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婚后日常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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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护卫，先是观赏了吴氏大宅，又边看边听了一遍吴氏历代先祖‘辉煌’历史。最终。一众人方才来到装潢一新的祠堂前，进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祭祖’。 “我承身躯，受血脉，祭拜祖先，倒也无妨。”吴渊没有丝毫心理障碍。完成祭祖的全部仪式！此刻，吴氏近千位族人早已将祠堂和外面的广场围拢的人山人海。都遥遥望着站在历代先祖画像前的吴渊、大长老等人。 “吴渊！” 大长老脸色愈发和蔼，声音却清晰入耳，回荡在所有吴氏族人耳畔：“今日，游宅、祭祖，是欢迎你的到来，亦是是告慰我吴氏历代先祖，将出一位英武后辈！” “你，可愿将名字，留于‘祠堂’英名册上？”大长老眼眸中充满期待。一时间，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吴渊身上。大族大家，子弟何其多？并非所有人都能留名祠堂，唯有杰出子弟或为家族大贡献者方可，名‘英名册’。同样的。一旦吴渊同意留名，也就意味着，他的族籍将由离城迁回主宗，成为主宗一员。古纪、武熊等人站在一旁。这是吴氏的家事，只要吴渊没有生命危险，他们都不便插话，更别说插手。 “历代先祖筚路蓝缕、艰辛创业，方有吴氏今日辉煌，我吴渊感念先祖恩德。”吴渊微笑道：“因此，从离城出来时，族长已将我的名字，置于离城祠堂的‘英名册’。” “一名难留两册，怕是难如大长老愿了，还望大长老见谅。” 整个祠堂内，安静了下来。拒绝了！大长老脸上笑容同样微僵，他没想到，给了吴渊这样大的面子和规格，依旧被对方毫不犹豫拒绝。 “吴渊！你别给脸不要脸。” 站在大长老身后的赤袍老者终于忍不住怒斥：“离城吴氏不过一分支，焉能同主宗相比？让你入主宗、书英名册，是你的荣耀。” “我向来以离城吴氏一员为荣。”吴渊淡淡道，脸上笑容也直接收敛起来。目光扫过皆是怒容的吴氏族人，吴渊心中却笑了。他不怕主宗翻脸，只担心主宗不翻脸。若对方不翻脸，他也不好做的太过分！ “吴渊，吴启明这样教导你的吗？”大长老涵养再好，也有些压不住怒气。 “我年幼不知事时，族长教我礼。”吴渊声音不见慌乱，淡淡道：“我父战死横山时，族长资我财；我遇人生困惑时，族长指我路。” “有离城吴氏，方才有我吴渊今日！” “不知，大长老今日想教我些什么？”吴渊直视大长老：“不忠不义不孝吗？” 第63章离城可为主宗一时间，祠堂内鸦雀无声。所有吴氏族人都惊愕望着吴渊，有些甚至露出怒色，不敢相信吴渊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公子他！” “做的，似乎有点太过。”武熊、方影他们相互对视，有些不解。若说吴渊前半部分说的还有些道理，可最后一句指责，不忠不义不孝？在他们看来，有点太过分！吴氏大长老，在所有人包括武熊他们的心中，都应算是吴渊无可争议的长辈。 “吴渊。”大长老涵养功夫一流，可当着众多族人面被如此指责，他脸上彻底挂不住，脸色阴沉下来。很多年。没有吴氏族人敢如此了，这已不是顶撞，而是公开‘造反’！吴渊神情平静。他感知何等敏锐？自然能察觉到众人的态度变化，更明白武熊、方影等人为何不解。 “不理解？那就对了。”吴渊暗道。正常来说，主宗邀请自己加入，婉拒即可，对方即使不满，碍于自己现在身份，也不会多说什么。而自己说的话，是在主动引导，将双方关系推向‘破裂’。 “中土世界，重宗族礼法，重血脉……可惜，我不太在乎。”吴渊心中无比淡然。吴渊当然明白，主宗对离城分支即使没太多帮助，可分支过去也借势不少。自己的指责，确实有些过。 “但是，唯有今日翻脸，往后，我才能在和主宗的关系处理中占据主导。”吴渊早就想清楚。不同于对母亲，对离城吴氏。他们对自己帮助太大，融合的原身记忆更不知不觉影响吴渊。所以，帮助离城吴氏，吴渊心甘情愿！但大多是出于‘报答’心理，而非吴渊内心真的重视所谓‘家族传承’。况且，离城吴氏很弱小，族人不过数百。一旦吴渊真正强大，在横云宗内占据高位，要帮助起来很容易，一句话的事。可吴氏主宗不同，这是传承已久的大家族！且吴渊和他们并不熟悉。 “牵绊，会比离城吴氏大十倍。”