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录_第45章_知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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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夫人……” 从祁寒晴搭箭的那刻，秦征云才明白，自己所做的那一切终究是无法再挽留回她的心。第29章秦征云曾用所谓“军功”换取了圣上赐婚的圣旨。但那些无人认领的军功，不过是祁寒晴在边关带傅安历练时随手灭掉的几支精锐。最后一次，她重伤羌人首领，救下了秦征云。他恩将仇报囚禁了自己。当数条罪证呈于公堂时，秦征云无不认，只是磕着头恳求要再见祁寒晴一面。那样撕心裂肺，见着无不动容。对于祁寒晴，他还有很多话想说。秦征云到底还是个侯爷，圣上给了面子，没有削去他的爵位。但没收了他除侯府外所有的铺面房产，永世不得离开京城。从今后，秦征云除了还被叫做永昌侯外，再无半分实权，成了一个真正的空架子。傅安评道：“名存实亡，杀人诛心。” 祁寒晴在离开京城的前一天，终于还是决定去见了秦征云。傅安说，不见他就是放不下，她总要和过去告别。她捱不过自己这个小徒弟。晨光熹微，多日的阴雨后，那是个不错的好天气。这是他们和离后，第一次面对面好好的在侯府谈话。 “寒晴，对不起。” 秦征云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道歉，可这一定是最后一次。永世不得离开京城，的确是最为诛心的惩罚，从此后，他连见祁寒晴的资格都没有了。 “侯爷不用感到抱歉，之前的事大家都不要太在意了，就如你之前讲的，不再互相纠缠。” 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怨恨或留恋，只有淡淡的疏离和客气。祁寒晴在他面前实是没什么好说的，说不上原谅，说不上恨，谈不上爱。一子慢满盘皆落索。不该的年纪爱上不该的人。她在五年前爱上了秦征云，而秦征云爱上了五年后的自己。秦征云想要笑，只是张嘴苦涩，笑得比哭还难看，他说：“寒晴，下辈子换我喜欢你吧。” 祁寒晴拒绝道：“有下辈子，我们还是不要认识比较好。” 这辈子的事情就在这辈子扯清。 “侯爷，其实我和云黛，你谁都不爱，你爱的一直都是自己。” 所以她在看透事情本质后才会选择离开。成亲后和云黛纠缠不清，是因为不甘心少时的付出。和离后对祁寒晴死缠烂打，是因为他爱人的方式受到了挑战。祁寒晴又坐了一会，说了些从前侯府的事情。话语里些许怀念，但更多的是在叙述一个他人的故事般。秦征云发现，原来自己错过了太多太多。临别前，祁寒晴以客人的身份重新逛了一遍侯府。原来觉得好大好大，大到能困住她余生的地方，原来短短小半天就逛了个遍。然后她看向身旁的秦征云说了声：“就不说再见了，因为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一念放下，自在弗如。又何必客套，说些再也不会实现的话。 “寒晴。” 秦征云目送着她出侯府，眼眶渐渐红了，但嘴角却含着笑意。 “等你遇到下一个良人的时候，记得写信告诉我一声。” 雨停了，这回他不会困着她了。第30章关外黄沙漠漠，天地之间仿若紧密相接。 “哥！” 祁寒晴开心的扑进兄长的怀里。相似的情景，相似的人。明明离开边关不过一月，她却觉得已有半年之久。 “好妹妹，你终于舍得回来！”祁知礼给了她头上一记。飞鸽传书半个月前就说要回来了，结果他一周日日在城墙苦等。都快变成了望妹石。然后傅安才不紧不慢传来信，说是回边关的路上要陪着师傅一路游玩，让祁知礼不要太担心。他的好妹妹才教了傅安多久，傅安就直接胳膊肘往外拐了。 “这次不是没什么急事嘛……多玩了几天。”祁寒晴心虚道。要不是中秋离开时担心秦征云半路截她，她当初也不会连夜赶马，沿途的景色都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而且这次路上多了傅安，买了东西有人提，饭菜点多有人收尾，她这一路过于玩的尽兴才会忘记告诉祁知礼。 “京城的事都解决了吧？”祁知礼抱着臂，语气里多为关心。 “解决了……我和你说啊……” 祁寒晴拉着他边讲边绕回城内。来回耽误一个月，边境也逐渐寒冷，迎来入冬。夜里，祁寒晴在常待的沙丘上起了篝火，提了几个红薯埋在火边的沙地里烤。傅安温了酒上来时，祁寒晴正被烤红薯烫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叫他：“快吃快吃，一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从善如流地坐在了祁寒晴身边，接过她递来的剥了皮的红薯，一口下去软糯香甜。傅安想起很多年以前，寒冷的冬日里，八岁的他偷跑出门想去军营里找爷爷。但关内城里实在是太大，他没走多久就迷了路，只好绕着城墙边去找值守的将领。他是在那时遇到的女孩。当年的祁寒晴十二三岁大，边疆的风雪没有掩盖住她的美丽。她裹在狐裘里，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