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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迎新同事加入。」 孙鹏这句话,让我更觉讽刺。自己过去半年的辛勤付出,到头来竟成了众人眼中一个可笑的谈资。 「孙经理,公司的人事安排不算什么商业机密吧?我就想问一句:您当初的承诺,为什么不算数了?」 眼看孙鹏有些骑虎难下,一旁的苏晴立刻眼圈泛红,泫然欲泣: 「林默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占了你的位置,所以才故意为难孙经理?如果……如果我离开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我……我这就走……」 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绿茶模样,我忽然觉得也没必要再维持表面的客气了: 「这跟你没关系,是我和孙经理之间的事。」 说完,我转向孙鹏,一字一顿地追问: 「孙经理,您的话,现在还算数吗?」 孙鹏似乎没料到平日里逆来顺受的我,会突然变得如此强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样,回头我单独跟你解释。」 不等我继续发问,他便草草宣布散会。 然而,他并没有留下我,反而把苏晴留了下来。 我们其他人还没走出会议室,他就迫不及待地给苏晴递上纸巾,嘘寒问暖,显得关怀备至,同时还不忘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那眼神,分明在说: 「你一个外派的,纯属编外苦力,还痴心妄想转正的美梦?」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外派,就是原罪。 到了午休时间,孙鹏悄悄地把组里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叫进小会议室,不知在里面商议些什么。 我已经彻底想明白了,自己就是个外派员工,在他们这些“嫡系部队”眼中,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替换的“庶出牛马”,自然没资格享用他们的咖啡零食、节日福利和加班补贴。 我过去大半年的埋头苦干,妄图通过努力换取转正的机会,到头来不过是孙鹏用来哄骗我加班的低劣伎俩。否则,他们宁可招一个毫无实际经验的所谓“海归精英”,也不愿给我这个有七年从业经验的资深工程师一个机会。 这半年来,他们啃不下的硬骨头,都甩给我;他们不愿做的脏活累活,也都推给我。项目出了成绩,功劳是他们的;一旦出了纰漏,黑锅却要我来背。 我总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赢得他们的认可,就一定能转正,这也是孙鹏一直以来向我许诺的。 毕竟,我从一线城市回到这个二线省会,好的工作机会本就不多。 可惜,直到此刻,我才彻底醒悟,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外派的,连在人格上都低他们一等。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撂挑子不干了! 然而,还没等我开始“摆烂”,一口巨大的黑锅就从天而降。 孙鹏猛地推开会议室的门,冲着我的工位大声嚷道: 「林默,你进来一下!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项目进度会拖延成这样!」 让我解释?我一个外派的,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倒要看看,他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2 刚踏进会议室,孙鹏就黑着一张脸开了腔: 「照目前这个开发进度,十月底系统上线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说完,他凌厉的目光转向我: 「林默,你那边到底怎么回事?组里好几个同事都反映,交给你负责的模块总是拖拖拉拉,而且错误百出,经常需要别人帮你返工善后!」 若是放在以前,我或许会选择隐忍,默默背下这口锅,然后向孙鹏表态,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出现类似问题。可惜,如今我已经彻底看清了他们的嘴脸,自然不可能再忍气吞声。 「孙经理,是谁反映的?麻烦让他站出来,当面对质!别在背后搞小动作!是那位一下班就溜之大吉的呢,还是那位把所有杂事都推给我,自己却在工位上悠闲摸鱼的?又或者是那几位动不动就聚在茶水间聊八卦的?」 张扬他们几个被我说中了痛处,纷纷低下头,不敢接话。他们自己是什么德行,心里比谁都清楚,自然不敢站出来与我对质。 「孙经理,我就是一个外派员工,公司的边缘角色,这么大一个项目,难道能因为我一个人就黄了吗?别动不动就甩锅,出了问题全怪我。您还是多反思一下,是不是自身管理有问题,又或者,是您这团队里混日子的废物太多了!」 我这番话,彻底把孙鹏给激怒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一个外派的,敢这么跟甲方项目经理说话?你说谁是废物?」 「谁是废物谁心里有数!心思都用在勾心斗角、拉踩排挤上了,项目能做好才怪!」 孙鹏被我怼得哑口无言,他原本是想把我叫进来,当众让我承担项目延期的责任,给我扣上一顶大帽子。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我已经不再吃他那一套了。就算他现在立刻许诺给我转正,我也绝不可能再相信他的鬼话。 我觉得还不够解气,又补了一刀: 「孙鹏,你也别费劲问谁是废物了,你自己回家照照镜子不就一清二楚了!」 我也不想再跟这群人继续纠缠下去,气也出了,话也说绝了,便径直转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所谓“嫡系精英”。 无所谓了,这种乌烟瘴气的垃圾公司,就算明天就让我卷铺盖走人,我也不稀罕。 他们在会议室里嘀嘀咕咕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当然,这一个多小时里,我什么也没干,一边慢条斯理地收拾个人物品,一边在招聘网站上刷新职位信息。 反正等他们开完会,估计我的“清退”通知也该下来了。哦,不对,外派人员没有“裁员”一说,只有“退场”。身份不同,叫法自然也不能一样。 嫡庶之别,体现得淋漓尽致啊! 等我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停当后,孙鹏打内线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为他们会直接通知保安过来,没收我的工卡,然后押着我离开公司大楼。怎么,还想跟我搞个临别赠言不成? 到了孙鹏办公室,他居然一反常态,表现得异常客气: 「林默啊,刚才在会上,是我没有调查清楚,言语有些过激,你别往心里去。确实是其他组员在工作配合上存在一些问题。」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见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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