吴渊暗道。他了解过许多关于吴氏主宗的信息，若算上族人亲眷，人数足足数千，且连二流高手都有两位，三流高手数量就更多了。一旦吴渊强大，吴氏主宗必定会借势乃至疯狂扩张。这种家族扩张，历来天经地义，可对吴渊来说，会多出许多麻烦。乃至将来要耗费很多时间精力，处理这些杂事。 “无论主宗的‘主事者’明理，还是不识趣，都不影响他们给我带给巨大麻烦。” “将来，我位高权重时，不大力帮助主宗，引来的指责和不解只会更多。”吴渊早有决断：“而现在，先翻脸，将来对主宗帮与不帮，世人都不好再说什么。” 帮，一念间。不帮，同样有理由。或许，现在的举动，会让许多人认为吴渊‘不懂事’、‘年少轻狂’，但影响远不及日后‘不帮’。毕竟，吴渊只和主宗翻脸，并非不在乎家人、撇下离城吴氏。且吴渊早有计划，待将来，自会暗中对主宗做出补偿，只是不会公开罢了。武者行事，只求问心无愧。 “现在翻脸？恐怕，有些宗门高层反而会有人说我重情重义，不嫌家贫。”吴渊心中平静。思索间，吴渊脸上主动‘浮现’桀骜之色。心中期待‘大长老’主动翻脸！ “吴渊，我是吴氏的大长老，不止是吴氏主宗的大长老，同样也是六郡分支的大长老！”大长老声音低沉，盯着吴渊：“你可明白。” “明白。”吴渊淡淡道。看着吴渊满不在乎的神色，大长老心中怒火，终于再难压制住，正怒呵斥：“你……” 忽然。 “大长老，吴渊来一趟，不容易。”一道沉稳声音忽从祠堂外传来，声如洪钟，回荡在祠堂内。大长老脸色微变，转头望去。祠堂内外所有吴氏族人同样望去。 “是族长！” “族长不是在外县巡视地方城卫军吗？” “族长连夜赶回来了？”一阵阵小声议论，在人群中传递开，也让吴渊瞬间明白谁来了。吴氏主宗族长，吴茂。南梦府城卫军三营‘总将’，二流高手，统御两千兵卒，亦是吴氏如今在横云宗地位最高者。哗啦啦～人群分开。一队卫兵开道，一身穿将军甲胄的高过两米的魁梧大汉，流星踏步，走到了祠堂祖宗像前。 “族长，你可知……”大长老率先开口。 “我都知道了。”族长吴茂一边取香，一边点燃向着祖宗画像和下方牌位祭拜。大长老不由闭嘴。三拜完成，族长吴茂插上香，方才望向大长老：“大长老，我既回来了，吴渊的事，就由我处理吧。” 大长老一肚子火，可看着族长吴茂一脸肃然，也只能闷声道：“好。” 论辈分，他比吴茂高。论地位？吴氏宗族少了他一个大长老，无关紧要，可若少了吴茂，整个家族都要动摇。 “吴渊。”吴茂这才转头望向吴渊，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族长。”吴渊依旧一脸平静。 “几位长老的话，你不必太放在心上，他们希望你加入主宗，也只是希望共同壮大吴氏。”族长吴茂比吴渊高出半个头，更穿着甲胄，却没给吴渊任何压迫感。吴茂微笑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吴，无论是南梦吴氏，还是离城吴氏，是源自一脉，不是吗？” 吴渊微微皱眉，但不得不点头：“对。” 无论如何。即使不想理会主宗，吴渊不可能否认吴氏祖宗。 “你天资卓绝，堪称我吴氏数百年来第一天才，先祖们泉下有知，也会欣慰无比。”族长吴茂微笑着。祠堂内外近千族人听得错愕，数百年来第一天才？真的假的？几位长老更是面面相觑。族长是不追究刚才的事？ “族长过誉。”吴渊轻声道。 “我是否过誉，时间自会给我们答案。”族长吴茂依旧满脸笑容：“吴渊，你不愿入主宗，可是因离城吴氏缘故？” “对。”吴渊点头。 “行，那就不必入宗籍了。”吴茂微笑道：“另外，从今日起，你为我吴氏‘长老’，可入列长老席位。” 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惊愕望着吴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古纪、武熊等人都有些弄不明白。什么情况？ “族长，这于族规不合，按族规，须大功劳者方可为长老，且吴渊都未加入主宗。”大长老低沉道。 “大长老，百年前，六支离宗，主宗曾承诺过各支亲如一家。”族长吴茂慢斯条理道：“从未有族规写明，不允许分支列入长老会，六大分支族长，一直也都是长老会一员。” 大长老一瞪眼。六大分支，各留一个家族长老会席位，是惯例。但也只是名义上的，没什么额外权力，分支族长也只能约束到自家。 “族长，大长老说的对，于理不合，我年幼不知事，不合适。”吴渊主动道。他不想做什么长老。 “哈哈，本事不在年高，你不愿入主宗，难道连长老都不愿担任吗？”族长吴茂笑呵呵道：“这长老会，是整个吴氏的长老会，可不是主宗的长老会。” 吴渊看着对方笑容。一时不知如何拒绝。 “这件事，就暂且这样定下。”吴茂一锤定音，吴氏众人相互对视，无人敢反对。族内，吴茂早就一言九鼎惯了。 “吴氏杰出子弟，皆有嘉奖，无论主宗分支当一视同仁。”吴茂笑道：“吴渊，一旦你正式入宗，整个吴氏，每年将联合赠予‘两万两银子’，以供你修炼所需。” “族长，不必。”吴渊微惊。 “可别嫌少，我会再召开长老会，尽可能追加。”族长吴茂笑道：“放心，我吴氏虽非大族，可你修炼需要，定会竭尽全力，难不成这你也要拒绝？” “这并非吴氏主宗提供，而是整个吴氏大族，除非，你不认为自己是吴氏一员。”吴茂摇头。吴渊哑然。一旁的数百吴氏族人，都已听得目瞪口呆，一年两万两白银？老天！在他们认知中，吴渊只是个小小武师啊！一年能花这么多银子？ “族长，谢了。”吴渊缓缓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吴茂身为二流高手、大族之长，如此姿态，若自己还表示不满，那就太过分了。 “吴渊，我知你犹豫的原因。”吴茂微笑道：“你不必担心，宗支易帜，古来常事。” “我向你承诺。” “你成二品，为宗门元老时，离城吴氏便是我吴氏主宗。”吴茂郑重道。一片目瞪口呆。吴渊都有些惊讶看着吴茂，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宗支易帜？对，这是古来常事！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方大族的分支自立，最终完全超越原先主宗，而非主宗主动退位。就如皇位争夺，自古篡位夺权者甚多，有哪个皇帝心甘情愿退位？ “族长，不可！” “不可！”几位长老脸色都变了。宗支易帜，那是任何一族主宗的噩梦。 “我是族长，你们对此事有意见，等到长老会上再提。”吴茂转头，目光凌厉，扫过吴氏数百族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吴渊，你觉得可好？”吴茂又看向吴渊，目光重新温和，和刚才状若两人。第64章府级群星楼 “族长言重。” 吴渊微笑道：“南梦吴氏，七支亲如一家，这是祖训，长辈自幼教导，吴渊不敢忘。” 吴茂为大族族长，主动低头，已给天大的面子。吴渊若再不给面子，怕不止吴氏族人，连古纪、武熊他们乃至横云宗高层知晓后，都会误会吴渊。不过。吴渊嘴上说‘言重’，可从头至尾，也没有否定吴茂的提议。宗支易帜？谁能知将来事？ “哈哈，吴渊，祭祖到此为止，再去家学和后院瞧一瞧，你如今既为长老，对吴氏上下不能不了解。”吴茂笑呵呵道。盛情邀请，吴渊难拒。就这样。吴茂、吴渊走在队伍最前，吴氏几位长老、武熊等跟随在后面，又逛了一遍吴氏大宅，甚至还去了居住吴氏大量族人的几条‘街巷’。和第一次逛相比。这一次，并非走马观花！吴茂详细将吴氏宗族上下介绍给吴渊听，并将吴氏各处一位位管事唤出，向吴渊行礼、确认长老身份。这一幕。让跟随的众人都有些吃惊，他们能确认，吴茂之前所言，并非开玩笑或敷衍。是以真正的‘长老’来对待吴渊。自古，唯名与器，不可假于手。吴茂这样大张旗鼓、公开确认吴渊的身份、权责，意味着吴渊将真正能调动吴氏资源。至少，吴氏中，无人敢去质疑他的身份。待将吴氏上下介绍完毕，吴茂又将吴渊他们一行人，迎至家族专门开的‘酒楼’。盛情款待。直至下午时分，吴渊拒绝了吴茂‘留宿’的邀请，一行人才坐着马车离去。吴氏大宅门口，望着马车远去的影子。 “大长老。”吴茂转头，目光扫过大长老，还有其他几位普通长老。 “你们心中，怕是满肚子气，应该有诸多疑惑。” “去议事大堂，我自会讲清楚。”吴茂轻声道：“我相信，等听完，你们会理解的。” 说罢。吴茂第一个走进大宅。几位长老听得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大长老先跟上，其他长老方才纷纷跟上。 ……回程的马车上。 “公子，你到底是受了这吴氏长老身份和银票。”古纪坐在一侧，淡淡说道。 “不然，我能如何？”吴渊把玩着手中一叠材质特殊的金票！一两金子，价比十两银子。这一叠金票看似少，可一个个面值‘百两’，总价值实则等同两万两银子。 “今日一行结果，怕不符合公子原意吧。”古纪淡淡道。 “倒让纪叔看出来了。”吴渊一笑：“不过，我总归是吴氏族人，无法做的太过分。” “既然吴茂族长明事理，就权且再看看，时间还长。”吴渊背靠在狭窄的车椅上，闭目养神。古纪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没再追问。 …… 吴氏，议事堂内。众多族人都没资格进入，仅有族长吴茂、大长老以及其他八位长老汇聚于此。