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子扬长而去。 小钟回过头:“屿哥,还有什么事?” “请李先生一家吃饭。”谢之屿目光下垂,落在温凝湿透的长发上,“还有水,干净的毛巾。” 雨淅淅沥沥不停,她身体在发抖。 谢之屿回身将自己的车空调打开,暖风调到最大,又把外套脱下兜在温凝头上。 车门拉直,他示意她坐进去,自己则在她坐进去后半蹲在门边。 “手呢?伸出来。” 温凝脸色不好看,唇抿得很紧。她看起来仍然紧张,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险中走出来。 片刻后,她才沉默着将手伸给他。 手腕被握住,和从前差不多的动作,力道却轻得说小心也不为过。 谢之屿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接过小钟拧开的水。水流自上而下冲刷,冲到第二瓶,她手心的血污才被洗净,露出伤口的原本面目。 斑斑驳驳七八处,都是被尖锐东西割裂的伤,有一两处深的还留了玻璃渣。她纤细的手指呈自然蜷缩状,大概是疼的,正小幅度颤抖。 “我帮你处理,还是上医院?”谢之屿问。 说实话,这伤如果在他身上,他连处理都觉得浪费时间,只会随便找个趁手的东西包扎一下。 但在温凝身上,他不得不区别对待。 沉吟片刻,他又添了一项:“或者我把医生叫过来。你怎么方便?” 给出的三个选项均未得到回应。 谢之屿仰头,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她的睫毛安静覆下,像被一场雨打蔫儿了的娇花,颜色苍白却倔强。自刚才起,她就没怎么说过话,表现得心不在焉。 现在他询问她的意见,她也是这副神游的模样。 谢之屿示意小钟去开车。 自己找了条干净领带缠住温凝手掌,再将毛巾摊开,兜在她头发上慢条斯理地擦。 从未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儿,谢之屿干得很生疏。好几次他察觉到自己扯到她,他都及时停手,可是温凝居然一点没吭声,只有眉心很轻地蹙一下。 谢之屿只好放慢动作,慎之又慎,间或观察她的表情。 这就是他不爱养花的原因,漂亮的东西狼狈起来让人心生怜悯。 他养不活,也不敢养。 等他把头发上的水珠都吸干,车子已经开出好长一段。因为没有明确说去哪儿,小钟正漫无目的地兜圈。 这会儿刚好兜到新老城区交界。 谢之屿望一眼窗外:“停车。” 街边还有一家24小时药店在营业,小钟心领神会。 似乎是怕温凝不放心,谢之屿破天荒解释:“我从小摸爬滚打长大,这种皮外伤处理起来不会比医生差。你还是不说话的话我当你默认。” 温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蜷缩了一下。 谢之屿无法理解这场默剧,一边压住自己烦躁得想去摸烟的动作,一边按住她的手指:“别乱动。” 他的声音太沉。 话落,不想说话的人终于抬眼。 捕捉到她的动作,谢之屿不自然地补充:“不是凶你。” 不知道是那句恶劣的语气起了作用,还是这句解释抚慰人心。温凝从神游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一点,语气和神情依然低落:“刚才那个人,没事吧?” 她嗓音带着浓浓鼻音,听起来好可怜。 谢之屿看着蜷成团的手,都快气笑了:“你还有空关心别人?” “挺多血的。”温凝垂着眼。 她的尾音里藏着很细微的恐惧,不仔细听压根听不出来。可谢之屿离她太近,她身上的不自然通通落入眼底。 或许在这之前,这位大小姐见过最血腥的场面是港片里的打架斗殴。也可能是那天游轮上吴开的境遇。 假和真,见过和做过。 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玻璃划开皮肤,捅进血肉的手感迟钝地停留在她的感官系统里。手一握,仿佛就能找到当时的感觉。还有温热的血,黏在皮肤上和雨水滑过的触感截然不同。一想到这些,她的五指控制不住地抖起来。 谢之屿一把握住她。 “放心,你那点力气连鱼都杀不死。” 第36章 会痛 “要听我的故事吗?”谢之屿问。 谢之屿这个人太矛盾,总是颠覆温凝对他的印象。如果说对他一点都不好奇,那一定是骗人的。 闻言,温凝短暂顿了一下:“什么故事?” “我第一次伤了人也是这样。”暗沉的阅读灯下,他的脸半明半灭,显得有几分落拓,“整个晚上睡不着,闭不上眼,于是找了张摇滚CD一直放一直放。放到邻居来敲门,骂我家里是不是死了人。” 说到这,他笑了声,“你能想象吗?