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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娘甚是痴迷,可岚烟姑娘半点好脸色都没赏给他。 果真是个废物点心。 可恨的是,偏偏这废物是嫡子,就算再不中用,家业还是要传到这废物手里。 而他空有一身才华,待父亲百年后,只能分得一点“残羹冷炙”。 若能... 若能借机让岚烟姑娘见他,他再以孝期为由拒绝,董长芳求之不得的机会却被他弃如敝履,岂不更让人痛快。 想到这儿,董长茂脸上透着一股阴狠,沉思一二,便提笔答题。 顾玉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余光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很快一炷香燃尽,众人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交给侍者。侍者整理好,又交给岚烟姑娘的侍女。 等待结果的时间大家虽也有交谈,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董长芳,一脸衰颓,想必也知道自己的答案肯定不会令岚烟姑娘满意。 又过了一会儿,岚烟身边的侍女敲门进来,问道:“哪位是董长茂董公子,岚烟姑娘有请。” 众人听罢,皆暗含嫉妒地恭喜他。 董长茂看了一眼旁边黯然伤神的董长芳,虚荣心更加膨胀,假模假样地说身在孝期,不便过去。 那侍女却不高兴了,趾高气昂道:“董公子把我们姑娘当什么人了,费酒楼的规矩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公子这般推辞,莫不是在砸我们费酒楼的招牌。” 这话说下来实在让众人招架不住,有人责怪起董长茂,还有个人道:“董兄放心去吧,这是雅事,我们都不是乱嚼舌根之人。” 董长茂注意到嫡弟董长芳一脸委屈,眼睛都泛红了,扭曲心理作祟,恨不得放声大笑。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昏了神志,转头对顾玉道:“顾世子,我就不去了。” 顾玉一挑眉,似乎是在疑惑:“为何不去?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董长茂一愣,干巴巴道:“我有孝在身,也与琼妹有婚约。” 顾玉听到“琼妹”这种暧昧的称呼从这个渣滓嘴里说出来,眼中寒光一现,又被她压了下去,道: “无妨,我方才就说了,这是扬名的机会,岚烟姑娘是出了名的清倌雅妓,你去了也无妨。况且...” 她顿了一下,俯到董长茂耳边小声道:“本世子也想知道岚烟姑娘究竟长什么样,你不如替我去瞧瞧,回来也好跟我描述一番。” 董长茂惊讶得瞳孔一缩,万万没想到他这大舅子长着一张清冷出尘的脸,也有这般隐晦的心思。 怪不得她跟萧行之那个纨绔走得那么近,原来也是个披着人皮的下流胚子。 多种原因作用下,他本就心里痒痒,现在他都得到大舅子的同意了,便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董长茂这才半推半就地随着侍女上楼。 与此同时,顾琼站在阁楼上,只觉外面一阵喧嚣,她把窗户半开,往下看去只见拥挤的河廊,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吆喝着开道。 人群让出一条道后,一个满脸怒气的女子手持马鞭,驭马而过,风吹过她的头发,红衣似火,长发如墨,恣意张扬。 落雁适时解释道:“那位便是松阳郡主。” 顾琼心里一跳,目光追随着松阳郡主的身影。 马行到河边,松阳便翻身下马,冲着金带河河面遥遥大喝一声:“来人,把那艘船舫给本郡主拉过来。” 河边顿时沸腾。 “堂堂郡主,并未出阁,到处抛头露面地疯耍,像什么样子。” “未出阁吗?可她摆出这般厉害架势,瞧着怎么像是来捉奸的妻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这位松阳郡主艳名远播,是个见了美貌儿郎就走不动道的女人,说不定还真是来捉哪个情郎奸的,嘿嘿。” 种种议论声传到楼上。 