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这个语气,这事还极为靠谱……再想想崔家杨家唐家对他的态度……赵长河似乎真的是太子! 如果他是太子,杀自己就不是叫造反了,真叫微服巡查,斩奸除恶。 但想到了这一层,翟牧之反倒心中更定了几分:“原来如此,下官向太子认罪……太子是否该以大局为重,以诛叛逆为先?臣下便有万般不是,可忠于大夏。” 赵长河道:“忠诚就可以吗?” 翟牧之还没回话,身后卢守义已经先说了:“不错,现在的大夏,什么都比不上忠诚。” 赵长河淡淡道:“你说这话,代表了哪个?” “陛下。”卢守义很是平静地道:“蜀郡的各项问题,陛下是知道的,李肆安的报告之中说得很明白了……但陛下这次让下官前来,号称调查,实则明示要保。” “因为相比于现在到处异心,忠诚、或者说大夏认同,才是最可贵的品质?” “不错。” 翟牧之露出笑意,向天拱手:“陛下圣明。” “另外还有个现实的问题。”卢守义道:“苗疆已经乱了,这是既定事实,而朝廷此时无力讨平。相比于被神煌宗和其他匪徒搅乱蜀地,还不如翟太守戴罪立功,坐镇西南。否则一旦苗人出疆,蜀地又乱,甚至神煌宗与黑苗联起手来,怕是千里天府不复大夏所有……” 赵长河手腕一振,龙雀长吟:“少跟老子说什么顾全大局,大局是自己做出来的,不是忍出来的。斩了这混账玩意,便是苗人出疆,老子再斩雷振堂!” “呛!”翟牧之横剑一架。 “这终将是殿下的江山,愿殿下三思!”卢守义着急顿足,还待劝说,天上忽地闪过金光。 …… 当赵长河在观望翟牧之前锋营寨的时候,大理苍山之上,正在组织苗疆第二次大会盟。 雷振堂可谓时运不济。 第一次会盟,本来借着民愤极大的洪流,借口自己儿子死于夏人之手,顺理成章啸聚各族齐心反夏,即使白族瑶族等并不同意,在洪流裹挟之下也只能一起干了。而一旦他们真杀了夏人,那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结果不知道哪冒出个思老耶,竟然看穿了雷傲假死的事实,被他言语拿捏,刀青锋盘婉等人趁势配合,生生搞出了个什么锤子的五族联席。 本来以为联席就联席,自己这边占三席就完事了,结果又被思老耶折腾出一个比武,硬是把一个几百人的小族给塞进了五族联席里。 这也就算了,只要实力够强,什么联席也就是个笑话。可就在小会议谈崩,雷振堂正筹备拉一打一搞事的时候,时无定反水,王道中插刀,雷振堂壮志还没开始,先伤得奄奄一息地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黑苗瞬间像是停摆了一样,眼睁睁地看着灵族收拢夏人,啸聚桃源,形成了一个庞大势力。 大好形势变得乱七八糟,雷振堂都快要无法推演接下去会变得怎样了。 妈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王道中! 好在向思檬忽然消失,桃源镇那边也没再有什么特殊举动,按部就班地发展磨合了一个月,相安无事。 这一日接到消息,翟牧之率众南下。 雷振堂伤势其实还没有大好,却知道这是最后的统合苗疆之机。 战争的指挥必须有一个盟主统一,在这个过程中是最容易操作集权的。甚至不需要等战争,单是联盟会议上,如今以夏人为主体的灵族就可以被各族猜忌,排除在外,那么此前向思檬和思老耶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 傍晚时分,各族首领大聚于苍山。 “这一战,你们灵族就别参与了。”雷振堂意气风发地高居盟主之位,对思思道:“不是我黑苗信不过尔等,你问问其余各族,谁敢?” 思思看了看周围,包括此前关系良好的盘婉刀青锋等人都偏头不去看她。 