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夏（师生）_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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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 裴司臣见她如此，没有在重复刚才的话，他知道她是听见了。 “婉清，你，你坚强点，我们也很难过，你……”林薇说着就忍不住哽咽的起来，昨晚还好好的一个老人家，那么慈祥的面孔，说不在就不在了。许久的静谧之后穆婉清一把拽紧他的手腕，眼泪不停的落下。 “外婆，我要去见我外婆，裴司臣，你带我去见外婆，快点，快点！” 裴司臣将人抱进怀里，眉眼间尽是心疼，“好，我带你去。” 第281章别担心，凡事有我所有人来到疗养院的时候老太太正安然的躺在床上，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满脸的慈祥。穆婉清推开裴司臣朝着床的方向走了过去，她看着床上的人，颤抖的声音，轻声开口，就好像怕惊吓到正在睡着的人。 “外婆？” 没人应答她，她慢慢蹲下身体，颤抖的去摸外婆的手，就是这双手，早些年为了供养她念书，缝缝补补，千疮百孔，可是现在早已没有了温度，冰冷的触感让穆婉清彻底相信，她的外婆是真的离开了。 “外婆，您睁开眼看看我，外婆……”她说着就再也忍不住将头埋在床上失声痛哭。裴司臣走到她身后，随着她一起蹲下，视线落在老人家那种遗容上，揽过她的肩膀，“我问过医生了，外婆是在睡梦中离开的，没有痛苦。” “为什么？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她抬起头来看着他，满脸泪水，发红的眼眸尽是疑惑。 “你告诉我，为什么？” 看着她此时破碎的目光，只觉得心脏都被刺了一下，“婉清，外婆年纪大了，就算无病无痛，也是要离开的。” 穆婉清一怔，木讷的转过头看着外婆安详的遗容，“你说的对，我不该出国的，我不该留下外婆一个人，我应该多陪陪她老人家的，我错了，外婆我错了。” 裴司臣抿紧了薄唇，将人揽进怀里，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低声道：“不是你的错，生老病死，这是人世法则。” “是我，是我的错，我明知道外婆年纪大了，我却没有多陪陪她，是我的错……” 门外，几人看着她哭的伤心欲绝，也都不禁红了眼眶。裴芷芊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泪，“婉清太可怜了，从小就爹不疼娘不爱的，唯一真心疼爱的外婆也走了。” 林薇一脸担忧，“这孩子的命是太苦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裴司臣才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看着殡仪馆的人将外婆的遗体搬走。当目送外婆的遗体推送进火炉之后，才彻底绷不住再次痛哭出声。 “外婆，外婆……” 裴司臣紧紧护着她，看着火炉的闸门慢慢关上。等工作人员再次出来的时候，端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红木骨灰盒。 “请节哀。” 裴司臣正打算伸手接过，穆婉清才沙哑着嗓音开口，“给我，我来抱。” 裴司臣低眸看了她一会，“好。” 穆婉清伸出双手，颤抖的停在了半空中许久，最后才将外婆的骨灰接了过来，而后紧紧的抱在怀里，垂眸的时间，眼泪滴滴落下。她用手轻轻抚着骨灰盒，哽咽着开口道：“外婆，我们回家了。” “真的不把外婆葬在这里？” 穆婉清摇了摇头，目光有些呆滞，“不，我要送外婆回家，我知道，她想回家的。” 古人讲究落叶归根，所以，她要把外婆的骨灰送回老家去安葬。 “好，都听你的。” 外面守着的人看着两人出来后纷纷站起身，看着穆婉清那张苍白的脸。 “婉清，你还好吧？” 穆婉清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她没事，没有开口说话。林薇见状也不勉强，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儿子，“老太太的骨灰……” “送回老家。” 林薇点了点头，一声长叹，“也好，也好。” 裴司臣替她将车门打开，让她坐进去后便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安排了一下这几天的事之后他才挂断手机坐进了主驾驶。穆婉清这时才哑声道：“你不用陪我一起回去的，我一个人可以的。” 裴司臣侧目看着她眼光下越发泛红的鼻子，心软的一塌糊涂，“也是我的外婆，没道理不让我送她老人家回去。” 