顾琼眨眨眼,问道:“闺阁女子也可这般任性妄为吗?” 落雁暗中猜到顾世子的用心,便笑着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没什么可与不可。” 顾琼喃喃道:“活法?想成为的人?” 她忽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 董长茂进了船舱,侍女便把门带上,退了出去。 里面焚香袅袅,桌上摆着一套茶具,旁边青瓷瓶中插着一枝梨花,十分风雅。 岚烟带着面纱,抱着琴从竹帘后走出来,万千青丝只被一柄金簪盘着,妆容素雅,一袭白衣上唯有缕缕银线点缀花纹。 董长茂霎时懂了为何嫡弟董长芳对她痴迷,这幅模样,饶是他谨慎克己,也不得不夸一句人淡如菊。 岚烟先是把琴放在一旁的矮几上,然后跪坐下来,一边斟茶,一边轻声道:“董公子请坐,船上简陋,只有冷茶一杯招待公子,望公子不要嫌弃。” 董长茂跪坐下来道:“岚烟姑娘客气了,能得见岚烟姑娘,是在下之幸。” 岚烟素手纤纤,双手递给他一杯茶道:“董公子请。” 董长茂接过茶杯,里面黄澄澄的,还未送到嘴边,便问道:“在下才疏学浅,自知那三问并无过人之处,众人之中,不知姑娘为何独独邀我进来。” 岚烟一笑,风情顿生,道:“所谓岚烟三问,不过是个噱头,岚烟只想弹琴给有缘之人听。” 董长茂有所迟疑,他还不知自己如何成了有缘之人。 见岚烟姿态优雅地品茶,他下意识把茶杯送到嘴边。 岂料,茶水一入口,浓浓的酒味充斥在口舌之间。 不好!中计了! 董长茂猛地抬头,见岚烟微微一笑,把壶中酒水尽数泼到他身上。 然后迅速站起身,裙摆微转,仿若梨花绽放。 岚烟一只手拔下头上的金钗,三千青丝霎时倾斜而下,她将锋锐的金簪抵在颈上,另一只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语气惊恐地叫道:“董公子还请自重。” 董长茂立即站起身来,揪起岚烟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我与姑娘无冤无仇,为何害我!” 岚烟笑得更厉害了,只是说出来的话带着哭腔与惧意:“董公子,快放手,不要这样。” 第44章 楼下的人也留意着这里的动静,听到岚烟的呼声,立即蜂拥上来,破门而入,屋内境况都暴露在外。 只见董长茂揪着岚烟姑娘的衣领,意欲不轨,岚烟姑娘衣衫凌乱,被吓得花容失色。 船上的侍者上前,把董长茂牢牢抓住,他拼命反抗,喊道:“我是冤枉的,有人要害我。” 顾玉满脸怒火走了进来,照着董长茂的面门狠狠砸了一拳:“畜生,楼下你百般推辞,我还当你是个谦谦君子,让你上来,谁知你不但敢孝期饮酒,还意图做这种猪狗不如之事。你将我妹妹置于何地。” 顾玉这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董长茂当即被打得眼前一黑,耷拉着脑袋,一时间说不出话。 原本还有人没搞懂情况,听到顾玉这么说顿时群情激奋,纷纷唾骂董长茂。再看董长茂低着头,也不说话,众人只当他惭愧默认,嘴里的话更加难听。 顾玉一拳下去后就收了手,萧行之则从她身后冒出来,朝着董长茂一顿猛踹,嘴里骂骂咧咧说着: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畜生,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爷今天就是把你打死了也是替天行道。” “我真的...是...被人...是岚烟...” 董长茂蜷缩在地上,想替自己申冤,可是每说几个字,萧行之的拳头就落到他脸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岚烟哭着冲出门去,脚下不稳,跌入一个人的身上,抬头一看,正是闻讯赶来的董长芳。 董长芳低头,只见心心念念的姑娘正泪如泉涌,六神无主地抓住自己的衣角,啼道:“公子救我。” 匆匆几个字从嘴里出来,像是蕴含着说不尽的委屈。 董长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岚烟掩面痛哭,抽抽噎噎道:“里面那位董公子吃了一盏酒,就发了酒疯,对我动手动脚。” 