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咬了下牙关:“谢之屿,你真的是个笨蛋。” “下次不冒险了。”他握住她冰凉的指尖,“我保证。” “下次?”她眼睛里显然有了湿意。 谢之屿即刻从善如流:“没有下次。” 任谁都不会想到澳岛大名鼎鼎的谢先生有这副乖顺的姿态。他手指攀上她指尖,一再确认:“所以不生我气了?” 实在架不住他的眼神,可是心口分明有一团火在烧。最后弄得好大的脾气没地方出。 温凝憋出一句“我可没说”,转身就走。 “去哪?”谢之屿在身后喊。 “给你放洗澡水。”她头都不回,“你顶着一条破手臂怎么洗淋浴?” 这个澡洗完出来外面已经大亮。 酒店高层的落地玻璃被光晃得眼晕。他视线掠过趴在床沿上一动不动的人,微微叹气。把遮光帘拉上,这才俯过身去:“到床上去睡。” 趴着的人没动静。 明明是个不舒服的姿势,她好像习惯了似的,呼吸绵长又均匀。 看起来这一年她过得并不好。 那么娇气的一个人,嫌他的小房子没有恒温恒湿,嫌他总不好好过,自己却学会了他的那套得过且过。 那股持续一整晚的抽痛再度猛烈袭来。 他将人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手掌一再抚过她发顶。 哦对,她睡觉不喜欢压着头发。于是他耐着性子一点点把被肩膀压住的长发抽出来,挽到一边。 手还没落下,电话突然响起。 睡梦中的人无声蹙起了眉。 谢之屿望过去,看到她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亮起屏幕。他瞥一眼来电显示,幽深的眼睛静了一瞬。 下一秒,手指已经不讲道理地划开通话。 听筒里传来男人清晰的声线。 “节哀。昨晚怕你忙,没给你电话。” 谢之屿握着电话站在黑暗中,身形笔直。片刻后,他起步往外走,带上套房的门,声音从唇边冷静泄出:“她刚睡。” 电话那头静了许久。 而后很轻的一声笑:“谢生?” “宋先生别来无恙?”他礼貌回敬。 “还不错。”那头,宋清柏从早餐桌上离席。 不小心打翻的咖啡杯正滴滴答答往下滴着褐色液体,佣人前来收拾,他握着手机走到窗边。 “她还好吗?” 无论回答好与不好,他们之间谈论这种话题都是两败俱伤。面上装得再冷静,心里大概都不会好受。 都是聪明人。 互相知道对方的意图,可即便自己不舒服,也想狠狠往对方心口上扎一刀。 “宋先生以什么立场关心?” “那么你呢?你是什么立场?” 电话双方都在这句对峙里沉默下来。 天光大亮的房间里,谢之屿情绪发沉。在澳岛,她对他有所求,所以愿意和他逢场作戏。到了京城能给她提供帮助的成了宋清柏。他的底气正被悄无声息地瓦解。 可他毕竟擅长隐忍。 闭了闭眼,他握着手机的手青筋突起:“宋先生要是觉得自己的立场名正言顺,也就不会在这同我争高下了。” 宋清柏很会举一反三。 “看来谢生也是。” 谢之屿轻哂:“可人在我这里。” “那么麻烦在她睡醒后替我转达好意。”宋清柏恢复了温文尔雅的腔调,“你可以理解为朋友之间的关心。” 真是朋友之间,刚才就不会那么疾言令色了。 谢之屿冷冷挂断。 他已经戒烟一段时间,可是戒断一样东西实在难捱,于是他总是揣着曾经的火机,在心烦想要点一根烟的时候把玩一会儿,权当过瘾。 那枚火机此刻被他握在指尖,拇指抵着砂轮,一下又一下。 安静的空间因此多了些微响动。 那些烦乱并没有因此压下,反而愈演愈烈。 他记得从前并没有那么大的瘾。 打内线电话到前台,在服务生问他需要什么时,他又强忍着压回去,声音沙哑地说:“没什么,打错了。” “好的,先生。如果您需要其他服务——” “麻烦送一份早餐。”或许她睡醒会饿,想到这,他望着房门突然改口。可是这个时候叫了早餐,她要是睡很久,又容易凉。犹豫再犹豫,谢之屿抵着自己眉心,“算了,我晚一点再叫。” 碰见纠结犹豫的客人是常态。 前台微笑着挂断。 她当然不知道这位客人往日的果决利落,让他犹豫不决的事这个世界上少得可怜。可是今早,他只是平凡男人中的一个,会吃醋,会在情敌的声讨中自我怀疑,会脑补一系列根本不存在的事,也会为爱落魄不堪。 于是到下午睁眼,温凝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下巴冒出一层青灰、疲倦又狼狈的男人。 她莫名:“你——” “睡不着。”他声音沙得令人心疼,语气却急切得仿佛要确认什么,“从昨晚到现在,你还没说过想我。” 第166章 记得你 他们灵魂太契合,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什么。 