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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亏了当今陛下,若不是他这日子也不会一日比一日好了。” “说得是,咱们重光寺的香火钱也多了不少,能过个好年。” “当初陛下登基我等还担忧日后,现在看来是我狭隘了。” 小弥僧听着他们讲陛下,心生好奇,“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僧人们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是个极好的人。” “陛下年少时还是很凶的。” “我听说陛下长得十分俊美,不过只是坊间传言不知真假。” 了悟怔怔地听着他们谈起那个人,陛下…他的殿下,许久没曾听到这个字眼,他以为自己淡忘了却好像还是没有。 一直没插嘴的了悟看着讨论陛下美丑,忽然说了句,“是真的。” “啊?了悟师兄你见过啊?”小弥僧惊讶道。 “见过他很多次。” 小弥僧不信,“师兄你也学会骗人了,咱们怎么可能见过陛下。” 来当僧人的大多都是活下去的,不若就是家中有事或心里受了伤的,但大部分都是前者。 了悟没说话,他见过谢星沉很多面,但印象最深的还是初见那一面。 那会还是长夏,东宫没人捉蝉,蝉声便一直吱吱叫着,他躺在太师椅上闭着双眸。 似乎被误入的外人打扰到了,星眸带着氤氲的水气看来,朦朦胧胧地,他也不知晓自己是否被他看入了眼中。 想到从前,了悟才有一丝做张惊鸿时的浓烈情绪,心跳与鼓如同东宫的蝉一般。 一声一声震着他的心扉。 只这一面就让他此生再难忘。 他大逆不道地将他作为唯一的殿下。 护他、忠他又阴差阳错地背叛了他、害了他,要问张惊鸿最恨的那就是他自己。 他恨自己听信了他人,做着自以为对殿下好的事害了他,他无言面对他,也不想将那些心思露给他看,他怕殿下会为难,也怕殿下会拒绝。 可还是有了一点私心,出家前写了一封信托人送到了谢星沉面前。 张惊鸿执着朱砂笔看着那封薄薄的信纸,竟不知如何下手。 他想对殿下说一些话,却又不知说什么。 最后只好提笔写到: 春祺夏安,秋绥冬宁。 望君,珍重。 力透纸背,字字认真,带着他所有的虔诚写下。 这封信有没有被他看到,他看到又是作何反应呢,张惊鸿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可他无从得知。 渐渐地,也就不想了。 这一切离他很远,远到这辈子…他们可能都不会再见上一面。 僧人们又在说话了,他们逗着小弥僧挑了好些陛下的事说给他听,真真假假都有,他再不发言,只是沉默地听着。 只在有僧人提到他名字时多了些反应。 “当下陛下唤魏元臻,你可要记住了。” 小弥僧重重点头,目光憧憬。 他却低声似是喃喃自语道,“不,他唤谢星沉…” 烟火绽放开,红光点亮了暗夜,小弥僧欢呼一声跳起来看烟火,未曾听到他的话。 满天的烟火也掩盖了他的低语,无一人知晓。 谢星沉让所有人都记得魏元臻。 张惊鸿却替他一直记得谢星沉,可他心有顾忌不敢轻易开口念这个名字。 于是,无数个年岁,日月几经变换,这个名字都被他藏在心中,也只敢在所有人都听不见时低低念上一句。 在他为佛祈祷时,大不敬地为他加上一句祷告词,垂首在佛座下,红尘却不尽。 我佛慈悲,而他罪不可赦。 他会一辈子跪在佛前赎罪,洗清他的罪孽,只愿陛下…同唱词一般万岁,万万岁。 第1章 尘缘未了——张惊鸿篇(2) 屹立了数百年的南迦王朝迎来了一场巨变。 这场席卷而来的灾害持续了三个月左右还未好,南迦王朝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天花、瘟疫接踵而至,一个接连一个的百姓倒了下去。 这是一场巨大的病灾,最先病倒的就是南迦王朝的圣上,太医们尽十二分的心还是没能将圣上救回来,太子便急匆匆登基了。 一开始众人只以为是皇室内斗,并不放在心上,结果没多久皇室所有人都病了,包括那位登基为王的太子。 一经查探才知道染上病的都是当初去先皇病床上侍疾的皇子、后妃。 整个皇宫乱成一团,消息传出来的当晚那些接触过先皇的人都惴惴不安到处去找大夫,似乎是为了印证他们的猜想,第二日就有人出现了不良反应。 随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循环往复。 从皇宫中带出的病症飞快地蔓延着从臣属到仆人,有些风流的大臣经常流连花楼,花楼女子一经传染扩大了范围。 且还有那些跟在大臣身边的心腹同样出现了不少有反应的,比起朝廷命官他们接触的普通百姓更多。 不到一月这场灾病就传遍了整个南迦王朝。 皇室中人全部中招,国不可一日无君,可现在别说君了,位高的大臣倒了一半剩下一部人苦苦支持。 最后商议出来一个办法,将那些染上病的百姓全安置在流光城。 他们被放弃了,可没人有办法。 再待下去,所有人都死在那。 