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既然来了,就给成逸磕头认错!” 砰,砰,砰。 宋池川被一下一下按着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却丝毫没有挣扎。 他每次阻止沈南惜自杀,她总会把气撒在她身上。 挣扎只会换来更残暴的对待,他已经习惯了承受。 直到地面上一片暗红,沈南惜才终于停了手,任由他瘫软在地上。 “我确实不该死,死的应该是你。” 沈南惜双眼猩红,在离开前留下最后一句话。 “宋池川,三年前,死的怎么不是你?” 宋池川躺在地上,头脑昏沉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快了,他在心里说。 他就快要死了,很快,就能如她所愿了。 独自在医院简单包扎后,宋池川径直回了宋父宋母家。 家里没人,电话也都提示无法接通。 他索性在家里住了几天。 家里没有他的房间,只有宋成逸的房间,原封不动地保持着。 宋池川走到桌前,拿起桌面上的本子翻开。 那是宋成逸的日记,他其实已经看过千百遍,快要能背下来了。 “今天南惜说我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但我一点也闻不到。网上说,只有爱你的人才能闻到特别的味道。” “我逗她说,要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把她亲到腿软,南惜居然买通了工作人员,将摩天轮停了半个小时,她总是有办法治我。” 每一页,都满满记录着宋成逸和沈南惜的恋爱小事、琐碎日常。 宋池川的心脏仿佛被攥紧,却自虐般地继续看下去,提醒自己清醒。 没有人知道,他不愿意和沈南惜离婚的原因,除了宋成逸的嘱托外,还有一条。 他喜欢沈南惜。 甚至,比宋成逸更早。 那时他十六岁,偷偷回国,在咖啡店遇到了同样年少的她。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侧脸,美得简直不像话。 宋池川学的是美术,不自觉想将她画下来,偷偷看了他许久。 直到她缓缓抬起眼来,视线和他在半空中无声相撞。 空气仿佛突然停滞了,他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他慌张地打翻了面前的咖啡,狼狈地扶起杯子,落荒而逃。 之后许多年,他再也没能遇到那样让他心动的人。 只能依靠着残存的记忆,画出了她的模样。 他也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居然成了宋成逸的女朋友。 更没想到,他居然阴差阳错,和她结婚了。 沈南惜看向他的眼中满含爱意,可那份爱,并不属于他。 他无法继续骗她。 看着日记里描写的那个温柔的沈南惜,宋池川手上不住颤抖。 就让她继续恨他吧,起码恨他,让她有动力活着。 而他,则会无声无息,永远消失在她面前。 玄关处突然传来响动,是宋父宋母回来了。 宋池川迎了上去,声音中还带着哽咽。 即使他们偏爱宋成逸,选择将他丢在国外,让他顶着宋成逸的名字生活。 可得知自己的生命即将抵达尽头后,他还是本能地想要回到父母的怀抱。 “爸,妈,我得了——” 啪! 脸上火辣辣地疼,是宋父一巴掌甩在他了脸上。 第4章 “你还有脸回来?沈家都给我打来电话了!说你婚内出轨,必须离婚!” 宋父脸色铁青。 宋池川刚要解释,却又被宋母凌厉的声音打断。 “你说说你有什么用?让你假扮成逸也装不像,现在更是长本事了,还敢出轨?” “你知道沈家能给我们带来多少资源吗?要不是成逸……你以为这么好的婚事轮得到你?” 宋池川被劈头盖脸一顿辱骂,隔了片刻才轻轻开口:“不是的,是因为我——” “行了。” 宋父再次打断他,揉了揉气得发疼的太阳穴。 “你去国外避避风头,过段时间再回来。我接触一下王氏,问问愿不愿意让你入赘。” “王氏!?” 宋池川面色惨白。 没记错的话,王氏一直没有继承人,现在管理产业的,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太。 宋母听到他反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有什么不满意?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能给王氏做个赘婿就不错了!” “不想去王氏,你就跪着去求沈南惜和好,反正我们宋家的资金链不能断!” 脑中嗡嗡作响。 直到最后一句话音重重落下,他才恍然明白过来。 曾经他以为父母是偏心宋成逸,可原来,他们爱的一直都只是金钱和权力。 在他们眼里,他和宋成逸都只是物件,可以任意被送去利益最大化的地方。 宋池川自嘲地笑了一声。 原来这里,也不是他的家。 他刚才几次想说,却被打断的病情,也没必要再说了。