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醒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就这么一句话而已,至于这样吗? 周少爷看着,厚脸皮的人生当中难得生出一丝羞耻。 扯了它,大半夜做贼一样蹲在地上吭哧吭哧搓着。 搓着搓着,他忽然勾唇笑出来,目光落在那水盆里,“我怎么知道。” “不过,我也是。” 他喃喃自语。 这梦要是真的,那就好了。 这场比赛过去,没多久他们就要放假了,他们商量去哪。 周郁白说,“出去玩玩?别闷在家里了,对身体不好。” “行啊,郁哥想去哪?” 谢星沉笑着问他。 “看你。”周郁白挑眉低笑,“不过我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 谢星沉几乎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唇角上扬,故意说,“那我叫上鸿宝他们。” 周郁白面不改色,“谁?不认识。” 谢星沉哈哈哈笑起来,还要拿出手机录音,让他再说一遍。 打打闹闹了一会,回归正题。 周郁白说,“那就去台球室,我教你打台球。” “好啊,郁哥去哪我就去哪。” “小跟屁虫。”他哼笑一声。 “行了,大跟屁虫。”谢星沉不满。 他们一起去了台球室。 这个从前来过,现在谢星沉再次故地重游。 这会台球室还很新,墙上贴着那个年代看起来很复古,现在却十分流行的海报。 谢星沉看着他把以后的招数又耍了一遍。 只不过上一次不安分的是他。 这回换了人。 他星眸一弯,挑眉笑起来。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这一整个假期,他们大多数都在台球室打球。 周郁白一个人的秘密基地,成了两个人的。 等到大二的时候,周郁白褪去了身上所有的少年气。 他现在看上去就同往后差不多一样了,勾着唇笑,痞里痞气,但是又不浪荡。 上了大二,喜欢周郁白,上来碰瓷的女生还是那么多,她们总以为这样的男生大约很喜欢谈漂亮女生,带出去也有面子。 失策的是,周郁白笑归笑,实际上是个很不好接近的人,他对那些人都带着点疏离感。 这么些年除了谢星沉,也就是汪鸿宝和万俟景能得他真心相待。 现在那俩小子整日沉迷搞葬爱事业,不见人影,能得周郁白特殊待遇的也就谢星沉一个人了。 为了不让女生们靠近,周郁白自己给自己立了个下头男人设,当着女生的面掏出饭卡滴一声,还帮谢星沉也刷了。 刷完了,他才看向红着脸羞涩的女生,嘴角挂着痞笑,“不好意思了,我这借的另一个妹子的,多亏她我和兄弟才不至于饿肚子。” “你要是借到了也给我推一下,下次我换个人借。” 一脸“总是薅一个人的羊毛不太好”的心动表情。 立刻下了女生的头,无语地拽着看戏看得目瞪口呆的小姐妹走了。 谢星沉算是见识到他的手段,名场面啊,乐得他唇角就没来过,吃饭的时候也是,笑得快吃不下去。 “这么好笑?过会笑,等会噎到了。”周郁白无奈地看着他。 又低低一笑,低语道,“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小混蛋。” 这事一过,下头男的名号就传出去了,连带着谢星沉的名声都臭了些。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谢星沉也不在意,这个结果对他来说也很满意。 他们名声在女生那不是很好,可在男生这就不同了,多少风流的事在男生看来都不叫事,下头男也下头不到他们这。 相反谢星沉和周郁白的性格在男生堆里还挺受欢迎,同一群男生都玩得不错。 某次一个一起打篮球的男生过生日,在KTV开了包间叫了他们一起去玩。 酒过三轮,伴随着包间里鬼哭狼嚎的魔音,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酒瓶子一放,转到谁就是谁。 谢星沉的运气出奇的好,几轮下来没轮上他,周郁白就遭殃了,六轮两把是他,他都选了大冒险。 这些人也不太敢玩得过分,让他做的大冒险都是出去加人,周郁白加完一说明情况,道歉完就删了对方。 一群人边喝边玩,醉意都上头了,打算最后一把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结果最后一把又转到了周郁白。 “哈哈哈,郁哥又是你!” “巧了,我们郁哥如此貌美,上天却没有怜惜之心。” 周郁白无奈,“来,问吧。” 这是要选真心话了,一群人兴奋地嘀嘀咕咕要选一个劲爆的问题。 最后问周郁白,“郁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种人,这么久就没看你借过哪个女生饭卡,平时出去哥几个没钱也替我们付了,真的想不出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周郁白愣了下,下意识看向某个方向,于绚烂的灯光中对上了一对含着笑意的星眸,他正看着他,似乎也在好奇。 