收容夏人,是双刃剑,固然可能让你的势力一夜膨胀,却也会导致各族猜忌排挤。平时或许还不会说啥,到了这种与夏人交战之时,便极为凸显。 思思似是并不在意,美目流转,笑吟吟道:“那我们留在桃源便是。” 雷振堂冷笑:“留在桃源?这可是我们腹心之地,如果你里通夏人,从后面插我们一刀,那当如何?” 思思笑道:“所以雷族长打算怎么办呢?” 雷振堂身后站着个雷傲,冷笑道:“当然是请圣女留在苍山做客。” 思思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深深的不屑。忽地点了点头,笑吟吟道:“有个客人从夏国过来,他们家族也在造夏国的反,到了这里想要联络我们一起呼应举事,恰好我那边有人认得他,便接入桃源。既然你们信不过我,那我介绍这位客人也来赴会,一起谈谈?” 众人都当她是要最后争取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和重要性,盘婉便也不忍心过于排挤,便道:“那就先请客人来谈谈。” 思思打了个响指,过不多时,几个灵族小伙带着一个儒雅中年大步上山。 来人形象其实颇为狼狈,像是被人追杀了很久似的,但即使狼狈,气度仍在,所有人一眼就可知这确实是一位顶尖高手,并且长居高位。 来人到了会场,拱手朗声:“琅琊王道中,见过诸……” 话音未落,雷振堂拍案而起:“王道中!你还敢站在老子面前?给我死!” 案台被一掌拍碎,雷振堂如苍鹰展翅,直扑而来。 王道中瞠目结舌,仿佛昆仑噩梦再现。 怎么莫名其妙又得罪了一个地榜?我见过你吗? “不是!王某从未来过苗疆,若是曾经得罪阁下,那必是赵长河!”王道中现在已经知道但凡这种事直接问赵长河就对了。 可惜雷振堂哪信这种空口白牙,一掌狂轰而来。 王道中这些时日早就被追杀成了惊弓之鸟,发现扯不明白,第一时间立刻后撤,脱离了黑苗包围圈,向山下狂奔而去。 雷振堂狂追而来:“龟儿子休走!” 王道中转头“砰”地对了一掌,声音里也忍不住带上了怒火:“真以为本座怕了你这苗蛮?” 这些时日王道中逃亡过程里,莫名受的内伤也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薛苍海灵醒地察觉不对,都不敢追了…… 只要不陷入重围,堂堂王道中还真怕了你个苗蛮子不成? 两人从山下一路往下且战且走,狂暴的劲气冲得苍山四处草木摧折,好一场龙争虎斗,大道都磨灭了…… 过不多时打到山脚,依稀可见远处平湖如镜。 到了平地和湖水王道中就更不怕了,山上毕竟还是苗人主场,习惯山林之战,平地和水边那就是王道中的主场。 他忽地转身立定,狞笑道:“蛮子畏威不怀德,非得打疼了你们,才能好生说话!” 排天镇海掌狂涌而出,端的是赫赫生威,霸道无俦。 雷振堂同样冷笑:“中土之人,自以为是,不识妙法!” 王道中忽地觉得自己脑海里“嗡”地一炸,有什么诅咒临身,击出去的一掌都弱了几倍。 雷振堂的掌正在此时相对。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掌依然势均力敌,只是两人都失了自身防护,双双被对方震伤肺腑,齐刷刷喷出一口鲜血,各自向后飞跌。 因为雷振堂也同时吃了诅咒。 雷振堂倒跌之中,心下骇然不解,自己身为苗疆最著名的大巫,修行碾压全境,谁的诅咒能对自己生效? 转头看去,思思悬空闭目,手结法印,正在施加一种极为古老特殊的诅咒,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得的。 “陷阱!”雷振堂心中闪过念头,道旁树后乍起剑光。 一道与时无定极为相似的凌厉剑芒,带着破灭天地的肃杀,直贯后心。 韩无病! 确实是陷阱,思思蓄谋的陷阱…… 王道中自己不知道,思思又岂能不知道雷振堂对王道中的刻骨恨意?