个喊打喊杀的，未免太不像样了。” 第323章会场反击！就是莽！陈升默默听着，没有吱声，对方必然还有话说。果然，何卫国又道： “互联网大会关乎国内形象，这件事就到这，你可别乱来，员工也安抚一下。” “领导，可要是对方还有后手呢？您不觉着这件事奇怪吗？”陈升目光凝聚，透着深思的光。他没有答应，而是提出自己的疑惑： “互联网大会，他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躺下拍女生裙底，难道他不清楚这不是车展？我是不信的。” “那你是什么想法？”何卫国面色一肃，他有点担心这个愣头青闹起来。以他那天在医院的表现，还真有可能。说实话，他真的没料到头条会过来参会。完全不在一个级别。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组委会特意邀请。反正怎么样都好，只要别闹治安事件。 “证据确凿，按猥亵罪顶格判刑！”陈升提出自己的诉求。这样对待头条的女员工，如果自己不闹，那还有什么信服力。网络会怎么说他陈升，女员工被调戏，他屁都不敢放一个！一个怂包形象就被树立了！ “你……怎么就不听呢，也没发出去造成影响，事情一闹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吗。” 何卫国皱着眉，果然这个愣头青要较真。 “领导，我也不会让你难做，我让组委会来决定，如果组委会都觉得要严惩，那自然不会影响到哪里去。” 陈升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坚定。 “幼稚！组委会能听你的？”何卫国哭笑不得。 “会不会试过了才知道。”陈升呵呵一声。 “你……不会是要闹会场吧？那可不是在医院，你真要这么做了，会被赶出会场！” 何卫国有点不妙的感觉，这愣头青没准真做得出来。 “领导！我怎么会干这种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升表情平静，眼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那就好。”何卫国一想也是，怎么可能。他点点头， “行，你带他们回去吧，这件事过几天自然有通告。” “好的领导。” “等一下。” 陈升站起来往门口走，却又听何卫国喊了一句。 “还有事吗？” “算了，没事了。” 何卫国把“不要让沈言卿掺和进来”那句，吞回了肚子里。说私事不太好，万一这货传出去…… 外面，见头条几人起身走，鸭舌也装出无事的样子，站起来要出门。 “去那边坐好！”一名帽子叔叔指着屋子内侧的拘留室。 “啊？不是说好了吗？没事了呀？”鸭舌帽心里一惊，却还是装糊涂。 “他们是受害者，当然没事了，你猥亵他人，偷拍他人隐私，证据确凿，你还想走呢！” 两种罪，不同的处理结果，具体如何还得看最终处罚决定。帽子叔叔暂时也不清楚，但人是不能走的。最终，鸭舌帽垂头丧气的坐进了拘留室。他研究过的，以为顶多是道个歉，罚点款，却没想居然要拘留。不过也没事，两三天就出去了，就当放假吧。希望同伴能做完美一点。可惜，两头赚的事落空了。但也不一定，也许哪天头条还得求着自己删帖子，呵呵…… 陈升在展台安抚了下，并表扬了下大家。 “陈总，对不起啊，我一时没忍住火气。”艾琪有点担心的道。 “不用对不起，遇到这种事就该及时阻止。”陈升给予了肯定。虽说是让艾琪来当模特，可她不仅是模特，也是头条的一部分。午休后，陈升和韦亿明又进入了会场，开始下半场。上午是领导讲话。下午则是企业代表发言。这个过程将持续两天。第三天是颁奖，以及几位互联网顶级的演讲。前世，双马和360演讲时，还点评了雷布斯。话里话外带着暗示。陈升有点期待亲眼见证这个时刻。企业代表发言是提前安排好的。主持人喊一个上去一个。慷慨激昂，指点江山，其中还有三大运营商代表。陈升听得直打瞌睡。