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话,似是怕他反悔。 男人扯了下唇:“你这个爱听墙角的毛病,怎么也得改改了。” “……” …… 陈月皎回来的时候发现温凝的表情不对劲。 好像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憋着个大亏。 她弯下腰,用仰视的角度凑上去:“姐,你跟那个谢,说上话了?” “嗯。”温凝有点心不在焉,“你去哪了?” “我去洗手间啊!回来的时候看他在这里,我哪里敢进来啊,只好在店里一圈一圈地逛咯。” 温凝揉了揉眉心:“那挑到喜欢的东西了吗?我来买单。” “还好啦,没有什么新货。” 陈月皎滴溜溜转了一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突然眼睛一瞪:“咦,那个kelly呢?!” “送他了。” “送……送他?!” 与此同时,黑色迈巴赫后座。 何氿同样石破天惊:“送你的?!共度春宵还送你一个包?丢啊,你活这么好?” 谢之屿声音徐徐:“低调。” “……” 何氿缓了一会儿没缓过来:“你昨晚不是去糖水铺了吗?” “糖水铺影响我后半程发挥吗?” “……” 这天聊不了一点。 何氿点燃一根烟,抽了半段回过神:“所以你打算用别的女人给你的嫖资拿给我妹当生日礼物?” “你让我拿出诚心。”谢之屿笑了声,“身体换的,够不够?” “阿忠。”何氿朝前面保镖喊道,“一会下车替我卸他一条胳膊。” 阿忠不说话。 他听到另一边,属于谢之屿的声音穿插而来:“你是谁的人,阿忠。” 阿忠目视着前方:“何少爷,我不当二五仔的啦。” “好样的。”何氿隔空比了个拇指。 他扭头朝向谢之屿:“一会我的人来卸。” 车子抵达目的,何氿下车后就像忘记车上说的话一样。他将烟拧灭,一边朝自己喷了几下香氛,一边目不斜视地问:“一会儿你去解决?” 谢之屿从旁经过:“毕竟是大客户。” “别太狠啊。” 谢之屿没理最后那句,径直抬腿迈上台阶。 九层碧玉阶,向北面海,百川入瓮。 这一道赌场的门象征易进难出。 他没走中间旋转门,而是从另一道小门直入,避开人流直抵内梯。电梯停在行政办公区,一出去,房间里已经有人在等。为首几个穿黑西服的保镖纷纷让开一条道。 “人呢?”谢之屿穿行而过。 “人在包房,断了两根手指。” 闻言,谢之屿沉下眸:“谁让你们动的?” “屿哥,这……这不是常规手段吗?” 谢之屿冷笑一声。 他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了匍匐在长绒地毯上的中年男人。男人弓着背,整个人呈虾米状蜷缩一团。富贵花的地毯花样和狼狈的身形形成强烈对比,却又诡异和谐,就好像这个人已经成了金钱富贵的养料,被吞噬其中。 “吴老板,别来无恙。” 谢之屿单膝落地停在男人面前,朝他伸出一只手。 听到他的声音,男人瑟缩了一下。 许久,他抬头:“谢……之屿。” “是我。” 谢之屿握住他的手,在断指的位置稍一用力,下一秒,对方发出惨叫。 “这么不小心?”谢之屿皱眉,“手是怎么了?” 他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却没有松开的打算,反倒借着这股力道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安置在沙发上。 “吴老板,那栋房子还不打算拿出来抵债吗?” “我全家老小就这么一处……一处地方了。” “也是,总不能让你的家人没地方住。”谢之屿偏头说,“找个医生来,吴老板看起来不大好。你们就这么怠慢贵客?” 底下立马有人拔腿出去。 谢之屿这才继续:“听说吴老板还瞒着家人。这一点上,我特别佩服你。” “你敢动他们——” “我当然不会。”他打断,“钱是你欠的,当然得一人做事一人当。” 替他叫医生,又答应不碰他的家人,那个被叫作吴老板的中年人只觉得身上更冷,虚汗一阵一阵地流。他护着自己断了的指,忍不住瑟瑟发抖。因为他想不到这些条件交换之下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气氛就这么沉静下来,直到医生的脚步声从远处跑来。 “替吴老板看看。”谢之屿轻描淡写道。 医生立马上前:“接吗?” “接。” 几声惨叫过后,错位的手指恢复原状。 谢之屿将一沓合同放在中年男人面前,用手指点了点:“这是房契。” 吴老板豆大的冷汗落在额前,仍然挣扎道:“除了房子。” “好。” 这声好落在耳朵里,并没有宽慰他几分。吴老板狐疑地看着眼前人,似乎不解对方怎么突然好心。