有几位长老是闻讯才赶来的。堂内，所有人都望着族长吴茂。 “族长，我们信你，没在族人面前问询，现在，总要给个解释。”大长老慢斯条理道。 “大长老忽急。”吴茂目光扫过众人：“想必，诸位长老心中也都满是疑惑，更想着急知道真相。” “我便长话短说。” “我，收到了来自宗门高层的消息，吴渊并非普通特招弟子。”吴茂道：“诸位都知晓，寻常的特招弟子，最终成就也就二流高手。” 一群长老不由都点头。特招弟子，天赋都不凡，横云宗每年少则一两个，多则四五个，很罕见。但想成一流高手？同样困难！像整个南梦郡，数十年下来，特招弟子累积下来也有数十位。而南梦郡这数十年来涌现出来的一流高手，也仅有数十位。难道，所有一流高手都是特招弟子出身？不现实！实际上，以横云宗的统计来看，仅有不到五分之一的特招弟子最终成一流高手。横云宗内，绝大部分的一流高手，还是从数量庞大的高级武院弟子、云武殿弟子中诞生。当然，单从比例来说，特招弟子的强者诞生概率，已够惊人。只要不颓废中途不死亡，至少能成二流高手。须知，纵然是云武弟子殿，最终能成一流高手的，也仅占全部弟子的数十分之一。 “按宗门高层所言，吴渊，有极大希望成顶尖高手。”吴茂郑重道：“乃至于，有一线希望成为地榜宗师。” 一片震惊。地榜宗师？吴氏一众长老难以置信，那等绝世强者，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几乎神话。宗师，可开宗立派，可列土封疆。绝非虚言。像元湖山庄，便是地榜宗师‘元湖老人’一手开创的，独占一府疆土数十年，声威赫赫。即使只成顶尖高手？也够可怕了，一人可敌上千普通军士，几乎不是寻常军队能够困住的。强如横云宗，常年驻扎于南梦府的，也就一位顶尖高手。 “族长，我原以为你说的客套话。”大长老忍不住道：“那位高层是谁？消息可靠吗？” “自然可靠！” “这是宗门机密。”吴茂目光扫过，郑重道：“记住，我今天的话可别泄露，一旦被监察殿追查过来，诸位应当知道罪责的。” “明白。” “定不会泄露。”堂内几位长老都连道，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何族长不公开解释。涉及监察殿，谁敢大意？ “族长，话虽如此，可你的承诺未免太过？”一名穿着紫衣的老者忍不住道：“宗支易帜，何等大事，族长就没想过要同我等商量？” “是啊！” “赠予银子就罢了，可怎能让出主宗来？”其他长老都不由点头。这也是最让他们担心的。大长老坐在一侧，一言不发。 “愚蠢。”吴茂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你们难道瞧不出？吴渊今日来，就是奔着同主宗闹翻来的。” 许多长老闻言不由错愕。 “宗支易帜？” 吴茂摇头叹道：“一个在南梦都难称大族的‘主宗’名号，你们视为宝，可吴渊只视累赘。” “我得消息，连夜查看过吴渊的卷宗。” “他非不知礼之人，且从过往事迹来看，极重家族，为何在主宗如此？故意为之罢了。”吴茂道：“若我们错过吴渊，我南梦吴氏便失去了真正崛起的机会。” “一个主宗的名号。” “若吴渊将来成顶尖高手，他若想夺，难不成我们还能留住？若他不成顶尖高手，他想夺也夺不走。”吴茂轻声道。许多长老不由陷入深思。 “吴渊想要的，我们要给。” “他不想要的，我们同样要给，不但要给，更要主动给。”吴茂缓缓道：“目的，就是将他绑上我吴氏战车，让他想甩都甩不开。” 堂内鸦雀无声。 “至于你们担心离城吴氏以小吞大？” “简直愚蠢！” “一旦吴渊在宗门高位掌权，离城吴氏若要扩张，必然迁移，首选便是南梦城。”吴茂道：“离城吴氏才多少族人？我主宗多少族人？” “吴渊将来要用人，不可能只用离城吴氏的人。” “两三代后，还能分出彼此？” “一笔，写不出两个吴，我说给吴渊听，同样是说给你们听。”吴茂轻声道。 “可眼下……”仍有长老有些犹豫。 “眼下我们仍是主宗，吴渊修炼再快，要成顶尖高手也是一二十年后的事了。”吴茂摇头道：“况且，即使真成分支，豪族分支也远比小族所谓‘主宗’强得多。” 一片寂静，再无任何反对声。 “大长老，你意如何？”吴茂目光落在大长老身上。 “族长，你说的有理，是我们目光短浅，一切都按你说的办，我仅有一个提议。”大长老缓缓道。提议？吴茂微微皱眉。 “将每年赠送吴渊的银两，再增加一万两吧！”大长老道：“两万两，有些少了。” “善！”吴茂眉头舒展开。 …… 黄昏时刻，南梦武院，光辉庭。吴渊所属的院内。 “又送来了一万两银票？且往后每年都有三万两？”吴渊错愕，望着古纪递上来的一叠银票。之前吴氏主宗送出的两千两金票，已出乎他意料。