想着自己大概是没机会上去的。连副总裁都上台了，是一位三十五六岁的男士。得体的休闲西装，大背头，很有种海归范。在双马融资加持下，去头条估值去到了十亿，俨然成了一位灌顶而成的高手。副总裁在台上讲着如何如何。陈升听了几句就没了兴趣。就在他无聊到犯困时，突然听到了“头条网”三字。使得他精神为之一振，抬眼望去，却不是主持人在喊自己。而是在DISS头条网。 “头条网成功抓住了大学生的心理，这一点值得我们学习，但不得不说，头条网存在严重的后续动力不足。有意和头条网在发展上达成合作，帮助他拥有更广袤的市场前景，遗憾的是，先前的沟通失败了，呵呵……可能是嫌钱少……” 看似打趣的几句话，却充满了嘲讽意味。在场各企业主们都与旁边的人对视。眼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每次互联网大会总是有各种乐子看。以大欺小，商业上最寻常不过了，就是个乐子。正当台上副总裁要继续说话时。场中响起一道洪亮而年轻的声音。 “不错！我就是嫌钱少！” 所有人都循声看去，就见最角落里站起来一个年轻的身影。企业主们心里都冒出一个念头。胆大包天！没点名就出声抢话，不合规矩！难道还真有背景？台上众领导也看了过去，表情各异。有皱眉，有无动于衷，有微笑，但没有阻止！ “头条网陈总，我还没有完成发言，如果你有机会也能上台，你再说，怎么样？”台上的副总面带笑容，看似非常大气。其实就是赤裸裸在说，你还没有资格上台，憋着吧你！ “既然你提到了我，那我就有必要做一下解释，免得都以为我占了很大便宜！” 由于没有话筒，陈升的声音很大。旁边的韦亿明又是心惊又是佩服，自己这老板真够勇，这都敢来！全场目光聚集在这位年轻得过分的男孩身上。在场都是四十以上，三十多都算少见。而这个，跟他们家孩子一样大。服不服？当然不服！就听陈升又喊道： “尊敬的组委会领导，各部门领导，我想要一个话筒，跟这位海龟哥就合作话题，浅聊一下，不知道是否可以？” 他心里清楚，这种会议确实很正式，但不排斥讨论！热血青年就该做热血的事！那副总听到“海龟哥”，面上抽搐了下，但依然保持着微笑。台上领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名曾经注意过陈升的中登微微点头，最后，都点头了。主持人拿起话筒说道： “那就请头条网陈升先生上台来，我们临时加个圆桌环节，请两位自由讨论。” 场中哗然，还有这样的？？互联网大会已经举办到第十届，头一回改变发言流程。陈升走出座位，在无数道身家数十亿的大佬目光注视下，大踏步走向台上。对这些目光，他没有一丁点感觉。正部威压都扛过，这些只有钱的老登算什么。至于富有的老登们，眼神很复杂。弱小就是原罪。商业，不是你够勇，够热血，就能扭转结局。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眼里依然流露出少许佩服，和兴致盎然。这样的场合，敢站起来就是大勇气了。哪怕是年轻人的热血驱动，也难能可贵。更别说还这么从容，自己当年可没这样有魄力。不管有没有背景支持，这一点都算很不错了。台上已有工作人员快速撤掉讲台，搬上了两张单人沙发椅。副总裁潇洒就座，翘起二郎腿，一副“抬手间敌人灰飞烟灭”的悠然。 “谢谢。”陈升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又环顾一圈领导们：“感谢各位领导能给这个机会。” 然后才在椅子上坐下。台下闪光灯连续亮起！陈升面露淡淡笑容，目光却是沉静的，凝视着对面的海龟副总裁：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在台下假装大度，傻笑接受你的美式幽默？被你当做垫脚石？” 这含着讽刺且直白的话一出，全场愕然。坐在第三排的雷布斯轻笑，悄悄拍了两下掌。第324章针锋相对台上的领导们面不改色，只是眼神里透着些许古怪。