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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 本是些乡间俗韵,听起来颇为可笑才是。 他却隐隐热了起来,盯着沈鸢瞧了好半晌,说:“唱的什么东西。” 沈鸢撇过头去:“旧时家里仆人唱的,我随口学的罢了。” “我唱完了,你赶紧睡。” 他这时想起,沈鸢母亲与侯夫人的娘家皆在吴地,好些仆役都是跟来的。 他却只抱着他合上眼,喃喃说:“再唱一次。” 彼时满心仇恨不知事,不过是在报复沈鸢。 又或者,只是眷恋那柔软的、吴侬软语的腔调。 可梦中再现,不知怎的就变了味儿。 掀起被子来看了看,果然很是精神。 卫瓒年少时是心高气傲,以为庸人才耽溺于男欢女爱,至于那些歪斜的烟花之地,妻妾之事,更是压根儿就不该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至于年长后,则是身负血仇,压根儿没有想这些事的心思。 谁知道重生后第一次做了春梦,竟是因为那小病秧子做的。 他定定在那坐了好一会儿,竟没有意外。 心道这事儿要是让沈鸢知道。 怕是气都要气死了。 但夜深人静的,这一两句调侃也禁不得细想,越想心头越是热。 越想越是下作污浊。 连寺院的清净都压不住这股邪火。 卫瓒的喉结动了动,忍不住攥紧了披风的一角。 翻了个身,埋进了柔软的锦缎,像埋进了谁的颈窝,呼吸间也都是那缱绻的药香。 不知怎的,想到的却是佛前日光,沈鸢与他对视。 那眼底若有似无的韧性与傲气。 那垂首抄经时,唇畔微微露出的笑意。 他那时想。 他重来一次,是想见沈鸢笑的。 是想见他高兴的。 可捂上眼, 却只催生了混沌痴顽的欲念。 ++++ 没人知道夜里那些事儿。 次日回程的时候,他自当没事儿人一样,跟沈鸢乘一辆车。 沈鸢那车里头坐不下许多人,随风的消息都得从窗口递进来。 而他总挨着沈鸢,隔着层层叠叠的衣裳,也能觉出来,沈鸢那身上是让炉子烘得热热的,连药香都溢到了他的鼻端。 沈鸢说风凉话道:“哪儿就短了你小侯爷一辆车了,非得跟我和侍女挤在一起。” 他也笑着说:“就你沈公子的车里头舒服,怎么就不能分我半辆。” 就这么插科打诨着,沈鸢却不住瞥他手里的信纸。 大约是想探一探他在打什么主意,跟卫锦程的事儿有关没有。 他有些好笑,故意往边儿上挪了挪,避着他看信。 那小病秧子便冷笑一声,撇过头去,跟那知雪道:“咱们小侯爷见不得人的事儿可多。” “兴许是佛祖赐他的夜叉到了家了,有人急着叫他去领。” 他纳闷说:“赐我夜叉做什么?” 沈鸢轻哼一声:“给你做那脾气大的新娘子。” 他忍不住笑。 心想说他自己都忘了,这小病秧子怎么还记得那随口编的求姻缘。 他从随风接过信纸,瞧了瞧,却随手给了沈鸢,道:“母亲送来的,哪是给我的,分明是给你的。” 沈鸢道:“什么?” 他轻笑了一声:“你那卷阵图出了风头了,圣上今日朝上点名要你去御宴领赏,让我爹回头将你也带上。” 沈鸢指尖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展开信纸来看。 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 他便瞧着那小病秧子分明喜上眉梢,耳根也红,却将嘴唇抿得紧紧的。 最终却只平平淡淡“哦”了一声。 他说:“你想笑就笑,做什么这假惺惺的模样。” 沈鸢只扭头去看窗外。 他一伸手扣住沈鸢的后脑,把人的脑袋扳过来,说:“沈鸢,你这什么毛病……” 却见沈鸢轻哼:“小侯爷早都习以为常的阵势,我若还高兴,岂不是太没见识了。” 话虽这样说,沈鸢却是眉眼弯弯,唇角掩不住的坦荡笑意,倒如熏风扑面,连帘外春光都逊了三分暖色。 自己挣来的光鲜,怎样都是高兴的。 他不知怎的,指尖儿竟下意识在沈鸢的后脑摩挲了一下。 沈鸢没注意,只是将那信纸瞧了又瞧,终是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多谢小侯爷做一回喜鹊,我收下了。” 他迟疑了半晌,收回手,轻轻“嗯”了一声。 -------------------- 作者有话要说: 注:天上星多月弗多,雪白样雄鸡当弗得个鹅。 煮饭煮粥还得自家田里个米,有病还需亲老婆。 ——冯梦龙《山歌》 小侯爷^3^:我有病!我要亲老婆! 折春:有没有可能,“亲”不是一个动词,“亲老婆”是一个昵称? 小侯爷^3^:那要我亲亲老婆!!! 第16章 沈鸢阵图在兵部搁了许久,非是有意怠慢,实在是兵部这些日子被甲胄失窃搞得战战兢兢、愁云惨淡,别说阵图不阵图的了,只怕这些兵部官员回家吃饭都食不下咽。 只是前日那甲胄终于有了些许的消息,兵部好歹是缓了口气出来。 东西算是找着了,至于是怎么丢的、谁弄丢的,那自让金雀卫查去,他们急也没用了。 只是眼看着嘉佑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兵部那边儿急需拿出点儿什么东西来,让嘉佑帝心里头松快松快,左右瞧瞧,便看见沈鸢这份儿阵图了。 