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形，我估摸着悬。 我迟疑良久，望着那几百块的发票，最终心一横：罢了，自认倒霉，省得去看人脸色。 正当我预备转身离开，人事经理周敏恰好从办公室出来： 「林默，有事吗？」 周敏的突然出现，让我瞬间紧张起来，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一般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周经理，没……没什么……」 「有事直说，你这副模样，倒像是我平日里怎么苛待你了似的！」 我脑中灵光一闪：车费报不了，或许可以问问加班工资？ 「周经理，我其实是想咨询一下，我们加班的薪资，是按国家规定标准结算的吗？」 周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直接赏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林默，你是不是搞错了自己的定位？居然问出这么天真的问题？」 她这话一出，我当场石化。 入职大半年，项目经理孙鹏几乎天天让我加班到深夜，部门例会上还信誓旦旦地说加班费会足额按时发放，怎么到了周敏这里，就完全变了味？ 「可是孙经理说，大家都有的啊。」 「那你直接找你家孙经理要去！」 撂下这句话，周敏转身进了办公室，嘴里还嘟囔着什么，随后“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关门前，她那看白痴似的眼神又在我身上刮了一遍。 我慌忙四下张望，还好周围没人目睹我被周敏训斥后，面红耳赤却无言以对的窘态。 等我垂头丧气地挪回工位，经理孙鹏正站在我桌旁等着我： 「林默，工作时间你去哪儿了？交代给你的任务模块弄完了吗？」 「孙经理，我刚去人事那边问了加班费的事，她说我没有资格领，可您之前不是说……」 孙鹏用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有份了？」 「上次部门周会，您明明提到了。」 孙鹏似乎努力回想了一下，但语气依旧透着不耐烦： 「我说的是核心团队成员，没包括你！你瞎琢磨什么呢？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别东拉西扯了，让你做的东西怎么样了？正事不干，一天到晚净想些有的没的！」 我还想分辩几句，孙鹏已伸手指着我的屏幕： 「这几段核心代码，今天下班前必须给我搞定！做不完不许走！」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呆坐原地，满腔的委屈无处倾诉。 就在这时，邻座的张扬凑了过来： 「林默，我这边急需一批数据做分析，你帮我从系统后台导出来整理一下，下班前就要。」 说完，也不等我回应，直接把一堆杂乱的表格和需求文档通过邮件甩了过来。 他们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一有棘手或繁琐的活，就自然而然地丢给我。 临近下班，孙鹏又晃悠到我工位旁，扫了一眼我的工作进度，脸立刻沉了下来： 「搞什么名堂？大半天过去了，手上的核心模块一点进展都没有？你下午都在干什么？」 「张扬那边说数据分析等着用，我下午一直在帮他处理那些报表。」 「你自己分内的工作完成了？」 「晨会时您不是说张扬那边的需求优先级最高，让我全力配合他……」 孙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行了，既然你的没做完，那就留下加班继续做！」 说完便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他又折返回来，补充道： 「对了，中秋节假期项目组全员加班，新系统必须在十月底前上线，时间非常紧张，不加班肯定完不成。你也别安排什么出行计划了。」 我默不作声。中秋节我原本计划回老家探望外婆，她老人家心脏不好，前阵子刚住了院。我之前想请假，孙鹏根本不批，动辄就是“项目这么紧张，大家都在拼命，你好意思休假？” 我正盘算着如何婉拒他的加班要求，却听见他声调陡然拔高： 「你听清楚没有？」 看着孙鹏那副不容置喙的表情，我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然而，还没等我消化这份难过，同组的另一个同事又凑到我跟前： 「林默，我家里有点急事得先撤了。系统刚跑出来几个数据有点异常，你帮我排查一下问题出在哪儿，相关资料都发你邮箱了。反正你也要加班，就顺手一块儿弄了呗，熬到九点半还能报销打车费呢！」 这位同事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总把自己的烂摊子甩给我。名义上是全组加班，却没见她真正加过几次班，组里多数人也是在工位上磨洋工，混个加班餐补和调休。 我刚想开口拒绝，那同事早已脚底抹油，消失在办公室门口。 其他几个人则聚在茶水间那边闲聊。 我去接水时，他们立刻噤声，刻意避开我的样子，像是在密谋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 我也懒得搭理他们，手头一堆焦头烂额的事务，弄完还得赶末班车回家。 不过，第二天，我就明白他们昨天为何对我讳莫如深了。 清晨刚到公司，孙鹏就召集大家开紧急会议。 「给大家介绍一位新伙伴，苏晴。她刚从国外知名学府毕业，是咱们特意引进的海归精英。」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我却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原来，孙鹏过去给我描绘的那些“转正”大饼，都只是为了骗我无偿加班的幌子。 新同事苏晴笑容可掬地与众人打招呼，逐一握手。 轮到我面前时，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你就是林默吧？」 那眼神中的轻慢，连最起码的掩饰都懒得做。 握手时，也只是指尖象征性地碰了一下，便迅速弹开。 刹那间，这半年来积压的所有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行政的白眼，人事的轻蔑，同事们的推诿倾轧，再加上孙鹏的食言自肥……我终于克制不住了： 「孙经理，我记得您之前明确说过，公司目前没有正式编制名额，一旦有空缺，会优先考虑我转正。现在怎么会突然新招一个人？」 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我这么一诘问，孙鹏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毕竟，他给我画饼的事，组里人或多或少都清楚。我过去半年多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林默，你的情况我们稍后单独沟通。今天主要是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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