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 她说不出口。 这个混蛋睡前说的话真诚得不带一丝作假,居然就真的这么抱着她睡着。她不知道怎么在这种头脑清醒的情况下自若相处。 闭上眼,屈肘撞了他一下。 安静的空间里传来一瞬紊乱的呼吸,谢之屿凑过来,鼻息停她耳后。 他的落点不算温柔,甚至有些粗暴。 “怎么一醒就翻脸?”他善于检讨自己,一番思索之后不太开心地问,“有那么差劲吗?” 第90章 耳朵痣 一盏骤亮的床头灯下,温凝从耳朵红到了后颈。 纤薄的后背像弓似的绷着,不痛不痒地骂他一句,而后起身。 “去哪?” 男人语气里难掩餍足。 她随手扯了他被淋湿的乱糟糟的衣服披在身上,嗔怒:“洗澡。” 今天好昏头。 她曾少女怀春想过将来要与自己喜欢的人做这种事——选很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布置好房间,点燃香薰蜡烛,穿上垂坠又丝滑的睡衣,做好护肤,还要在手腕上点几滴香氛。总之的总之,真的这一天到来,她发现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只是一腔冲动。 冲动到她忘了所有为这一天安置的幻想。 冲动到冷汗热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已经狼狈不堪还要紧紧相拥。 现在冷静下来再想,的确生出一丝后悔。 后悔将来时过境迁,在某个微风暖阳的午后,她回忆起年轻时的事情,与她的丈夫、孩子不小心说到曾经澳岛的一位故人。或许那时会想起这一晚,想起这晚的不完美,也同时后悔没将最漂亮的自己交给他。 他将来回想起她来是什么样子呢? 温凝不知道。 鼻腔忽然一酸,她下床时绊到了自己。 所以抬头时眼睛红了也没有关系,她解释说:“这个床柱很碍事。” “的确碍事。”谢之屿眼眸深沉地看着她,“不然我找人把它锯了。” 温凝用力提高唇角:“小题大做。” 洗手间的门被轻轻带上。 谢之屿盯着她消失的方向唇线平直。不知为什么,明明知道他们之间只有一门之隔,他的心却一阵紧过一阵,就好像一个不注意就会天南海北此生不复相见。 片刻后他起身,披上衣服旋开那扇门。 里面温凝惊慌失措地扯过浴巾:“谢之屿,你干嘛?!” 心定了一瞬,他轻描淡写地说:“一起。” 浴室的大理石墙很凉,脊背抵上去的一瞬让人忍不住瑟缩。她抖得太厉害,水流顺着湿漉漉的黑发一股股往下,黑与白交错,让她美得宛若塞壬海妖。 “刚才为什么哭?” 谢之屿将她抵高,由下而上地吻她的脸。 温凝被他亲得忍不住仰头,露出修长的脖颈。 “撞痛了。”她说。 水流溅得她睁不开眼,滑过面庞的每一滴都好像眼泪。她的气息变得不那么均匀,上一秒绵长下一秒急促。 最重的一下,他吻住她的眼睛: “你想玩多久,我就陪你玩多久。” …… 这个澡洗太久,手指都被水泡得发白。 进去的时候脚下有多虚浮无力,出来的时候更甚。累极之后脑子就没工夫胡思乱想。 温凝窝在他怀里,随他给她拿了件什么衣服一套。 抱着她回床上。 她忽然仰起脸:“你刚刚戴了吗?” 将她放下的动作一怔,谢之屿严肃抿唇。 水流太热太急,他们那么迫不及待,心急得都忘了要做措施。她想要他的真实,他何尝不是。 谢之屿声音微哑:“明天下船——” “我自己买就好了。” 某一刻,温凝甚至摆烂地想有就有。 她又不是没钱,刚好可以以此为借口把将来要联姻的人堵在门外,也省了去精库千挑万选的麻烦。起码这是她和谢之屿的…… 想到这,她忽然笑了。 笑自己天方夜谭。 “我忽然不困了。”温凝说。 谢之屿停下动作看她:“肚子饿?” “也不算饿。” 不算饿就是有一点饿,怕麻烦所以不说。 谢之屿拨通床头电话,叫餐饮部送一份夜宵,当然也可以称之为凌晨四点多的早餐。 海上日出得早,未拉实的窗帘缝隙里透进了晨光。隔着一扇玻璃移门,她仿佛能感受到风从海面吹来,带着浓重水意。 “我们要不出去吹吹风吧?” 她想一出是一出,谢之屿找来一件厚衣服替她拢上。最后还是他抱着她,坐在阳台的月亮椅上。 海鸥低鸣着飞过,风是凉的,她背后却发烫。 “谢之屿。” 身后的人问她:“还想要什么?” 她摇头:“要不你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吧。” 对一个人的好奇意味着沦陷的开始。 若不是对他探究过深,也不会跟他走到现在这一步。 温凝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想讲吗?不想讲我不勉强。” “你想听什么?” 