流光城成了一座牢笼锁住了所有人,那里蔓延着死气,他们麻木地躺在那等死,大夫们有的来,有的不愿来。 谁也不知道是下一刻死的会是谁。 让人意外的是这样的死城还有人敢出来。 流光城里有座寺庙流光寺,一座只有两三个僧人的寺庙,一开始病灾一出有不少人跑去求佛,后来发现没有用就渐渐不来了。 而这里的僧人竟也好运的活了下来,所以有人出去的时候师兄师弟都拦着。 如今外面成了这副模样,去了不就是送死么。 身穿旧色僧衣,眉眼清隽出尘的僧人抬眼,眼底划过一抹悲哀,他低低道,“我不去,便不会死了吗?” “我不去,他们死得还会快一些。” “了悟…” 张惊鸿听着熟悉的法号笑了笑,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来到这。 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不是他的国,不是他的家,连他…最想见的人都见不到了,就像是心底唯一的念想也断了。 在这里他是家道中落的小大夫,只是不久前来这出家了,唯有一个法号是他自己所取。 “师兄,我要去。” 流光寺内破败,他站在那轻声说话,眉眼染上了光,执着地要去城中。 “你可知…”师兄口中喃喃,未曾出口便被他打断,“我知他们怨恨佛祖,怨恨这世道连着怨恨上我们。” “方丈不会同意你去的,你若是去……” “但我便还俗。” 张惊鸿眉眼温和地笑了笑。 他一定会去的,方丈如果怕他连累,他就还俗好了。 他做的决定不会更改。 张惊鸿在这一天成了俗家弟子,他的头发还没长出来,所以就戴上了帽子,去了哪都不拿下来。 再次成为世俗红尘之人,张惊鸿意外发现自己接受的还挺快。 可能他本就尘缘未了,贪恋这世间。 他主动去了城中照顾百姓,这样一个温和雅致、风华绝代的公子来这。 别说濒死的百姓,就连大夫们也很不解。 张惊鸿没有解释,他只留下一个张姓便没再多说。 他在城中日复一日的熬药。 直到某天,有个病人无意间打到了他,他没事,头上的帽子却掉了下来。 脑袋上的发才长出来一点,看不真切。 很快,他曾经是个出家人的事就传开了。 有些百姓看他的眼神带上了怨,他们躺在干草制成的席上怨恨地看来,像是在问为什么不救他。 张惊鸿熬的煎药、熬药,可每当这一碗药端过去的时候总被他们打翻。 药汁撒在地上,有部分浸湿了他的前襟,他面上沉静,似乎并不为此而困扰。 安安静静地收拾了这里,他越是这样,越是有人不忿,他们如同濒死的困兽发泄着心中不甘,好像这样他们就还是从前那般模样,而不是醒来的下一刻就有可能会死。 又一次有人打翻了药,张惊鸿也不生气,他擦了擦衣襟处溅到的药汁,轻声道,“城中药不多了,下次莫要打翻了。” 这句话触怒了那人,他双眼猩红,病痛让他连起身都做不到,躺在那徒劳无力地怒吼,“那就不要救我!” “我们在这就是要死的,没人救得了我们,佛祖都不救我们,你来了有什么用?” “圣上都抵不过,我们还能怎么办…我的儿子才那么小啊,那么点点…他比我先去了,现在我也要走了。” 人在面对灾病时渺小的都没有反抗的力气,他们知道自己被抛弃了,或许将来的命运就是躺在干草垛上等着这病带走他们。 不甘啊,可是又能怎么办,他们怎么活? 那些比他们高贵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人只要患了病就被送到这。 他们还能怎么办? 自那一天起,再无人期待明天。 有时候倒希望自己早早去了,也就不用受这份痛苦了,死总比生容易。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将这份怨恨转嫁到张惊鸿身上。 低低地泣音自四面八方响起。 “那你们也未免太过懦弱了。” 少年清越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如此清晰地越过泣音,带着熟悉的语调穿透了张惊鸿的心脏。 他僵着身子,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流光城、百姓、瘟疫全从脑子里消失了,只有他平缓到急促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震在耳边。 他不敢回头,怕这人不是他,也怕这人是他,想见之人也是他最不想见之人。 近乡情怯到了极点,张惊鸿第一个反应居然是逃。 下一秒没等他狼狈地跑,那人自身后拉住了他的胳膊轻轻将他拽到了身后,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了他面前。 第2章 尘缘未了——张惊鸿篇(3) 是他。 是殿下,是谢星沉。 张惊鸿失了神怔怔地看着他,夙愿成真,再见到他的第一面竟是在这。 他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怔在原地听他护在自己身前道,“你们是要死,那城中的大夫为什么还来救你们?” “他们不知道会死吗?