那个时候我怕安静,怕黑,也怕没人说话。被人这么一骂,魂落在实处了。” “你伤的那个人呢?”温凝牵出一丝好奇,心替他捏紧,“ta死了吗?” “想什么呢。”谢之屿笑,“割断两根手指而已。” 两根手指。 他怎么能说得那么云淡风轻? 好像刚才话里那个睡不着、闭不上眼的不是他一样。 温凝又问:“你跟ta有仇?” “没有吧。”他的气息顿了一下。 她用不解的目光看过去。 什么叫没有……吧? 有就是有。 如果没有,为什么要动手? 知道她的情绪已经从害怕中慢慢游离出来,谢之屿不想再深聊,敷衍解释:“她是一个赌徒。” 赌徒…… 温凝居然在这两个字后觉得合情合理起来。 下一秒,她打断自己的想法,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轻嘲:“所以后来你越来越轻车熟路,越来越不把人命当回事,是吧。” “随你怎么理解。”谢之屿自始至终没什么所谓。只是在触碰到她的目光后,突然一转,“我要是说只有那一次的话,你信吗?” 不信。 温凝反问:“我信不信对你有任何影响?” 他忽然笑起来:“也对。” …… 小钟买了药回来,发现温小姐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她垂着头,鹌鹑似的坐在座椅边缘,手交叠在一旁,也不抖了。 “屿哥。” 小钟把药从窗户递进去,转头找了个地方去抽烟。 狭小的车内空间慢慢被细碎的声音填满。谢之屿将毛巾垫在她手下,不再说话。他处理伤口的动作干净利落,如他自己所说,不比医生差。 这些伤看着严重,出血量却不至于那么大。谢之屿一看便知,他刚到的那会儿,温凝手上沾的是别人的血。 那个痛苦倒地的男人,被她划破了颈侧皮肤。只不过下手不够狠,运气也不好,避开了动脉…… 不,应该说运气太好。 脖子的位置那么敏感,她本意是不想伤人的。 让一个不想伤人的人动了手,可想而知对方到底带给她多大威胁。 谢之屿眯起眼。 那双纤细的手不着痕迹动了动。 谢之屿收起心念:“怎么想到用玻璃扎他们的?” “手边没别的。”温凝声音淡淡的,“哦对了,你电话借我。月皎应该会找我。” 谢之屿两只手都被占着,闻言抬起身体向她靠了靠:“自己拿。” 这个时候谁都生不出旖旎想法。 温凝用那只还能活动的手伸进去掏了会儿。 “密码。”她说。 谢之屿毫不顾忌:“六个零。” 换作平时,她一定会吐槽他的密码和没设差不多。但现在没心情,温凝解锁点进去。 他的手机界面停留在通话记录上,最近的是小钟,往前是她。 温凝握着手机停顿半晌,发出很轻的抽气声。 “疼?”谢之屿抬头。 温凝点点头:“有点。” 这句之后,谢之屿的动作再度放轻,棉球按压伤口的几下,甚至像羽毛扫过。他弓低身,头颈低垂,白衬衫裹出背肌,最终窄成一束扎进裤腰。 温凝盯着看了两秒,向后微仰。 她以极快的动作点进通讯录,移到W。 温…… 温老板、温小公主。 除此之外没有第三人。 手指滑动,温凝再次扫向最近通话记录。没存名字的有三个,她快速记住尾号末四位。 “手抖什么?”谢之屿突然抬头。 温凝嘶得一声后撤:“会痛。” 他眯眼:“痛得电话都按不了了?” 温凝的心脏怦怦直跳,嘴唇却绷紧了。她将手机转过去朝向他,一串号码只按到一半。 “要不你来?” 天知道她现在掌心有多湿。 谢之屿只是看了眼,提醒:“一个手不行就放在那慢慢按。” 温凝听话地换了个动作,将手机摆在大腿上。一个个数字按下去,拨出,刻意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表演。 那头陈月皎半天没找到她,正着急:“谁啊晚点再说,没空——” “月皎。”温凝出声。 “姐?”陈月皎声音忽然变大,“你哪去了?我这结束都找你半天了!” “有点事,你结束了先回家。” “你呢?这手机号谁的?” “谢之屿的。”温凝说,“一会回去说。” 一听谢之屿,陈月皎立马蔫儿了。 她确认了几遍温凝现在没事,一会的确会回家后,飞快挂断电话。 一通电话的时间,足够谢之屿把她掌心的伤口处理完。 他像是没听到电话里对他的避如蛇蝎,叮嘱:这两处最深,回去记得不要碰水。” 温凝点头。 他又抬高她手腕,指着内侧破了一层皮的地方:“这摔的?” “嗯。” “还有哪里?” 温凝下意识往后缩腿:“没有。” 这个动作实在太此地无垠,谢之屿懒得拆穿,径直捞起她腿架到自己腿上。牛仔裤上的泥蹭得他西裤上到处都是。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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