听到这里，穆婉清就不在说什么了，只是轻轻咬了咬唇，而后便一直低着头看着怀里的骨灰盒。其他人看着车子慢慢离开，裴芷芊一脸不放心的说道：“爸，妈，我们真的不用一起跟回去吗？” 林薇不悦的皱了皱眉，“是啊，就他们两个人，能顾得过来妈？” 裴均拉过妻子的手，“放心吧，你儿子一定会事事都安排妥当。” 裴芷芊慢慢松开紧蹙的眉，“是啊，有我哥在，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 裴均看了一眼妻女两人，“下葬那天我们在赶过去也不迟。” “也行。” 回去老宅之后，裴老太太一脸忧心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婉清呢？” “小臣送她们回老家了，婉清的意思是要把老太太安葬在老家。” 闻言裴老太太沉默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应该的，你们怎么没跟着一起过去，就让两个孩子自己回去了？” 裴均这才低声说道：“妈，有小臣在，他一定会把丧事办的面面俱到，您就不用担心了。” 裴老太太听闻也只是长叹一声，“婉清的事情没有会比他更上心了，世事无常啊，说不定哪天我们也不一定什么时候也……” 裴均脸色一沉，“妈，您瞎说什么？” 林薇也是一样，瞪了瞪眼睛，“妈，大过年的，您可别说些不吉利的话。” 裴老太太扯了扯唇角，扫了一眼儿子和儿媳不悦的表情后，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没说话。路途遥远，开车回去显然太颠簸，只是去机场的路上她身旁的这个男人一直都在打电话。似乎一直在安排相关事宜，穆婉清扭头看着窗外。到了机场，两人坐的也是头等舱，并且包了舱，除了二人以外再无其他人。裴司臣给她盖了一个毛毯，低声询问，“累不累，如果累给我抱一会？” 只不过他话音刚落，就见她勒紧了自己的手臂，抿着红唇不语，显然是不想给他抱。 “好好好，我不抱，那你睡一会？” 穆婉清这才轻轻点了点头，紧紧抱着怀里的骨灰盒闭上了眼睛。裴司臣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才抬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开，在她脸颊轻轻落下一吻。 “别担心，凡事有我。” 说完就将视线落在她怀中的骨灰盒上，外婆，您也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整个余生…… 第282章葬回老家到了古镇，雾雨蒙蒙的天，很阴，也很潮湿，穆婉清缩了缩脖子。似乎太久没有回来，有些不太适应这种阴冷潮湿。裴司臣将她揽进怀里，带着她走出机场，已经有人在外面候着。司机看到他们出来后连忙将手中的烟踩灭。 “裴总！” 裴司臣点了点头，揽着她上车了。车子一路开回外婆的破旧老宅，她双手紧紧护着怀里的骨灰盒，裴司臣将木门推开，即便有几个月不曾住人，但院子也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穆婉清跨过熟悉的高门槛，视线一一扫过这间宅子，并不大，只有两间小屋，院子里全是各种农作工具，都是她非常熟悉的，这是她生长的地方啊。可当她的视线扫过那颗老槐树下的秋千时，眼泪再也没有绷住，决堤而泄。她一步步走向秋千，一手抱着骨灰盒，一手轻轻抚上拴着秋千的麻绳。 “这是我外婆给我做的秋千，这麻绳也是她一条条编的……” 裴司臣看着树下的秋千，似乎眼前已经有了画面，能够想象出小时候的她天真浪漫，笑着打着秋千，甜甜的叫着外婆。 “外婆很疼你。” 听到这话，穆婉清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是啊，外婆很疼我，这个世界上只有外婆最疼我了，你知道吗？小时候外婆为了能好好上学念书，她从来不给自己买衣服，但每年开学都会给我买新的衣服穿，她也从来不舍得给自己花钱，一天就只是两顿饭……” 说到这里，她的视线落在门口旁的小木凳上，仿佛依旧能看到外婆坐在那里，手中编制各种灵活，对她招着手，一脸慈祥的笑着招呼她过去。 “因为我是女孩，所以我爸妈不喜欢我，把我扔给外婆，可是他们却从来都没有给我和外婆拿过钱，我记得很清楚，我八岁那年，那个女人她来过一次。” “我放学回来后就躲在门外，还听到了她们在争吵……” 裴司臣站在她身旁，安静的听她说着过去的事情。 “她们再吵什么？” “她来找外婆要钱，可是外婆哪里还有钱啊，我们是真的没有钱了，她不相信，开始翻找了起来，在被褥里翻到了外婆攒下的五百块钱。” “外婆想去要回来，说那是给我攒的，以后要给我念书用，但是她却说，我一个女孩子，将来早晚都是嫁人的，给别人生孩子，不需要念书，不论我外婆怎么哀求她都没有用，她还是把钱给拿走了。” 