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加上其他误会,母子俩这些年都是针锋相对。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盛潼知暗道不好。 但不等出声,就听陆鹤州言语讥诮:“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 “今天我就算让陆氏破产,闹个鱼死网破,这个婚我也离定了!” 撂下这话,他转身就走。 陆母脸色骤变,捂着心口神情痛苦起来。 盛潼知深知陆氏是陆父陆母一手打拼出来的,绝对不能因为陆鹤州这一时的冲动就毁了。 她立刻签署了律师手中那份“放弃继承股份”的承诺书,对陆母匆匆说了一句“妈你别急,我去劝他”。 随后,她大步跑出病房。 “陆鹤州!” 盛潼知从没跑得那么快过,她一把拉住陆鹤州的手腕,将手里的文件给他看。 “你看……那些股份本就是你的东西,妈当年不给你是有原因的……” “啪!” 一道冷冽的巴掌狠狠甩在了她的脸上,打断了她的话。 盛潼知半张脸火辣辣的疼起来,愣神看向陆鹤州。 陆鹤州眉眼带怒,双眸尽是戾气。 “盛潼知,我知道你贱,但我没想到你这么贱!” 他说着,将那些文件一把甩到盛潼知的脸上。 “卸磨杀驴这事你做的够熟练,下一步,你是不是打算杀了我掌权整个陆氏集团?!” 盛潼知怔怔地捡起文件一看,那些模糊的小字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她手里拿着的哪里是“放弃继承股份的同意书”? 分明是陆母的“放弃后续治疗的同意书”! 爱与不爱太明显了,原来他不是不会爱人。 只是不会爱我。 你没错,是路人就该错过。 …… 盛潼知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自己刚才签的明明是“放弃股份继承”,怎么会变成“同意放弃治疗”? 幻觉……是她的病又犯了吗? 她不顾身上的疼,慌忙起身想解释:“鹤州……” 但陆鹤州冷冷收回视线,已经转身大步走进电梯。 盛潼知追过去时,电梯门正好关上。 “鹤州!” 电梯下行,她匆忙进了楼梯间往下跑。 整整七层,盛潼知心脏狂跳不止,不消片刻汗水就湿透了衣服。 可还是晚了一步。 她大口喘气跑出医院大门时,陆鹤州正好坐进车里。 “陆鹤州!” 她想也不想直接扑上去,用力敲打着紧闭的车窗:“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下一秒车开出去,盛潼知被拽着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在了地面上! 剧痛从全身袭来,宛若噬心。 盛潼知红着眼看着那车消失不见,眼泪到底还是没忍住落了下去。 她从来就没想过要陆氏,也没想过要伤害谁。 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他的多看一眼而已。 听听她的解释,听听她有关前世今生的那些梦! 过了很久,盛潼知才回到医院。 她两个手掌和下巴都摔破了,血染得到处都有,被打的半边脸也肿得吓人。 她怕吓到陆母,便想着在病房外坐会儿。 可不曾想刚走出电梯,就见好几个医生护士跑进陆母的病房! 而病房里正响着急促的警报声! 盛潼知的心猛地一颤,趔趔趄趄地朝病房跑去。 “妈!” 她冲进病房,只见陆母脸色煞白,嘴唇青紫,痛苦地整个人蜷成一团, 医生不断地往她身上插各种的管子,两条淤青的手臂又重新扎了针眼。 输血,输液…… 眼看陆母神情更加痛苦,盛潼知的心跟着揪紧。 “小知……妈疼……” 陆母看向盛潼知,氧气罩下的唇瓣动了动,气若游丝。 盛潼知的心变得鲜血淋漓,她攥着手心,恨不得自己替陆母受痛。 律师走了进来,将之前签署的文件递给她。 “放弃治疗是陆女士的意愿,她怕你不同意签字,才会和股权的文件混淆在一起。” 盛潼知脸上的血色褪尽,半响没有动弹。 原来不是她的幻觉,而是陆母和律师在文件上做了手脚! 看着面前痛苦不堪的陆母,盛潼知只觉心如刀绞。 她死死咬着唇,眼眶一片赤红。 挣扎了许久后,她才绝望地噗通跪了下去。 “够了……” 她颤抖地接过文件:“我们,放弃治疗。” “她现在很痛,求你们不要再往她身上插管子了……” 见状,医生护士全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病房里突然静得恐怖。 盛潼知跪在地上,一步一艰难的缓慢挪到了病床边。 双膝很疼,却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妈……”她颤声唤道。 陆母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抓紧了盛潼知的手:“做、做得好……” “记着,我死后,我的后事……你来操办。” 盛潼知泪如雨下,连连点头:“好,我来办!我亲自办。” 陆母忽然呼出口气,身体慢慢地停止了颤栗。 但她盯着天花板,眼睛却开始涣散,声音也轻得快听不见:“鹤州、鹤州……” 盛潼知心一颤,立刻起身:“妈你等我,我现在去找鹤州回来见你!” 而后她转身拉住医生:“不要让我妈太疼……让她挺到我回来,一定要挺住!” 说完,她就迅速跑出了病房。 盛潼知一路狂奔出医院,整个人在高度紧绷的状态下气喘吁吁。 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唯一清晰的是四肢百骸都阴冷刺骨,血液也快要凝滞成冰。 她怕赶不及,怕他们母子的最后一面,因为自己慢了一步而错过。 盛潼知匆匆拦了辆车,上车就给陆鹤州打电话。 可一如往常,她打过去的每一通电话都没人接。 最后她只能打给陆鹤州的司机,用以前的交情换来了男人此刻的位置。 维也纳餐厅。 陆鹤州包下了一整间餐厅与萧娉婷共度烛光晚餐。 盛潼知看到这刺目的一幕,脑海里全是陆母命悬一线的痛苦模样。 都说母亲和孩子是有心灵感应的。 这个男人怎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陆鹤州!”盛潼知眼眶被泪意冲红,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妈不行了,你快跟我回医院见她最后一面!” 陆鹤州冷冷拂开她:“你的戏还没演够吗?滚出去!” 盛潼知的心跟着手一空。 她的情绪在顷刻间决堤,径自拿起桌上的红酒瓶狠狠砸向桌角。 嘭!! 清脆的破碎声响彻整个餐厅。 红酒瓶的碎片洒落一地,盛潼知颤抖着将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 “陆鹤州,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的爱震耳欲聋,唯独他听不到。 没事的,你感受不到也没关系,我是钢筋混凝土。 可现在我才知道。 人这一生会说很多谎言,最容易脱口而出的,就是我没事。 …… 盛潼知止不住地发抖,碎片一下刺破皮肤。 血流下的那刻,外面的黑衣保镖迅速冲进来夺走酒瓶,将她死死压制在地。 盛潼知整个人被迫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碎裂一地的玻璃渣划破了她的脸,血珠滚涌。 她带着血费力抬起眼,可看见的还是陆鹤州满眼的冷漠! 眼泪一瞬模糊了她的视线:“陆鹤州……别让自己后悔。” 陆鹤州置若罔闻,直接收回视线:“送她出去。” 黑衣保镖应了声“是”,便真的将盛潼知给拖了出去,丢在门外。 被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盛潼知感觉浑身的温度都被剥离,无边的痛楚从血肉里剖开,让她绝望。 餐厅门紧闭前,盛潼知看见的最后一眼—— 是陆鹤州对一直不曾出声的萧娉婷安抚的眼神。 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对别人耐心温柔。 对他的母亲和妻子却这样残忍?!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看见医院的电话,盛潼知心头狠狠一颤。 她顾不上疼慌忙接通:“喂?” “盛小姐。”听筒里传来冷漠的交代,“陆女士,走了。” “哐当”一声,手机砸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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