直接反怼开场的，十年来也就这一个了。既沉不住气，还有点傲气。个别领导先是面带不悦，随即又释然一笑。这才是正常的，不是吗？那些老奸资本家就该让新鲜血液冲一冲！第一排的双马李张丁等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似乎对这个乐子很满意。只是眼神微微闪烁。也看不出他们是真高兴，还是不高兴。在座的企业家们众多，当然也有交头接耳，面带讥笑的。台上，去头条副总裁的微笑有一瞬间的僵硬。下一秒又恢复如常。他呵呵失笑着摇摇头， “看来，小陈总开不起玩笑啊，合作是你情我愿的事，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但不能否认的是，我说的是事实，小陈总喜欢SOLO，注定头条网走不了太远。” “呵呵，能走多远是未来的事，难道海龟哥你能未卜先知？”陈升一声轻笑， “我不知道头条网能走多远，但我倒是知道跑得多快。” 听起来似乎是夸奖，台下众大佬也这样认为。包括去头条副总裁，以及台下的执行董事，和股份持有者双马。就听陈升继续道： “去头条获得融资一共8000万美金，折合RMB近6亿。目前APP下载量1518万，推出了的活动，在互联网界引起热烈反响。上线一个月就在纳斯达克上市，开盘价就冲到7美元，还在持续上涨。” 这话说得，简直把去头条夸了一通。对面的副总裁目光中，不禁带上了一丝得意。上市操作也有他的一份功劳。这时，陈升却话锋一转。 “但是，据我所知，目前去头条广告量不忍目睹，且没有其他收益，高管年薪最高达到500万美金。加上返现活动，我想请问这位海龟哥，8000万美金还剩多少？” 为了快速提高下载量，返现是很烧钱的。看似几毛几块的给，但人一多，量就很大了。加上人员工资，其他推广费，和高额“维护关系费用”。烧钱如烧纸。只能说他这个活动有点超前，高效，但是容易自焚。前世，去头条16年上线，只靠流量模式。根本不经营内容，持续亏损。在22年6月就停止了创作平台的服务和维护。之后股价跌到谷底。 24年3月，被纳斯达克强制退市，彻底陨落。网站还在，可以登陆，但没人管了。这是双马投资失败的其中一例，亏到牙痒。由于内容缺乏运营，下沉市场给电商铺路的事也没干好。陈升的话音一停，会场寂静。双马和去头条执行董事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收起了笑容。台上副总裁笑不出来了，连那句“海龟哥”也顾不上往心里去。陈升说的是事实，并且都知道！但高管团队画了很大的饼，把未来形容得绘声绘色。猛增的下载量和股价，也迷惑住了投资者。投资不止双马，还有其他风投。现在等于是被陈升戳破了。把问题摆在了明面上。那么，资方肯定会给去头条上压力。甚至要求降薪。这对于高管团队来说，就是割肉。如果给不出交代，传出去还会影响股价。 MMP！这小子不讲规矩。副总裁强行笑了下，做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小陈总，你可能不太了解去头条的模式，以及未来的发展规划，这不怪你。毕竟以头条网的体量和格局，是完全想象不出的宏伟蓝图的。” 台下一些人暗自点头。确实，一家产品的运营不是看眼前利益。而是看未来的回报。一家伟大的企业，都要放眼长远。 “头条网的体量？”陈升呵呵笑了两下，也点了点头，像是非常肯定。 “头条网体量确实不大，目前APP下载量2300万出头，加上PC端，总用户数大约6000万！唉！太少！” 这个时期，用电脑的年轻人还是比较多的。无论去网吧，还是在家里，又或者是宿舍。编辑图片和视频，用电脑也比较方便。可陈升的这番话在众多企业主耳朵里，如同一声惊雷。 6000万？！还都是年轻人群体。这简直是一个大金矿！也许年轻人的消费不那么高，但置换频率高，消费次数多！餐饮、生活用品、小电器、数码产品等等。