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飞行（NPH）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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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和小心翼翼。 “都怪哥哥不好！” “是哥哥太执着了，认定了你要害我们！” “没想到，你竟然巴不得自己去死！” 父亲继续问道。 “你是不是梦到自己了？” “我们半路察觉不对，赶回家的时候，你已经心脏骤停了！” “还好我这几年怕出意外，学了一手急救按压，才把你保活了！” 哥哥叹了口气，竟然直接跪了下来。 “紫琳，你给哥哥一耳光吧！” “哥哥不是人，没能护好自己的亲妹妹！” 我再也克制不住眼泪。也急忙摇头，说道。 “哥哥，爸爸，你们别自责了。” “我害死了亲人们，你们找我问罪，本就是无可厚非。” 爸爸沉重地点点头，喝令哥哥。 “别跪了，长辈跪晚辈，是要让紫琳折寿的！” 哥哥慌忙起身，又从桌上温柔地递给我一瓶水。爸爸拧开瓶盖，想亲自喂我。他眼眸一转，笑着问。 “紫琳，你跟爸爸说说，妈妈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脸色一僵。心底的寒意，瞬间扩散到全身。妈妈？我从来没提过妈妈。爸爸怎么会知道妈妈出现在我的梦里？ 8. 没等我问。哥哥率先发问了。 “爸，你说什么梦话？” “紫琳刚死里逃生，你就问她做了什么梦？” “难道会是什么很好的梦吗？别让她回忆，到时候又得痛苦一次！” 爸爸咳嗽两声。他下意识尴尬地缩回了递水的手。 “抱歉，是爸爸糊涂了。” “我太想你妈妈了，很久没做梦梦到她，以为你能和她见一面。” “刚好能代替我，问候她好不好。” 见到爸爸疲惫佝偻着的身体。我疑虑打消了一点。一个丧妻多年，无法寄托思念的男人，的确会是这种反应。阴阳两隔，他只能巴望着，从别人那里，得到一点亡妻的消息。所以我摇摇头，心里多了一丝欣慰。 “爸，没想到你心里还是有妈妈的！” “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徐海燕和于福儿，早就没有妈妈和弟妹的位置了。” 爸爸叹了口气。第8章 “孩子，爸跟你说实话。” “其实我和徐海燕能在一起，是因为她是你妈的好闺蜜。” “我可以从她嘴里，多听一些你妈妈过去的事。” “有了这点慰藉，我好像......就找到活着的意义了。” 哥哥点点头。 “是啊，我也一样。” “我千方百计地讨好徐海燕，纵容她的坏种女儿，也只是因为她曾是妈妈的至交好友。” 爸爸皱起眉头，问道。 “坏种？” “告诉我，于福儿对紫琳做了什么？” “我决不轻饶她！” 话音刚落。门突然被“砰”地推开。于福儿泪流满面，大声喊道。 “原来你们都是骗我的！” “我长这么大，还不如一个早就死掉的人吗？” 她身上崭新的礼服，被揉得很皱。灰头土脸的，一点都没有了嚣张跋扈的劲头。哥哥讽刺地笑了一下。 “不然你以为呢？” “你只是我的继妹，比得过我的亲妹妹吗？” “既然你这么理直气壮，那你就告诉爸爸，你对紫琳做了什么？” 于福儿咬着下唇。她观察着父亲的表情，张了张嘴，却又不敢吭声。爸爸瞬间火冒三丈。 “孽障！” “我把你养这么大，是为了让你欺负姐姐的？” 哥哥笑得怨毒。 “你不说，我说。” “你，于福儿，虐打我的亲妹妹，还给她唱安眠曲！” “肉体折磨还不够，还要精神折磨！” 爸爸怒不可遏，站起身，就是一个窝心脚踹下去。和当年第一次打我的样子，一模一样。他咆哮道。 “给我跪下磕头！” “磕到你姐姐满意为止！” 于福儿震惊得不知所措。她僵在原地不动，不敢作声。下一记窝心脚要踹过来的时候，徐海燕匆忙赶到。她哭着搀扶起女儿，指着我们的鼻子骂道。 “你们于家人就是不讲良心！” “既然进了你们家门，为什么又要把我们母女当外人？” “今天是福儿的成人礼，我心疼紫琳还没有过成人礼，已经约好了高人来见面，去解救她！” “你们却要把我和福儿整死！” 她手机上显示着约见的聊天记录。爸爸和哥哥都没法吭声。而我却冷笑起来。 9. 爸爸问道。 “紫琳，怎么了？” 我淡淡地说道。 “下次，记得把时间P对。” “今天是15号，你拿着16号的聊天记录，装疯卖傻？” 徐海燕止住了哭泣。她扬起袖子擦干眼泪，大言不惭地继续骂。 “你怎么对长辈说话的？” “我告诉你，你妈就是个该死的鬼！” “当初就是她抢了我的老于，你妈是小三，知不知道！” 于福儿装腔作势地附和起来。 “哦，原来你妈这个知三当三的臭娘们，不知廉耻生下来贱种逼宫啊！” 第9章 “该道歉的是你于紫琳和于紫金！” 我和哥哥面面相觑。妈妈知书达礼，根本不可能像她们说的那样不要脸！见我们没反应过来。于福儿竟然径直走上前，各打了我和哥哥一耳光。 “道歉，听不见吗？” “我才是爸爸真爱的女儿，如果不是为了面子，爸爸根本不可能打我！” 哥哥攥紧了拳头，向爸爸问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妈妈是不是被小三了，你是不是骗妈妈！” 我捂着脸，心酸不已。 “爸，给个准话！” “妈妈不会是背刺姐妹的人！” 爸爸脸色阴鸷，愤怒地握拳捶向桌子。 “够了！” “明明是你、徐海燕背刺了好姐妹，别以为死人不开口，就能混淆是非！” “你们母女给我跪下，否则立刻办离婚，滚出于家！” 徐海燕脸色难看至极。 “老于，你什么意思？” “是，我是嫉妒她能独占你，可我又有什么错？” “你现在娶的人是我！不是个死人！” 而于福儿哭得梨花带雨，眼皮都红肿了。 “妈，你竟然......” “别闹了，爸爸会更不喜欢我们的！” “你没工作，事事都要仰仗爸爸，没了他，我们该怎么活啊？” 爸爸火气稍微平息了一点。他指着于福儿说道。 “你看看你女儿，比你还有点觉悟！” “现在立刻，认错！” 于福儿收起眼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讨好地笑着对我说。 “紫琳姐姐，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对。” “你就当我年少轻狂，恃宠而骄，原谅我吧。” 她走向门口，提起地上精致的蛋糕，走到我面前。 “我的成人礼蛋糕，别看小，可是花了一千多买的！” “要是你肯和好，就赏脸吃一块，好不好？” 我认真地打量着她。突然的好心，总让我觉得有什么端倪。但一旁的哥哥接过蛋糕，冷声呵斥于福儿。 “算你识相，这块蛋糕你还不配吃！” 他切好蛋糕，要递给我。手忽然顿住，转身去拿了一根蜡烛，点上了。 “紫琳，这十八年，你辛苦了。” “十岁那年，你没吹蜡烛就睡迷糊了，以后就再也没过过生日。” “如果你能原谅哥哥，那就吹蜡烛，好好许个愿！” 他们所有人都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却收起了笑容。一滴害怕的冷汗，从我额头滑落。 10. 我清楚地记得最后一个梦的场景。十岁的我，吹了蜡烛。而母亲留下的那句话——“紫琳，别吃......” 证明，吹蜡烛或者吃蛋糕，都是我的死法！爸爸、哥哥、徐海燕、于福儿，四个人的目光紧紧盯着我。我被吓得浑身冒冷汗。还是强装镇定，推开了蛋糕。 “我有点犯恶心，看见奶油不想吃。” 第10章或许是没想到我会拒绝。哥哥尴尬地笑了一下。 “紫琳，你还在讨厌我？” “我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哥哥啊。”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和爸爸更爱你的人了。” 爸爸认可地点头。 “乖女儿，你就原谅我们吧。” “你这个样子，爸爸看了，心像刀割的一样！” “你难道不记得小时候学走路摔倒了，爸爸和哥哥去给你买膏药的事了？” “再怎么样，我们爱你的心不会假啊！” 我低着头，始终没吭声。不会假？确实，看着总像是有一丝真情。可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他们不是巴不得我去死吗，为什么态度会转变这么大？于福儿性格倨傲，为什么三言两语就低头？多年的精神折磨，将我培养成一个极度敏感的疯子。无论人心再怎么隐藏。只要有一点点不对劲，我都能感知得到。我果断地拒绝。 “我不吃，是我身体真的不舒服。” “爸爸，哥哥，你们逼了我那么多年，还要继续逼我吗？” “如果非要吃，你们先吃吧。” 爸爸的头垂了下来。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另一边傻站着的哥哥，笑容愈发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