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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苏云开趁着这余暇努力细想,总觉得她不单单是因为自己说秀才不是凶手而产生了好奇之心。 走过一片衙署,过了二门,才看见大堂。 此时堂上两边衙役手持杀威棒,神色肃穆,满堂唯有秀才吴筹的痛吟声。 他薄衫染血,面有红痕,脸都红肿了大半,咿咿呀呀地痛叫,一看就是刚才受了刑。苏云开拧眉,抬眼看堂上知县,微微屏气。 大堂上只允许一些百姓旁听,二门离大门颇远,因此这里的氛围比起外面来要安静得多,吴筹痛叫的声音听来就更加清晰可辨了。 一会白水也进来了,打量了两眼刚才和明月一起进来的男子,目光淡淡。苏云开察觉到他的视线,也往他看去,两人目光一对,就各自收了视线。 “啪。”一声惊堂木敲响,桌子上的笔墨也跟着震动。秦大人年过半百,但中气十足,声音很是响亮,“堂下犯人吴筹,你杀害柳氏,证据确凿,是认罪还是不认罪?” 吴筹平日好吃懒做,也不怎么强健体魄,现在受了刑罚,又惊又怕又痛,伏在地上起不来。但他深知要是认罪就死罪难逃了,柳家人定会将他往死里整,吴家也没人能帮得了他,因此咬紧了牙不松口,“草民没有杀害自己的妻子。” “胡说!”秦大人大声道,“仵作,你再将方才的话说一遍。” 仵作上前两步,说道,“方才小的检验柳氏伤口,发现死者头部有伤痕,是遭钝器重击所致。而伤口呈紫黑色,证明非旧伤,伤势足以当场毙命。死者身旁有沾血的砚台,可做凶器,除此之外死者身上没有其他致命的伤口。从案发时间来看,吴筹应是凶手。” 吴筹急声,“那也不能证明是草民所为,也有可能是贼人进屋盗窃,劫财夺命!” 秦大人冷笑一声,“吴筹,亏你还念过几天书,竟然说出这样不合理的话来。我刚才问你,昨晚寅时,也就是你妻子死去的那个时辰,你在哪里,你说你在房里睡觉。” “对。” “房间离店铺才多远的距离?如果是有贼人进店,还和你的妻子发生争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却不知道?休要蒙骗本官。” 吴筹一时气急,欲言又止,秦大人顿时得意,“果然如我所料。” “不!草民没有!草民没有杀人!”吴筹憋得满脸通红,却仍是欲言又止。他这一迟疑举动,更是落入秦大人眼里,顿生得意,看得吴筹差点呕血,可却死活不愿再辩解。 “奇怪。” 苏云开突然听见明月念了一声奇怪,问道,“怎么奇怪了?” 明月抬头看他,“女掌柜的死因至少有二,不单单是钝器重击,可仵作却只说了一个。” “仵作没看出来?” “不可能,那么明显的事。而且黎叔他也是老仵作了……” 明月苦想细想,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仵作要瞒着可能造成女掌柜死亡的另一个原因? 苏云开问道,“有可能致死的其它原因是什么?” ☆、第3章 古董铺子(三) 第三章古董铺子(三) 白水听见他们两人说话,因声音不大没有阻止。但这话传入耳中,还是禁不住加问道,“对,还有什么死因?” 明月说道,“刚才我也在百宝珍那,那柳佩珍眼球突出,口鼻内都有清血水流出,面上还有血荫,也有可能是被闷死的,怎么黎叔就只说了钝器。” 苏云开低头问道,“真的?” 白水想了想,“嗯,说的不假,与我方才看见的一样。” “但我还不能肯定,得验尸后才能确定,不过黎叔说的太武断了,实在不像他平时的作风。”明月见苏云开仍是皱眉,便道,“我四岁开始就跟着我爷爷到处去凶杀现场,衙门的验尸房是我第二个家,不会有错的。” 听个姑娘这么说,苏云开总觉得有点凉飕飕的。不过……这么小就跟着爷爷去那些地方,难道她是跟她爷爷相依为命,家里没其他人了? 明月忽然明白过来,语速轻快,“是不是秦大人很快就要去别处赴任的缘故,所以懒得管事,要不现在审案怎么都急功好利起来了。” 听见她以下犯上,生怕她口无遮拦的得罪县太爷,白水低喝,“阿月不准胡说。” 明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凶自己,应了一声“哦”就不再非议了。 