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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十二快了,依旧都是散着的,没有哪两个能拼到一起。 . 大家的食物是够了,可水不够,下午他们就开始有意识的节省着喝。 渴得不行了才喝一点点,身体里的水分越来越少。 浴场有海水,棚子里过期三年的矿泉水跟饮料,以及两个更衣室水管里的水。 带的水没有了,他们就要三选一。 否则会活活渴死。 陈仰在棚子里看矿泉水,一捆捆的,没什么灰,他望梅止渴的看着。 “我感觉我明天就要喝这里的水。” 陈仰说完就改口:“怕是撑不到明年了,我一会就……” 不远处传来惊慌的叫声。 陈仰跑出棚子一看,那小道长下海了,他的脸色变了变,扬声制止:“干什么去?” 海边的其他人也都在喊,清风没听见似的往海里走。 水已经蔓上了他的腰部。 “卧槽!疯了!” 赵元情急之下抓了个石头扔到清风背上。 他投篮很不错,石头扔得很准。 那疼痛让清风的身形一顿,他迷茫的看看眼前的波光粼粼,看看浸泡在海水里的下半身,下一刻就跌撞着往岸上跑。 远离了海水,清风一屁股坐到了沙子上面,脸上一片煞白。 “清风,你没事吧,”钟名害怕又担忧的攥紧手,“刚才你一转眼就去海里了,我们怎么喊你,你都不停。” 清风挤着道袍上面的水:“我看到一块碎片被海浪卷走了。” 众人一下子骚动起来。 “被卷走了?” “完了,缺一块,拼不全了。” “这要是任务,那不就失败了吗?” “……” 赵元叉着腿蹲下来,两眼无神的望着大海:“卷走的还会飘上来吗?” 不知何时过来的文青说:“现实世界里,这东西在水里一泡就烂了,更别提还能给你送上岸,而任务世界嘛,一切皆有可能。” 大家都活了过来,那就是有希望,下次再飘上来,一定要捞上来。 文青瞧瞧清风湿哒哒的道袍:“小道长,你以身涉险给我们做试验,帮我们确定能不能下海,很勇敢,很伟大,很了不起,很感人,可是这样很危险哦。” 清风发白的嘴唇轻微蠕动,他哪有那个胆量用自己试探任务规则。 “当时我没有思考,只想着把那块碎片捡回来。” 来了一会的陈仰冷不丁开口:“那么小的东西,你怎么看见的?” 清风一愣。 他喃喃:“不知道啊……” “我就是看见了。” 钟名跟冯初浑身在陈仰的问题下想到什么,身体一阵阵发冷,当时他们和清风一起挖沙子,那地方离海边有点远。 不应该看到的。 清风看了看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他的头垂了下去。 周围静得只有平常又阴森的海浪声,风声。一行人站在太阳下,感觉不到什么暖意。 . 日落之后,所有人都回了帐篷。 陈仰跟朝简是最后两个,他们的帐篷没有挨着,摄影师在他们中间。 “吃药吧。”陈仰抖开塑料袋,让朝简拿走一粒药片。 朝简手伸过去,拿的是两粒。 陈仰猛地连着他的手一起收拢袋子:“一粒。” 朝简气息粗沉的俯视过去,眉间落下一片渗满不耐的阴影。 陈仰硬着头皮跟他对视:“说好了的。” 朝简似笑非笑:“谁跟你说好了?” 陈仰:“你啊,朝简。” “朝南朝西朝北的朝,简单的简。” 朝简:“……” 陈仰顶着巨大的压迫感,背有点湿,他无意识的哄道:“男子汉要说到做到,放下一粒。” 朝简暴躁的松开手指,将一粒药放回袋子里,只拿了一粒出来,他就着唾液咽下那粒药片,突起的喉结滚了滚。 陈仰看他配合的吃了药,脑子里绷着的那根神经就松了下来:“碎片在你兜里揣着,晚上肯定会有情况。” 朝简扯扯唇,嗤了声:“不用管我,管好你自己。” “那我进去了。” 陈仰嘴上这么说,脚却跟黏住一样站在原地。 “杵着干什么,等死吗?”朝简抬了抬拐杖,让他进去。 