吴氏主宗，虽比离城吴氏强得多，可族人更多，摊子更大，要用银子的地方只会更多。一年三万两银子？不少了！ “这位吴茂族长，名不见经传，看样子，已统一了族内意见。”古纪道：“倒是有些手段，更有魄力，等公子你崛起，他们恐怕会获得十倍百倍收益。” “那就让他们先等着吧。”吴渊摇头道。“纪叔，我先上楼修炼了。” 古纪点头。这一点，他是很佩服吴渊的。无论何时，无论外界如何吹捧，吴渊没有丝毫得意迹象，稍有空闲就会独自修炼。论刻苦程度，古纪自愧不如。时间流逝。夜渐深。古纪一直待在一楼，看似是闭眼休息，实则一直在警惕四方，防止有高手刺杀。身为贴身护卫，即使身处武院，他也没丝毫放松。可古纪没注意到。一道幻影自楼阁侧面无声无息飘落。旋即消失在黑暗中。 …… 南梦城，并无宵禁。作为人口百万的大城，晚间自然热闹非凡，一彪形大汉正走在繁华的中大街上。 “刺客？” “达到‘控境’层次，才是最好的刺客。”彪型大汉咧嘴一笑，目光落在远处那栋雄伟的九层楼宇：“群星楼。” “啧啧，这可是府级群星楼，希望别让我失望。” 第65章兵器、情报群星楼，是整个中原七州最强大的‘商楼’，所拥有的宝物最多，买卖起来最公平。甚至，它所发行的‘银票’都能流动天下，得到各方承认。可想而知，它背后潜藏的势力何等恐怖。 “绝对公平？这世间从无绝对，号称绝对保密只是价格不够高，我在离城群星楼，一次次易骨进入购买贵重物品，就被盯上了。”吴渊微微摇头：“逼得我，都暂时没去购买修炼所需的物品。” 群星楼，遍布天下，分为总部、州级分楼、府级分楼、郡级分楼四个层次。自然，层级越高越安全。像在郡级分楼，一次性购买上千两银子的物品，就会被视为重点客户。可在府级分楼？这点交易额就不算大了。毕竟，整个南梦府，高手众多、大家族更多，常发生上万两银子的大额交易。超过十万两的巨额交易都不算太罕见。这，也是吴渊想来南梦城的原因。这里汇聚的资源宝物、情报信息，是离城的十倍都不止，要隐藏身份也容易得多。易骨变化后的吴渊，乍一看就是一尊魁梧大汉。走进了这座府级群星楼。 “客官，里面请。”自然有侍从出来接待。吴渊目光扫过。府级群星楼，比郡级群星楼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单单一楼的占地面积就要大数倍。装潢奢华，来往的宾客也更显富贵，且有许多江湖豪侠装扮，实力都不俗。连巡守的护卫，实力都比离城群星楼强得多。 “我要上三楼。”吴渊冷漠道。他声音带着磁性，和本身相比有极大区别。对于他这等境界媲美大宗师的高手，易骨、易声都只是小事。 “好，客官随我来。”侍从连道，根本不提出要验明实力身份。很快。吴渊登上三楼，自有气质婉约的侍女来迎接，媚而不俗，面带笑容，让人不自主生出好感。 “不愧是群星楼。”吴渊心中赞叹一声。单单三楼的这些侍女，就比离城群星楼要高出一个档次，训练出来怕是一笔不小的花销。进入单人接待室。 “客官，不知来我群星楼，要买些什么？”早就有一面容约三十岁的黑袍男子等待。他的声音温和，不卑不亢。 “我想要些暗器飞刀，四品、五品的都想要一些，小型的即可。”吴渊开门见山。吴渊之前曾购买过群星楼的‘制式飞刀’，用的颇为顺手，不过数次大战下来，有好些飞刀无法回收，还有些破甲后有些损毁。自然要换一批新的！ “四品飞刀？客官，飞刀乃是暗器，重在隐秘、突袭，对材质要求倒没那么高，一般五品飞刀就能威胁到一流高手了。”黑袍男子忍不住提醒道。 “什么时候，群星楼开始打听客人信息？”吴渊声音趋冷，一股无形气机散发出来：“怎么用，是我的事，你只告诉我卖还是不卖？” 瞬间，黑袍男子只觉自己仿佛被猛兽盯上，浑身都不由一寒，顿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连道：“是我多嘴了，不知客官需要多少？” “价格。”吴渊声音恢复平静。 “五品飞刀一柄二十两，四品飞刀一柄一百五十两。”黑袍男子迅速说道。 “五品，我要二十柄，四品我要十柄。”吴渊淡淡道。虽购买的是小型飞刀，但想要穿过重甲，注定不会太小，重量还是其次，以吴渊现在的实力，负重数千斤长途行走都轻而易举。关键，是空间！三十柄飞刀，是吴渊不影响自身战斗、行进间不被旁人察觉情况下，所能藏身的最大数量。 “好，我就安排人去取。”黑袍男子道。 “不急。”吴渊不疾不徐道：“我还需要一件四品的贴身软甲，记得，是不影响我灵活性的软甲。” “四品软甲？”黑袍男子眼前一亮。这是大生意啊！像飞刀，即使是四品利器，可用料太少。且作为暗器，价格不可能卖的很高。价格太高？客户肯定会去其他兵器铺购买。可软甲不同。用料多，需要的手艺同样高，价格自然水涨船高，一件好的四品软甲，卖出上万两银子，都是常事。 “客官，甲胄因不同人的体型不同，大多数是量身定制的。”黑袍男子道。 “不必，我要成品。”吴渊淡淡道。定制？自己易骨状态下，和平日体型有明显差异，不可能去定制。 “那就要请客官随我去‘兵器库’，一一尝试，看哪一件最为合身。”黑袍男子道。 “行。”吴渊随意道。他也不担心群星楼甩什么花招。两人从接待室背后的小门，直接上了四楼。来到了一密室前。 “客官，兵器室通向不同房间，偶尔会碰到其他客人来挑选兵器，若需要要保密，你可以戴上面具。”黑袍男子指着一旁墙壁。上面悬挂着大量面具，个个青面獠牙。面具上都只露出一双眼。 “嗯。”吴渊点头，随手取下一面具戴上。推门。一间偌大的兵器库呈现在吴渊面前，刀、枪、剑、戟、斧、盾牌、弓……大量的兵器呈现在吴渊面前。每一件都是精品利器！ ……“客官。”黑袍男子看着吴渊在试穿了十多件后方才选定的一件成品软甲，忍不住提醒：“这件软甲虽然相对便宜，但似乎不太适合你。” 站在不远处的两名客人闻言，都不由看了过来，的确不太合身。 “嗯？”吴渊冷冷一扫。 “行，客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黑袍男子连闭嘴，迅速将这件软甲包裹好，带着吴渊下楼。再次回到接待室，坐下。 “客官，这件软甲是六千三百两银子，加上飞刀一千九百两银子，一共八千二百两银子。”黑袍男子计算出来，他有些期待。一次性近万两银子的交易，在府级群星楼也不多见。 “不急！” 吴渊指尖轻触桌面，淡淡道：“我还要些‘锻骨丹’，量非常大。” “锻骨丹？”黑袍男子眼前一亮：“量很大？多少？” 锻骨丹，比淬体丹更高级一些，药效更惊人，一般是针对入流高手的，价格也相应更高些。一枚上品锻骨丹，价格是一百两银子！一枚中品锻骨丹，价格是二十两银子。 “一千枚，中品的。”吴渊轻声道。 “一千枚？”黑袍男子呼吸都急促起来。大生意啊，光这些丹药就是两万两银子，加上兵器甲胄都近三万两了。开年以来，他都还没做过这么大笔的生意。一旁的侍女，同样听得心惊。她也没想到自己随意接待的陌生客人，竟是如此豪客。 “另外，我还要一些情报。”吴渊似漫不经心道，目光扫过身后的侍女。那侍女何等识趣？当即低头退出了接待室。 “客官请说。”黑袍男子道。 “我想知道有关九龙山、七星楼、九杀府这三大黑暗组织的详细情报。”吴渊淡淡道。 “没问题。”黑袍男子笑道。 “不要想着拿它们的事迹简述和历史传承来糊弄我。”吴渊淡淡道：“我要的，是这三大势力在南梦府的各个据点位置、联系方式、负责人实力、内部组织构架等情报。” “价格，好谈。”吴渊直视黑袍男子。黑袍男子脸色微变，旋即就镇定下来：“客官，我群星楼遵守横云宗规矩，不可能去刺探这些……” 呼！吴渊直接起身：“罢，你群星楼不愿做生意，我就再多废些功夫慢慢去收集兵器和情报。” 遵守横云宗规矩？鬼才信！黑袍男子顿时急了。他看得出，吴渊不是开玩笑，不止是不做情报生意，连带刚刚的数万两生意都不谈了。 “客官勿走，先坐下，有事好说。”黑袍男子连道。 “怎么？有情报？”吴渊停步，转身，冷漠道：“我耐心不好，若再来糊弄我，就再没机会了。” “客官。” “我也给你交底。”黑袍男子咬牙道：“这些黑暗组织的详细情报，楼内高层或许知晓，但轻易也不会卖出，我必须要申请，即使高层同意，也肯定要验明客官身份。” 吴渊微微点头：“我知道，可我不会验明身份。” “嗯”黑袍男子点头：“我的权限，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正常情报里掺杂一些关于这几家黑暗组织的‘据点’和大体组织构架的推测。” 黑袍男子将‘推测’两个字咬的很重。吴渊自然明白对方意思。沉吟了会。 “好。”吴渊吐出一个字。 “客官稍等，我将相关情报整理好，会呈送上来，客官只能在我群星楼内阅览。”黑袍男子道：“三家情报，一共一千两银子。” “没问题。”吴渊点头。隐秘情报不能直接带出店铺，这是群星楼一贯的规矩。客人能记下多少，那就看客人的本事。一千两银子贵吗？贵！但自古以来，知识和信息本就无比昂贵。没让吴渊等太久。黑袍男子就送上了几本薄薄的书籍，还有单独的十余页纸张，吴渊不客气的阅览起来。自打开上丹田宫，神魄不断壮大。虽无其他作用，可单论记忆力，吴渊完全能做到过目不忘。不到半个时辰。吴渊放下了最后一纸情报，他对九龙山、九杀府、七星楼这几大黑暗组织有了初步了解。他心中，也逐渐浮现一计划雏形。 “将兵器和锻骨丹，帮我收拾好。” 吴渊取出足够数量的银票放在桌案上，又看似随意道：“对了，将你群星楼发行的最新一期的地榜、人榜、天才榜，给我捎带上吧。” 