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夜卿皇面色沉静如水:“不劳雎二公子费心。” “听说那新宠面貌肖似正君,莫不是明候府中失散的兄弟?”雎星野讥笑。他从小众星捧月长大,口无遮拦,就算是王府之中萧衍也待他不同旁人,夜卿皇算什么,穷山恶水边缘小城养出来腐儒,偏偏还占着正君名分。 “雎二公子,尊父与家父乃世交,明侯府里有无子嗣外流,你应当很清楚。”夜卿皇莞尔一笑,白昙凝露,端艳清正,他不卑不亢道,“地养万物,相近者众,良莠不分,是非不明,是为大忌。” 雎星野乃京中出名的纨绔子弟,他哪里找得到工整的词句回复,索性冷哼一声。 没多久,兰亭拿芙蓉银盘盛了鹿肉过来,鹿肉烤得色泽金黄,外焦里嫩,香汁四溢,引得众人侧目,雎星野便让兰亭将鹿肉分给众人。 贺兰佑方受了重刑,伤口疼痛难耐,站立都是折磨,小主子指名他侍宴,他不敢忤逆,有意穿了好几层亵裤,防止伤口裂开染湿衣袍;如今他立了小半个时辰,浑浑噩噩,面色惨白,满头冷汗,每次挪步都会牵扯伤口,他甚至能感觉到臀上伤处裂开,汩汩的鲜血顺着大腿流下,家宴之上,他勉力支撑,只盼着早些结束。 “贺兰大人……贺兰大人……”兰亭轻声叫着,他将手中银盘举得高些,银盘中是几个瓷碟,里头是热气腾腾的鹿肉。 贺兰佑骤然惊醒,他伸手去拿瓷碟,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浑身一颤,盘子没拿稳直接“咣当”一声砸在金砖上,声响刺耳。 兰亭吓得面色苍白,膝盖砸在地上迭声请罪:“奴该死,是奴没拿稳盘子。” 雎星夜蹙眉,眸光不善剜了他一眼,兰亭瑟缩着,害怕得发抖。 贺兰佑心底叹口气,他垂首道:“不关兰亭的事,是下仆走神了。” 定王爷见贺兰佑面如金纸,开口道:“你瞧着面色不好,去找府医瞧瞧。” 贺兰佑心下被抚慰,正要谢恩。 萧衍突然讽刺道:“不过打了几下,就使性子摔盘子,贺兰叔叔好大的脾气!” 他这话说的太重,贺兰佑不得不屈膝跪地,恭敬垂首:“下仆不敢心怀怨怼,下仆知错,小主子息怒。” 尚云厅中,除了夜卿皇,其余人心底都大吃一惊,萧衍对贺兰佑素来亲昵,鲜少有问罪的时候,更何况打翻盘子只是小事。 定王爷也颇不赞同:“你这话说得重了些,他从小抚养你长大,你当知晓他的为人。” 雎星野黑玉般的眸子在贺兰佑和兰亭身上流转片刻,最后夹起一片鹿肉放进口中,作壁上观。 “贺兰叔叔便是以此为借口,恃宠而骄,奴大欺主。”萧衍冷冷道。 定王爷觉得萧衍的火气有些邪门,左不过是个奴才的事,且贺兰佑是南苑的人,定王爷不以为意,提杯饮酒。 贺兰佑万万没想到白日的事还未过去,他心道夜卿皇果然不是池中物,嘴上只能继续认错:“罪仆万万不敢犯上,是罪仆的错,请您重责。” “掌嘴。”萧衍轻慢的吩咐。 贺兰佑袖中的手指紧攥,他在府中有些资历,还未受过这种羞辱,而小主子,很明显在挑衅他,恶意将他面子里子当众折毁。 他呼吸急促起来,忍了又忍,眼眶都红了,才低低应一声是,跪直了身子,抬手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兰亭额头紧紧贴地,根本不敢看,许多侍婢也垂首挪开目光。 膳厅里传来清脆的耳光声响,一声接着一声,贺兰佑垂眸,机械的抬手抽打两颊,他下手颇重,没打几下脸颊就火辣辣肿起来,他眼眶微微湿润,他想起襁褓中的小主子,雪白如玉的小团子,小主子早年丧母,最是依赖他,小衍有一次兴冲冲的跑来,怀里藏着一块从宫里偷出来的西域甜瓜,他将甜瓜放在贺兰佑手中,彼时,贺兰佑内心极大触动,他对神灵发誓,此生效忠王府,力护萧衍。 到底何时,他们渐行渐远,到如今,小主子竟受人挑拨,开始故意折磨他。 掌掴声逐渐沉闷,贺兰佑不是脆弱之人,王爷和小主子是他心底最柔软的情感,一碰就痛得厉害,在人看不见之处,冰冷的泪珠无声顺着睫毛滑落,迅速消失在衣料里。 萧衍冷淡看着贺兰佑自罚,仿佛真的在处罚一个无关紧要的奴隶。 “够了!”定王爷看不下去,不耐烦道,“别打了,你下去吧。”他又转向萧衍,剑眉微蹙,薄责,“你要教训奴才回南苑教训,好好吃你的饭!” 萧衍不再说什么,贺兰佑告罪一声,艰难挪动步伐,走出了尚云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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