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被寒风吹得发抖,思来想去,还是回到了他和沈南惜的房子。 走到别墅外,却发现房门大敞着。 门口堆垃圾似的堆着许多杂物,可仔细一看,居然都是他的东西! 宋池川蹭地窜起火。 离婚冷静期还没过,沈南惜居然就急着丢掉他的东西! 他冲进房间想要质问,却没见到她,只见到一个男人。 是她的那个男秘书。 沈南惜换过的男伴太多,宋池川回想半天,只隐约记得眼前的男人姓周。 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保持基本的礼貌。 “周先生,你为什么要扔掉我的东西?” 周秘书看到是他,语气不屑。 “怎么,我扔垃圾,还需要跟你打报告?” 宋池川气得发抖,见他又随手拿起一件要丢,伸手去抢,却被他拽得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 周秘书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哼了一声。 “你劝你识趣点,沈总从前那么多男人,却只有我陪在她身边时,她才离婚,你说这是为什么?” 他脸上满是胜利者的微笑。 “沈总以前就说过,等她离了婚,这栋房子就留给我住。你要是有用得着的,就去垃圾堆里捡捡吧。” 膝盖传来阵阵疼痛,宋池川倒在冰凉的地板上,突然觉得可笑。 眼前的这个男人,跟在沈南惜身边不过一个月。 他并不知道以前的那些过往,却依然不妨碍他在他面前趾高气扬。 是沈南惜的默许,才会让他得意洋洋,如此肆意践踏他的尊严。 就像沈南惜曾经的每一任男伴,无论是谁,都能随意踩在他头上。 但每一任,最后也都会被她无情地甩掉。 宋池川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没去戳破周秘书甜蜜的幻想。 而是坐在沙发上,麻木地看着周秘书一件件丢掉他的那些物件。 每一件都是他当初费尽心思得来的,可如今被丢掉,他心中却没有掀起太大波澜。 算了,丢就丢吧,他还不知道能活多久。 反正这些东西,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直到周秘书从阁楼里拿出一幅落了灰的画,宋池川突然动了,猛地站起身来。 “这个不能丢!” 第5章 “为什么?” 周秘书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你说的可不算。” 说完,他猛地将画扔出门外,正落在垃圾堆的顶部。 宋池川脑子里轰的一声,直接冲了出去。 身后传来周秘书的嗤笑:“宋成逸,你就这么喜欢沈总?一幅破画而已,还当宝贝似的。” 不,他不是宋成逸,那也不是破画。 宋池川一边去够那幅画,一边忍不住发抖。 三年来,除了沈南惜和宋父宋母外,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在所有人面前扮演好宋成逸的角色,连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父母扔掉了他二十二岁前的所有东西,抹去了他存在于世界上的一切痕迹。 只有那幅画,是他偷偷留下的。 画上是他曾经画的沈南惜,底端标着一个字母C。 这是他作为宋池川,唯一在世间存在过的证明。 宋池川心急如焚,一次次去够那幅画,却怎么也拿不到,眼尾红了一片。 身后响起脚步声,一只手越过他,轻而易举地拿起了那幅画。 宋池川转身看过去,只见身形高大的保镖将画递到沈南惜手里。 而她看向手中的画,蹙起眉头。 “为了不和我离婚,连这种招数都使得出来?” “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你其实是喜欢我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宋池川眼神瑟缩了一下。 “我没有,把画给我。” “行啊,你跪下求我啊。”沈南惜勾起嘴角,有心为难他。 没想到,宋池川真的缓缓跪在了地上,卑微哀求。 “我求你,这幅画真的对我很重要。” 沈南惜愣了一下,随即恶劣地笑起来:“对你很重要?那太好了。” 下一秒,她捡起地上锋利的碎片,狠狠划向画布! 画布斯拉一声被切成两半,沈南惜却仍然不解气似的,发狠地又连划了数下,直到把整幅画都划成碎片,看不出原来的面貌。 宋池川仿佛已经不会思考了,呆愣地看着落了满地的碎片。 身体还在发抖,沈南惜捏起他的下巴,在他耳边低语。 “你不是最喜欢假扮成逸吗?那就装得像点。” “成逸弱视,分不清颜色,他从来不喜欢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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