周郁白没移开视线,就这么看着他,语气调笑,“如果我喜欢男生呢?” 嚯,所有人都笑开了,给他倒酒嚷嚷着自罚三杯,周郁白也笑,“这么没可信度吗?你们全猜是假话。” 众人切一声,没人信他的话,周郁白笑着喝了三杯酒。 刚喝完,旁边的男生递来一支烟,周郁白接了过来但没抽,男生摁下打火机点燃嘴里的烟,凑过来就要给他点,还没点上,那支烟就挪开了。 周郁白将烟叼在嘴角,唇角咬着烟嘴笑,“戒了,尝个味就好。” 闻言那人遗憾了下但也没多劝,戒烟总归来说是好事。 周郁白喝了酒,回去的路上提了一嘴想散步,两人便顺着马路往H大走。 “郁哥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谢星沉忽然问他,星眸含了点笑意,周郁白顿了顿,他面颊还有些红,身上有股淡淡的酒精味。 闻言停下,眉宇间带了两分醉意又像是清明令人分辨不清他到底喝醉没有。 “你觉得呢?” 他声音低沉,随着夜风飘过来带着醉人的磁性。 比起几年前,现在的他再不能用少年这个词来形容了,他是个男人。 相反谢星沉就如他所说一般十年如一日的少年气,两个人一起出去旁人似乎总会认为周郁白是哥哥, 可这样一个男人,他却顶着一头火红的头发,张扬热烈到不像他。 这头发也经过了多年掉了些许色,不复昔日的火红,却依然在他身上。谢星沉没剪头发,他便一直没剪。 “我怎么知道郁哥的心思?还是说你真的喜欢男生吗?” 谢星沉定定看着他,嘴上说着不知道,面上却带着了然,仿佛…他的一切都早已被人洞悉。 周郁白倏地说,“要知道真话,往往就在不经意间说出来。” 谢星沉一愣,略带酒气的身影逼近了他,那些藏好的冷冽寒意从他脸上冒出来,随后直接咬上了他的下唇。 那双眸子黑漆,带着还在燃烧的热意,仅是一个抬眸消融了他面上的冷意,看起来很凶地咬着他的下唇,实际上不也怎么疼。 同他近在咫尺的人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似恼似无奈,“所以,你那回说喜欢男生,也是真话。” “故意的?” 故意说他听的,否则为什么之前拒绝了那么多的女生从没有说过那句话,周郁白后知后觉,这是早有预谋。 谢星沉眼带笑意,“是,我想让郁哥知道,我喜欢男生,喜欢的又不是男生,是你。” 性别不是他喜欢一个人的前提,前提是这个人是他。 周郁白离开他的下唇将这小子摁进怀里,抱着他就像是他曾经缺掉的一块圆满地补上了,他笑骂一声,“小混蛋。” 还挺能折腾人,他以为自己要拐人,结果对方早把主意打好了。 谢星沉眉眼弯弯,“我也在等郁哥发现,这才叫惊喜。” “油嘴滑舌。” 谢星沉还真没想到这词用能到他身上,他失笑了一瞬又接受了。 抱着他的人许是感受到他肩头抖动不满地摁了下,谢星沉便忍住了笑意。 他是说给周郁白听,却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动心。 这能也伪装的很好,如果不是包间里那个眼神谢星沉也不敢确信,不过对于他们在一起这件事他从来不怀疑。 只是很庆幸,这一次他所有的过去他都有幸参与。 年少的谢星沉遇见年少时的周郁白。 未来他也会和那个二十几、三十几、四十、五十,甚至是他成了那个垂垂老矣的周老头,他们也会在一起。 “周郁白你信吗?这次我是为你而来。” 他摁着怀里的星星,抬头望向黑夜,繁星相绕,今夜有风、有月,而他有星星。 他勾唇缓缓笑开,痞气又认真,“怎么不信?” 这一年,也是周郁白最喜欢的一年。 因为他又一次,拥抱了他的星星。 小混蛋,这次轮到你猜了。 第1章 平生不会相思——张惊鸿篇(1) 永春三十四年末,北魏百姓的日子越发好。 对百姓来说吃好喝好,家人平安在身侧就是最好的日子,如今的陛下也成了他们最感谢的人,家家户户都供了他的画像时不时拜一拜。 而重光寺也络绎不绝,上门礼佛的百姓越来越多。 当然,有那么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人也。 “了悟师父,过不久就是新岁了,我家中还有剩余布头,多做了一双鞋还算暖和,你拿去穿吧。” 一双深色的棉布鞋递过来,了悟只是扫了一眼便看出其针脚细密,绝非是多做的水准,但就算不是,他也不会收的。 他后退一步,左手竖掌持在胸前缓缓鞠躬行了一礼,声音温润如清凌凌的潭水,“施主客气了,了悟不能收。” “为何不能收?”一听他拒绝,小姑娘着急了,她生得眉眼清秀,水灵的杏眼满是焦急,“了悟师父,我打听过了…”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小姑娘涨红了脸,握着紧了那一双棉布鞋从中汲取到了勇气,才一口气说了出来。 “他们说重光寺的僧人是能还俗的…” 闻言,了悟抬起头来,骨相清隽,眉眼不染尘埃,他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施主,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僧服。 重光寺里种了很多菩提树,他站在参天的菩提树下,尽管青丝不在,也如同谪仙下凡,竟与这菩提分外融合。 他又施了一礼,“重光寺的僧人自然能还俗。”不等姑娘眼中亮起希望,他便说道,“但小僧并无此意。” 红晕从小姑娘脸上散去,她白着脸,那双棉布鞋也揉出了褶子,“为什么…” “了悟师父,我,我倾慕于你…是我哪里不好吗?” “并非如此,施主自是好的。”他温润道,“是小僧不好,小僧只是一介僧人配不上施主,此生只愿皈依佛祖。” 小姑娘眼中泪眼涟涟,了悟也只是道,“听闻施主家中已为施主寻好了亲事,还望施主喜得良缘。” 心上人这么说,小姑娘再也忍受不了,擦着眼泪跑了。 她走了,躲在一边身子都快僵了的小弥僧终于跑了出来。 他个头还小,至多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不太合身的僧服。 一出来便探头看了看那姑娘的背影,笑嘻嘻地对着了悟笑,“师兄,好生无情,我瞧小桃姑娘很是喜欢你呢。” 小桃的家就在离重光寺不远的镇上,自见了了悟师兄一面便日日来瞧他。 可惜师兄是不开窍的。 了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莫要胡说误了施主的清白。” 小弥僧人小鬼大嘻嘻一笑,“师兄六根清净,我就做不到。” 他是被捡来的,当初璟帝与如今的陛下开战,战火连天死伤无数,苦得倒是他们百姓。 小弥僧的家中只剩下一位大哥,后璟帝拉了不少青壮年,大哥也被走了,没多久就传来了死讯,得到的抚恤金朝廷也没发。 他求路无门,为了活下去便做了乞丐,后来就捡到了重光寺。 前几年战火连天,寺庙都不太景气,重光寺也穷得叮当响,好在有个饭吃还能活就好。 他也生性乐观并不为过去所烦恼与后来的了悟相处的极好,按着年岁便喊了师兄。 知晓对方多半不想听这些,小弥僧嘿嘿一笑,“师兄不久就要过新岁了,方丈说要采买东西,你去吗?” “不了,你去吧。” 小弥僧应了声,欢快地跟着方丈跑了。 了悟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头笑笑。 他去了僧房,里面简洁素雅,只有床榻和桌案便无一物。 他曾经出身清正士大夫家,家中也素来清雅但也不会如这般简洁,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连手中都磨了不少茧子出来。 这是干活磨出来的,在重光寺不比从前一切都需要自己做。 …… 新岁很快就到了,这一天极其热闹。 来重光寺的人又少了些,留下的三三两两香客大抵都是无家可归之人,方丈也为这些人准备了斋饭,得了他们的连连道谢。 僧人便在后方过新岁,前段时间家中还有亲人在的都托人送来了好多包裹。 了悟也收到了,大大小小的好几包是在场人的好几倍,得了小弥僧羡慕的眼神。 他凑过来一看,上面还有一封信写着——吾儿惊鸿收。 “师兄你原先叫惊鸿啊?”小弥僧惊讶道,只觉得这名字与沉静到与世不争的了悟师兄不太符合。 了悟也是一愣,定定看着那封信。 他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来了这便是法号,那个曾经汴京出名的张侍郎便像是一场梦一样。 他拿起那封信,缓缓笑了下,“是,我姓张,名惊鸿。” “好听。”小弥僧捧场的说道,笑欢了眼,他说,“我之前叫狗二蛋,我娘说贱名好养活,便取了这么个名字。” 了悟闻言唇角扬起点,“那你大哥莫非叫狗大蛋?” 小弥僧:“嘿嘿,不是。他叫狗蛋,我是狗二蛋。” 了悟:“……” 他失笑,身后炸开烟火,眉眼在红光的映衬下染了人间烟火。 小弥僧眼中有惊艳,“师兄你生得这么好看,难怪看不上小桃姑娘。” 了悟蹙了下眉,小弥僧讪讪一笑,轻轻打了下嘴,“错了错了,师兄。” “不过我听说小桃姑娘的亲事定在了年后初三,马上就要成婚了呢,师兄你真的没有一点惋惜吗?” “并无。”了悟眉眼温润。 “好吧。”小弥僧故作老成地摇了摇头,他话题来得快走得也快,不多时就同其他师兄笑闹在一起。 他还问那些师兄们酒是何滋味,僧人便故意逗他笑。 “你小子是想尝尝了?出家人可不能饮酒,不过你想喝也不是没办法。” “什么办法?” “梦里喝上一回喽。” “啊,师兄你好生可恶!” “哈哈哈哈哈哈…” 众僧人哄笑成一片,纵然是在寺庙里也不减半分热闹,了悟坐在一边,石桌上摆着一盏清茶,他就这样含笑看着他们不参与其中。 谈笑了几句,有僧人感慨道,“也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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