曾经有人估算过头条的用户数，大约就是两三千万顶多了。又不能去看头条网的后台。现在陈升这么一说，他们信。因为是当着各部门领导的面说的。还有工信部和网信办一把手在。这个怎么可能撒谎。肯定是比不上TXQQ的下载量，但两者间功能不同。两三千万和六千万带来的价值天壤地别。一时间，许多人的目光火热了起来。第一排的老登们眼里的兴趣终于变成了真的。连台上领导们都有些动容。而去头条副总裁的微笑，闪过一瞬间的迟滞。在用户数据上，去头条还有很远的距离。但他怎么可能服输，这让去头条的面子往哪放。随即他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如果应对得不好，真有可能让股价下跌。到时候为了拉回股价，就得付出更多成本造数据。他微微有点慌了。不过，再怎么说也是能当上副总裁的人。他调整了下思绪，笑着鼓了鼓掌，做出一副非常大气的样子。 “这个数据确实漂亮，但小陈总有没有想过，年轻人的消费群体目前是有限的。这个社会还是以中年为主体。据我所知，头条网的内容大多是年轻人的个人创意，比较浅薄直白，这怕是吸引不到有深度的中年精英阶层。最关键是，头条网缺乏大V支撑，也没有官媒进驻，在市场引导上，不具备权威性。中档以上产品，包括轻奢产品，都很难在头条网上产生利润。没错吧小陈总？” 台下众人又开始点头了。不愧是副总裁，一下子找到了头条网的痛点。中年群体消费力度是最大的，从油盐酱醋茶，到手表、电器、手机、车等等。都是中年人的主场。双马和其他资方，以及执行董事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各企业主们多好奇陈升会怎么回答。多半会语塞了吧？甚至被激将到语无伦次？第325章死亡提问 “没错！”陈升的坦然让场中惊讶起来。明摆着，你的6000万年轻人也占不到什么优势。你怎么破？就见陈升扫视了下前排七八个老登，轻描淡写的道： “所以我打算开放淘宝、京东等商户的入驻后台。中老年需要的，年轻人也可以代他们买嘛，也可以帮家里长辈参考嘛。我还打算邀请一些车企开通头条网，目前谈好了几家。年轻人总归是需要代步车的嘛，要是做小生意，五菱神车是最佳选择。虽然我不卖货，但人人都需要我，这样好像也行哈，海龟哥！” 陈升现在还不打算搞商城，那需要的资金和管理成本都是极高的。等短视频APP上线，到时候也有了充足的准备。如今他的广告营收源源不绝，根本不愁资金。车和手机他都不打算碰。那都是烧钱大户。一些国产只不过为了上市圈一波，然后烂尾。唯有寥寥几家坚持了下去。台下的“我对钱不感兴趣”老马，以及“我脸盲”老刘都露出了笑容。这个可以有！头条网得利，他们的平台也得利，双赢。其他人的神色又开始复杂了。的确，头条网可以开放渠道！它依然能赚广告费！去头条副总裁的脸抽搐了几下，差点就笑不出来了。但风度是一定要的，因为他真的海归而来。海归的面子必须架住。在脑子里快速思索对策。陈升接着刚要说话，台下忽然有人喊了一句： “小陈总，体量始终是有限制的，如果不上市，你靠这点用户，最多也就这样了。在场的人哪一个看得上这几千万营收？对互联网来说，你这也就是个小作坊，上市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前排的人回头，两边的人也投去目光，发现是开心网的副总。而创始人兼CEO老程坐在旁边没有吱声。陈升认得出这位瘦瘦的、戴着眼镜的老程。自然也就知道是哪个企业。说开心网很多人不熟，但要是提起偷菜，立马就想起了。开心网一直都顶着“中国版facebook”的名头。今年四月刚赴美上市。正是得意之时。可陈升记得最清楚的是，还有四年，开心网没了。被叫做赛为的公司全资收购。老程卸职。这家开心网就是一直想走广告新模式，但一直没能走通。对头条赚广告费有些眼红，也就想得通了。而且今年的开心网，营收一直还可以，全年营收3.8亿RMB。却不是靠广告，而是股价。但好听啊！