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对答如流:“坤哥的人做的。” 鱼竿微微一沉,在水面触出涟漪。 何先生面颊抽了抽:“你们还见过陆坤?” 要是全然相信何氿的话,老头就不会在这里继续试探他了。谢之屿深知钓鱼无空军的道理。 他颔首:“坤哥看起来过得不错,只是还在计较当年的事,见到我不太高兴。” 闻言,老头情绪不明笑了声:“心眼还是那么小。他最近生意怎么样?” “应该是不错,坤哥私底下问我要不要跟他做。” 那张布满褶皱的脸敛起表情:“你怎么说?” “坤哥见到我已经不高兴了,我想他叫我跟着他,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回绝了。” 跟何家这么久,真假掺半的说话技巧他实在用得熟稔。与其让何家父子博弈,不如再把水搅浑一点,把陆坤也搅和进来。 三个人谁也不信任谁,那就谁也没法跟谁合作。 怀疑的种子种下去,不用浇灌就会发芽。就算面谈,也是一样。 这些何先生早年教他的道理,他都一字不差地记着。 半晌,老头逻辑自洽地说:“陆坤这人气性大,你的胳膊伤的不是没道理。” “我没有怪坤哥的意思,毕竟要是动真格,不是一条胳膊的事。” 谢之屿蹲下,用手拨了下钓箱里的水。 两条鱼立马扑腾起来缠斗在一起。 他淡声道:“坤哥的私人武装不比军方差。” 老头将钓竿扔到一边,冷哼:“他倒是胆子大。” 话落不过瞬息,老头又恢复和蔼的态度。他用下巴点点湖与远处的林子:“这几天山上空气好,你忙了这么久,就在庄里休息休息。我让人替你准备房间,过几天再下山。” 谢之屿知道这是在确认他的话之前软禁的意思。 他不动声色点头:“好。” 脚步刚要离开,老头又喊住他。 “和那位温小姐相处得还好?” 谢之屿是边要离开边敲烟盒的姿势,闻言脚下一滞。聪明的做法是说两人好得难舍难分,这样老头即便对他的话有更多疑虑,也会仗着他还有用不会动他。可他在悄无声息间变成了不那么聪明的谢之屿。 他笑:“您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压力大,玩玩而已。” 老头没说什么,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去吧。” 一根烟咬到嘴边,他还没翻出火机,旁边立马有佣人跑着上来点燃。 “谢先生,这边请。” 谢之屿仰头吁了一口:“是我之前住的那间?” 佣人道一声是。 谢之屿两指扬了扬:“我认得路,自己走走。” 指尖衔一根烟,他一副散漫从容的腔调。佣人不好忤逆,走得远些了再回头,看到他斜倚在一根立柱旁,烟还咬在嘴里,眉目却专心地停在手机上。 谢之屿:这几天不回家。 过了几分钟,温凝回一个问号。 他故作轻松:舍不得啊? 温凝:你不是去何家了吗?有事绊住了? 谢之屿:是啊,能者多劳。 温凝:拍个照看看。 数十秒后,温凝收到一张类似于风景照的照片。度假风檐廊,波光粼粼的湖,还有椰林和小鹿,最边上入镜的还有一截快燃到指尖的烟。 她放大看了一会儿,回:多劳到躲在一旁抽烟? 谢之屿:一根。 过几秒,又来一条。 谢之屿:灭了。 她回了个哦,切窗口出去问阿忠。 温凝:阿忠,你老板以前也会留宿在何家吗? 阿忠一五一十发来语音:“会啊,但是次数不多啦!偶尔何先生叫他住几天他就会住下。” 温凝:中间不出来? 阿忠回想半天:“好像是哦,都是要下山的时候才会叫我和小钟去接。” 温凝说了句“知道了”关上界面。 这哪里像请人留宿,说是拘留观察还差不多。 她把这个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片刻后又找到何溪。 她在电话里开门见山:“谢之屿在你家。” 何溪一头雾水:“啊?” “你要不要去确认一下他安全不安全?” “什么啊?”何溪正因为珠宝生意的事焦头烂额,声音不免提高,“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搞错定位了?我和你可是情敌!” “是啊,所以你去确认他的安全我最放心。”温凝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毕竟他要是有什么事,你的潜在靠山就倒了。” “不是你叫我去抢生意的吗?现在他又可以是我靠山了?” “多条路多条命。这还用我教?” “……” 她是怎么把每句话讲得那么理直气壮又无法反驳的? 何溪气噎:“行。” “确认完拜托给我来条信息。” 何溪缓缓吸气:“姓温的,别太过分。” 温凝双手一合,隔着电话:“拜托拜托,吉祥物宝宝。人情下次一定还你啦~” “……” …… 椰林山庄。 