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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人,哪怕寥寥无几。 加上收回来的顾家军,君泽手里有四万多人。 杜庞那儿一旦接到消息,就会快马加鞭把郑都督叛变的消息传到京都。 上次顾玉往京都传消息,西北军有可能叛乱,圣上虽然不敢全信,但必定有所准备,一旦郑都督有所异动,便可以直接开拔。 只要她跟君泽杀出边关,到了阴阳岭,黑娘子就能利用错综复杂的地形,带他们躲起来。 剩下的就是等待雍州兵马的接应,和朝廷军的救援。 虽然危险倍增,但君泽还在外面焦急地等她的消息,她绝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自乱阵脚。 她该相信君泽的,再大的风险他们都捱过去了,现在只要有一线可能,就不能放弃。 王匀见顾玉不说话,便继续道:“顾钦差,我们不想把事情闹这么僵的,只是你能顺利复仇,王丞相能拔取眼中钉肉中刺,互利互惠,何乐而不为呢?” 顾玉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清明一片。 与虎谋皮,实在太险。 她恐怕会被王丞相吃得连渣儿都不剩。 既然看不清他布下的局势,就坚定自己最开始选的路。 顾玉手里将持重握得更紧了些,现在帐子里只有她和王匀,想要杀了他并不难。 而外面戍守的守卫也不是她的对手,凭借黑娘子的功夫,跟在她身边自保没问题。 弹指间,顾玉已经把等会儿要逃跑的路线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似乎感受到了顾玉身上的杀气,王匀非但不害怕,眼中反而露出一抹轻蔑。 王匀道:“您不会还想从这里逃出去吧?” 顾玉已经缓缓抬起来手臂,做出了蓄势待发的动作。 只要三秒的时间,她就能踩着桌子,冲到王匀面前,把持重刺入他的身体。 然后她会点燃藏在腰间的烟花,把这个帐子烧掉,再拉上黑娘子逃走,与君泽他们汇合。 顾玉要赌,赌这些人多多少少会忌惮她的钦差身份和君泽皇亲国戚的身份,不敢让他们两个一起死在边关,况且她对王丞相还有利用价值。 既然一方不敢下死手,就是他们的生机。 就在顾玉要动手的一刹那,王匀再次信心满满开口。 “顾钦差,您还是太小瞧王丞相了。” 顾玉心头一凛,道:“你什么意思?” 第659章 王匀道:“王丞相给你们用一次八百里加急就够了,哪儿还会允许你们用第二次。” 顾玉瞳孔倏然缩紧。 王匀怎么会知道她打算让杜庞八百里加急,送消息到京都? 还有,她这一路来得这般顺利,莫非第一次的八百里加急,也是王丞相默许的? 顾玉再次出了一身冷汗。 王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一半顾家令牌,摆在眼前,让顾玉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一半顾家令牌正是顾玉交给杜庞那一半,纸条是顾玉的人向雍州传的消息。 顾玉拿起令牌大惊:“你们杀了杜庞!” 王匀发出一声轻笑,不以为然地对顾玉摆摆手:“杀害一州太守的罪过还是大了些。我们可没那个胆子。” 真是笑话,钦差他们都杀得,一个杜庞,他们怎么会杀不得? 顾玉勉强压着心底的慌乱:“你们做了什么?” 王匀嗤笑道:“我们只是...劝说杜太守向王丞相投诚。” 顾玉再次大惊道:“这不可能!” 杜庞对郑都督和王丞相的恨深入骨髓,杜庞看着胆小惜命,实则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不然他不会顶着整个西北的怨怼,八百里加急把军饷被截的消息传入京都,以求朝廷派下人来。 更不会在顾玉为了军饷跟王家人接触后,毅然决然把她这个钦差卖给黑娘子。 王匀讽刺一笑,并没有在顾玉面前解释太多,道:“顾钦差若是不信,不妨等归京的路上,亲口问问他。” 交谈时,顾玉死死盯着王匀,从他的微表情中,顾玉知道他没说谎。 饶是顾玉心有准备,此时也如遭雷击。 然后,更让顾玉遭受打击的还在后面。 王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子,一字一句地念了上面的内容。 念完后,王匀便随手把折子丢到了地上,用脚踩了上去。 顾玉头皮发麻,她认出来了。 