陈升眼眸里闪过一道光，看都不看那人，而是环顾台下。微笑着道： “头条网的年轻用户群体，范围非常广，从18到35都有，大量产品都能在头条网上找到自己的客户。而头条网APP的下载量日渐增多。随着时间，还会有更多的年轻人加入我们，让范围变得更大。所以，头条网不需要通过上市来拉升自己的价值，各种产品与头条网的合作是双赢的，广告费也是头条网该赚的。据我所知，开心网目前来自广告的收入只不过数百万，主要营收还是在上市之后的股价。而头条网截止今天的广告收入已经破五，当然了，比不上诸位。但股价这东西谁说得准呢，今天红，没准明天就绿！” 最后这句算是非常有攻击性了。台下一片哄笑。笑得却有些苦涩。一些上市公司企业主脸色不好看。可谁让台上的人是个只有十九岁的年轻人呢。好意思对骂？那不是掉价吗？心里骂了一万遍，却不好意思出口。尤其开心网副总和创始人。老程怼了那副总一肘，瞪了一眼，你去惹他做什么呢！开心网的尴尬就在这，实际因产品的营收极少。老程是焦虑的。看老伙计人人网都去上市了，便也赶着去上市。仿佛不上市就显得没品似的。不管是台下还是台上，都明白了，这个年轻人嘴巴子利索。但也有些吃惊。广告费破五！纯营收。还是现金！这种数据，要是上市，那还得了。十度老李心里暗骂，骂的是战略投资部，当时出价2000万是怎么弄得？！他一看报告，还以为就是个小公司。可如今一听，花5亿10亿也值得投啊！换人！必须换人！台上的去头条副总裁反倒松了口气，有人转移火力，再好不过。可他的战斗还没完成，如果不让这小子灰头土脸，他自己就没脸了。不过他已经想到了攻击理由。便接过话头道： “小陈总这钱赚得确实快，也多，但据我了解，头条网工作人员只不过三四百人。并没有提供太多社会价值，没有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却赚走市场这么多钱，是不是对其他互联网企业不太公平？” 此话一出，会场里的人都打起了精神。这就是开大招了呀！台上那么多领导，你如果答得不好，那就会留下坏印象。不承担社会责任的企业，哪个领导不会有意见呢。虽然大家都不怎么履行，甚至没履行，但没有人问到头上来啊。你头条等于是被揭开了遮阳伞，处于阳光暴晒！被架在了火上！到底是年轻，不知分寸。现在好了吧。下不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台上的年轻人身上。要看看他怎么应对。而台上的领导也投去了目光。这事按理说是企业自己的事，倒不是要那几个钱，但你得政治正确呀！各部领导都是明白人，台下除了寥寥几家揽了点社会责任外，哪一个不是纯资本家。台下的雷布斯面色微沉，那校友一旦答错，很可能导致被互联网政策排斥在外。甚至被全网黑！估计一些老黑子已经开始谋划了。自己要不要插一手？总好过被别人抢走。全场的目光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漠然。媒体的闪光灯亮个不停，捕捉这一时刻当事人的表情。但拍到的只有嘴角翘起，那感觉就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了。陈升拿着话筒，站了起来，朗声道： “这个问题好啊！每一家企业都该履行社会责任。头条网现在没有做公益，确实是的。” 话一出口，去头条副总裁终于露出胜利的得意笑容。小子，你嫩了点！哪怕你犟嘴，立即表态捐款，也比这个回答好啊！台下众资本家们也明白了，尘埃落定！到底是年轻气盛！愚蠢啊！第326章我！陈升！做到了！！！不管是第一排的双马等人，还是中间的一些企业，都开始起心思。判断收购头条网的时机。雷布斯也一声暗叹，头条网怕是走不远了。台上的领导们则面无表情，谁家真公益假公益，他们心知肚明。说不说的，都是那么回事。还要看这小年轻接下来怎么答。主要是看怎么表态！陈升面带笑容，泰然自若，将所有目光尽收眼底。心道，早就知道你们这老登没有好心。