董长芳身体肥胖,行动迟缓,刚刚跟在后面,没看到里面的情况,心想庶兄虽然处处爱拔尖儿,但毕竟是有分寸之人,听了岚烟这话,心下不确定起来。 岚烟见他迟疑,立刻松开手,往船栏上扑:“我坏了费酒楼里的规矩,没脸再苟活了。” 围观的人见状纷纷拦住她,一人道:“这与姑娘什么相干,明明是那董长茂不知礼数,尚在孝期还敢喝酒,喝了点酒就不知天南地北,冒犯了姑娘,姑娘可别因这起子人寻死。” 董长芳听他们道董长茂还喝了酒,又见岚烟这样,哪儿还有半分理智,当即就撩起袖子,想要冲进去质问他的庶兄。 正在场面混乱之时,船舫已经靠岸,船上的侍者放下梯子,就见一女子带着一队人马,杀气腾腾上来。 董长芳定睛一瞧,不是母亲之前给他相看的母夜叉松阳郡主是谁! 母亲嫌他性子过于软和,就想找个厉害的儿媳管住他,就打听到端亲王的女儿松阳郡主素有泼辣的名声传播在外,无人敢娶,却是正合了他母亲的心意。 结果相看时,松阳郡主嫌他胖丑,他还嫌弃松阳郡主野蛮不讲理咧,当时小声嘀咕了一句母夜叉,被松阳郡主听到,给了他一鞭子,现在想想都疼。 看到松阳郡主手拿马鞭,气势汹汹过来,董长芳还以为她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连忙把身边的岚烟护在身后,怕岚烟被这母夜叉误伤。 谁知松阳郡主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顾玉听到外面松阳郡主过来了,想到上次在费酒楼松阳郡主对她莫名其妙地示好,连忙躲到门后,怕松阳因为她在场就收敛了脾气。 冲着还在对董长茂拳打脚踢的萧行之低声道:“这里地方小,不好施展,你把他拖出去。” 萧行之揪起董长茂的衣领,就把他给拖拽出去,刚出门,迎面看到松阳过来。 松阳手里的马鞭是定制的,手柄上装有宝石,鞭子里面缠绕着倒刺,又经过特制的药水浸泡过,打人极疼。 松阳看到董长茂,就高高扬起鞭子。 萧行之见状,扔下董长茂就赶忙躲到一边,接下来就看松阳郡主输出了。 一阵劲风劈开空气。 “啪——” “啊——”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董长茂这才知道,方才在屋内萧行之对他的拳打脚踢有多小儿科。 松阳郡主一鞭子下去他立刻皮开肉绽,忍着剧痛喊道:“郡主,你听我解释。” “啪——” 又是一鞭子,这次直接甩到董长茂脸上,那张他引以为傲的脸瞬间裂开一道大缝,鲜血直流。 董长茂的惨叫响彻云霄,像只蛆一样在地上打滚,在场诸人听着无不头皮发麻。 松阳郡主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一鞭接着一鞭。嘴里还骂着他不知廉耻,勾引完本郡主又来找姑娘这类的话。 顾玉从门缝看到董长茂被打得浑身是血,躲都没处躲,眼神幽深。 之前把松阳算计进来时,万万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 泼辣恣肆,无所顾忌,果然,景家的人都把嚣张跋扈刻在了骨子里。 只是再这样下去,董长茂恐怕会被活活打死。 就算她对松阳郡主没什么好感,也不想让松阳因为她的算计背上人命,见差不多了,想要站出去制止松阳郡主。 谁知她刚踏出一脚。 “哗啦——”一声。 董长茂竟然为了躲鞭子,竟然纵身跳到河里去了。 顾玉生生止住脚步。 松阳扶着船栏,见董长茂在河里苦苦挣扎的落水狗样子,恨自己先前眼瞎心盲,竟被这么个人哄得团团转,可惜自己还没打痛快,这人就跳入水里。 有人想要下水救董长茂, 松阳看到大喝一声:“都不许救。” 环顾众人被她震慑住了,这才带着府兵呼啦啦走了。 松阳离开时走过董长芳,冷冷看了他一眼,董长芳忍不住脑袋一缩。 松阳嫌弃地骂道:“窝囊废。” 董长芳满脸通红,想反驳又反驳不出来,干巴巴握紧拳头,看着松阳郡主潇洒离开。 躲在他身后的岚烟小声道:“董二公子跟松阳郡主有过节吗?” 第45章 董长芳道:“哪儿有什么过节,还不是我娘叫我过去相看时...” 董长芳突然止住了话头。 岚烟小声道:“啊,松阳郡主竟然还跟您相看过,那她为何来此鞭打董大公子,还说...” 还说那些不清不楚的话。 董长芳也忽然意识过来,松阳郡主,岚烟姑娘... 想到庶兄以往什么都要抢自己一头的作风,此刻,董长芳还有什么不明白。 从前母亲叫他不要对这个庶兄过于宽厚,他却只记着父亲所说,兄友弟恭之类的教诲,对庶兄多番忍让。 