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里沉淀太久。 也许是要刻意遗忘,才会显得如今踽踽独行的他没那么孤单。 “她很漂亮,笑起来这里有颗酒窝。”谢之屿说着拉过温凝的手点了下嘴角的位置,“当然有的时候也会凶,譬如我觉得她受欺负想替她讨公道的时候。” 说这些时,谢之屿始终目视前方。 温凝无法从他眼睛里看到什么。 她安静地听,而后顺着他的话:“阿姨凶起来你会怕吗?” “不会。”他否认,“不过我怕她掉眼泪。” 掉的最凶的那次是被债主捉住。 那时已经玩儿的很大了,大陆的那位不再管她。她被讨债的人逼着打电话给那边,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听到她哭诉,那边烦透了,只丢给她四个字。 “自生自灭。” 对啊,再漂亮的女人一味只靠男人扶持,能走多远呢? 自生自灭四个字一出,她的天都塌了。 眼泪一串串地掉,把她那张漂亮的脸哭花。 催债人怜香惜玉,给她开出优厚的条件。 “谢小姐,陪我们一次减一万,这么划算的生意你应该不会觉得吃亏吧?顶多也就是五六七千次,说不定玩得爽我们还能给你多一点。债嘛,你长得这么漂亮,很好还的。” 这些话毫不避讳,甚至懒得避讳被关在小房间的他。 谢之屿奋力捶门。 玻璃发出的哐哐响动被男人的嬉笑声淹没。 “你们不可以碰我,碰了我,我就真的不值钱了。”客厅里,女人抽噎着求饶,“我还可以试试,我真的能让那边替我还钱。” “空口无凭。谢小姐,你现在可没什么信用。” 她光鲜亮丽的时候仿佛全世界都爱她,一旦跌落尘泥也不过就是卑微的一株草:“你们说,你们说的我都答应。” “拿不出钱,也不让碰。谢小姐啊,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回去交差。” 旁边有其他人不耐烦:“不如就按老规矩办事,喂,来两个人压住她。” 那人说着突然好心:“左手不是你的惯用手吧?” 手…… 女人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崩溃:“不要!我不能没有手!求你们了我马上还!求求你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他妈难搞。” 男人骂骂咧咧,视线忽得往小房间的方向瞥过来。 有人想到一个好有意思的玩法。 “我的人动手五根手指打底。换个有意思的,不如让你儿子来,我能留你三根。” 女人浑身剧烈颤抖起来:“不不不不不不可以。” 那人才不管,转身踹开小卧室的门,笑着对里面的人说:“喂,小子,你想给你老母留三根还是全砍?” 五根和两根,不会有人做不清这样的算术题。 谢之屿以为自己冷静得可怕,可拿起刀子时颤抖的幅度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小子,不敢啊?那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好的。”他强迫自己镇定,“你们说话算话。” 那时的他没有跟人谈条件的资本。 他知道这个晚上一定不会平安度过。两根手指,或许已经是眼下最优解。 他更期待这样惨痛的教训下,她这次可以真的戒赌。 刀握在手里,可他毕竟没有动过手。 家里曾经有佣人帮工。 辞退帮工后,谢之屿也没干过厨房的活儿。 他不知道刀划开血肉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人的手指,看似脆弱的筋骨联结处会那么强韧。 钝刀磨肉,一下又一下。 女人的嘴被堵住,连呜咽都发不出。 她翻着白眼几乎要痛死过去。 那双保养得宜的手剧烈挣扎,直至完全失去力气。两根涂着艳丽丹蔻的断指终于落向一边。 血淋漓着,盛满了他的眼眶。 那时候谢之屿便知道,要往上爬,要爬到他们头上,这样这个世界才会赋予他话语权。 于是他赢了陆坤,换走了所有他手底下的人。 他以为自己获得了胜利。 却没想到这条长长的、不断往上的阶梯,他才刚刚迈上第一步。 第115章 毕生所爱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第一次伤了人吗?”谢之屿眼眸沉静。 温凝一怔。 她扭过僵硬的脖子。 他们上一秒在说的话题明明是关于他的母亲。 他曾经说过的话和卓刚的自述,两道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电影旁白,瞬间充满她脑袋。 ——我第一次伤了人也这样。晚上睡不着,闭不上眼,怕安静,怕黑。 ——割断两根手指而已。 ——没有仇吧。 ——她是一个赌徒。 ——那位谢小姐跳楼的时候好像还不到四十岁。 ——我看到她躺在那,残缺着两根手指。 她脑中蒙着迷雾的部分像被人强行连接到了一起,如同雨过雾散,一切清明起来。 “谢之屿。” 温凝张嘴,话到了嘴边都显得苍白。 “我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谢之屿转过头,视线与她交汇。他笑起来,“我有不得不掺和进来的理由,而你不是。” “我……” “所以听我的话,不要再管。” 红灯即将切换成绿灯,空旷的郊外道路上停下了其他等候的车。后车短促一声鸣笛,提醒他们向前。 温凝静默片刻:“我知道了。” 可数秒后,她仍然不安地问:“那你答应过我的事。” “我会做到。”谢之屿斩钉截铁。 …… 说了给他一些假期,这些时日谢之屿便堂而皇之躲懒。曾经是阿忠陪温凝逛完了澳岛,现在闲下来,谢之屿也带着她随便逛。 他虽然从小长在这里,却没有多少游玩的时间。 用他的话说是疲于奔命。 所以哪个地方看落日最美,哪个地方出片,哪个地方夜晚亮了灯很有氛围感,他甚至没有温凝熟悉。 温凝让路人帮忙拍照的时候,挽住他的手,露出的笑里多少有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心疼。 快门按下的那一刻,旁边正好有几个小孩追逐而过。 跑得最慢、也最矮的小孩差点摔跤。 谢之屿下意识扶了一把。 于是照片里打着灯光的绿窗门下,只拍到谢之屿一半身影。而她却在整盏明亮的灯光中。 路人哎呀一声,连连道歉:“拍得不好。重来一张吧?” 不远处小钟东张西望,好像有事在找他。 谢之屿附在她耳边说:“去去就回。” 温凝点头,而后朝游客致了谢。 大概是最近太感性,这张不成功的照片让她生出些许不好的感觉。并非某种直觉,而是谢之屿没站在光下,她就是觉得不好。 听起来有些胡搅蛮缠,但她的本心如此。 等谢之屿回来时问她:“照片呢?”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把我拍糊了,我包袱好重,不想给你。” 谢之屿笑:“行,那就找其他人再拍。” 她将手机揣进口袋,当下并不关心照片,反而问:“小钟找你什么事?”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谢之屿道:“说何溪想找我镇场子。” “何溪?” 难不成她动作这么快? 已经拿到该拿的东西了? 她心里想的是一回事,面上却会用十足阴阳怪气的手段:“阿屿哥哥,你真的好受欢迎哦。” 谢之屿语塞。 半晌:“这欢迎是你替我找的吧?” 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之前的事还像扎在皮肤里没拔出的刺,温凝弯在嘴角的笑意忽然凝住,用开玩笑的语气:“你该不会又要说我多管闲事了吧?” “没有。” 谢之屿眸色暗下来。 他没想到那一推会把她推得这么敏感。 他停顿须臾,呼吸在温热的晚风中紧涩到了嗓子眼。 到底还是伤到了她。 那些八点档烂俗的故事写得都不对,言不由衷推不开相爱的人,却会一次又一次将对方扎透。而扎向彼此的每一刀最后都会回到自己身上。 痛是双重的。 他此后不会再用这样的手段。 即便这段关系注定走向终点,他们也要笑着说再见。 “谢之屿!” 忽然有人将他从扼痛的边缘唤回来。 他抬眼。 温凝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几步开外,她举着手机,脸从手机后探出一半:“笑一下。” 被驯化的反应胜过其他。 他还没想清为什么要笑,肌肉已经先于大脑做了反射。 绿漆门下,光线正中的位置,终于将他定格。 温凝朝他扬了扬手机,这次心情已经被成功的照片挽回。她笑着自夸:“我拍得真不错!” “你自己呢?”他不由弯唇。 “没关系啊~” 两个人都在灯下就没关系。 温凝道:“我可以把自己P上去。” 她这句话突然触发了谢之屿某些记忆。他从容不迫,表情却没语气那么宽容:“原来我是跟你的宝贝一样的待遇。” “哪个宝贝?” 温凝说完几秒,自己反应过来。 哦…… 他说宋子邺。 在阴阳怪气她朋友圈跟宋子邺P在一起的合照。 醋还真是吃得无孔不入。 温凝笑出声,重新举起手机:“重拍,行了吧!” 不需要路人,这次温凝自己执手机。她嫌弃这条老街灯光晦暗,完全忘了半小时前说这里氛围感好的人是她自己。一路拉着他的手来到灯光最亮的许愿池喷泉。 俊男靓女登对又亮眼。 这里拍照的游客很多,他们似乎完美融入了周围的环境,又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我有点紧张。”温凝说。 男人松弛地站在她身旁,笑着问:“紧张什么?”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张合照。” 她调整光线,到处找角度,嘴里念叨着“这个光不行会把我拍成油脸”,“谢之屿你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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