也的确是绘得好,尤其今上开国子学昭明堂,选将兴武之心昭然若揭,纵然沈鸢上不得战场,就这些阵图拿去交予将领也是大功一件。 因此夸起来也不觉得心虚,什么词儿都往上扔。 今日的后起之秀,来日的国之栋梁。 咱们大祁人才济济,未来可期。 就这么三夸两夸之下,嘉佑帝的脸色好了,兵部得以缓了口气,沈鸢去了御宴,得了赏赐与风光。 三赢。 这上上下下,唯独卫大夫人不大高兴。 两个儿子躺在床上,丢了个丈夫没处寻,是以日日到侯夫人那头哭天抢地,埋怨靖安侯不该给庶兄找个这样的差事。 一边哭骂一边抹眼泪:“我还道你们家卫瓒怎么不接这差事,原是个送命的差事,可怜我家老爷生死未卜的,留下我们娘仨可怎么过活。” “你们家父子倒都是好端端的,平白叫我们老爷去送命——” 往往一闹就是半日,累了便摔摔打打出门去。 侯夫人让她吵多了头疼,旁边侍女给揉着太阳穴。 身侧几个姑娘都不忿:“这差事分明也是她来走动时要的,当时还明里暗里说二爷年纪小,担不得大事,不如跟圣上娘娘讲讲情,换了大老爷来。” “还是咱们家二爷让了一步,亲自开口说得,否则怎么也轮不到大老爷的头上——如今又不认了。” 侯夫人摇了摇头道:“罢了,她现在一个人也不容易。” “只闲话几句,听了就听了吧。” 卫瓒那时正好去与母亲请安,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没进屋,倒是转身走了。 三步并做两步,便追上了大伯母,借道在小竹林谈话:“大伯母可知,伯父那日出城去做了什么?” 大夫人闻言一愣,道:“什么?” 正是日薄西山,天色不复澄清碧蓝,昏黄一片间,他顶了一张笑脸,谆谆善诱:“我向圣上请了差事调查此事,只是还不知道从何查起。若伯母知晓,伯父那夜出城去做什么,倒也好有个方向。” “咱们卫家的人,哪能说丢了就丢了呢。” “若顺着这甲胄一路查下去,兴许能将大伯父寻回来也说不定。” 大夫人便顿似是卡住了似的,好半晌没出一个声来。 卫锦程夜里是去奔前程的,见得是谁,大夫人未必晓得,但想做什么事,却是一清二楚。 若此事成了,自是风平浪静,他们一家子将来都能去搏一搏荣华体面。 如今却是甲胄被抄了出来,人也失踪了,若真一路深查下去,卫锦程是死是活未必,万一查出意图与贼子勾结谋逆…… 头一个遭连累的就是她! 届时靖安侯府有皇后护着,未必如何,只是她们家却是连命都要搭进去了了。 卫瓒见她半晌不说话,却也不催促,只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问:“伯母?” 大夫人打了个冷颤,半晌道:“……不、不知道。” 卫瓒又道:“那府中可有伯父近来与什么人交好?可有什么特别的书信往来?” “若伯母想不起,我倒可以去府上帮忙看看。” 大夫人冷汗都要淌了下来,急急道:“不必!有什么书信往来,我都已交予官府了。现在家中已什么都没有了。” 若是叫这靖安侯府的人发现了什么,岂不是立时就要送到嘉佑帝面前去治罪么? 倒是靖安侯府一个大义灭亲,就彻底摘了出去。 这几句话说下来,不觉已汗透后背。 她无端来这侯府做什么!竟招惹了这样的祸事! 卫瓒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笑说:“若伯母想起来了,不妨直接来说与我听。我母亲内宅事务繁忙,我却可以亲自为伯父奔波,四处寻上一寻才好。” 大夫人仿佛让人抽了主心骨似的,脚都软了。 如今哪还指望着卫瓒去寻出人来,恨不得卫锦程干干净净死在外头才好。 只胡乱点头,逃也似的去了。 卫瓒抱胸倚竹,慢慢瞧了一会儿,眸子似是幽深的寒潭一般,心想这位大伯母,大约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了。 风过竹林,沙沙的声响。 他蓦地笑了起来,道:“折春,你要不把随风的活儿顶了吧,还省得我给他发月钱了。” 竹后白色的衣袂飞扬,只听一声熟悉的、淡淡的声音:“我只是来向姨母请安。” 他说:“你出来,我对着你影子说什么。” 沈鸢这才慢悠悠走出来。 浅杏色的衫,簇新的白绣袍,宽袖窄腰衬着几分春光。 锦带一束,便是风流跌宕。 寻常男子很难穿得起这样柔和鲜亮的打扮,偏偏沈鸢穿着最是漂亮。 卫瓒伸了个懒腰,笑道:“你不是跟我爹去御宴了吗?怎么回来这样早?” 沈鸢道:“本就没什么事,圣上早早走了,我与人说了几句,便回来了。” 他瞧见沈鸢的面颊浮着隐约一层红,便道:“你饮酒了?” 沈鸢道:“只有一点。” 沈鸢的酒量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很差,三两盏薄酒,只得几分薄醺,称不上醉意。 风灌进他宽敞的衣袖,仿佛要飘起来似的轻快。 沈鸢慢慢走过来,说道:“兵部林大人私下同我问了阵图的事儿,说是按例可以荐我做官。” 似是得意夸耀,却故作不在意的神色。 卫瓒便顺着问:“你可答应了?” 沈鸢道:“没有。” 他说:“要走科举?” 沈鸢“嗯”了一声。 卫瓒便轻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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