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了。她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需要自己伺候自己了。 她给阿忠打电话,拜托他去拿寄存在酒店的行李。 讲完电话,视线在屋里巡视一圈。 她问谢之屿:“你说的床在哪?” 谢之屿靠在墙边,隐晦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真赖在这不走了?” “钥匙可是你先给我的。” 言外之意,默认她可以进出的自由是他给的。 谢之屿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毕竟孤男寡女。” 温凝微怔,片刻后大脑清明起来。 她弯了下眼:“如果我没猜错,谢先生应该比我更怕麻烦。” 毕竟好几次接触,皮肤贴皮肤,鼻碰鼻,眼神对眼神。再怎么箭在弦上,他都收放自如。 他这样的人,不能简单用“男人”来定义。 比起那点风花雪月,他脑子里筹划得更多。知道碰她很麻烦,他便不会去做。 什么孤男寡女? 大约是他也猜到她非要赖在这的理由了。吓别人还差不多,想吓她? 温凝撇撇嘴。 谁怕谁还不一定。 她把谢之屿的威胁当耳旁风,顺着他的指示去看她今晚的栖息地。 柜门一拉开。嚯,一张行军床。 温凝黑着脸转头:“谢之屿!” “这点苦就受不了了?”他笑,“豌豆公主。” 这是她能不能吃苦的道理吗? 要是知道里面是一张行军床,她都懒得打开这个柜,睡沙发都比这个强! 想回酒店的念头在心里疯狂冒尖儿。 在她咬咬牙准备霸占沙发时,谢之屿朝她“喂”了一声。 温凝已经没什么脾气了,摆摆手:“不好听的话免开尊口。” “哦,那就算了。”谢之屿云淡风轻道,“本来想告诉你那边还有个小房间的。” “……” 真是上辈子作孽,这辈子跟谢之屿搅和在一起。 温凝深吸一口气:“哇,谢先生,你好喜欢给人惊喜呢!” 他给的惊喜就是一间很小的次卧。 真的很小。 小到温凝这种住惯了大房子的人十分怀疑成年人走进去怎么在那张单人床和L型书桌之间转身。 也正是因为小,路灯从木百叶窗的缝隙里一行一行投进来,足够铺满整个房间。 温凝能够想象到天气好的时候日光斜照、光影交错的唯美画面。像一场南洋老电影,晒得人又慢又适宜。 看来设计这里的人使尽了巧思,才能把这么小的空间改造得还算漂亮。 要不是谢之屿带她过来,她一直以为阳台的这扇马赛克玻璃门后面是储物间。 “你小时候住这里吗?” 不怪温凝问,她真想不出其他可能。 这栋房子在当时应该算装得讲究了,但经不住时光洗礼,磨平了的棱角和斑驳的漆面都在彰显岁月痕迹。 儿童房绝不是近些年才存在的。 它一直都在,为它曾经的小主人。 谢之屿没回答她,他眉眼倦懒地靠在门边,看不出情绪:“要不然还是睡沙发?” 漂浮在时空里的尘埃因他一句话破散。 温凝没好气地扭过头:“但凡有第二个选择我都不会选你那张破沙发。” “我的破沙发怎么你了?”他轻笑,“那天不是睡很好?” 他倦懒的语气近在耳边。 温凝莫名觉得这句话被他说得添了几分暧昧。她用鼻腔哼气:“这可不兴在外边胡说。” 谢之屿学她,语调里带了点京腔:“那不成,在外边咱俩是什么关系你不记得了?” 这话突然带给温凝一点紧迫感。 她定在原地。 “谢之屿。” “讲。” “温正杉要来,你可别把我卖了。”她忍不住提醒,“他现在还以为我人在夏威夷的。” 谢之屿在她的提醒中半生不熟地笑了下:“你不说我还真有可能忘。” “……” “毕竟澳岛一个清柏哥,夏威夷一个宋什么少爷。”他眉眼隐在灯光晦涩处,语气凉薄,“太多了,记不清。” 第58章 酒旗风暖少年狂 温凝觉得自己够会阴阳怪气了。 没想到谢之屿阴阳的功夫更胜一筹。她一时竟没听出他这几句凉飕飕的话后面还想表达什么意思。 她故意:“你怎么没把自己算进去呢?” 谢之屿云淡风轻:“哦,原来我也算。” “……” 什么跟什么啊。 温凝追不上他七歪八拐的脑回路,推着自己的行李箱来来回回进出。滚轮在地砖上发出顺滑的滚动声,轱辘轱辘,填补了两人之间不说话的空白。 等全部收拾好已经半夜了。 温凝这才觉得自己的东西实在多。光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必带品,都占了他半个家。 现在他的棕皮沙发上出现了她的小毛毯,她平时喜欢用来盖腿。源自极细支的美丽诺羊毛,轻轻一层又柔软又保暖。