黑袍男子看着那一大叠银票，眼前一亮，连恭维笑道：“几本榜刊，小事情。” 第66章《天下地榜》付出近三万两银子，吴渊将贴身软甲穿上，又将飞刀一一贴身固定，最后才用衣衫覆盖。最后，将几本书籍拿着，背起装满了一千枚‘锻骨丹’的大包裹，起身离开群星楼。混入熙熙攘攘的人流。 “没人跟踪。”吴渊感知着周遭环境：“不愧是府级群星楼，行事倒是大气。” 数万两银子的交易，虽也属大额，但想来还不至于惊动群星楼高层。 “该去购买主战兵器了。”吴渊步伐很快，却又不至于引起旁人注意。这个度，难把握。 ……耗费超过一个时辰，走过四家大型的武器店铺，吴渊方才在一座不算太大的‘武器铺’中选定一柄四品战刀。四品利器，已属许多武器铺的顶尖宝物。至于神兵？没有滔天的实力和背景，即使得到神兵，武器铺大多也不愿公开展露。弄不好，就会惹来顶尖高手将其掠走。离开武器铺。吴渊又在一普通商铺购下了普通刀鞘，恰好能够隐藏战刀锋芒。做好这一切。再三确认身后没有跟着‘尾巴’，吴渊方才隐匿行踪，悄无声息摸回了武院。一路潜入。无论是武院外围的军士，还是武院内巡逻的护卫，乃至守在一楼的一流高手‘古纪’，都未曾察觉到吴渊的来去。沿墙壁上楼。演武室中央，吴渊盘膝坐下。 “神魄愈发壮大，对周围环境感应越来越清晰，倒是让我对‘控境’理解愈深。”吴渊呢喃自语：“和前世相比，单纯战斗技艺，都丝毫不弱。” 彻底清醒五个月。吴渊的实力，已全方位超越前世最巅峰。而重新踏入‘控境’这一层次，让吴渊的隐匿、潜行技艺，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论潜行手段，即使不如地榜宗师，应该也超越顶尖高手。”吴渊微微一笑：“至少，古纪未曾察觉。” 当然。这也是吴渊为小心起见，从庭院另一侧溜走，若是贴身刺杀一流高手？很难做到无声无息。 “若是能达到‘控境’圆满，彻底掌控周遭环境，即使地榜宗师，也未必能察觉到我的靠近。”吴渊暗道。越是沿这条技艺修炼下去，吴渊越能感受彻底掌控环境对战斗的帮助，技近乎道！当然。现在的吴渊，只能算入门，距绝对掌控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黑山刀！”吴渊打开包裹，一手抓起购买的刀鞘。提起来，非常重！稍一掂量，吴渊就能确认，连刀带鞘一共一千零六斤。刀取名黑山，是因它通体漆黑，材质特殊，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反光，最适合黑暗。其次，就是吴渊的最强刀法乃是《千山》。两者结合取名，自然就有了这柄黑山刀。 “再试试。”吴渊心中痒痒，又一手握住刀柄，轻轻一用力，‘唰’的一声通体黑色的刀刃出鞘。 “呼！” 刀出，吴渊单臂向前横劈，刀刃撕裂空气，隐隐有炸响之声，房间内都仿佛有出一丝丝低鸣。刀刃离地三尺，已纹丝不动。 “果然是一柄好刀，丝毫不比杨龙当初的那柄开山刀差，甚至还要好些。”吴渊嘴角露出笑容：“三重力极下，十万斤的力量爆发，都能轻易承受。” 利器的差距，其中一大关键，就是材质的承受力量极限。像六品利器，光看表面也不错，可对于吴渊这等高手来说，全力爆发交手，武器怕是瞬间就要断裂。 “哐～”收刀入鞘。 “这柄刀，花了一万两千两银子。” “杨龙那柄开山刀，如今想来，怕也价值上万两白银，丢掉的确可惜。”吴渊微微摇头。当然，吴渊不后悔。杨龙那柄开山刀名气太大，离城各方尽皆知晓，各方势力情报怕都有记载，吴渊若是拿着用，太惹眼。舍弃掉，吴渊不心疼。这次，吴渊只在群星楼购买软甲和飞刀，而不购买战刀也是这一缘故。飞刀，在群星楼是制式的，天下高手购买何其多？谁都查不过来。软甲？贴身穿着，不容易暴露。唯有战刀和重甲，很显眼，且这等宝物大多是单独打造，群星楼都会留有相应记录。将来吴渊一旦使用，闹出大事，群星楼相应的‘情报体系’肯定会有有调查，很容易被查出些端倪。而吴渊所逛的那些武器铺，看似都属大型店铺，可它们的生意范围都只局限于南梦城，背后主人大多不在意卖给了谁，更不会涉及情报生意。自然，吴渊暴露的可能性剧减。这也是吴渊要专门购买一件普通刀鞘的缘故。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保密和安全。忽然。 “公子，深夜还未睡吗？”一道低沉声音在演武室门外响起，是古纪。他刚刚听到了动刀的声音。 “未睡，我刚刚在练刀，无妨。”吴渊回应。 “公子早些休息，我先下去了。”旋即响起了古纪下楼的脚步声。直到楼梯间彻底无声。 “不能小瞧了一流高手的感知。”吴渊暗道一声：“没有买长枪大斧是对的，太过惹眼。” 群战长枪大斧，独战刀剑！