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算去,觉得老三像是我们之中最不会出门的人。老二就不说了,一把刀他就能上天入地,你那时虽然药家事务缠身,信里却也仿佛有出国学医的意思。唯独老三,阴阳家的本事出了国就不中用了,天时地脉不同,再加上他那个操心命,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出去。” “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既然出去了,便在信里多写一些见闻。”木葛生敲了敲烟杆,随口道:“有段时间我在法国,特别喜欢在塞纳河左岸的一个小咖啡馆里给他写东西,那时我有个同学想要学中文,我就拿老三的信教她认汉字。可惜这家伙不解风情,每次信上写的都是啰里吧嗦,什么多吃饭多喝水别乱搞男女关系,我同学还以为他是我妈。” “我随便写写,他随便听听,好像这样他就跟我一起,天涯海角地满世界乱转。”木葛生说着笑笑。 一个姑妄言之,一个姑妄听之,到头来满纸子虚乌有,许多年却也这样过去了。 每一代无常子都只装一次烟,直到无常子命绝,烟斗中的烟丝都不会烧完。姑妄烟的味道很奇异,像是古老水烟里混着陈旧的暗香,木葛生不知道这种烟的配方,但他知道其中一味香气的来源。 那是骨灰的味道。 柴束薪静静听他说完,道:“我那个时候给你寄信,你说你不缺钱。” “而且我不是对出国留学感兴趣,我是想去找你。” 木葛生仿佛专等着他这句,顿时乐了,“咋的三九天,连你大舅子的醋也吃?” 柴束薪看他一眼,神色无奈。 海风拂面而过,木葛生显得很放松,他说这些话好似无心漫谈,有意要调节一下气氛。语气却故作暧昧,就像在波浪下藏着一轮月亮。 柴束薪一桨搅下去,将月亮捞了上来。 “马上就到蓬莱了。”木葛生懒洋洋道:“别划了,过来陪我躺一会儿。” 毕竟难得良辰美景,夜好月圆,他们应当先约会,然后再去杀人放火。 端掉蓬莱这种事,用木葛生的话说,老调重弹,温故知新。柴束薪是老玩家了,一回生二回熟,上次他烧人家老巢就烧的挺顺手,这次也没什么可说的,干就是了。 他几乎没有怎么做计划,一方面他和柴束薪太了解彼此,很多事无需多言。 另一方面,在之前和小沙弥的交谈里,木葛生隐隐感到,画不成似乎是可以通过山鬼花钱感知到一些事的,小沙弥也因此掣肘,许多话只能暗示。 而且当日他从蓬莱不告而别,画不成却从未派人来找过他,甚至连一声问候也没有,这绝对不正常。他必然预感到了什么。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木葛生只能尽可能沉默,省得还没开局就给人剧透了个底儿掉。 按照他和柴束薪的默契,他们应该在蓬莱兵分两路,柴束薪负责去吸引画不成的注意,木葛生则在各个阵眼处布下六家信物,最后起一个大阵,直接一锅端。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而事实永远充满了各种变故和措手不及。 小舟刚刚靠岸的时候柴束薪就察觉了不对劲,“太静了。”他皱了皱眉。 确实太静了,蓬莱门派鼎盛,座下弟子千余名,可四周别说人声,连一丝风也没有。 怎么回事?画不成算到他们要来,连夜卷走家产跑路了? 木葛生眯着眼打量远处的山门,突然感到一丝异样。 他拿出几枚山鬼花钱,就地占了一卦,柴束薪看着他,“怎么样?”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 “坏消息。” “坏消息是画不成疯了,他大概料到他想吞噬其余六家气运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于是他干脆憋了个大招。”木葛生顿了顿,像是在消化什么信息,片刻才道:“他把整个蓬莱洲封了起来,做成了一个炉鼎。” 柴束薪立刻明白了木葛生的意思,“你是说,他要炼化蓬莱洲里的所有人?” “从理论上来讲行得通,如果他胃口真的有这么大,蓬莱上下千余口人,一口气吃光,说不定真能修为满溢,得道飞升。” 木葛生有点震撼,“我想过他会不要脸,但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要脸,果然吃货都没有底线。” “他封闭了蓬莱洲,但我们还是进来了。”柴束薪想的是另一件事,“他在等我们。” “对。”木葛生点了点头,“画不成知道我们要来,并且做好了准备,看他这个架势,是想把我们一起炼化了。” 大敌当前,两人对视,迅速分工完毕——木葛生一抛山鬼花钱,“画不成在山顶,路上小心。” 柴束薪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一阵风般消失在原地。 画不成这么做,其实无形间顺水推舟帮了他们一把,他封闭了整个蓬莱洲,那么一旦蓬莱被毁,对外界的波及会小很多。 但也有坏处,如果画不成炼化的速度足够快,那么可能木葛生来不及布下整个阵法,甚至连六家信物都会被他吞噬掉。 那时他们将再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所以当务之急是抢时间——柴束薪去拦住那个想成仙想疯了的神经病,木葛生则争分夺秒去布阵。 都是老不死,就看谁的手脚麻利了。 柴束薪在山路上疾行,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在半个时辰之内登上了剑阁阁顶。 雪色皑皑,云海蒸腾。 剑阁之上,满月之下,有银色大湖,名为白云边。 在柴束薪的记忆里,白云边只有大寒之日才会出现,画不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在盛夏时节重现了这番景象。 画不成在湖上泛舟,一袭白衣,扁舟上放着一只酒壶。 他察觉了柴束薪的到来,但是并未回头,只是甩开钓竿,将一尾刚刚钓上的青鲤放回湖中,“你来了。” 柴束薪什么也没说,飞身而上,舐红刀铮然出鞘,在半空划开艳煞流光,直接向画不成劈去! 这一击他押上了九成的力,就算是画不成也不得不起身闪避,扁舟顿时被斩为两半,刀风劈入湖底,掀起一卷大浪。 水幕漫天,画不成叹了口气,“可惜了一壶好酒。” 柴束薪完全不接他的话,沉默不语招招狠厉,如果说画不成有搬弄是非蛊惑人心之嫌,那么到了柴束薪这里就完全是俏眉眼做给瞎子看——白搭。 这一点他和木葛生完全不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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