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 “房间里那扇窗太老旧,要换。” “知道。” “少抽烟。” “嗯。”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好。” “如果有机会,你想去哪个城市?” 这个问题他曾经不会去想,如今却反复思考。她问完,他便脱口而出:“去一个没那么冷,也没那么热的地方。有海,有一间朝着大海的房子,最好四季如春。”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温凝忍住情绪:“你看,你对未来也不是完全没想法。” 他想有未来,那就够了。 逼仄的老房子里有人把电视开得很大声,里面的悲欢离合隔着墙送到耳边,走道里忽然奔跑而过拍着皮球的小孩,还有破烂隔音下,水管咕噜噜送着水。 阳台上那盆吊兰坠着绿枝儿垂到窗外,爬山虎迎风而上,两重绿缠在一起。 春天是个很重要的季节,会有新生。 温凝终于松开抱他的手。 “谢之屿。” 她用尽全力地笑着说:“我的春天结束了。” 在即将迈入炽热的澳岛。 第128章 戒指 绿漆门上的福字卷了边。 一扇窄窄的门,她在外,他在里。 温凝像平常出门那样说:“我该走了。” “好。”谢之屿抬手,掌心粗粝的纹路最后一次抚过她面颊。 他知道阿忠就等在楼下。 澳岛的最后这段路,他可能没办法平静地陪她走到句点。 他们都在刻意忽视对方红了的眼眶。 温凝嘴角几次提起,就有几次回落。最后落了一个不像笑又不像哭的表情:“谢之屿,你要好好过。” 除了“好”他不知道还能回答什么。 甚至多说任何一个字,都会控制不住嗓音里的颤抖。 可他还是坚持让她放心。 “我会。” 听到他回答,温凝忽得笑起来,这次眼睛都是弯的:“你站在这我可能没法走。” 他也陪她扬起唇:“那我不送了。” “嗯。” 他们像老朋友那样分别。 温凝接过他递过来的包,转身。 他靠在门边,抄在兜里的手握紧成拳,青筋盘亘。如果她回头,就会知道他的下颌线因为咬牙而绷紧,眼睛红了一次又一次。 可是她不会回头。 谢之屿知道。 就像留在这间房子里的东西,她什么都没带走。 来的时候两个二十六寸的行李箱装不下,走的时候却孑然一身。 她这样才好。 不会被任何人绊倒。 谢之屿在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中无声笑了。 他的公主无论什么时候都在一直往前,所向披靡。 脚步声最后停在门洞那盏孤灯下。 温凝深深吸气。 她抬手触碰脸颊,摸到一手湿凉。 身体很空,下楼的每一步都有眼泪夺眶而出。她回望空无一人的楼道,闷热的风吹过。 她好像把胸腔里最重要的东西落在这了。 心口传来扼痛,伴随每一次呼吸。 温凝终于没了力气,靠在墙边大口大口喘气。眼泪砸向灰色的水泥地。 一片模糊中,阿忠远远向她跑来。 她飞快偏开脸,再转回来时脸上的湿痕已经擦去。弯起眼睛,鼻腔还是塞的。 她喊:“阿忠。” 阿忠停在她面前:“温小姐,你要去——” “我不去哪。”她说,“去给你老板买份绿豆沙吧。” 阿忠莫名:“现在?” 几分钟前明明是老板叫他送一下温小姐。 他不知道温小姐要去哪,只知道低气压顺着电磁波爬到他耳边,让他迟钝的感官陡然一凛。 温小姐好像要去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总不会是要离开澳岛吧? 视线疑惑地从她身上转向身后。 可温小姐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像平时出门那样,只有一个随身小包。 他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温小姐,你不去哪?” “嗯。”温凝点头,“买好了记得送上去给他。” 阿忠总觉得不对,可是又想不出。他半信半疑转身,一再确认:“温小姐,你真的不用去哪?” “不用。”温凝展开笑,又叫住他,“阿忠。” “啊?” 她小幅度地摇摇手:“拜拜。” 需要这么正式吗? 阿忠摸了下鼻子:“那……再见。” 他终于离开,去买一份绿豆沙。 温凝回身,最后望一眼这栋居民楼的三楼,而后坐上计程车反方向离开。 她可以擅长很多事情,唯独不擅长告别。 比起送她走,她更希望像平时出门那样道一句再见。 那时大家心里都对下一次见面保留幻想,觉得或许会在某个街角的转弯再次相遇,于是离别也在无知无觉中变得不那么难了。 街景在眼前飞速后退。 她忽然想起,好像答应过阿忠以后不再躲他。 对不起啊,又食言了。 温凝在心里说。 