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我把上一世我哥的原话还给他,我哥却不乐意了,他扬起手就要打我,我的脸凑了上去,大喊。 「你打啊,你倒是打啊,让大家都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的,怎么,嫂子都快三十的人了,自己不小心,都能怪得了我吗?」 我的声音故意放大,原本零零碎碎的几个街坊邻居探出头来看,但是我的声音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探出了头。 我知道,我爸妈不会偏袒我,可是他们的面子比天大,况且爸妈一直都想跻身上流社会,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的脸下不来。 而我上一世习惯什么都自己默默消化,即便是骨折了,疼得额头布满细汗,一声都不吭,爸妈也就更不会放在心上。 死了一次,我才知道,我长着嘴,不必为了这点岌岌可危的亲情总是委屈自己。 我爸看到街坊邻居在窃窃私语,他立刻黑了脸,对我哥呵斥道。 「受伤就去医院,别在门口丢人!」 我哥不可思议的看了我爸一眼,一直被宠着长大的我哥,从来没呵斥过,他大概没想到我爸会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他不忿的瞪了我一眼,实在架不住嫂子疼得大哭,将嫂子抱起来冲去了医院。 爸妈也跟在了身后,他们并没有关心我是否也受伤,只让我留在家里看着家具被搬回去。 我的内心苦涩,上一世,除了工人,没有人关心我,只是去安慰哭成泪人的嫂子,如今,嫂子一个人受伤,和我有血亲的三个人奋不顾身的跟了上去。 爸妈甚至都不关心我,马上要钢琴比赛了,一句话都没有。 意料之中的事情和态度,还是让我的心里一阵刺痛。 我看着工人离去,回到家里整理思绪,换好了衣服,自己打车去了比赛场地。 这一次,我的梦想我自己来捍卫,我的前途,我也自己来努力,再不会对那些虚无缥缈的亲情抱有任何期待了。 4 晚上我比赛回来的时候,嫂子像个祖宗一样躺在沙发上,我哥给她一口一口的喂着水果,而我妈则是在厨房里忙碌,我爸虽然什么都没做,可他眼中对嫂子的关切不似作假。 我的喉头涩咸,将刚刚赢得的奖杯放进了书包。 反正没人在意我,我的荣耀也不需要跟他们分享,我径直往房间走,却被我哥拦住,他铁青着脸,质问道。 「一下午你死去哪里了?你害你嫂子受伤我还没找你算账,你都赶这么晚回来?」 我不明白嫂子究竟有多么大的魔力,能让一家人对她言听计从,就连我比赛的事情,都无人问津。 我苦笑着,抬眸看向我哥。 「你想怎么样?」 我哥冷嗤。 「跪下来给你嫂子道歉!你知不知道,你嫂子的手废了,都是你,烂了心肝的,你就是记恨你嫂子换了其他工厂的家具,让你朋友不能吃回扣,你肯定也收了不少好处吧?」 我呼吸一滞,没想到我为了给家里省钱,就连设计图纸都是我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收钱,在我哥嘴里我竟然是吃了回扣。 可爸妈听到我哥的话,竟然也没反对,只是冷眼看着我哥上前来搜我的身。 嫂子的眼底更是压抑不住的得意,她挑衅的看着我,似乎我过得不舒心,她就很开心。 我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女孩子,我哥已经快三十了,他的手劲很大,将我的书包夺过来,二话不说便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砰」的一声,我的奖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房间里静默了几秒,他们纷纷看向地上的碎片,而我的小腿直接被碎片划伤,汩汩冒血。 我彻底爆发,我可以接受他们不爱我,冤枉我,可是我不能接受他们这样践踏我的荣誉,当我刻苦的练习钢琴的时候,当我手指抽筋的时候,当我钢琴和学业两边兼顾的时候,他们没有一句关心。 甚至我嫂子都会冷不丁的在只有我和她在场的时候嘲讽一句。 「假用功。」 我付出了多少,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想跟爸妈证明,我可以为他们长脸,即便我不是男孩子,我也能有出息。 上一世嫂子将我的手毁了,这一世,我哥又把我的奖杯摔碎,我就站在那里,任凭血液顺着我的小腿流在地上,任凭刀锋搅烂我的心脏。 5 两世的委屈让我绷不住情绪,我翻出了我和朋友的聊天记录,全程我们之间没有谈过钱,我又把自己的口袋往外翻出来,除了几块几毛的零钱,最大的超不过五块。 我嘶吼着。 「这就是你们说的我吃回扣,我朋友吃回扣吗?我去钢琴比赛了,你们谁去现场观看了?就算是安慰奖的孩子家长都在陪同以他们为傲,你们呢? 「是我非要让嫂子搬家具的吗?如果我不及时松手,是不是手残的人该是我啊!」 一家人顿时愣住,或许他们不敢相信我得了第一名,也不敢相信,我哥身上总是百元大钞,而我却只有零零碎碎的零钱。 我爸连忙出来打圆场。 「好了,这件事就算了,意外谁也不想发生的,落落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听起来像是替我说话,可我太知道我爸了,每天扮演着老好人的角色,实则是想粉饰太平,反正我也不再对谁满怀期待,我收拾好东西便回到了房间,外面还传来了嫂子委屈的声音。 「你们家就是仗着我笨,都欺负我,明明是小姑子故意伤害的我,你们竟然还为了她说话。」 「砰」的一声,哥嫂的门被重重嫂子关上,我感觉房顶都颤了几下。 不用想也知道,我哥此刻定然看我这边的眼神猝了毒。 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我家的人全都站在嫂子那边,她却总是不满足,似乎我的悲惨,才能衬托她生活的美满。 这个家,我再也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了。 高考在即,我也实在没有闲情逸致继续和嫂子宫心计,在高考前两天,我特地去了闺蜜家,借口就是她家离得考场近一些。 我实在不敢赌嫂子还能有多少层次不穷阻止我去高考的招数。 上一世,她故意将我反锁在了家,我给他们打了无数个电话,爸妈在飞机上去旅游,哥哥打麻将,嫌我麻烦直接拉黑了我。 唯有嫂子,她故意不接我的电话,任凭我如何呼喊,都没人理会,我家还在高层,爬楼根本就爬不出去。 我已经失去了钢琴第一的资格,因为嫂子的故意为之,我又错失了高考这么重要的节点。 事后采访的时候,嫂子还故作调皮的在镜头面前说道。 「人家一直都是笨笨的嘛,记错日子了,谁让小姑子不提醒我呢?」 膈舓祊涗閁甩哬鵍类恀嫑窽階弗魥蜥 当时我都气炸了,我死死攥紧拳头,本想发作,可是我哥却把嫂子护在怀里。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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