唯有王道中出现,方有可能让雷振堂脱离族群独自追击,也唯有王道中的实力,能正面硬扛雷振堂。 在战事激烈之时,自己从祖地新悟的巫法、韩无病的剑,同时偷袭,不说能不能成功杀得了地榜,至少让他再躺一个月问题不大。 届时苗疆谁属,未可知也! 连伤带咒,抛跌半空,雷振堂哪里还躲得过韩无病这追魂索命的一剑? “吼!”雷振堂毫无悬念地后心中剑,发出一声盛怒的吼声,也不知道使了个什么透支潜能的蛊术,一掌震开王道中,一掌逼退韩无病,向山上踉跄而去。 黑苗族人狂涌而来,接应族长。 思思如风掠过一团乱的黑苗阵中,离开之时匕首鲜红。 “少族长,少族长!”黑苗好不容易接回族长,却发现少族长雷傲不知何时捂着喉咙仰天栽倒。 可怜装死了一个月,刚刚不装了,出来就真死了。 王道中看着这一团乱象,如坠迷梦,想问韩无病两句,韩无病理都不理他,观察了一下确信无法突入黑苗阵中杀人,摇了摇头径自离去。 王道中一顿足,也跑了。 天上闪过金光。 “六月,雷振堂大聚百族于苍山之巅,欲统苗疆自立。适逢王道中逃难于此,闻之赴会,欲盟黑苗。雷振堂莫名盛怒,暴起击之。” “王道中且战且退,雷振堂穷追下山。灵族向思檬暗施奇咒,韩无病趁乱偷袭,与王道中联手重创雷振堂于镜湖之畔。” “黑苗拼死救回雷振堂,向思檬轻取雷傲于乱军之中,王道中趁乱逃离。” “然黑苗一统之谋,二度夭折,苗疆再陷于乱,皆道中之功也。” “韩无病联手偷袭,其功虽赫,难变排名。” “向思檬一重秘藏,进位人榜。此前因鹰霜之死而递补者,未破秘藏,被挤出榜外。” “人榜七十二,古灵圣女向思檬。” “旧游帘幕记扬州……瘦应因此瘦,羞亦为郎羞。” 第514章 我花开后百花杀 这是思思在天下人前的首次登场,也是灵族初次登上世界舞台。 背景是杀伐果断的战争,族群争霸、地榜刺杀,敏锐者能看出这个角色在苗疆必将掀起风云,举足轻重……可判词却很奇怪的,竟然是一首柔肠百转的闺怨词。 思思看着天上字样,一点都没有登临人榜的得意,满脸羞红到了耳根,这是说的什么啊……才刚离开,怎么就能相思瘦了,我也不羞…… 所有扬州人也都在莫名其妙,远在苗疆之事,关我们屁事了? 只有月下牵马独行的岳红翎差点一个踉跄,心中第一次感受到“天道之下好像什么都被看光了”的意味。这是把大家从扬州开始的渊源一直归纳到了如今啊…… 该不会我们在做那事的时候,也有天道在看吧? 真假岳红翎心中同时泛起一个恶意,别让我们修炼到一定境界,否则戳瞎你。 唐不器:“哪个王八犊子跟老子拍胸脯说出来不会多个人的?这是什么?” “啪!”姑姑一拍他的后脑勺:“在那嘀咕什么呢?长河出生入死定苗疆,你还说他不是。” 唐不器都气笑了:“乱世书都说了,皆道中之功也,有他赵长河什么事?姑姑你搁这替他脑补什么呢……还出生入死,指的是他让向思檬欲仙欲死时的过程吗?哎哟卧槽救命……” 唐晚妆收回踹飞侄儿的脚,抬头看着最后那句判词,眼波渐渐迷蒙。 好美的词。 一心族裔,而今为君相思瘦。 不羁礼法,而今却为赵郎羞。 天道有灵乎?谁写的词? 那边思思目光终于从天上收回,深深吸了口气,再度打了个呼哨。 苍鹰飞过,埋伏在山外的军队得到信号,漫山遍野而来。 盘婉等人大惊:“向圣女你……” 思思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神色从一贯的笑吟吟变得冷漠:“盟主,兵强马壮者为之。黑苗做得,我灵族做不得?” 刀青锋道:“灵族想与各族为敌?你的实力似乎不够。” 思思冷脸一收,再度笑了起来:“别人说这话就罢了,刀族长何必呢?这可是剿灭黑苗,终结你们宿怨的最好机会。” 刀青锋眯起了眼睛。他们与黑苗确实是宿仇,当初就说了,大家反夏可以,你黑苗想要当王那可不行。 