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小护士就得一溜小跑才能追上,还得病人配合低个头,不然都扎不到位置。 顾晏轻轻皱了眉。 刚见面就这么不讨喜,也算一种能耐。 “啊,居然是你,幸会幸会。”他冲顾晏伸出手来,“贺拉斯·季。” “顾晏。” 借着他俩说话的机会,燕绥之冲小护士微笑了一下,招了招手指,无声说:“给我。” 小护士没反应过来,被他的笑唬得云里雾里,愣愣地就把手里最后一根连着针头的管线给他了。 贺拉斯·季又朝燕绥之转过来,挑眉问:“你是——” 燕绥之:“我是顾律师的实习生。” “哦,幸会。”贺拉斯·季说着又伸出手来。 燕绥之坦然握上,抓住对方的时候不轻不重地一拽。 贺拉斯·季微微踉跄了半步,被燕绥之一针戳在耳根处。 “……” 他扎针可不像小姑娘那么讲究轻重手法,对准位置就行,所以体验很不美妙。 “嘶——”贺拉斯·季被扎得一刺,倏然撒开燕绥之的手,下意识捂着耳根抽了一口气。 燕绥之转头问小护士:“扎准了没?” 小护士点点头,小声说:“准的。” 燕绥之又冲瞪着眼睛的贺拉斯·季道:“不用谢。” 贺拉斯·季:“……” 谁特么谢你了??? 98、当事人(三) 气氛异常凝滞。 小护士看看难伺候的病患, 又看看冷冰冰的律师,还有带着笑的实习生, 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 她急忙从托盘里拆了两个专用口罩出来, “我说你们脸上少了什么,进病房前应该有护士给你们发口罩的呀,是忘了么?赶紧戴上。” 燕绥之自己都忘了,道, “刚才只顾着聊这位季先生的病情了。” 这话刚说完, 门外的小护士匆匆推门进来, 一脸惊慌:“我刚刚忘了——” “这个?”燕绥之冲她晃了晃手里的口罩, “没事,补得很及时。” 他说着把手里的口罩递了一个给顾晏, 自己戴上了另一个。 小护士还是不放心, 她指了指无声散着水雾的墙角:“这栋楼是全天不间断消毒的,一会儿没戴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但是保险起见,你们一个小时后再去检测一下。” “对, 说明是我忘了把口罩给你们。”门口的小护士歉疚极了,“不会收任何费用,实在对不起。” “没事,我们会记得过去。”顾晏戴上口罩。 燕绥之又冲小护士道:“对了,把这间病房区域的监控先关下一下,劳驾。” 律师会见当事人的时候不受任何监控, 之前都是在看守所,管教们知道规矩,都会主动关掉各种监控设备。但这次情况比较特殊,医院这边未必会记得这些。 小护士一愣,“哦哦,好的。我去这层的监控室说一下。” 说完,便忙不迭抱着医用托盘跑了。 没过一会儿,房间顶上一角的小红灯便熄了。 在看守所的时候,监控小红灯一熄,嫌疑人总会下意识地肌肉放松。但这位贺拉斯·季先生脑子长得跟一般嫌疑人不一样,他瞥了那个熄了的小红灯一眼,似乎更不爽了。 然后他就把这种不爽又加注到了实习生身上。 他抬手将自己的头发朝后捋了两下,再转回身来,脸上挂了勉强算得上客气的笑,对顾晏道:“这种场合实习生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挺碍事的,能请他出去么?” 顾晏一脸平静地说:“不能。” 贺拉斯·季:“……” 他嘴唇动了一下,有点欲言又止,不知道是想骂人但忍住了还是想反驳但没找到词。他绷了一会儿脸,突然开口说:“我之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字,好像最近还上了什么公示名单?我以为这么年轻就能当上一级律师的人,会特别有职业操守。律师的职责难道不是维护当事人的利益?这个实习生真的很不讨我喜欢。” 顾晏:“过奖,不过我并不是一级律师。” 真正的一级律师就在旁边,顶着个“碍事实习生”的帽子,刚气完人,正在装无辜。 “我当然会维护你在这件案子里应有的利益,这点毋庸置疑。至于实习生……”顾晏拉开一把椅子,冷淡地瞥了贺拉斯·季一眼,不咸不淡地反问,“他作为我的实习生,讨我喜欢就够了,为什么要讨你喜欢?” “……” 他就像在辩护席一样,冷冷静静不急不躁地回应了贺拉斯·季刚才的抱怨,还是逐条回应的,一个问题都没落下。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贺拉斯·季气裂了。 顾晏:“还有什么问题?” 贺拉斯·季扭头抹了一把脸,抿着嘴唇缓了几秒,点头道:“好。” 他走回病床边坐下,智能营养机跟着他的脚步嗡嗡移动,自动挪到了床边。他又重复了一遍,“好。” 说完,他的目光又投落到顾晏身上,深棕色的眸子眯起来,重新打量了自己请来的律师,“我还是头一回碰到你这样的律师……还有这样的实习生。能说有其师必有其徒么?” 某种意义上,这话也没说错。只不过师徒关系反了。 燕绥之朝顾晏瞥了一眼,笑着对贺拉斯·季说:“过奖。” 贺拉斯·季:“……” 我他妈并不是在夸你们好吗?! 他又抬手把自己两鬓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在这过程中,脸色几经变换最终又平静下来,“行吧,虽然刚才的交谈并不那么……令人愉快,但你的能力应该还是值得相信的。” 顾晏没答他这句,而是在椅子上坐下,道:“说说案子。” “你们说,我记录。”燕绥之坐在他身边,膝上搁着一面简易版记录页,手上握着一支电子笔。 贺拉斯·季想了想,问道:“从哪里说起?解释警方掌握的那些证据?还是这段时间我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燕绥之挑了挑眉。 这位贺拉斯·季先生的反应总跟常人不一样。 刚才对监控的态度也是,这会儿回答问题也是。 一般人在真正提到案子的时候,反应大致就是三类—— 一类是像陈章那样,有隐情没法说,所以满满都是抵触情绪,沉默,或是直接拒绝配合。 一类则是像约书亚·达勒那样,会在讲所有事情之前,先表明“我没罪,不是我干的,跟我没关系”。当然,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另说,但这句最需要强调的话一定会在最开始就说出来。 第三类则是默认自己有罪的,不妄想完全洗脱罪名,只希望能从轻从宽。这种因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会下意识地选择一个切入口开始讲述事情经过。 贺拉斯·季三类都不是。 他没有直接声明自己无罪,也没有找到切入口。 来这里之前就听说这位贺拉斯·季先生嘴很紧,撬不开,他们以为会碰到类似陈章那样的沉默以对,结果也不是。 这种反应说明什么呢…… 没有强调自己的无辜,说明他确实跟案子有关联,或者他并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认定为无罪。 没有找到切入口,说明他对案子并不完全清楚,一时间无法下脚。 没有沉默以对也没有抵触情绪,说明现在的局面不存在“被迫”,而是出于他的自我意志,自愿的。 还有刚才贺拉斯·季对待监控的态度…… 有什么人会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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