陈仰走两步回头,想说什么又忘了,他又走了几步停下来,古怪的想,怎么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搞什么。 陈仰用左手没受伤的几根手指抓抓后颈,弯腰钻进了帐篷里面,他蹲在入口处面对着朝简:“夜里能交流吗?喊话。” 朝简眯起眼眸看浴场四周:“只能在明早日出前,差不多快要睡醒的时间。” 他对着陈仰挥拐杖,陈仰本能的往帐篷里躲。 “不要没事把头伸出来,傻子。”朝简皱紧眉头凝视陈仰片刻,拄拐去了自己的帐篷。 . 陈仰拉上帐篷,平躺在里面,他慢慢平复自己的心绪。 第一个任务的时候,大量的化肥是个引子,吃化肥变成蒲公英的男孩是开端,后面一系列都是连着的。 第二个任务的开始是一张附带日期的车票。虽然是规则里的规则,可起码有个东西。 第三个给了非常完整的任务规则。 这个倒好,要什么没什么。 陈仰的思绪回到现实的时候,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黑的太快了吧? 日出日落的时间都不对。 帐篷里伸手不见五指,陈仰听着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嘴里无声的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念着念着,陈仰感觉好笑。 他是一个早就见过鬼魂的人,念这东西有什么用,心理安慰都得不到。 陈仰闭着的眼睑动了动,既然是要睡觉,那就不能睁着眼睛,也不能开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其他人都知道的吧。 是不是必须要他们睡着?陈仰两只手放在肚子上面,双腿并拢,直直的躺着。 那就睡吧,睡觉,数饺子试试。 不行。 还有什么睡觉的办法,数什么来着,小鸡? 对了,是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二百七十五只羊……三百一十一只羊……” “……” “一千零三十二只羊……” “……” 不知过了多久,陈仰数着数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在模糊的嘈杂声清醒了过来。 他听到了挖沙子的声音。 谁在外面? 第59章 海水浴场欢迎你 “嚓”“嚓” 细软的沙子被挖起来, 拨到一边,接着又是一铲。 那声响被黑暗渲染着,清晰又悚然。 陈仰平放的双腿有些僵硬, 他一点点屈起来, 脚背绷出警惕的弧度, 帐篷里只有他竭力放缓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知道夜里不能离开帐篷,那么待在外面的只会是…… “沙沙” 一阵细微的响动传入陈仰耳膜,他放在腹部的两只手猛一下捏紧。 是脚步声! 那是鞋子一深一浅踩过沙子的声音。 有人在沙滩上走路。 陈仰被捏紧的手指头一阵抽痛,他把嘴角抿得没了血色, 原本他以为是鬼魂在挖沙子。 现在有走路声,他听得很清楚, 不会有错。 那就是说, 是有人被引出了帐篷。 陈仰的指尖隔着衣物刮了刮冰凉的肚皮,任务提示是他们日落以后就要回到帐篷里面睡觉,日出前都要一直待在里面。 那就说明鬼不能在这个时间段进帐篷杀害他们。 白天的帐篷很凶险, 进去会被鬼杀死,而夜晚的帐篷是最安全,也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陈仰料到鬼会想办法害人,这也是他觉得今晚难熬的原因。 可他从进帐篷到现在,除了刚才听到挖沙子的声音跟脚步声, 没发觉其他异常, 鬼是怎么把人引出去的,它做了什么? . 陈仰小幅度的挪了挪渗满虚汗的身体,背上又湿又痒,越想忽略就越强烈,他手疼,没办法伸进去挠, 忍得难受。 