毛毯流苏坠地,给这张充满男性气息的软皮沙发沾上了几分柔软。 房间太小,睡觉前温凝就坐在这张沙发上,盖着腿,专心致志P宋子邺给她发来的照片。 跟她不同,宋子邺玩得是真爽。 蓝天,奶油云,碧海,白沙滩。 每张照片他都能笑出褶子。 温凝本着不能厚此薄彼原则,一张张耐心给他修。 于是第二天上午。 等着那位大明星周转资金的无聊空档,谢之屿打开朋友圈,看到的就是温凝在夏威夷和某位男性相亲相爱,脸贴脸的照片。也不知道她哪里找来的。 笑得真丑。 谢之屿反扣手机。 “她出门没?” 小钟缓了两秒才知道他在问什么,立马瞄一眼和阿忠的对话框。这几天他学聪明了,动态要实时掌握。老板不问归不问,问了不知道那就是他的错。 这才是顶级打工人的防gank意识。 “报告屿哥,温小姐今天上午一直在家。” 谢之屿叼着烟,望一眼不远处焦头烂额的大明星,一副事外人的姿态:“嗯。” 照片P到那么晚,能起来才有鬼。 “薄荷糖。”他说。 小钟立马翻出铁皮盒:“屿哥,你戒烟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谢之屿倒出几粒用舌尖抵着,“少联想有的没的。” 哦,对。 早上他还和陪客人抽了雪茄呢。小钟想。 虽然烟丝里掺了沉香,闻起来不冲,反倒有股温醇的厚重感。听说有钱人喜欢这样的做派,但屿哥懒得搞这种虚无精致。应该说,他能随便的地方都很随便,吃喝全跟他们在一处,连住…… 阿忠都住上新楼盘了,屿哥还在老民房里待着。 所以今天他要沉香条的时候,小钟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他偷瞥谢之屿的脸。 想了又想,最后把装薄荷糖的铁皮盒全放在桌面上。 屿哥好些天没去糖水铺。 估计是想吃甜的了。 陪完这次来的大明星,估摸着能闲上一阵。 这么想着,小钟又朝那位大明星望过去。 来时小钟接送过几次,大明星风度翩翩,讲话没什么架子,还会用现学的粤语开两句玩笑。在包间玩了这么几天,输输赢赢起起伏伏,这会儿看起来面容沧桑许多。 今日全素,他保养得宜的脸上眼袋浮肿,头发也不像最开始那样梳得一丝不苟。 他在电话里调度着资金,偶尔用急速的语气说“回去多接几部戏”,“你只管转,别的少管”。 好在终究是公众人物,比起小钟见过的许多在赌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看到账单甚至吓得失禁了的普通人,还是要得体许多。 那通电话打完不久,流动资金终于到账。 底下人把账单给谢之屿看。 他瞥了眼,架在茶几上的双腿这才散漫收回,起身同大明星握了握手:“钱入账了。汤先生,欢迎下次再来。” 大明星苦笑:“怕是没下次了。” 这么多年演艺生涯攒下的资本,折了大半。连最值钱的两套房产都紧急挂了出去。 其中一套,还是用来抵利息的。 江湖传言的九出十三归,同那些地下钱庄比不过尔尔。 他叹息:“打完黑杰克那天,我应该收手的。” 谢之屿拍拍他的肩:“汤先生,实话说每个从这里走出去的人都会讲这样的话。” “是吗?”汤先生揉了把脸,扣上帽子,“那还是希望我们今后不见吧。” 谢之屿像是想到了什么,呼吸沉缓下来:“这句话我也听过很多次。” “看来我已经是个标准赌徒了。”两个助理迎上来,汤先生又同他重重握了握,“再会。” 谢之屿没说再会。 因为他知道汤先生将来的某一天一定还会来。 他漠然站在原处,这样迎来送往的场景在他眼里已经多得麻木了。 不知为何,今天这一幕却让他想起多年前,他住在阳台小房间时的事情。 彼时他同现在一样风光无两。 不过不是何家的谢之屿,而是校园里光风霁月的谢之屿。 他占据年级榜第一,篮球打入校队,手里还握着一些叫得上名号的竞赛奖。 他的课桌时常有礼物,课本里夹进情书。有次不小心碰翻课桌,洋洋洒洒带着香味的信纸从里边飘出来,像下了一场雪。 直到他的人生真的开始落雪。 他退学了。 那个女人离开前一次又一次说过同样的话。 “我那天要是管住自己,没去玩那台老虎机就好了。” “楼上比老虎机刺激得多。你知道吗?我今天一晚上赚了两千万,以后我带着你,不用看京城那些人的眼色,我够养活你了!阿屿。” “阿屿,要是妈妈说现在我们没钱了。你会讨厌妈妈吗?” “没关系,有人会借我东山再起的资本。我不信会一直这么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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