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漆投下一片阴影,像索命的黑无常。 这下睡意更是全无,坐起身睡眼惺忪看他,“事情处理完了?” “嗯,陈景骁来过?”他弯腰捡起还遗留在地上的外套,领带也重新系上,松松垮垮全作装个样子。 “来过,你走后半小时。” “怎么应付的?” “你最好不要知道。”省的彼此尴尬。 床铺那么明显,他的衣服还丢在地上,她不说也能猜到,他确实是不知道的好。 “走吧,该回去了。” 南晚吟起身捋顺裙子褶皱,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间。 宾客们陆续离开,两人下楼时大厅已经不剩什么人,只陈景骁还在执着和裴泽州交谈,说的口干舌燥都不敢停,看那两人穿戴整洁下来才算松口气。 “泽州,该说的也就那么多,你考虑一下。”说完片刻不停留,转身就走。 裴泽州也看到南晚吟,她面上含笑,悄悄指了指陈誉凌示意他要陪老板不方便过来打招呼。 裴泽州自然没意见,和陈誉凌简单寒暄两句朝宴会厅外走去。 深秋夜晚,冷风寒凉,南晚吟的裙子轻薄飘逸抵不了一点寒,双臂裸露在外月光下宛若凝脂,是真的好看也是真的冷。 芳洲公馆已经不剩什么人,不需要维持在人前的得体,她走在两个男人身后抱臂收拢些暖意,三道影子在地上拉的斜长,她视线落在深红色地砖上,边数边算着还有多久能回到车上。 前面一道身影突然停下,她跟的紧,目光又落在地上,等注意到那截乌木手杖时额头已经先撞上他后背,淡淡檀木香笼罩鼻息,她没站稳后退一步,被他及时拉住手臂带到身前。 淡了的檀木香又重新覆在身上,他的外套不知何时脱下,在她推拒的话出口前先一步披在她肩上。 带着他的体温和更为浓郁的檀木香,为她挡住料峭冷风。南晚吟抬头和他对视,那双深邃沉郁的眼眸里多了丝她辨不明的晦暗。 陈誉凌站在三步远的距离双手抄兜,莫名其妙想起一句诗来。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诡异地符合他现在的心境,置身风景之中的是那两人,多余在看的是他。 第33章 图老了以后能推他去公园? 南晚吟披着裴泽州的外套和陈誉凌一起回酒店。 七天行程已经过去两天, 她叫了客房服务生把外套送去干洗,房间里暖气开的足,陈誉凌站在岛台喝白水醒酒。 在陈景骁面前喝的那几杯虽不至于让他真的醉, 但也多少会令精神有些恍惚,他不喜欢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南晚吟走到他身旁,递了盒酸奶在台面上, “对胃比较好,也可以缓解酒后躁郁。” 他拿在手里看了看,“这算贿赂?” “算借花献佛。”房间里自备的, 她拿来博个好感罢了。 陈誉凌笑了下,坦诚算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陈景骁明天在琴格马场组局, 裴泽州也会去,巧的是明天下雨, 你准备好了吗?” 她其实想回一句时刻准备着, 连心跳都在不可抑制地加速,但这样似乎不好, 于是问, “在陈景骁眼皮底下动手脚不会被发现吗?” “那是我该担心的事,”他看来一眼, “况且就算我什么都不做, 他对我的怀疑也不会消失。” 这大概就是怀璧其罪吧,就算在外人眼里陈誉凌已经是十足的烂泥扶不上墙,但因为新恒是他父亲一手创立的商业帝国, 而他是帝国最正统的继承人, 所以不论他争与不争,陈仲的猜疑和忌惮都不会消减。 能让他活着长大不是因为陈仲善良, 而是他还在意虚名,凡事做到绝路,外人三分猜测也成了十分的断言,陈仲不会让自己背上害死兄长全家的骂名。 留下陈誉凌,又把他养的不成器,偌大的金山交给他都撑不起来,谁能指谪是他陈仲的过错。 大抵是突然悟到人生在世各有各的难处,南晚吟突然对自己的人生少了许多抱怨。 有钱人如陈誉凌自小就背负仇恨,明明恨不得生啖其肉却还要装作毫不知情。而陈仲看似占尽上风,可这么多年日夜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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