就在陈仰忍不了的想在帐篷里蹭蹭后背的时候,外面的“嚓嚓”的挖沙子声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风声没了,海浪声也没了。 整个浴场犹如一个死物,一具尸体。 陈仰胸腔里的心脏停跳,他一动不动的躺着,强行紧闭在一起的眼睫动个不停。 这时候他的想象力丰富到让他想骂脏话。 陈仰感觉有人走到了他的帐篷前,脖子伸了过来,满脸血污。 他还感觉自己旁边躺着一个人。 腐烂潮湿的触感像是真的黏上了他的皮肤。 幻觉都出现了。 他听到有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叹息:“好闷啊,我喘不过来气了。” 操。 我也要喘不过来气了。 陈仰一张脸白惨惨的,他机械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帐篷入口,手臂在一片深黑里伸展了一下。 什么都没碰到。 陈仰艰涩的呼出一口气,下一秒又觉得背上冷飕飕的,他再次调整睡姿,变回了之前的平躺。 就这样吧,这样比侧身躺着好。 其他帐篷里都没传出动静,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听没听见之前的声音。 朝简呢?他的兜里揣着拼图碎片,会不会…… 想到这,陈仰的气息控制不住的紊乱起来,被引出帐篷的不会是朝简吧? 应该不会,不会是他,陈仰的眉心紧紧蹙着,泛着湿冷光泽的脖子上鼓起了青筋。 “嚓” 熟悉的声音毫无防备的重新响起,浴场的死寂因此被打破。 又开始了,外面的人又一次挖起了沙子。 陈仰用手臂盖在不断痉挛的眼睑上面,悄悄睁开了眼睛。 刚才是中途歇息吗? 还是说,那个人在沙子里挖到了什么,没抠出来才继续挖? . 陈仰数着挖沙子声消磨恐惧,他记得朝简说,只能在日出前,快要睡醒的时间说话。 那就是外面有朦胧光亮的时候。 陈仰抵在手臂下面的眼帘慢慢蹭开点,半个眼角往帐篷外看。 没有光亮。 陈仰立即把眼帘蹭回手臂底下,睁着眼继续数沙子声。 数到七十的时候,那个人还在挖。 到底要挖什么…… 陈仰数到一百下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完全湿透了,他把盖着眼睛的手臂拿下来。 睁着的眼睛忘了闭上,一点微光闯入了瞳孔里。 陈仰猝不及防,愣了一阵才动了动发僵的眼皮,现在是不是日出前? 能说话了吗? 陈仰的嗓子有点干痒,他及时把那声咳嗽咽下去,之后嗓子更痒了,忍得他全身的血往脸上涌。 “待着!” 少年人的喊声突如其来。 嘶哑难辨又掷地有声,仅仅只有两个字,却裹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陈仰眼里一喜,朝简没在外面,他这声是在告诉自己,现在还不能出去,但是可以说话了。于是陈仰不再忍耐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挖沙子的声音里掺杂着陈仰的咳嗽声,一半阴森,一半饱含人气。 再没其他声音。 陈仰咳了一会,脸红脖子粗的急促喘息,帐篷外依旧是一片微光,他不敢拉开帐篷,怕看到一张脸。 帐篷里的暂时出不去,帐篷外的人还在挖沙子。 不清楚是谁。 陈仰心生一计,他问摄影师在不在。 摄影师的声音响起:“我在。” 陈仰却是脸色大变,因为那声音是从他右边传过来的。 可他是第一个,右边是空着的,摄影师在他左边,怎么会…… 陈仰紧绷着肩背问:“谁在我左边?” “是我。” 一道清润又无措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 是小道长清风。 陈仰的太阳穴猛烈一跳,清风的帐篷挨着白天死的那个人,他在倒数第二个。 