所以突然要她换成嘴巴说,还是在这种情境下,温凝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抬手,摸摸他的头:“你怎么回事?” 掌心温度正常,没发烧。 她又问:“我要是不想你,我跟你住酒店做什么?家里的床不好,还是家里的饭不香?” 男人执着地看着她:“你没说。” 行。 败给他。 刚睡醒,疲惫感消弭不少,连带着昨夜里压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她像捋小狗头一样捋了下他的额发,直到揉乱,声音跟着软下来:“谢之屿,我好想你啊……” 好长一个尾音,不是撒娇胜似撒娇。 “多想?”他纠缠不休。 温凝缓缓眨眼,似乎在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眉骨立挺,山根凹陷,衬得他眼眸黑沉,偏偏认真看她的时候总是不经意泄出藏在底下的深情。 温凝受不了。 “很想。”她万分笃定,“想到不敢做梦,怕醒了人不见。可是真的不梦了,心里又很慌。” 但凡早晨挂断电话后他认真看一眼她的手机屏保,就不必这么焦躁地度秒如年了。 可她的回答依然取悦到了他。 眉心终于舒展,谢之屿不动声色嗯了声,起身。 温凝迷惑,顺势拽住他的手:“干嘛去?” 他的从容回来些许,用下巴示意床的另一侧。 “现在困了,补觉。” “……” 他眉眼间倦意实在明显。 温凝一边语塞想骂人,一边咽回去起床洗漱。 等她再从洗手间出来时,他已经睡着了。睡容很安静,黑发蓬松。 温凝蹑手蹑脚过去,蹲在床边。 视线一再描绘他的脸,他的伤口,想触碰又怕惊醒他。 昨晚他突然出现真是吓了她好大一跳。 总不是来抢婚的吧? 她低头,唇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要是清醒理智的谢之屿,才不会做这种脑袋一热的事。他应该知道的啊,四方大院下哪有什么真情实意。那么明显的权宜之计,他居然—— 但事实上他已经来了,此刻就在眼前。 血液里那点因他而来的亢奋逐渐被另一种沉闷的情绪替代。 温凝开始心疼。 怎么就把他逼来了不愿踏足的地方。 那些关于他的过去,她还来不及跟他探讨。甚至她在刻意装作不知,因为怕残存于记忆里的伤痛再次穿过时间长河伤害到他。 他都那么辛苦了。 沸腾的血液沉寂下去。 她想了许多能为他做的,眼下也只有安安静静,等他睡一个安稳的觉。 …… 谢之屿觉很浅。 长达十数年刻在骨子里的警醒是一时半会儿散不去的。才两个小时,他就在光怪陆离的梦里转醒。 梦做得太乱,一会是相聚,一会是分别。 于是睁眼第一件事,便是确认她在不在。 房间里的遮光帘始终没拉开,昏暗的光线下,只有床尾亮着一抹白光。 白光朦朦胧胧勾出熟悉的身影。 她盘腿坐在那儿,长发从肩上柔顺地滑到胸口,头颈低垂,两指正快速点着屏幕,像在回谁的消息。 他刚起身,她就望过来。 瓷白的皮肤被手机光照得晃眼。 许是视线一时没适应黑暗,她望过来的眼神起先是迷茫的,随后找到一个支点,忽得璀璨起来。 “这么快醒?”她丢了手机扑过来,“你要不要再睡一会?我不走。” 刚睡醒的嗓音有点哑,他摇头:“你家里应该很忙,有事不用管我。” 柔软的长发落了几缕在他手背上。 显然她现在的姿势和钻进被子里没什么区别了,头歪枕在他肩胛骨上,认真地说:“可是不行啊,我一肚子问号。想等你睡饱了一一拷问呢。” 被她语气里的认真触动,也被“拷问”二字说得后背一凛。 谢之屿听到自己干巴巴地问:“什么?” 她长驱直入:“你偷接我电话了?” 她枕在底下的肩线稍稍僵硬,温凝从鼻腔发出哼声:“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 男人喉结滚动:“我怕他有急事,不想吵到你。”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上次看到她和宋子邺的聊天记录,他阴阳怪气宝贝了半天。 这个人醋起来整个京城都能闻到味儿。 所以她得更理直气壮,于是趾高气昂地说:“那你和人家说了什么?说我在睡觉?还是说我在洗澡?” 枕在脸下的肩线更僵,再度出卖它的主人。 “谢之屿,你好幼稚。”她道。 光线太黑,看不清她的表情。 谢之屿只好带着一点猜测和一点试探:“你生气了?” “我又不是气筒转世。”她缓缓闭了下眼,静听他的心跳,“怎么一见面总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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