谢之屿刚离开不久,何先生朝隐秘处招了招手,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手里的鱼竿轻轻点着水面,何先生问:“你觉得阿屿讲的话有几分真?” 管家摇摇头:“还不好说。” “陆坤的人多久没来联系了?” “说起来是有一段时间了。”那人想了一会儿,“好像自从何少爷他们去过东南亚,陆坤的人就再没联系到。” 一条大鱼忽得翻上来,搅动起湖底泥水。 何先生眸色深暗:“这么说他的确有二心?” “我不敢这么讲。不如先请少爷过来问问。” “好,你去叫他。”何先生颔首。 第102章 命脉 何氿到椰林山庄一眼便看到了谢之屿的车。 他问底下人:“阿屿也在?” “是的,屿哥中午就来了。” 他琢磨到了什么:“到现在还没走?” “说是要住几天。” 这下何氿心念一动:“知道了。” 什么住不住的,别人不懂,他何氿还不清楚吗? 他看了眼手机,谢之屿没给他发消息,也没打电话。要么就是没法跟他提前串供,要么就是避嫌。若是避嫌,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老头没问到什么关键消息。 想通这一层,何氿大咧咧跨进门槛。 他在餐厅见到老头,桌上摆着两道清蒸翘嘴。 他扫一眼:“今天是什么,全鱼宴?” “我钓了一条,阿屿送来一条。”老头亲手用刀叉剔出鱼肉,朝何氿示意:“趁着新鲜。” “阿屿呢?”何氿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老头语气和缓:“在静音室。” 眉心在听到这句话时跳了一下,何氿抿了抿干涩的唇:“他怎么了?” “这话要问你。” 父子俩坐在长条餐桌的对面。 老头意味深长道:“六个儿子,老二不算,剩下的只有你最叫我操心。” 提到这个何氿就不服,一脸藏不住的桀骜:“爸爸,我又怎么了?!” 老头早猜到他这副反应,手指敲敲桌沿:“那次带阿屿去东南亚,是见了陆坤?” 握在手里的刀叉差点滑出去,何氿心里骂娘,气焰顿时矮了下来:“啊,是。” “阿屿知道你和陆坤在做什么生意了?” 何氿大脑飞速运转。 说不知道未免太假,但如果直接承认他私底下要和谢之屿一起弄陆坤,又把自己推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他思忖再三:“我其实是想试探下阿屿,没有明着来。不过他那么聪明估计能猜到大概。好消息是他见过之后什么都没说,我觉得这就是好事,以后——” “愚蠢!”何先生怒拍桌面。 何氿立马站了起来:“爸爸。” “我让你管着这点生意,你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是为什么?” 何氿诺诺道:“……为什么?” “那点钱进你的口袋的确鼓鼓囊囊,但对我们整个家族来说不过是冰山一角。”老头压下脾气,重新给儿子夹了一块剃过的鱼肉,“你坐。” 何氿坐下来。 老头又说:“冒着这么大风险干这件事,是为了钱?” “我懂。”何氿声音小了下来,“是为了人脉。” “人脉,也是我们要掌握的那些人的命脉。”老头气息沉下来,“这种事你交给别人做,你放心?” 何氿忽得反问:“陆坤不是别人?” “陆坤跟我们家多久了?” “十七八年。” 老头意味深长地说:“十七八年的狗还会咬人,那你是怎么放心阿屿的?” 这话听着确实有几分道理。 可何氿又分明觉得无论如何,谢之屿都会站在他这一头。目下谢之屿的软肋已经被他握在手里,至于将来,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何氿破罐子破摔:“阿屿是我领回来的,我放心他。” “你领回来的。”老头默念着几个字,话锋一转,“你知道他什么身份?” “爸爸,你这话什么意思?” 何氿联想到其他,心下一震:“你是说阿屿是卧底?” 老头冷笑一声:“要是卧底倒好,起码我们动得了。” 不是? 那他…… “先说说陆坤。”老头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他留不留得,都在你接下来的话里。” 何氿当然是一心想弄陆坤。 他决计不提在中间断了陆坤和何家联络的事,反其道而行:“我脑子没爸爸你聪明,陆坤不是会定期和你汇报生意吗?他能不能留我觉得爸爸你比我更清楚。” 问题就出在这。 陆坤断联了。 想到谢之屿的话,老头问:“他在当地有自己的武装?” 何氿点头:“是,军方提供的。” 老头眯眼思索片刻:“留着始终是祸患,那就照你的意思去做。” “是。” “还有,生意接回来之后捏在自己手里,听明白没?”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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