自己跟他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头一尾。 现在他们竟然靠在了一起。 帐篷的位置换了!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了解到了这一点,谁也不知道自己在第几个。 这个现象可以等日出以后再说,眼下最要紧的是,确定谁不在帐篷里。 也许还能把人喊回来。 陈仰道:“清风,你接着问。” 清风身穿道袍却不是道士,不会捉鬼大法,他有些怕,进帐篷后就跟绷紧的弦一样,一秒都没放松,更别提睡觉。 这会清风是又怕又困,他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在我旁边的是哪位先生?” 没声音。 陈仰有感应的大声喊:“朝简,是不是你,听到就回我一下。” 这回才响起一道极其不耐的声音:“回什么,我不是说过话了吗。” 陈仰发白的脸抽了抽,朝简跟他还是隔着一个帐篷,所以他先前没听出异样。 . 接下来一个一个声音从帐篷里飘出来,大家通过这个方法互相确定身边是谁,又是哪个不在帐篷里面。 很快的,那个人就浮出了水面。 是冯初! 是他不在帐篷里面。 他被鬼引了出去,正在那挖沙子,挖很久了。 “卧槽,怎么会是冯初!” 帐篷位置换到冯初旁边的赵元谩骂。 赵元那边的张劲扬骂得比他更大声:“你他妈什么意思,你是觉得不该是他,应该是我们这些人里的另一个出去?” “我没这么说。”赵元在帐篷里薅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我们看看能不能把人叫回来。” 钟名焦急的大喊大叫:“回来啊!冯初!冯初!快回来啊——” “冯初!” 钟名呜咽:“不要在外面待着啊,不能那样的,冯初,你醒醒!” 三人小队之一的清风也跟着喊:“冯初,快回帐篷里!” 他们俩你喊一声,我喊一声。 之后是其他任务者,大家都在喊冯初,想把他喊清醒,把他喊回来。 然而他们喊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应。 挖沙子的声音持续不止。 那声响里混着钟名的哭声,他的嗓子喊哑了都没用。 带着血腥的绝望在蔓延。 冯初回不来了。 帐篷外的微光不知何时强了一点,陈仰没手机,不知道几点,他隔着那层布料,无法判定是不是日出。 左侧传来沙沙声,有人过来了。 那脚步声离陈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他的帐篷前面。 是冯初! 他想干什么? 陈仰眼睛充血,只要他待在帐篷里面不出去,对方就进不来。 一秒,两秒,三秒…… 帐篷外迟迟没有动静。 陈仰的心脏突跳了下,他猛地拉开了帐篷。 少年人逆着光晕,居高临下的看他。 陈仰不知怎么有点心虚,他抢在对方面前开口,颇有点强词夺理的意味:“你要考验我们的默契,也不能是这时候,人吓人能吓死人。” 朝简冷笑:“你连我走路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少年竟然这么不给面子,非要计较,陈仰从帐篷里出来的动作轻顿,他左顾右盼的清咳了声。 拄拐的人走路,要先抬起拐杖,之后是一只脚,这跟行动自如的人走路是不一样。 陈仰紧绷了一晚上,一时没听出来。 有朝简带头,其他人全部跟在他后面离开帐篷。 都是一副憔悴样。 “哥!”赵元甩着两条大长腿一路跑过来,他现在对陈仰是越发依赖了。 陈仰应了一声,他瞥到什么,脸上的表情窒住。 文青跟赵元中间的帐篷里出来一道身影,眉眼文静秀气,白衬衫脏脏的,垂在裤侧的两只手掌都有蹭伤,一条腿的膝盖上有一些血污。 帐篷前的细微嘈杂声瞬间消失。 众人全部盯着那个人。 冯初卷着衬衫袖子,奇怪的说:“怎么了?你们干什么这么看我?” 