那是她几个月前,从雍州寄往京都的折子。 为了避免折子到了京都,被王丞相劫走,顾玉直接寄给了丁孝吉,打算让丁孝吉给圣上伺候笔墨时,把折子呈交圣上。 可现在竟然出现在王匀手上。 文翰司出了叛徒吗? 或许在丁孝吉收到或者看到折子前,叛徒先一步把折子劫走了。 亦或许丁孝吉出了什么事,才会让折子出现在王匀手上。 一股深深的压抑感淹没了顾玉,她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 她抬头看着王匀,不知怎么,王匀的脸与王丞相的脸重合在一起。 亦或者王匀就是王丞相的传话筒,王丞相本人根本不必在这里,仅靠王匀说的这几句话,就足以让顾玉胆战心惊。 她已经尽可能让自己保持理智,不被西北这一路的顺利蒙蔽双眼,可是依然落入了王丞相布好的一个个圈套里。 在狱中孤立无援,任人摆布的感觉再次涌上她的心头。 不,比那一次的感官还要强烈。 她发现她走的每一步都在王丞相预料之中,她做的每一次部署,都被王丞相轻松化解。 她以为西北军人心涣散,实则被克扣的军饷一到,西北军就会再次安于现状,放弃抵抗。 她以为她故意让杜庞克扣一半军饷,借此先发制人,可是王丞相主动让郑烨把军饷的贪墨真相摆在她面前。 她以为她可以传出八百里加急的消息,可是王丞相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杜庞也心甘情愿放下仇恨,归顺于他。 她以为她三个月前的密信就已经传到京都,圣上早该警惕起来,实则圣上根本没看到信,更别说有所动作。 唯一的变数,也是王丞相没想到她早就知道的仇。 可这一点变数又能做什么呢? 除了暗恨自己棋差一招外,什么都改变不了。 什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输得一败涂地。 心理防线尽数崩塌。 外面又传来一些动静,不知道君泽做了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恐慌、惊惧、自卑、羞愧... 所有负面情绪齐齐涌上心头。 她深深意识到自己跟王丞相的差距,凭她那点儿心思计谋,在王丞相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现实: 若她不与王丞相同流合污,她是绝对出不了西北的。 就算出得了,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比如君泽。 王匀只是侧了下脸,看了眼外面的火光。 “平南将军还真是担心您啊。” “这才多大功夫,他就闹出两阵动静来。” “顾钦差,您得快点儿做决定了,不然他会不会等急了,直接杀过来,就不好说了。” ------------------------------------- 从帐子里出来,顾玉的里衣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遍又一遍。 边关的夜风吹来,顾玉彻骨生寒。 黑娘子见到她,急忙跑了过来。 借着边关惨白的月色,和周遭铁盆里的火焰,黑娘子看到顾玉嘴唇失色,面色苍白,身体僵硬,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 黑娘子连忙搀扶着她。 距顾玉进入帐子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有侍卫请黑娘子往一旁的帐篷里歇息,黑娘子都冷着脸拒绝了。 她头脑简单,却也知道听从君显和顾玉的安排就不会出错。 她记着顾玉让她在外面等,哪里都不要去,她便寸步不离。 哪怕看到两具尸体被拖出来,哪怕看到那些假模假样的官员陆续走出。 比起在外什么都不知道的君泽,她能通过帐子,看到里面烛光映照的倒影。 她看到里面推杯换盏,看到戏子登场,看到顾玉持剑杀人... 看到顾玉跟那个男人相对而立。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的心高高悬起,直到看到顾玉平安从里面走出来。 黑娘子吹了许久的冷风,身子早就冷透了,可是当她触碰到顾玉的手,却发现顾玉的手比她的还冷。 像冬季挂在屋檐上的冰棱一样。 没走几步路,顾玉就把半边身子都倚靠在了她身上。 黑娘子大惊失色。 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向来风轻云淡,处变不惊的顾钦差竟然... 