如果苗疆注定要有王,那么谁上都比黑苗上好点儿。 可为什么自己白族不能上?自己可也没比她灵族弱。 正这么想着,思思的声音悠悠飘传:“刚才我用的咒法,大家看得懂么?” 刀青锋心中一动:“刚才那是……” “上个纪元的古老巫法,沟通天与人的秘要。诸位能一起勠力同逐黑苗,刚才的咒法我可以分享。苗疆少有秘藏者,这是何故?大家不妨想想。” 刀青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许多小族都听见了,同时狂喜:“向圣女说话算话?” 思思悠悠道:“当然说话算话。” “黑苗不义,我们愿奉灵族为盟主!”有个小族头领振臂大呼:“随我上山,诛黑苗!” 看着灵族军马与各族同流涌上苍山的壮阔景象,刀青锋和盘婉对视一眼,知道黑苗完了,不仅黑苗完了,整个苗疆大势已在思思,别人再难争雄。 看思思站在夕阳之下美艳不可方物的仙姿,两位族长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这明明是个极有手腕的蛇蝎美人,乱世书的判词怎么会那么婉约的,这种人物还羞呢…… …… 苍山战起,翟牧之寨前也是激战正酣。 厉神通与雪枭且战且走,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去了。双方都有默契,阵前交锋太容易误伤自己人。 神煌宗另有地榜史长老,但这次没有出现,应当是在坐镇大本营。 久违的司徒笑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似乎不好意思和赵长河打招呼似的,闷头替代师父的箭头作用,正在寨前冲杀,双方兵马搅成一团。 而寨门之内,蜀兵的主帅却被人缠住了。 赵长河长刀狂舞,与翟牧之交战瞬间已过十来合,乍看之下不分胜负。 卢守义站在一边尴尬无比,劝又不知道怎么劝,掺和又不合适。 他所谓的“现实问题”是抬出来为翟牧之解围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哪里是真意?可乱世书昭告,现实问题已经没有了,雷振堂再度重伤,苗疆必乱,至少短期不会打出来与厉神通合流了…… 别的事情太子自己裁量,你跟他说朝廷规矩?这太子不认,说自己是匪类。 甚至都明说了,是夏龙渊授意要保翟牧之,赵长河还是不认。 那咋整? 卢守义想了想,干脆跑路了。不管这个太子是真是假,没有必要继续掺和,真要闹得巴蜀大乱,那也是你们夏家自己的事,关我范阳卢屁事。 卢守义一走,赵长河压力顿消。 之所以一直在藏拙,只拿着把龙雀砍来砍去,正是因为察觉了卢守义的修行也并不简单。 卢守义只是一个人榜很末的角色,才六十几,但无法作数。翟牧之都二重秘藏了,可见这些早年人榜的人物都各有进步,卢守义极有可能也是接近二重秘藏门边的,不会比自己差多少。 在翟牧之亲卫团团围困之中和翟牧之对决已经很难打了,要是再来一个差不多的也参与,那就反倒得祈祷司徒笑早点攻破寨门来接应自己了,那得多丢人? 所以藏拙,只等卢守义加入战局,就突然给他一个刀剑合璧的小小震撼。 结果卢守义跑了…… 赵长河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和自己打得有来有去的翟牧之,露齿一笑。 翟牧之倒是知道他在笑什么,藏拙嘛谁不是?之前顾忌你身份,又有老卢说合,本也没和你动真的。既然卢守义跑了,事情到了这一步,管你是太子还是皇帝,杀了你万事皆休! 两人不约而同地动起了真功夫。 赵长河手臂骤然变粗,眼睛开始泛红,龙雀劈下的力度比之前强了何止十倍! 同样翟牧之剑出风起,战局大变:“人说赵长河只有三板斧,果然如此……未达二重秘藏,今日你还是死于此地吧!” 