是不是等着把我吃干抹净？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他笑容一收，表情变得严肃，不慌不忙道： “头条网员工三百多位，也没错。” 就在台下一些老登幸灾乐祸的笑容扩大时，他突然加大音量： “但是！！！” “头条网养活了近五十万自由职业者！！确切说，在头条网获得收益的具体用户数为：48万9324人！” 全场一静，随即不屑。大言不惭！连第一排的双马李张刘等人，都不禁失笑摇头。 “各位一定不信！”陈升眼眸沉静如水，他转头朝工作人员问了句： “你好，这块大屏幕可以用吗？我可以登陆一下我的头条网账号吗？” “可以的，在这台电脑上登录就行。”主持人指了指台子旁边的讲台。他又说道：“陈总切换好界面后，我帮你连接大屏幕。” 陈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挺贴心的，怕被人看到他后台不方便展示的部分。他没有自己去，而是朝台下招手： “学长，上来帮我个忙。” 韦亿明立即站起身，快步走上台。 “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我们头条开发部的总监，韦亿明，也是头条的核心成员，头条的每一个进步，都离不开他和他的团队的努力！” 陈升大大方方向所有人介绍了韦亿明。与其被人惦记，偷偷联系，不如摊开来展示。人不但需要利益，还需要名望满足精神需求。韦亿明学长承担了重任，也该获得相应的荣誉加持！一番介绍说得韦亿明脸庞发红，浑身滚烫。台下这么多大佬，有些个甚至是他曾经的榜样和偶像。如今！他站在台上，平视他们！内心的激动，如同火山喷发！他感激的望了一眼学弟总，强忍心里的澎湃，对台下说了声： “大家好！” 又朝领导席位微微躬身道：“各位领导好！” 然后走到讲台前登录账号。台下的企业主们面面相觑，还有这样介绍自己的核心技术成员的？傻了吧？韦亿明知道陈升要说什么，迅速切换到粉丝量排行榜。然后朝主持人说声好了。主持人按了下手里的遥控器，将大屏幕的会议主题切换到电脑屏幕。一大版网红排行。靠墙的领导席也是可以看到的。排名第一，艾琪，粉丝量四百六十五万+。排名第二，林宗齐，粉丝量二百六十七万+。 …… 这些东西没什么不能展示的，用心在头条网搜集也能列出来。 “各位领导。”陈升转向领导席。 “我刚才说的自由职业者就是指他们，粉丝量最少10万以上才能上榜。他们发布的作品只要有人看，就会产生收益，或多或少。而头条网的广告都是植入他们的作品，也就是说聘请他们来当广告模特。将广告收益与他们分成，我讲的广告营收破五，是在与他们分成之后。他们可能是学生，也可能是寻常务工人员，或全职，或兼职，都能在头条获得收益。” 韦亿明适时的打开艾琪的后台数据，其中就包含了广告分成。一家护肤品广告，由头条拍摄，总费用20万，分成6.3万。一家女装品牌，艾琪自行拍摄，总费用五万，分给头条1,5万。这些都是以财务报表体现。韦亿明又打开一名写作短篇的小作者收益报表。发放稿费数清晰明了。又打开一名拍摄无厘头短剧的网红报表。光是按浏览量就获得不少收益，还不包括植入的广告。 “各位领导，此类自由职业者比比皆是。” “头条公司里确实只有三百多位，但头条的实际工作者，遍布各大城市。” “我可以坦荡的说，头条网提供了数十万灵活就业岗位！并且将来会更多！” “他们的努力和创意，都可以在头条网上换取费用，补贴自己的生活！甚至全职创造更好的未来！” 全场一片安静。这些数据不算什么隐私，但一般也不会去想，或者搜集。当真正看到时，还是有些震惊的。可以说，这些人都能算是头条的“员工”。而一些媒体人，甚至眼里露出羡慕。头条网的几个网红比他们收入高多了。要不……也去试试？这时，陈升转身看向台下。 “最主要，这些不是什么大V，更不是所谓的不差钱的精英阶层，都是普通人！” “头条网与他们并存！共同成长！