这是吴渊一向的习惯。只是，现在古纪整天跟着，一柄刀好藏，放入刀鞘挂在腰间即可，光看刀鞘，地榜宗师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可长枪大斧？容易惹来麻烦！将战刀放在身侧，吴渊拿出了放在旁边许久的书籍，拿起了叠放在最上面的一本，准备翻阅起来。书籍上，书写着四个鎏金大字《天下地榜》。 “地榜！终于有机会，好好了解下这方世界的绝世武者。”吴渊眸子中有好奇，更有期待。这也是他早早听闻，渴望知晓的一些讯息。群星楼，遍布天下，情报系统同样遍布天下，统计天下武道强者事迹，并将他们的实力加以排名。最终，形成了《地榜》《人榜》《天才榜》三大榜单，每一榜单又各有区别。一品武者的‘地榜宗师’之名，也是因《地榜》一书而来。唯有一品，方可登临地榜！实际上，并非只有群星楼一家势力进行武道强者的实力排名，只是它这一方势力消息灵通，又属绝对中立，在漫长岁月中，逐渐得到了整个天下的公认，最终树立起了权威。翻开第一页！ “武道九品，乃人力之道。” “打破生命极限，蜕凡人体，即为仙道！为天道！为神道！故称天榜‘陆地神仙’。” “天榜高手，已近仙神，和世间芸芸众生相隔太远，他们的事迹恍若神话，非凡人所能了解，故难列天榜。” “一品，宗师武者，他们或逍遥天下，或开宗立派，或列土封疆，已是人道巅峰、大地众生之顶点，为绝大部分武者所能追逐的极限……故称之为‘地榜宗师’！” “东武历1年，武王开辟武道宗始‘武道’，划武道九品，框定天下十三州格局，并定下了第一次地榜排名……” “东武历1232年，‘九仙阁’接替武宗，重定地榜，并逐渐得到公认，持续近千年。” “东武历2116年，在九仙阁覆灭后的十三年，群星楼续接先辈遗志，重刊十三州地榜……” “东武历2432年，在原有圣、东、武、江、楚、原、燕、闽、南、北、漠、西、荒十三州基础上，加入海外琼、风二州武道强者，共统计十五州强者，直至今日。” “《地榜》，一年一刊，汇聚十五州所有地榜宗师，每年十月重定排名，十一月发行，又分主、副两刊。” “主刊，为天下十三州和海外两州的全部地榜宗师排名，以实际战力为衡量，以‘风闻传说’为辅助，由三位地榜宗师、十八位顶尖高手共同判定排名，最终交由天榜高手审验，方可刊印天下。” “副刊，则是由不同地榜宗师的活动范围、实力所属，划出各州地榜宗师排名……” “我群星楼，承武王之志，本刊为第3223记，审验时间止于东武历3223年10月……”吴渊看的心潮澎湃。武王，是中土世界的传奇强者，是神话，是传说，是有明确记载的第一位天榜高手。他划定十三州，虽郡县时有变化，可州域再无争议，延续数千年。他定下武道九品，至今日。他定下地榜规矩，虽中途有波澜，可经武宗、九仙阁、群星楼传至今日，仍得天下武者公认。天榜？太远！登临地榜，号为宗师，是中土世界每位武者，自踏上武道之路便拥有的梦想。 “这是去年的，算一算，距新的《地榜》出来都不远。”吴渊思索着，继续翻阅：“倒要看一看，中土世界的地榜宗师，到底有多强。” 演武室内光线黯淡，可吴渊看的一清二楚。 “晋苍，地榜第一强者，大晋王朝第四代晋皇，掌控一品神兵‘晋皇剑’，年六十二岁……”吴渊翻阅见到的第一位地榜宗师，就让他眉头一皱。当代大晋帝国的皇帝，国事何等繁忙。竟会是地榜第一强者？第67章江州十二宗师对大晋帝国，吴渊本能产生警惕和敌意。父亲战死于横山府，可以说死于大晋之手。大晋帝国，更是横云宗头号大敌。如果吴渊真的加入横云宗，不久的将来，极大概率会同大晋帝国有交手碰撞。思索了下。吴渊又舒展眉头：“也对，初代晋帝乃天榜高手，血脉基因不会差，这晋苍能被选为‘晋皇’，若没有强横的实力，又岂能压服帝国麾下亿万臣民？” 这里，是武者的世界！个人武力可敌万千。像前世，一些传记小说中，那种手无缚鸡的皇帝，一言可让大宗师跪伏行礼，只能是文人书生的臆想！治国安邦的确要专门的人才。可现实的中土世界，各方王朝也好，宗派也罢，聪明才智者只能作为辅助，光靠‘谋略’‘治国’无法做到长治久安。必须有绝强武力坐镇。尤其是一国皇族，想要真正统领一方？首先就要拥有绝强武力。像晋帝，他建立大晋帝国，靠的是自身天下第一的武力，至于谋略？只是其次。 “如我横云宗内，走科举的路子，再厉害，最高也就成府尹。”吴渊暗道：“想成殿主？成宗主？不可能！” 无论是五殿殿主还是宗主，首先就要是顶尖高手。而像各地郡守、府尹，倘若自身实力没那么强，宗门也会安排相应高手贴身保护，以防他们被刺杀。安全都没保障，智慧再高又如何？不可能天天被百万大军包围着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