被吓得腿软了。 身后王匀也从帐子里走了出来。 “顾钦差慢走不送。” 声音像是阴毒的蛇,光让人听到就倍感不适。 黑娘子狠狠瞪了王匀一眼,王匀并未在意,大笑着背手离开。 ------------------------------------- 京都的夜色比西北的华丽不知多少倍。 丞相府的亭台楼阁在月光下散发着雍容华贵。 丞相夫人跟在他身边嗔怪道:“你也太严厉了些,看沛儿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自从王沛把王家令牌交给顾玉的事情暴露后,王沛便卷着私房钱跑路了。 带着王启把京都周遭的城镇玩了个遍,把钱挥霍一空,才灰溜溜跑了回来。 王丞相有心给他一个教训,就命人把他押在祠堂里,让他眼睁睁看着王启被打个半死,又命人把祠堂的烛火都熄灭了,反锁在里面。 现在王沛正在祠堂里哭天喊地,总算有了几分知错的样子。 王丞相抚摸着胡须:“他就是胆子太大,才不知天高地厚。年轻人嘛,总得跌跟头,才会长教训。” 丞相夫人道:“唉,总算没闯出大祸,都在您意料之中。” 王丞相道:“哪儿有这么多意料之中,只要事情的结果不跑偏,中间翻出多大的浪都不值一提。” 丞相夫人道:“算算时日,顾家小儿也该妥协了。” 王丞相轻蔑一笑:“还是太嫩了点儿,若她再磨炼个二十年,或许能跟我有一较之力。” “现在?呵。” 第660章 太尉府的后院是一个宽敞的练武场。 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影子在月光的映照下快如闪电,凌厉的剑气带动周遭枯叶。 十招过后,其中一人被打倒在地,长剑脱手而出。 另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近,压迫感十足。 王乐游闭上眼,咽下口中的血腥味:“恭喜绍太尉,武功又精进了。” 虽是恭喜,但他的语气里带着不甘和绝望。 绍无极看着手上的长剑,一双鹰目泛着惊喜,嘴角也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然而笑容只有一瞬,他稍稍平息了内心的激动,便居高临下道:“还不够。” 他要更强。 武学无止境,但他要无限接近止境。 月光照耀下,地面上倒映着他的兵器,却并非他惯常用的重剑,而是一把轻巧的长剑。 绍无极的武功遭遇了瓶颈,先是因为顾玉以“快”胜了他三分,后来又因为濒死的王乐游打退了他一步。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稳坐第一的绍无极忽然有了焦虑。 于是他大发慈悲,留下王乐游一命,让他助自己一臂之力。 王乐游倒是没让他失望,伤养好后,便表现出惊人的天赋。 秋风飒飒,但刚刚酣战一场,绍无极浑身都是热的。 他终于找到了突破瓶颈的方法。 从前他挥舞的重剑,猛则猛矣,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过重过大,难免拖慢出手的动作。 顾玉便是凭借这一点,将长剑抵在他的腰腹。 为了突破自己,也为了更好地保护圣上,绍无极舍弃了跟了他三十多年的重剑,拿起来长剑。 自从上次玄清道长摔倒在他面前,圣上便撤销了他佩剑觐见的殊荣。 一旦圣上在宫里遇见危险,他重剑不在手边,就只能借用侍卫的长剑或者长刀了。 哪怕圣上在宫里遇见危险的可能微乎其微,可绍无极不允许任何万一出现,所以干脆舍了重剑,拿起长剑。 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磨合,武功意外大幅精进。 长剑的身法与重剑的力度密切结合,自成剑意,空寂已久的心终于泛起波澜,对武学追求的痴狂也有了发泄之处。 绍无极很满意。 他垂眼看了看王乐游,他正从地上艰难爬起,紧咬的牙关,额头上浮现的青筋,都昭示着今天受的伤不轻。 近一年的时间,王乐游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就没断过。 绍无极的剑意毕竟是与这个人打斗时悟出来的,绍无极破天荒道:“回去好好养伤。” 转身离开时,绍无极感受到背后钉在他身上仇恨的目光,不过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意王乐游一个蝼蚁的恨? 