共同创造美好的生活！” “我！陈升！从来不吃独食！我和头条网会带着更多普通人，迈向更加富足的未来！！” “我想！没有比提供就业岗位，更好的公益了吧！” “我想！像我一样分钱出去的人，应该没几个吧？！” “养活数十万灵活就业者，各位做得到吗？” 台上热血青年的质问，让台下老登们哑口无言。人家讽刺他们吃独食呢！偏偏确实吃了。肥的始终是高层，底下员工始终是拿着那么点薪水。哪怕是电商，商家是要交入场费的，还有各种抽成。经营得好不好那是商家的事。平台就是抽成，抽成，继续抽成！闪光灯就一直没停过。这里不但有各地媒体，还有央视官媒。台下没有一个人出声质疑。陈升缓缓转向副总裁，平静问道： “这位，你做得到吗？或者，你负起了什么社会责任？” 去头条副总裁终于笑不出来了。表情紧绷，环抱双臂，举着话筒几次张嘴都没出得了口。陈升没再理他，又面对台下。左手拳心捶了下胸口，在话筒加持下，发出“轰”的一声闷响。 “带动更多人走向富裕，我！陈升！做到了！！！” 场中寂静。连媒体都忘了拍照。所有人都静静望着这个年仅十九岁，年轻得过分的创业者！眼里不约而同都露出些震惊。敢做！敢说！敢当！热血！勇猛！想要嫉妒，却怎么都嫉妒不起来。自己家孩子要是能这样，少活十年都OK啊！哪怕一半也行啊！第327章那是一头像初生牛犊的狼就在这时，领导席上，工信部主要领导带头鼓起掌来。 “啪啪啪……” 其他十几位领导也都跟着鼓掌！接着台下所有媒体人也都发出热烈的掌声。闪光灯又开始工作。企业主们也跟着拍起手。或感触，或赞叹，或不情愿，但都得拍。领导都鼓掌了你不鼓？第一排的双马李张刘也面带微笑，鼓得很热烈。仿佛他们早就开始欣赏陈升似的。中间的雷布斯竖起了个大拇指，做好学生，这校友深得其中三味。就连台上的去头条副总裁，也笑意盈盈鼓了掌。好像刚才提出死亡问题的不是他一样。韦亿明手掌都拍红了。满脸红光。跟着这样的学弟总，真特么爽利！他关掉账号，删除登录信息。在一些热情目光中，以及闪光灯的照顾下，回到自己座位。坐下来后也依然心情激动。陈升的发言完毕，他没有继续紧逼副总裁，没必要了。他想说的都说了，效果也达到。如果说过分了，领导们就该觉得他过火了。反而被对方又抢回一点战绩。掌声停歇后，主持人立即出来打圆场。宣布：因为时间缘故，两人圆桌会议到此截止。海龟副总裁趁机起身下台，依然没忘记朝台下和领导席鞠躬。陈升在充满轻视的目光中上台。却在充满震撼的目光中下台。接下来继续会议流程，其他企业主发言。但所有人都觉得索然无味。陈升本来就没被选为发言代表，且已经慷慨激昂过了，也就不需要再上台。直到会议结束。最后排的陈升和韦亿明走出会场。立即就有媒体追上来。 “陈总，我是央视记者，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一身套裙的女记者举着麦问道。 “好的，请问。”陈升停住脚步。央视记者问，那必须答，求之不得。 “请问陈总，您是怎么想到创建……” 一共问了五个问题，陈升对答如流，然后托辞离开。却又被其他媒体记者围住。各种问题都抛了过来。陈升稳如泰山，选择几个态度最好的媒体，一一作答。花了点时间才摆脱记者包围。这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展台也结束了一天的展览。正好一起回酒店。 “哈哈！你们是不知道下午发生了什么！”韦亿明脸上的红光还没散去。众人都好奇，但韦亿明就是不说，让人想打他。他一脸神秘，“晚上估计会有新闻！” 十几个头条人走出国际会议中心大楼。陈升领头，自信从容，昂首稳步。三个身材绰约多姿，气质非凡而又迥异的小baby紧跟身后。三女两边是王依依和艾琪。五个女孩各有特色，颜值极高。吸睛度炸裂整个会议中心前的广场。路过的，三三两两聚集闲聊的，无论男女，都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头条众人。