他说着就往大家那走,胆小的何翔睿想退又不敢跟队伍分开,壮硕的身子颤抖不止。 “你们怎么……”冯初看出众人不对劲,他停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袖子卷一半的手臂放了下来。 陈仰面色如常的问:“你一直在帐篷里面?” 冯初说:“是啊。” 吸气声四起。 陈仰又问冯初:“没出来过?” “我出来做什么?”冯初疑惑的说,“夜里是不能出来的,这是禁忌,我知道,我怎么可能还那么干。” 何翔睿在恐惧之下失声吼:“那为什么我们喊你的时候,你都不回一声?” “你们喊我了吗?”冯初摸摸脑后发梢,“我睡死了,没听到。” 没人说话。 睡死了听不见?当时他们喊了多少声? 尤其是钟名,喊了那么多…… 陈仰突然问道:“钟名呢?” “钟名没出来?”他紧跟着问了声,眼睛穿过一行人去看帐篷。 大家这才想起来没看到钟名。 何翔睿记得报位置的时候,钟名就在自己左边,他快步走到对方的帐篷前喊了几声。 “钟名?钟名!” 何翔睿呆呆的:“没,没声。” 赵元踹了两下钟名的帐篷,里面依旧没丝毫反应。 没有,帐篷里没有。 钟名不在。 这是个让人头皮发麻的信号,所有人意识到什么,一个个的绷住了呼吸。 “挖沙子……” 陈仰摩挲着朝简的拐杖,想到什么,他徒然拔高声音:“沙子的声音是从后面传过来的!” 话落他就拉着朝简绕开了帐篷,边走边喊:“快去找,一定有个地方被挖掉了。” 傻愣着的其他人纷纷行动。 不多时,他们在帐篷后的一处聚集。 他们面前是一个很大的沙坑,潮潮的,里面有一具尸体。 趴着的,头朝下,脊背弓着,像是要找什么,拼命的往坑下钻。 连帽衫,休闲裤,微卷头发。 是钟名。 第60章 海水浴场欢迎你 小明星钟名死了。 “看来是钟名被鬼引出帐篷, 来这里挖的沙子。” 赵元搓了把脖子上的鸡皮疙瘩,忽地发现一个不对的地方:“鬼不能在夜里进帐篷,那当时报名喊话的时候, 那个声音是谁说的?” “钟名还呼喊了……” 赵元指指站在沙坑边, 表情呆愣的冯初:“还呼喊他了, 喊了很多声。” 周围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帮赵元解惑。 赵元要喊陈仰,“哥”那个字的口型还没发出来,一只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 文青凑上来:“校草啊, 他不是你亲哥,认识的时间也不长, 那股子依靠的劲不能过了哦, 过了会被拐杖抽的。” “我只是……”赵元耳根一红。 “好了好了,少男心就不提了,我给你解解题, 一般出现你说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文青搭着赵元肩膀的那只手竖起一根手指:“一,可能是鬼魂站在帐篷边学他喊的,那声音和帐篷里发出来的差别不大,我们被种种因素干扰, 没注意到微妙的差异。” 赵元对文青的抵触减轻了点:“第二种呢?” 文青又竖手指:“二啊……” “当时喊话的人就是他, 他是后来才被勾出帐篷,死在沙坑里的。” 赵元全身毛毛的:“那挖沙子的是谁?” 文青竖起来的手指往沙坑边歪了歪:“年纪轻轻的,脑子这么不好使,那不是有个现成的可疑人物吗?” 这话相当于挑明了某些东西,清风跟张劲扬他们都看过去。 冯初露出百口莫辩的委屈,他哭笑不得道:“我要是出去了, 怎么还能站在这里?” “这要问你自己啊。”张劲扬的眼里有讥讽,也有对未知的忌惮,“你说你在睡觉,你当我们是智障儿吗?” “我们一个个的报名,大家都听见了,也都报了,就你例外。” 摄影师这时候也发了话:“你既然敢用睡死了这个理由,就别怪我们怀疑。” 何翔睿跟清风虽然都没出声,但他们看冯初的眼神也有猜忌。 老人这边,赵元想调和一下氛围,却又不知道怎么搞,文青是看戏脸。 