视线掠过后视镜那条越来越远的街。 被拉远的居民楼,落在身后的喧嚣,所有都在提醒她,她要和这里说再见了。眼泪忽得模糊视线,将视野里的一切扭曲成支离破碎。 车辆驶过减速带,很轻微的幅度,她蓄满了眼眶的泪终于滚落下来。 原来真正的离开不是下陷。 而是崩塌。 …… 或许今晚澳岛有烟花,整个城市弥漫着躁动的气息。刚来澳岛的游客兴奋地凑在一起,说着自己很好运,第一天就能看到城市烟火。 计程车司机拉着客人,一个劲地讲:“这个时间去港口会很堵啊。” 半人高的小孩推着行李箱滑轮乐此不疲地跑动:“妈咪妈咪,我下次还要来玩呀!” 情侣在安检口一再拥抱,互相安慰对方下次再见。 一路进来,人生百态。 温凝安静地坐在候机室。 她鼻梁上架着墨镜,因此没人知道墨镜底下是过分红肿的眼。 旁边伸过来一只肉手。 “姐姐,你为什么要哭?” 温凝一怔,透过墨镜,视线落在一个扎着歪歪扭扭麻花辫的小姑娘脸上。一条麻花辫而已,眼前却是谢之屿给她拢头发的样子。 很努力提起唇角,她摇摇头:“姐姐没有哭。” “你有哦!”小姑娘不信,“我刚刚听到你吸鼻子了。” “是因为感冒。”她说。 “才不是呢,你们大人喜欢偷偷哭。可是妈妈告诉我哭要大声,要惊天动地,偷偷掉眼泪是没用的哦!” 是啊,偷偷哭是没用的。 可她是大人了,这么多年她学的最好的就是察言观色和控制情绪。 她早就不会在人前放肆哭了。 她笑着说谢谢,而后转开脸。 交通管制,航班延误,离开澳岛的时间一推再推。终于坐上飞机的那一刻,窗外无风无月,只有跑道上规律跳闪的警示灯。 温凝想自己的眼泪终于已经干了。 因为问空姐要水的时候,一开口,嗓间干哑难耐。 引擎在耳边加速轰鸣,双腿离地的无力感让人心慌,耳鸣严重到连吞咽都无法缓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一片杂乱中听到了后座的惊呼。 “看!烟火。” 她顺着呼声望过去。 逐渐拉高的视角下,璀璨灯带勾勒出城市的轮廓。明与暗的交界,城市与大海的边缘,天空绽开绚烂花火。 那是今晚他们本来要去看的烟花。 呼吸钝痛,她突然无法呼吸,掌根抵着空落落的心口,几乎让她直不起腰。 空姐看出她的不对劲,上来询问是否有事。 温凝摇头,手颤抖着去拿包里最后一包纸巾。 胡乱的翻找带出一大堆东西,手指碰到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她忽然呼吸凝滞。 那是个首饰盒。 她见过。 ——那个无人问津的作品,I can't love u in the dark。它用玫瑰金项链串着,沉默又安静地待在她的包包不被注意的角落。 好像在随时等待她发现。 那么远,明明听不到的,可她切切实实听到了烟火在耳边绽开的声音。 在那片绚烂中,她终于忍不住,捂嘴痛哭起来。 第129章 他的未来 这座城市不对劲。 阿忠在路上堵了许久后得出结论。 原先来回二十分钟的路程,他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这还不算,买完绿豆沙上车,他发现好好停靠在路边的车被人撞掉半个尾灯。 骑机车的男孩怯生生等在路边:“哥,我不小心把你车碰了。” 这也不是我的车啊。 阿忠想。 他凶着一张脸:“你说怎么办吧?” “能私了吗?”男孩不好意思地说,“我这车刚上路,要是让我爸知道第一天就撞了,以后肯定不允许我出来玩了。” “我在路边停着你都撞,叉烧。”阿忠听得气噎,“你这水平还是告别机车吧。” 耐不住对方苦苦请求。 他最后还是心软同意私了。 天不知不觉已经黑了,城市华灯初上。阿忠一边算着时间一边尽量避开拥堵往回开。 车子一停,他立马提着绿豆沙跳下车。 时间来得及,现在抓紧一点,还赶得上港口的烟花。阿忠想,温小姐交代的事他还没有办砸过。 脚步愈发加快。 三层楼梯他一口气直上。 还没敲门,手刚刚伸到半空,那扇绿漆门突然被拉开了。他老板站在门内,黑色的眸子淡淡扫他一眼,没说话。 屋内没开灯,在暮色沉重的楼道里,他整个人笼在黑暗中,身上的气息比这片暮色还要晦涩。 “屿哥。”阿忠伸手,装着绿豆沙的袋子在他手里犹疑,不知道该不该递出去。 他想问温小姐呢? 想问现在要不要出发?再不出发该赶不上港口的烟火了。 可是话到嘴边,触及到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眶,他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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