他的声音透过骨传导,有轻微的震颤感,弄得她耳朵有些痒:“什么都想听。” “我十七岁跟了何家。”谢之屿敲出一根烟咬上,怕她闻得难受便没点,只靠嘴边那一点咬烂了的烟丝吊起精神,“最开始年龄小,跟着何氿上了两年学。他学他的MBA,我学我的人际管理。何家算是培养过我。” “所以你就替他们做事了?” “看你怎么定义。”谢之屿低眉,“我觉得我是在替自己做事。” 温凝不懂。 “大概是我太好奇,太想知道这个地方勾人致命的地方在哪。何家产业那么多,当初何先生让我选做什么,是我主动选的赌场。”烟丝已经被他咬烂,他自嘲,“后来见的人多了就发现这个地方也没什么不同,就像用胡萝卜钓着驴,驴到哪都一样上当,不单单是胡萝卜的问题。” 温凝觉得他的说法很有意思。 可是转念一想,她不满:“你的意思是我也是驴。” 谢之屿缓缓抬眉。 温凝道:“毕竟我也差点掉进坑里。” “那不一样。”谢之屿松了眉笑,“赌场空气里充了氧,人容易在一时亢奋下做出平时不会做的决定。所以我才说不单单是胡萝卜的问题,而不是胡萝卜没问题。” “那现在呢?你既然已经参透,为什么不走?” “走不了了小姐。” 他取下烟,用那只夹着烟的手顺势摸了摸她的头发。 如果不是今晚带她上船,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下发现了何氿的生意,或许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至于现在—— 他想,能退到哪就是哪吧。 可是说完之后,他又怕自己的话影响到她,转而用轻松的语气补充:“那么多人都指着我吃饭呢,我走了阿忠和小钟第一个不放过我。” 她很敏锐,不顺着他的话往下,反而另辟蹊径:“那在你之前,坐在你现在位置上的人呢?” 是陆坤。 被流放去了东南亚,接管更棘手的生意,过着真正意义上刀尖舔血的日子。 “年纪大了。”谢之屿说,“企业能裁员,赌场为什么不能?” 温凝用力抿了下唇:“你就骗我吧。” “聊点别的。”谢之屿说。 他的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耳垂上,心猿意马。恰好她也回头,视线在他身上停了停。 他们心照不宣停下话题。 她的手从宽大的衣袖里钻出来,碰他的耳朵。 那头凌乱的黑发因为潮湿被拢到耳后,他在出来前甚至没来得及吹干。 海风一吹,添了几分少年感。 温凝忽然顿住,手指搭上他的耳骨:“你这里为什么有颗痣?” 第91章 另一颗痣 谢之屿耳骨上有一颗小痣。 如若不是海风恰好吹乱他的头发,温凝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身上有痣不是稀奇事,可是温凝总觉得自己见过一颗差不多的。 位于同样的位置,是同样的浅棕色。 她回想。终于想起在京城,私立医院长廊上,她与那位传说中的崔太太和崔少爷擦身而过。 如果她记得不错,那位崔家少爷也有谢之屿差不多的身量,碎发及眼。 口罩下面容不清,但他耳骨这个位置的确有一颗痣。她之所以记这么清楚,是因为那是第一次见到总在话题中出现的人,再加之那天他好像病了,皮肤白得几乎没有血色,于是那颗痣被衬托得格外明显。 可是相距两千多公里外两个不同的人,就算拥有一颗差不多的痣又怎么样? 即便在小小澳岛,说不定就能找出一堆有差不多特质的人来。 温凝为自己奇怪的联想感到荒谬。 片刻后,她半开玩笑地说:“你该不会肋下也有一颗吧?” 谢之屿静静地看着她:“也?” 他问:“你还见过谁的?” 这话把温凝问愣了。 温凝:“嗯?” 半晌,她反应过来:“等等,你真有?” “我有没有你不清楚?”他讲完,食指曲起扣了扣桌沿,“先回答刚才的问题。” 温凝梗着脖子,用同样的话回敬:“我见没见过你不清楚?” 将她的五指攥进掌心,他意有所指:“实操生疏不一定眼睛没见过。” “……” 她的手被包裹在他手掌下,隔绝了海风的湿与凉。 默了默,她说:“我刚刚没注意看。” 心思全用在别的地方,哪里注意得到他身上有没有痣,有几颗,是什么颜色? 她只记得被他折在枕头上时,他的腰带叮叮当当,金属的那一块贴在她腿根,凉得她止不住瑟缩。 还有因为汗湿而软到没形的衬衣,她的手探进去,碰到充满爆发力的薄肌。 原来最初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错的。 什么病恹恹的大漂亮。 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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