陈仰在想事情,朝简拄着拐看海,气息里是置身事外的凉意。 冯初逐个望过去,停在一个人影身上:“陈先生,你相信我吗?” 陈仰回过神来,他对上男生的不知所措,实话实说道:“我跟你的帐篷离得比较远。” 所以我并不能随意去信任你。 “我理解。”冯初牵动了一下苍白的唇角,他没有再去解释什么,只是垂着眼睛跟大家拉开距离,走到不远处坐了下来。 . 在这样一个生存处境下,诡异的人跟事都会遭到一致的戒备。 对于夜里的不回应,冯初只给了一个“睡死了,没听见”,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冯初一走,沙坑边的气流不再凝固。 陈仰打量钟名的尸体,鬼费心把人从帐篷里引出来,挖这么个沙坑,不会只是提供一个死亡地点。 尸体呈现的姿势是在坑里找东西。 找什么呢…… 陈仰想让人把钟名的尸体弄出来,可胆小的不敢弄,胆大的只顾着游戏够不够精彩,好不好玩。 没得办法,陈仰只能扭头看搭档。 朝简皱皱眉头,用拐杖把尸体给撬了上来。 “嘭” 闷闷沉沉的声音响起,尸体陷在沙子里,正面朝上,两只手蜷在身前,手里攥着一物。 是个小本子。 陈仰的思路在这一刻明朗起来,鬼让人挖沙子,是为了这个东西。 “大进展啊。”文青蹲过来。 陈仰斜眼:“你不好奇小本子里有什么?” “好奇啊。”文青嫌恶的说,“可我近期特别讨厌死尸,好恶心,我可不想碰一下。” 陈仰:“……” “几位,谁来搭把手啊。”文青吆喝,“关键的线索出来了,就在死尸手里攥着,来个人把本子拿出来呗。” 清风几人不支声。 文青同情的看着陈仰:“帅哥,我帮你喊了,可惜没人愿意,只能你来了。” 赵元刚想说“那我来吧”,张劲扬就大摇大摆的过去了。 走路带着一股子铁血的劲风。 . “拽不开。”张劲扬扒着尸体的两只手。 陈仰看着尸体的手指,一根根的像是痉挛了,保持着死时握住东西的样子。 手的皮肤皱巴巴的,在水里泡过的样子。 其他暴露在外的皮肤很白。 陈仰发现了什么,他让张劲扬把尸体的双手整个拿起来,自己把头凑上前,近距离的观看。 张劲扬配合陈仰:“好了吗?” 他一个打黑拳的,见多了血腥场面,也见过死人,可这么跟尸体接触还是头一回,心里多少都有些发怵。 “手掰不开,本子拿不出来,我看不如再想想……” “水草。” 张劲扬没听清陈仰说的话,他问道:“什么?” 陈仰指给他看:“这片指甲里有水草。” 张劲扬跟着陈仰的指引望去,他的断眉惊讶的上挑:“真有,真是水草。” 陈仰聚精会神的查探尸体,尽可能的不错过一个小细节。 指甲里除了水草,还有泥。 口鼻部位的碎沙不多,在沙子底下有一些泡沫痕迹。 陈仰仰头看朝简:“他的症状……” “溺水死的。”朝简说。 其他人都围了过来,包括坐在不远处的冯初。 “我曾经无意间拍到过溺死的尸体。”摄影师说,“这具很符合,确实是这个死因。” 何翔睿边说边东张西望,神经兮兮的:“怎么会是溺死的呢……这也太邪门了。” 赵元突发奇想:“是不是被鬼丢到海里,等他淹死了再拖回沙坑里的?” 文青笑着对赵元说:“这叫多此一举。” 赵元噎着了。 他又提出反击:“那为什么人死在沙坑里,却会溺水?” “是啊,为什么呢,好问题啊……” 文青呢喃着倒向沙子上面,眯起眼睛看着天边的霞光。 . 大家费了番劲才拿出尸体攥在指间的小本子。 尸体是溺水死的,小本子里外却很干燥,没有一块水迹。 陈仰用缠着纱布的指腹轻轻碰开。 小本子只有一页,上面有一句话。蓝色圆珠笔写的,字迹清晰。 众人的心里都很失望,他们以为能看见比较明确的任务相关,譬如拼图碎片散落的方位,或者浴场厉鬼的故事背景。 结果只有一行字,内容如同流水账。 “什么意思?我语文考个位数,阅读理解不行。。” 文青啧啧:“谁帮忙标一下重点。” 清风试着说出小本子上面那句话的重点:“天气不好。” 别的没了。 中间那句没意义,后半句是常识,水洒到沙子里,可不就是会渗进去。 