这是一群特别年轻，特别抢眼的人。在年龄普遍四十以上的参会人员中，显得十分突兀。一直默默跟在队伍里的方启慧如在梦中。这一天的经历，赛过她十几年。来国际会议中心参展，平时哪里敢想，回学校可以吹好久。走在前面的陈升，在她眼里更神秘，更伟岸了。她情不自禁摸了下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唉…… 杨君雪好奇地望着面前的弟弟背影。就感觉今天的弟弟特别帅，也不知为什么。帅得她心脏都有些扑通扑通乱跳。热乎乎的，黏糊糊的。就特别想……看见弟弟像个野兽一样。她的脸红了。一旁的沈言卿眼里闪着星光，好想面前的人抱抱。安秋月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面前的人。他饿了没…… 应该饿了吧…… 十几人走出去没多远，又一大群长枪短炮冲了上来。挡在陈升面前。 “陈总！做头条的网红真能赚那么多钱吗？” “陈总！分出那么多钱，您甘心吗？” “陈总！请问头条网什么时候上市？” “陈总！您是因为什么不接受融资呢？” “……” 这些媒体来自各地，和一些小众传统媒体，以及自媒体。呼啦啦一群，将陈升包围。把几女和其他人都给分开了。美女再漂亮，似乎此时都比不上那个男人。话筒几乎顶到了陈升鼻孔。他接连几个战术后仰才避开。 “做了头条网网红，也得严格要求自己，遵纪守法，靠更好的作品质量和创意，去赢得粉丝经济……” 陈升面带微笑，回答得滴水不漏。这些媒体能帮头条宣传下，但要小心谨慎答题。足足应付了差不多半小时，总算打发了这些媒体人。这次都是冲着陈升来的。没有一个特写镜头朝向三个小baby。也就是拍陈升时，会带入镜头里一个侧脸。其他走出来的各互联网大佬，都目光复杂的望向接受采访的陈升。往常他们多少都会被媒体包围。草了，今天一个都没有。全都去头条网陈总那了。互联网大佬们感叹之余，都意识到一件事。一个互联网大厂要诞生了，且是被各部门认可的那种。阿里马和云峰基金总经理李樱快步离开。 “马董，这位小陈总在我看来，有些愚蠢和莽撞，但我觉得您似乎比较看好，我想知道原因。”李樱面露不解，直言问道。 “你长期在国外，不太了解这里的环境，要是了解，就知道他有多厉害了，那是一头像初生牛犊的狼。”老马浅笑了一下。李樱29岁，但看着就像二十四五，非常漂亮，英姿飒爽。梅州客家人，富家女。三年拿到麻省理工双学士学位，还有一个硕士学位。是他老马三顾茅庐请来的投资高手，负责云峰基金。海归只有一个劣势，就是不太懂国内的生态环境。 “我还是不太理解他的行为。” 李樱摇摇头， “他就像情商不太高的初中生，我的想法是，他背后还有实际控制人，他只是个傀儡。” 她自小受美式教育，有一说一。 “呵呵。”老马又笑了一下。倒不是嘲笑自己的得力助手，而是感叹那个年轻人的伪装之厉害，连这个顶级聪明人都骗过了。老马边走边笑道：“你还记得我第三次去邀请你的事吗？那时候我是怎么说的？” 第328章看山还是山 “怎么说的？” 李樱有些糊涂了，她当然记得是怎么说的。糊涂的是不明白马董为什么这样问。她回忆了下，本就双商极高的脑子，立马亮了灯。吃惊的道： “您……您说的是……他跟您一样……” 一样什么她没说，因为当时马董就用这一招，让她放弃了硅谷的高年薪工作。当时的马董慷慨激昂，就如同今天那位年轻人。马董表情激动，高声说：“如果这家公司，云峰基金不能给他带来利益，我们就不会投！” 正是这一句有魄力且冲动的宣言，彻底打动了李樱。她觉得与很多投资人高高在上的深沉不同，这个人位置摆得很对。就这样，她毅然回国加入阿里。 “我当时可不是忽悠你，一切如我所说，只是一点……沟通技巧，你能理解的。”老马笑得开心起来。 “那……您的意思是，这位小陈总也和您一样是老狐狸？”李樱没觉得自己说话不妥，事实就是事实，形容词而已。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