苏云开看了看两人,说是青梅竹马可又不像,说是普通朋友可都能拉上小手了,倒是奇怪。 大堂之上,气氛依旧凝重。秦大人背后头顶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牌匾将他衬得官威难侵,肃穆正气。满堂无人说话,连围看的人都屏气等待。 秦大人见吴筹还不招,气急败坏,“你这混账书生,竟还不招,来人,再动刑。” “大人且慢。”白水朗声上前制止衙役,说道,“吴筹乃是文弱书生,若用刑过度,只怕会被人说成是屈打成招,大人三思。” 秦大人思量后觉得有理,摆手让衙役退下,“可这顽劣书生不肯认罪。” “大人。”白水说道,“从柳氏死状来看,只怕不仅仅是因钝器重击而死,还有可能是窒息而死。若死因是口鼻被掩而死,那也可以解释为何吴筹没有听见打斗声。而且昨晚寅时在下暴雨,雨声遮掩住了些许动静,也是有可能的。” 仵作忍不住说道,“白捕头凭什么说她死因有二?” 白水稍稍偏身,留了个空位,“是她说的,不是我。” 仵作怒气冲冲回头,可一瞧见那俏美的姑娘,就没气撒了。秦大人也瞧见了那在听案的人,当即板着脸道,“又是你,好好的姑娘家老往衙门跑做什么。” 明月不惊不怕,笑道,“看大人审案呀。黎叔,我在百宝珍那瞧了一眼就瞧出柳氏死因有二,您也是二十年的老仵作了,怎么这都看不出来?” 仵作面色难看起来,喝声,“不要胡说,哪里有错。” “那要不要让我爷爷来看看?” 仵作登时没话,憋得脸色通红。秦大人可不想在离任前闹出什么事来,便道,“小阿月,你去将你爷爷请来吧。” 明月叹气,“可我爷爷又不知道跑哪里去游山玩水了,找不着他。要是大人信我,那就让我来吧。” 说罢她就挽袖子准备去揭那已盖白布的尸体,还没走到旁边,惊堂木又重重敲响。秦大人斥声,“公堂之上岂容你一介女流放肆!你爷爷不在,那整个南乐县就没其他仵作了吗?你给本官退下,不许藐视公堂,哪里有女子在衙门当差的规矩。” “大人这话就不对了。” 声音朗朗,如清风拂开堂上滞留之气。明月寻声转身,就见苏云开缓步上前,走到公堂之上。 他面色从容镇定,虽说是书生模样,面相也俊气非凡,可气质却非吴筹那等小白脸可比的,吐字字字清楚,“我朝仵作非官无品,只是衙门以钱财聘请的有能者。若女子为此有能者,那也能做仵作。” 秦大人气道,“本官不聘,衙门不聘。” “方才仵作可是初检?” “是。” “那还有复检,复检若和初检相同,方可保明具申。初检有异议,理应是不能让同一个仵作再验的。而且仵作检验不细,唱报不实,那是仵作担责。但如果是仵作检验不实,大人判定,就是大人担责了。” 秦大人语塞,还有一个月他就离任了,一点也不想在这紧要关头闹出什么事来。他瞧瞧这仵作,平日也没给什么好处,犯不着为了他犯众怒。要是传出什么闲言碎语,传到吏部耳朵里,可就难办了。他转了转眼,面色迟疑,明月在当地颇有名气,如果让她复检,那无论结果怎么样,都牵连不到自己身上。 初检复检一样,他就定秀才的罪。两者不同,再查就是。 秦大人仔细衡量一番,才道,“明月,复检一事就交给你了,若有差错,本官拿你是问。” “好呀。” 明月答的轻松,胸有成竹的模样反倒让刻板的老儒生秦大人不悦。一个姑娘家,整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下次她再敢出现在衙门上,他就让衙役把她叉出去,眼不见为净,哼。 吴筹嫌疑未除,被押去收监看管了。因复检仍需要官员在场,所以一退堂,秦大人和白水几名官差就随她去验尸房验尸。 苏云开自知去不了,便没动。谁想那叫明月的姑娘没走几步就转身瞧他,“喂,你还不快跟来。” 秦大人顿时皱眉,“闲杂人等不能同行。” “他是我的帮手,哪里是什么闲杂人等。哦……要不等会谁给我拿刀递水,总不能是秦大人或者是师爷吧。” 秦大人厌恶那种脏东西,立即答应了。苏云开与她并肩时又低头看她,怪异,怪异得很。 &&&&& 衙门大堂左右两侧是钱库和武备库,还有户工礼吏兵刑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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