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怪不得自从高考完了以后,你跟我说话语气这么冲,”江箫瞥了他眼:“这是能耐了啊。” “我不考这分儿,也照样这么说,”沈轻也看着他:“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 “让我来这儿。” “没有,”江箫摇摇头:“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那就是怕我在人前夺了你的面子。”沈轻说。 “面子?”江箫嗤了声,凑脸瞧他:“你觉得我是会在乎面子的那种人?” 沈轻失了几秒的神,但又像是在仔细思考,过了半分钟才说:“这倒也是。” “沈轻,”江箫转过脸,忽然说了句:“你得对我好点儿。” 沈轻觉得这句话很智障,从江箫嘴里说出来尤其智障,像是硬汉撒娇,蹩脚的让他想笑,但他没笑。 沈轻抬眼,很平静的问了句:“凭什么?” 能跟江箫和好,是他一直以来就想要的。 他孤单太久了,他想要个伴儿,可以让他毫不设防的说出这些年来一直掖藏在自己心底秘密的伴儿。 他所熟识的所有年龄相仿的人中,能臭骂他还让他服气的人,他瞧得上眼的人,就只有那个打架不手软,挨揍不腿软,盯着一张天生就是无赖流氓皮,偏偏学习上还自律严苛到不考第一誓不罢休的混账江箫。 江箫,他既讨厌又渴望亲近的人。 可即便他已经在心里很没出息的点了头,他还是要为过去的自己问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当他满怀期待的踏进那扇红木门,四处搜寻那个听说聪明到几近天才的哥,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哥,要拧着眉仇视的瞪着他? 他也是失去了一个父亲的人,凭什么江箫可以理所应当的霸占他的母亲,而他却要为夺了他父亲付出近十年被异样目光的对待的代价? 明明是显而易见的憎恨,可江箫又凭什么要偷进他房间,在他那些半睡未醒的长夜里,站在他的床边俯身打量他,触碰他? 凭什么江箫不喝醉也能偷亲他,而他喝醉了,碰他一下就像是要他的命一样? 凭什么? 凭什么江箫没经过他的同意,就这么肆意给予他的好他的坏?而他就要因为那可憎的一岁,变成心理上被任意摧磨的承受方? 他受够了那些不敢睁眼质问江箫这个小偷贼的夜,他早就不耐烦了,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光明正大接受江箫的好、还不用假客套的跟他说谢谢的理由。 “凭什么?”江箫重复了一遍沈轻的这句话,拇指剐蹭着下巴,细细回味着,似是想找一个答案。 沈轻沉默着低头上楼,仔细支棱着耳朵。 江箫的胳膊突然在人的身前一挡,拦住了要迈上最后一节阶梯的人。 “想好了?”沈轻偏头看他,语气像个即将收考卷的监考老师。 “凭什么?”江箫又审了一遍命题,然后板正着身子,规规矩矩的答:“凭我们俩现在在一个宿舍。” “所以呢?” “这是我的宿舍,”江箫瞥他:“我的舍友,我的地盘。” 沈轻挑了下眉,觉得下句某个人应该会说“如果你敢在我的地盘上不听话,老子就要把你揍得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之类的话。 “我能对你好,”江箫说:“所以你也得对我好,以后同住一个屋檐下,我天天看见你这张脸,不想受你那口是心非的气。” 口是心非算是说到点上了,但沈轻完全没有被戳穿冷面具的尴尬,他拨开江箫的手上楼,然后在心里给这个卷子判了个6分。 江箫以为沈轻被他戳中了心思觉得尴尬,之后也没再说什么别的。 宿舍桌上放的米线还是热的,包装的很严实,俩人收拾好后,扯了凳子坐在桌前吸粉。 热气扑腾着番茄味儿和金针肥牛高汤特有的气味,满屋子都溢满了鲜汤的香,饿坏了的俩人没谁再有心思聊点什么,全都专心致志的嗦粉喝汤。 江箫不喜欢吃牛肉,他的番茄锅里面菠菜和虾饺比较多,沈轻偏爱肥牛,再加上豆皮儿豆芽,挑一筷子杂菜和着米线咀嚼,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放醋的热汤格外出味,滑进喉咙涌进到胃里,烘暖踏实得整个人都舒服起来。 桌子挺小,一米多点,被两边床夹在中间,沈轻和江萧并排坐着还有点挤,吃了多半碗后,沈轻终于有舍得费力气挪窝,刚才喝汤喝多了身上也发了点汗,实在不愿意跟江箫胳膊碰胳膊,就拖着饭盒到桌边,坐在了暂时属于自己的空床板上。 “热了?”江箫咽了口菜,偏头瞧他,挥手指了下身后:“热了就去把风扇开开,现在还没正式开学,宿舍空调不能用,而且我们宿舍空调遥控器上学期坏了,报了修,今年得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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