结果下一瞬,一身黑衣黑裤亦正亦邪的男人分别拍了拍保镖和医生的肩,吩咐说: “你继续。” “你留下。” 他蓦然瞪大眼,什么亦正亦邪,分明是地狱罗刹。 第9章 私人宴会 断指,接指。 隔音那么好的房间依然泄出几声惨叫。 谢之屿站在窗边,点了根烟。猩红才退了三分之一,里面有人出来,附在他耳边说:“签了。” “嗯。”谢之屿将烟叼在嘴边,“真浪费,半根都没抽完。” 他眯起眼,在腾起的青烟中望向远处纸醉金迷。谁能想到半小时前他还在人间游历,半小时后就要在阴暗处替人做这些肮脏的事。 还真是讽刺。 他语重心长地对旁边人说:“下次做事前动动脑子,法治社会。” 旁边人低头:“是。” “取一根雪茄,去跟吴老板道个歉。” “知道了,屿哥。” 签好的房契送到谢之屿面前,他瞥了一眼。好好的纸晕着一团团污秽,不知是抹了鼻涕还是眼泪。他像是司空见惯,面无表情地卷起房契敲了几下窗棱。 “走了。” 谢之屿兀自朝着虚空摆了摆手,头也不回。 电梯载着他下行。 门一开,等着他的是个熟悉身影。 何氿笑眯眯招手:“这么快?才九分钟。” 谢之屿将手里卷成一卷的东西丢出去:“让人失望,口口声声为了家人,我还以为他能坚持更久。” “这些赌徒啊,最喜欢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何氿说着展开房契,看到上面的脏污后立马化作满脸嫌弃,丢给保镖。 “嘶。”他甩甩手,“你也不嫌脏。” 谢之屿找了个地方洗手:“房子够抵了?” “差那么一点,不过我们总不能赶尽杀绝。这位吴老板连老婆嫁妆都偷来赌了,哪还拿的出剩下的。留得青山在,才有人慢慢还嘛!” 将手指一根根擦净,谢之屿不置可否。 他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皮肤苍白,眼底乌青蔓延,头发也长了,几乎遮到眼皮。于是扯了根皮筋将耳后的头发扎起一束:“何先生还交代别的了没?” “没了。” “嗯,那我回去补个觉。” 何氿像想到什么,笑着拱他的肩:“昨晚上真这么累啊?” 谢之屿没说话,偏头点了根烟。他不想说话的时候总是这样,抿着烟,一路抽一路走。周围喧嚣在他身后倒退,给人一种致命的孤独感。 何氿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瘦骨嶙峋,混在一群老烟枪堆里,看他们抖着腿说着脏话算着手里破烂的牌。 有人往下出一张,他就跟着瞥一眼。 或者冷不防地出手,劲瘦的腕子捏住比他壮许多的男人:“老嘢,出千?” 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明明在抖,抓着旁人的那只却死死扣紧,直到把人盯得骂骂咧咧收回牌。那时旁边人就会说“还是这小子眼尖,让他盯场子绝对公平啦”。也是这个时候,他才会露出一点少年人的得意。 何氿过去给他递一根烟,问他要不要换个更大的场子的时候,他不说话,就像这样咬着烟慢慢走。 最后一寸余晖落入海平线。 何氿跟着他穿过破烂的街道,充满鱼腥味的市场,入夜死寂一般的工地。橙黄,靛蓝,墨,天空的色彩在他身上一一渡过。 他在海风中掸干净最后一节灰。 何氿这才注意到,那是张极其漂亮的脸,漂亮到如果不刻意藏着,或许走不出这条烂街。 在何氿以为他会一直不说话,用沉默来婉拒的时候,他终于出声。 很简单的两个字:“好啊。” …… 回到家,温心仪正在打电话。 她远远朝温凝和陈月皎比了个嘘的手势,继续对电话那头说:“票都订好了呀,还是她主动跟我提的呢。大嫂你就放心吧,澳岛有我在呢。是啊,月皎也不省心,等她们好好聚几天,回头我亲自送。” 原来是替她应付京城那边的电话。 温凝踮着脚轻轻从背后飘过。 陈月皎像模像样学着,还摆了个鬼脸,立马收到温心仪一个眼刀。 等晚上吃饭,温心仪才说:“过几天有个宴会,你们俩都别跑,尤其是你,月皎。爸爸不在家,少给我惹麻烦。还有你这头头发,那天怎么着都给我弄回黑的。” “我这叫五彩斑斓的黑!” “还想不想换车了?要不是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我都懒得提。” 威胁很到位,陈月皎立马立正敬礼。 温凝用一根手指指指自己:“我也要去?” “是啊。”温心仪一副母亲难为的表情,语气软下来,“姑父不去,姑姑就指望你看着月皎了。” “什么宴会?”温凝又问。 “是一个生日宴。礼物不用准备,姑姑都帮你们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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