要是水浮在上面,那才是线索。 “只有天气不好是重点?”文青看这个看那个,“没人补充吗?” 赵元紧盯他:“还有别的?” 文青无辜的耸耸肩:“不知道啊。” 赵元忍住揍人的冲动问陈仰:“哥,有其他发现吗?” 陈仰合上小本子,望了望天空:“等到天气不好的时候,就知道了。” 何翔睿插话:“今天又是大太阳,晒死人不偿命,天气会不好吗?” 陈仰还没回答,文青就替他接了这茬。 “问问问,就知道问,不会自己动脑吗?没劲。”文青捂着胃,脚步无精打采,“饿了,吃东西去,不跟你们玩了。” . 一行人为了怕夜里上厕所,昨天太阳落山前就没进食了,他们本来都饿过了头,现在听到文青提起“饿了”“吃东西”,饥饿感就不约而同的卷土重来。 陈仰也饿,他让朝简给自己一个奶片,用牙咬着撕开。 “哥,时间不走了。”赵元拿着手机说。 陈仰正在用左手撕包装袋,闻言没留神,奶片滑了出来,掉在了他脚边,他咽了咽口水。 “什么时候的事?” “我没太留意。”赵元把手机塞口袋里,拿了个奶片边撕边说,“我起来的时候就看了,时间停止在昨天日落的时候。” 话说完了,奶片也递到了陈仰嘴边。 赵元发誓他没过脑,并无其他意思,真的没,绝对没,他是个钢筋混凝土直男。 他也不敢挑战朝简的底线。 然而气氛在陈仰吃掉赵元递的奶片后,恶化到极致。 赵元简直不敢看朝简的脸色,他战战兢兢,磕磕巴巴:“那个,我去吃点东西挖,挖沙子。” 转身就抽了下递奶片的那只手,找死呢。 陈仰听到“啪”地脆响,他纳闷道:“怎么自己打自己了?” 朝简拄拐走人。 陈仰咬着奶片走在他后面:“手机上的时间停止了,这是什么预兆?我们没办法再根据时间确定日出日落?” 下一刻陈仰阔步越过朝简,拦住他说:“你早上是怎么知道安全时间的?” 大家都没敢出帐篷,不想做那个实验者。 朝简的眼眸很红,眼下落了层晦暗的阴影:“吃完奶片再跟我说话,现在我烦,不要招我。” 陈仰:“……” . 帐篷大变样,全换了位置。 昨天是陈仰,摄影师,朝简,张劲扬,何翔睿,醉鬼,冯初,钟名,文青,赵元,清风。 现在的位置是—— 摄影师,陈仰,清风,朝简,醉鬼,何翔睿,钟名,文青,冯初,赵元,张劲扬。 死了的,帐篷并没有消失,它一样会变动位置。 跟着大家。 陈仰在冯初的帐篷前站了会,他正要走,冷不丁的捕捉到什么东西,迈开的脚步又撤回去。 冯初过来问怎么了。 “你的帐篷里有湿沙子。”陈仰说。 冯初愣了愣,他也照着陈仰那样,半蹲着看看:“应该是我日落前在浅水滩那里沾到的。” 陈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余光在他的衣物跟鞋上扫了扫。 “你有一句话是真的吗?”张劲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旁边还跟着另外几人。 冯初张了张嘴,他垂头把塑料袋缠上手掌跟膝盖,慢吞吞的去了昨天的礁石那里。 “防着他点。”张劲扬说完就径自离开。 “他怎么也不找找好点的借口。”何翔睿自言自语,“搞不懂了。” “有没有可能他昨晚真的在帐篷里,也真的没听见我们的喊声?” “不清楚,反正我只知道一件事,钟名跟他关系最好,我没见他哭。” “这个其实没什么,有的人不喜欢情绪外放。” “……” 大家讨论完就死气沉沉的各自找线索。 死两个人了。 第一个是没遵守规则,第二个是中了鬼的计谋,迷魂的离开了帐篷。 这两个禁忌都摆在明面上了,却依然很恐怖。 谁知道自己会不会中计。 . 浴场完全从昏暗的光线里抽离出来以后,气温就开始直线往上飙。 太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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