可是现在这个庶兄不仅连他喜欢的姑娘都要染指,还蓄意勾引母亲给他相看过的郡主。 为什么? 他自认从小到大没有对不起庶兄的地方,还总是在母亲面前替庶兄说好话,为什么庶兄依然对他多番瞧不起,还要用无辜的女孩子来欺辱他。 董长芳浑身冰冷,耳畔嘈杂的声音响起,等松阳郡主走得看不见人影,才有人敢唤仆从下水救董长茂。 他看到他的庶兄被人捞上来,浑身鲜血淋漓,奄奄一息,样子好不凄惨。 有人对他道:“董二公子,这是你家人,快把他带回去吧,别让他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董长芳却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真诚相待的庶兄竟是这么一条毒蛇,况且庶兄可是还跟镇国公府有婚约啊。 那可是连他母亲都忍不住泛酸的镇国公府三小姐。 母亲当时说,刚瞧上这么个好姑娘,就被你庶兄的姨娘抢了先,罢了罢了,那顾三小姐的姨娘也是个拎不清的,为娘再给你挑别家的吧。 这么多次,难道都是巧合吗? 看着趴在地上死狗一样的庶兄,董长芳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反感。 恶心。 太恶心了。 是不是只要跟自己沾边的东西,庶兄他都要抢去。 “岚烟先告辞了。” 岚烟姑娘的话把董长芳从强烈的情绪中唤醒。 看着岚烟受惊发白的面容,董长芳张张口,想说点什么,岚烟姑娘就被费酒楼里的仆从簇拥着下船。 等到岚烟已经上了岸,董长芳趴在栏杆上,才终于鼓起勇气喊道:“岚烟姑娘,我回去就好好读书,争取有一日能答上你的三问,名正言顺去见你。” 岚烟的脚步一顿,眼底浮现一丝怜悯,又很快消散,并没有回应他的话。 董长芳没有得到岚烟姑娘的回话,失望地转身,看到甲板上死狗一样的庶兄,也没有管,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顾玉见众人都散了,方才从屋里走了出来,萧行之又踹了一脚昏死过去的董长茂道:“这畜生怎么办?” 见有仆从在旁边候着,顾玉冷哼一声:“管他做什么,死了倒还干净。” 说完便走了。 萧行之跟了上去,身后仆从们还是把董长茂抬了起来,送往董府。 “你说说你,明明没那么冷心冷肺,偏要装作一副毫无人性的样子干嘛?”萧行之道。 顾玉侧目瞧他:“你错了,我就是这么一个冷心冷肺之人。” 萧行之在后面耸耸肩,不以为然,他可是亲眼瞧见董长茂快要被松阳郡主打死时,顾玉跨出去那半步。 下了船,顾玉坐上马车,一只手拦住萧行之要往里面进的脑袋,道:“做什么?” 萧行之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道:“不是吧,顾玉,我刚刚可是替你把董长茂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了,你用完我就扔啊。” 顾玉微微一笑,手上用力把他整个人推了出去:“我刚刚说了,我就是这么一个冷心冷肺之人。” 说完,顾玉吩咐平沙驾车扬长而去。 萧行之一个人站在车尾扬尘里叉腰,觉得顾玉就是个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负心汉,而他则是个被骗心骗身又惨遭抛弃的可怜女子。 顾玉走上楼,闭着的门里传来两道咯咯咯的笑声,她推门一看,一个小厮正张牙舞爪地转播方才在船舫上发生的场景。 这人是个机灵的,一下学萧行之怒打董长茂,一下学松阳威风凛凛抽鞭子,一下又学董长茂被打得屁滚尿流直喊娘。 妹妹和落雁被他逗得笑个不停。 “讲得好,赏。”顾玉随手甩给他一锭银子。 那人喜笑颜开,嘴里不停说着吉祥话,顾玉挥手让他下去。 那人跟着落雁一起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妹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对顾玉道:“那人也是哥哥派去的吗?” 顾玉见妹妹这么可爱,没忍住揪了一下她的鼻头:“对呀,这口气,可出舒坦了?” 顾琼用力点点头,一张绝美的小脸笑得十分生动:“谢谢哥哥。” 顾玉摸摸她的头,这是她们姐妹少有的亲密时刻。 