王乐游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痛恨绍无极,也痛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他想活下去报仇,可惜事与愿违,一次次打斗中,绍无极竟然参透剑意,武功大涨。 想要通过武力复仇,是不可能了,王乐游看了看太尉府高高的围墙,和戍守在墙内的内卫,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逃出去。 ------------------------------------- “逃不出去了。” 顾玉不知是对黑娘子说,还是对自己说。 黑娘子紧张极了,搀扶着顾玉一路回到帐篷。 四下无人,黑娘子才敢问出口:“顾玉,你这是怎么了?” 顾玉脱了鞋子上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瑟瑟发抖道:“冷。” 黑娘子关切道:“我给你准备一个汤婆子。” 顾玉摇摇头:“不,你快去通知君泽,说我没事,让他什么都别做,一定要稳住。另外,别让他过来,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黑娘子点点头,把被子给顾玉拢得更紧了些,便匆匆跑了出去。 黑暗之中,顾玉闭上眼睛,任由万千思绪如暴烈的飓风在脑海中呼啸而过。 君泽等了大半夜,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骑在马上,就是看不到远处帐子里的动静。 他在外面闹出了两次动静,就是为了提醒顾玉,有他在,不必顾虑太多。 可顾玉始终没有回应。 不远处,西北军的欢呼传来,一口气收到半年的军饷,还是不经克扣,分量足足的,他们的惊喜自不必说。 有奶便是娘,现在郑都督让他们赴汤蹈火他们都愿意。 君泽的心一点点沉下来。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顾玉顾忌他的安危而束手束脚。 黑压压的夜色里,黑娘子快步跑来,君泽当即下马,跟君显一起迎了上去。 君泽一脸凝重问道:“顾玉呢?” 君显厉声道:“你怎么自己过来了!不是让你跟紧顾玉吗?” 黑娘子喘着粗气,一路跑过来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她看着君泽道:“她说...她说她没事,让你什么都别做,一定要稳住。” 君泽眼中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道:“她怎么样?” 黑娘子道:“不知道帐子里他们说了什么,她出来时,手冰凉冰凉的。” 君泽当即骑上马,就要往顾玉那边赶。 黑娘子在马下道:“平南将军,她说不让你过去,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君泽勒紧缰绳道:“把你刚刚看到的都说出来。” 黑娘子简单地转述了她在帐子上看到的影子。 听到黑娘子提到郑都督召来戏子唱《救江山》时,君泽胯下的马嘶鸣一声。 君泽勒紧马绳,虽然马儿的脾气平复了,但君泽眼中的杀意愈发强烈。 这群畜生,竟敢以这种方式把顾玉的父仇揭露在她面前。 黑娘子说完后,君泽恨不得把这群人挫骨扬灰,但是看不到顾玉,高悬的心始终放不下来。 他夹紧马腹便疾驰而去。 顾玉让他什么都别做,便是不打算让他冒险。 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一路来到顾玉的帐子外面,平沙竟然守在外面,看到他过来,平沙拦着道:“平南将军,我们主子说现在谁都不想见。” 君泽心急如焚,在门外来回走了几步后,便一把推开平沙,径直走了进去。 平沙懊恼道:“将军!” 君泽走进去后,只看到昏黑的房间里,床上鼓起一个大包。 君泽坐在床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 “顾玉,我来了。” 第661章 被子动了动,只发出一阵叹息。 “逃不出去了。” 君泽心头一紧,他第一次见到这般颓丧的顾玉,刚刚顾玉跟这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君泽的手放在被子上,道:“你放心,想逃一定逃得出去,你相信我。” 