刹那间整个战场风云大作,周边的喊杀声、兵刃交击声、狂风呼啸声,汇聚魔音,直贯入耳。剑光如电,瞬临咽喉。 二重秘藏之能,举手投足无不是天地之威。 以前没能理解到他们的力量,只知道很强,如今彻底了悟。 龙雀一振,战场四周煞气狂起,竟如血色屏障一般将翟牧之带起的音攻灵台尽数消弭无踪。 如庖丁解牛,一刀破之。 与此同时,长刀闪电般劈在剑侧,又化作横斩,反推对方咽喉。 随着一刀反推,天地寂静,万籁无声,仿佛只余这一刀的光芒,从开天辟地之间泛起。 地狱如是! “呛!”刀剑交击,翟牧之心中骇然。 赵长河明明未破二重秘藏,这领悟理解、力量速度、技巧眼力,完完全全就是二重秘藏的水准了啊! 只缺一步,如果他有本事调动煞气如臂使指……算了没必要想这个,周遭的齐攻他就撑不过去。 没错翟牧之不是在和赵长河单挑,二重打一重,人榜第一打人榜三十七,居然还是在用围攻。 在刀剑交击的刹那间,周围数把长剑结为剑庐剑阵,分刺赵长河身周要穴。 一边应对翟牧之,一边应对剑庐剑阵,怎么看都是天罗地网,自投死地。 赵长河嘴角却泛起了笑意,龙雀刚刚劈在翟牧之的剑侧,左手已是一动,剑光乍起。 不是周边亲卫的剑光……是古剑龙皇的璀璨。 “唰!”一剑分光,与右手狂暴的龙雀截然相反,尖锐剑气一分为九,竟不分先后地同时击在周边剑阵上,精微得仿佛另一个人。 落霞山庄剑法,一剑落九雁,那是赵长河与岳红翎的初会。 他居然还有余力分出一缕剑气,暗搓搓地戳向了翟牧之小腹。 翟牧之神色凝重无比,长剑一振,同样分化数道,分袭赵长河左右手腕。 这种左右完全相反的刀剑之意,不可能如此协调,一定能够逼出巨大的破绽。 可赵长河的刀势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一刀斜挑,抹向右边一名亲卫咽喉。 小楼一夜听春雨。 左手长剑却乍起风雷,惊涛拍岸,怒海狂潮。 镇海剑法! “哐!”翟牧之分光之剑被镇在当场,与此同时右边血光喷溅,亲卫睁着眼睛直挺挺地倒地,想都想不明白在自家主将明明比对方更强的情况下,这围攻怎么会死人的…… 翟牧之勃然大怒:“赵长河!” 狂怒之意涌上心头,有什么血戾轰然入脑,两眼所见都像一片血色的天地。 翟牧之心知不对,这是中了什么套? 耳畔仿佛传来悠远的叹息:“就是这样,你很生气对不对?我也很生气。那夏人乡民的头颅,无辜女子的哭泣……你忠于大夏?大夏是什么?它治下的人民,才是大夏。” 这是谁在装逼呢?翟牧之心中闪过念头,却发现眼前所见已经是倒转的苍天,一具无头的尸体正在冲天喷着血泉,浑身爆裂,死状堪比凌迟,惨不堪言。 血满山河。 “战场的凶煞,你的愤怒,你的暴戾,你的杀意……我刀饮血,以引其戾……” “所谓掌控,好像把自己抽离,站在高高的视角上,俯瞰众生如蚁。” “那又怎么会被煞气反噬?” “当身后眼变成俯瞰眼……所谓登天之阶,其实非人之路。” 赵长河二重秘藏。 他慢慢转过头,眼中的血色一闪即逝。 周遭亲卫像是见了鬼一样,转身要逃。 刀光闪过,数个头颅同时飞起,到九泉追逐他们的太守去了。 直到此刻战场上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地爆出一声大喊:“太守死了!太守死了!” “王八犊子死了,我们还在这里打什么?” “反过来打他们才是!” “搞死那个前锋将军,那是翟家人,别放他跑了!” 司徒笑愕然看着包围圈外的数万蜀郡人马在阵后哗变,都不用他打,对方自己冲成了一团。 赵长河正到处找那个杀良冒功的前锋,刚刚找到他正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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