从小她被抱到大夫人那里教养,大概是怕她和妹妹还小,意识到两个人的生理结构是一样的,等闲不许她与妹妹接触。 长大了顾玉都明白事理了,则要忙着去国子监读书,顾琼被拘在闺阁里,见面也不多。 顾琼依靠在顾玉身上,道:“往常我都不常见哥哥,也不觉得哥哥曾与我同胞而生。这时候我才真的感受到跟哥哥亲密,有哥哥在真好。” 顾玉欣慰一笑,或许这就是母亲要她女扮男装的意义,若她与妹妹一样,养成娇娇软软的闺阁小姐,遇见同样的事,只怕除了一群妇孺凑在一堆哭,只能忍痛受着委屈。 顾玉道:“一会儿我就敲锣打鼓去董府退亲,定叫他臭名远扬。” 顾琼点点头,笑意却逐渐淡下来,她想到自己的婚事如此坎坷,同龄的姐妹都已经成家,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只有自己平白被耽搁几年,熬到这个年纪,又有一段不顺遂的婚事,心生忧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概是心有灵犀,顾玉明白妹妹所忧,替她把鬓边一缕碎发撩到耳后,道: “琼儿,其实婚事没什么要紧的,哥哥希望你知道,尘世攘攘,有太多东西比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更重要。” 顾琼有些疑惑,道:“哥哥说的,与姨娘教的不一样。” 姨娘曾教导过她,一个女人前半辈子拴在父亲兄弟手里,后半辈子拴在丈夫,儿子手里,父亲兄弟没得选,所以挑夫婿要擦亮眼睛。 可惜姨娘挑来挑去,给她挑了个中山狼。 顾玉心有丘壑,她想告诉妹妹,女人也可以建功立业,不应当受女诫的陈规戒律束缚,一辈子从一个深宅大院跨到另一个深宅大院,在四面围墙中度过一生,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沉思几息,她忽然道:“哥哥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便拉妹妹下楼。 顾玉心里装着事,也没注意躲在角落里的萧行之。 萧行之看到她们离开后,用力揉揉眼,嘴里喃喃道:“我滴个乖乖,怪不得顾玉把她妹妹藏得那么深,这简直一模一样。” 而后脸一红:“顾妹妹也太好看了吧。” 第46章 顾玉上了马车吩咐道:“去阳康书苑。” 此时的阳康书苑正热闹,众学子聚在一起讨论即将到来的清谈会。 顾玉坐在马车里,掀开一角,让妹妹看去。 书苑里的学子个个意气风发,阳光下侃侃而谈,仿佛不是站在拥挤的书苑,而是在朝堂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连空气中都洋溢着酣畅。 想到淑女要笑不露齿,恭克贤柔,顾琼心底不由自主地对他们产生艳羡。 顾玉握起妹妹的手,郑重道:“琼儿,哥哥有一个愿望,谁都没有说,这理想现在听着是痴心妄想,哥哥只告诉你一个人。” 顾琼被她严肃的语气弄得有些紧张,手心不自觉渗出汗来。 顾玉道:“哥哥希望有一天,世间女子能和男子地位平等,凭借自己的双手,凭借自己的学识干出一番事业。而不是把一生系在父兄丈夫儿子身上,潦草度日。” “届时,女子可自立门户,可读书,可不用带帷帽出游,可像外面的男子一样恣意地高谈阔论,可入朝为官,可建功立业,可青史留名...” 狭窄逼仄的马车,盛不下顾玉的勃勃野心。 天下大势固然重要,可是一味随波逐流,只能湮灭于人海茫茫。 她见过有人在金带河里溺死无辜的女婴,见过为了不被饿死的小女孩儿,辛辛苦苦去街上卖货,还要被戳着脊梁骨骂不知羞耻,见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被丈夫活活殴打致死... 就连她的阿姐、妹妹、母亲和姨娘,都自己把自己装在华丽的笼子里,以“三从四德”为生活的支柱。 上天既然让她穿越到这个时代,看到这个时代的种种弊病,看到这个时代女子的艰难,她就要试着努力一把,在历史的浪涛中翻出一朵浪花来。 哪怕只是一小朵,也能证明她曾经来过,曾经试图改变过。 顾琼眼中忽然有泪水涌出来,她不知哥哥这短短几句话,为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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