说着她忽然转过身，抬手指向木门的方向。 “当时我就躲在那里，我看着她拿着钱出来，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我的眼里就只剩下她边走边数钱的背影，耳里也只有外婆的哭声。” 说着说着，她的哭声就越发的抑制不住。 “我后悔了，我不该去上大学的，我应该一直留在外婆身边，陪着她，照顾她，我明知道没人会来照看她，可我还是去了港城，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就连生病了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裴司臣听到这里心口一痛，将她抱紧怀里，掌心安抚性的落在她的脑后。 “就算你当时不想去，外婆也一定会逼你去的……” “就算要上，我也不该去港城这么远的地方，来回的火车票这么贵，我根本就不能经常回来，如果我是在本地念大学……” “婉清，我狠庆幸你选择了港城，否则也不会让我遇见你。” 穆婉清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任由着泪水放肆的流。不知过了多久，路过的人似乎都在往里张望，司机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我们先把外婆送进房间，待会会有人过来布置灵堂。” 说完也不等她有反应，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屋子。太久没人住过，又阴又潮，一股子的霉味，他简单的扫视一圈，低声询问，“哪个是外婆的房间？” 穆婉清看向了右侧，裴司臣牵着她来到这间房，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个柜子，可能一个柜子都比这个空间要大，也就只能睡一个人。 “外婆为了让我有更好的学习环境，她就睡到了这里，把大房间让给了我。”说着，她的眼眶又一次忍不住的红了。裴司臣深吸了一口气，以前只是能猜想的出来，这婆孙二人一定活的艰苦，可是此时亲眼所见，他心底还是存了一口郁气，无法散去。 “你先休息一会，我去打扫一下房间，我们大概要住两三晚。” 穆婉清点了点头，听话的抱着骨灰盒躺了上去，仿佛能感受到平时外婆就睡在这里一样。裴司臣翻出一条被子，伸手一摸发现很潮湿，根本没法盖，眉心微拧，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她身上。古镇气候不低，所以才会总是雾雨连绵。他低眸看了她一眼后才转身离开，司机看到他出来后上前，“裴总。” “你去买一些日用品，包括被褥，除湿机，能用到的东西，你看着置备。” 司机点了点头，“好的，裴总，我现在就去。” 裴司臣又推开了另一扇房门，空间要大一些，和储物间差不多，一张单人铁床，一张快要腐朽的木桌和椅子，似乎都是早期学校淘汰下来的，桌腿和凳腿都用了衣布捆绑。他走过去轻轻抚着桌子早已没有棱角的边缘，掌心轻轻一抹，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英语单词和算法，似乎能想象出她以前坐在这里刻苦学习的样子。他伸手打开了台灯，闪了几下才发出一丝惨白的亮光，他又转身看向那张床，走过去坐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他靠在床头环视房间的一切，全是一些破旧的书本，没有有关青春期女孩子该存在的物件，那个时候芊芊的房间几乎全是当红偶像，磁带和mp3。房间里发出朽木和霉味，他伸手将窗推开。眼前闪过外婆那张慈祥的面孔，他神色一顿，摸向口袋里的那个红包，他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张照片，还有一封手写信。他薄唇轻抿，盯着那张信看了许久后才慢慢将信纸折开。第283章我是她丈夫 “小臣，外婆虽然不知道你和婉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婉清是我一手养大的女娃娃，我了解我的外孙女，她既然选择嫁给你，一定是非常喜欢你。” “这孩子从小就很独立，很有主见，外婆也看得出来你心里也有婉清，外婆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但是扔她一个人外婆不放心，可是外婆现在放心了，外婆知道你爱婉清。” “婉清是个倔强勇敢的孩子，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外婆希望你以后会一直留在她身边，照顾她，爱护她，这样外婆走也能走的安心了。” “她其实是个心软的孩子，如果你做错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