顾玉闷在被子里,再次发出一声叹息:“代价太大了。” 她相信君泽能将她平安送出,但他自己就不一定了。 她不能失去君泽,也不能让刚回来的顾家军和那些招安来的山匪折在西北。 君泽紧握双手,恨不能提刀去杀了那伙人。 “他们都跟你说了什么?” 躲在被子里的顾玉沉默了几息。 “我不想提。” 顾玉好不容易对他坦露心扉,现在不知受到了什么打击,再次将自己封闭起来。 君泽心急如焚,可什么都不知道。 “顾玉,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你不要闷在心里。” 顾玉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君泽,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君泽想要留下来,道:“你一个人在屋里我不放心,我陪着你,不说话,也不会打扰到你。” 但顾玉的态度很坚决:“你出去,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黑暗中,君泽看着顾玉的身影道:“顾玉,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算真到了,你背后还有我,还有顾家军,还有文翰司和太后。” 顾玉再次道:“你出去。” 君泽咬咬牙,站了起来:“我就在帐子外面等你,你若是想见我,便唤我一声,我马上就进来。” “嗯。” ------------------------------------- 君泽走出去后不久,王匀、郑都督等人就接到了消息。 刚刚在帐子里没进行下去的宴席,在这里又重新续上。 郑都督和王匀并坐在上首,宾主尽欢。 丰州太守奉承道:“还是王丞相道高一尺,顾家小儿毫无招架之力啊。” 王匀回味着刚刚顾玉失魂落魄的表情,不得不说,很让人心情舒畅。 陇西王家丢在令牌上的脸,总算捡了回来。 王匀举起酒杯,庆贺今夜的胜利。 “大家放心,只要跟着王丞相走,便可保诸位一世无忧。” 郑都督好奇道:“不过我倒是好奇,王丞相究竟如何说服雍州太守杜庞的?他看似油滑,但先前我等威逼利诱,他都不为所动。” 王匀嗤笑一声:“简单。王丞相只是承诺他,从今往后,西北再也不会有军户改农户这样的事情了。” 阿芹的父亲,杜庞的至交,雍州的前太守焦齐,便是因军户改农户而死。 这条深不见底的规则漏洞,让西北边防脆如薄纸,也成了压在杜庞和阿芹身上的大山。 顾玉是改变现状的希望,却不是唯一的希望。 杜庞看得清楚局势,顾玉虽强,可跟百年世家王家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只要王丞相还在朝堂,西北那些攀附王家的毒草就会源源不断冒出头来。 西北已经承受不起了。 王丞相大慈大悲,给了杜庞一个台阶,只要不帮顾玉,他不仅能好好当着雍州太守,整个西北也不会再出现军户改农户的现状。 杜庞虽对王丞相恨入骨髓,却也怕入骨髓。 他的意志不如顾玉坚定,或者说连顾玉都架不住王丞相的一波波猛烈攻击,何况他呢? 他屈服了,带着恨,和对西北的希冀。 屈服于曾经的仇人。 话说回来,在座几人,除了在一旁伺候的崔长史皆脸色大变。 若是真的,便意味着他们将失去一个巨大的利益。 崇州太守挤出一个牵强的笑:“这定是王丞相的权宜之策。” 王匀冷冷看了他一眼:“王丞相托我给你们带句话,西戎人蠢蠢欲动,你们怎么横征暴敛他管不着,可边防不能再由着你们儿戏下去了。” 四位太守面色各异。 王匀加重了语气:“不然西戎再次叩边,你们能上去顶吗?” 别说西戎人真的来了,就是现在提起,他们四个都争相装起了鹌鹑。 左右这些年谁不是赚得盆满钵满,现在险些出了事,总归要收敛收敛。 王匀自顾自地哼起了秦腔,细细听来,竟是刚刚的《救江山》。 郑烨主动附和道:“王丞相深谋远虑,实乃大义,我等佩服。” 郑烨跟这些肆无忌惮的太守不同,他毕竟是西北的都督,要领兵打仗的。 也忧虑过“军户改农户”对西北军的影响,只是利益圈太大,他自己也把握不住。 现在王丞相开口要整治,正中他的下怀,敬起酒来格外真诚。 “这世间,可没有第二个顾钧益了。” 宴席上推杯换盏,和气融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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