你以为他们愿意吗?谁想死?他们家中没有妻儿子女吗?” 谢星沉看着那些怔住的百姓,又扫了一圈周围,不知何时零零散散地站了几位大夫,他们面容憔悴,手上还在颤抖。 那是熬了太多药的缘故,那是绑了多少次绷带,处理了多少伤口的缘故。 “没有他们,你们现在就没有明天。” “对着大夫打骂,浪费药材,挥霍你们的生命,对得起他们吗?” 张惊鸿忽地手上一凉,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被人握住。 谢星沉将他的手举到身前,这只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像削得细瘦的竹,却又带着韧劲,尽管指尖磨了不少粗糙的茧,也无损他的漂亮。 无疑,这是一双很漂亮的手。 但是让人注意到的只有他甲缝里的泥土和发红的指尖。 “药不多了,京城还需要药,流光城的药早在两天前便用完了,你们现在喝得药都是他们去山上挖的草药。” “他们都想努力救你们,他们没有放弃你。” 流光城的夜总是很长,城中富饶、水景最为出名,常有达官贵人在河上点灯,水波一荡,流光溢彩,故称流光城。 只是现在,富饶的流光城成了难民窟,他们挤在城中央,无论之前是何身份到了如今都只有等死。 夜里只点着一盏油灯,因东西短缺,他们连油灯都只敢点一盏。 这盏油灯勉强照亮了整个城中央,百姓们憔悴的病容与大夫虚弱的脸印在一处竟也分不清谁是病人。 他们所求的不过都是活下去。 夜里再次响起低泣呜咽,像是压在喉头怎么也不肯发出一点声。 随后一点一点地扩大,低声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 哭声混杂在一起,分不清是谁,所有的苦痛仿佛都宣泄在了里面。 张惊鸿抬眼去寻这个人的身影就见他默默离开,他心下一惊,下意识追了上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 谢星沉回头看他。 张惊鸿衣襟上还有被打翻的药汁,本是翩翩公子,可头上才长了一点的头发让他看起来莫名有些滑稽。 眉眼清隽有点莫名地熟悉,怔怔地看着他。 “我…我来道谢。” 他定定盯着对面,却见他神色如常,星眸笑道,“不用谢。” “你是来救人的,我也是。” 谢星沉无意发现了这处的灾病便来了,他不怕死,也狠不下心看这么多人死。 于是便来了,自脱离了快穿局永生似乎还是没有从他身上消失,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懒得回去问了,就这样吧。 带着这永生去往各地,玩他想玩,做他想做,看遍人间景色。 来这,也不过是一个意外。 张惊鸿垂眼,遮下了心头的酸楚,他没有认出他…他没有资格去难过,却还是有些难过。 但很快这丝难过被他掩藏得很好,半分不露,他看着同以往一样的少年郎轻声问。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谢星沉。” 张惊鸿眉眼温润,“我记住了。”忽地又听前方人笑了一声,“那你呢,小大夫?” “我姓张。” 谢星沉点头,“张大夫。” 又笑着夸他,“你脾气真好,这么尽心尽力对他们,他们欺负你也不生气,医术也很高超。” 他顿觉羞愧,“我,我才学了点皮毛,当不得高超二字。”在这人面前他只觉羞愧难当。 张惊鸿自认从没有做什么,这般说是实打实让他羞愧。 谢星沉眉眼弯弯,“我觉得很好,张大夫别谦虚,天快亮了去休息吧。” 他只留下只言片语便走了,张惊鸿下意识想追上去又停住脚步。 自那天起,他经常能在流光城中见到谢星沉,与人谈话间不经意提到他才知晓他是来帮忙的,虽不会医但武艺高强,大夫们有什么事都找他。 张惊鸿有些隐秘的开心,能每日看到他,便是看不到明天,他也觉得心满意足。 他不求在一起,像这样抬眼时能看见他一眼便好。 所求不多,却也欢愉。 他不会刻意去找他,在只会在院中看他一眼,借着药炉升腾而出的白雾远远望上一眼。 路过时,谢星沉会弯着眸子同他打招呼,“张大夫” 他无措地摆了摆手,“谢公子。” 交集不多,仅限一个打招呼的程度,张惊鸿有时候在想他或许都记不得自己多久,但他已经不想去为此难过了。 从前十几年都是他想着他,念着他,未来也有这个机会他就该满意了。 佛说,一切皆空,万法随缘。 人不能太贪心,随缘吧,张惊鸿对这缘也万分满意。 有了谢星沉上回的一番话,流光城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他们有了一种名为生的欲望,拼了命的活下去。 有个说书先生称好久没开口,才艺都浪费了,不如入土前给诸位说上几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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