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带结巴,时音终于记起来这个浑厚的声音,画纸越捏越紧,接着看到他缓慢地摘口罩。 他一点都不惧怕,甚至一点忏悔的愧疚之心都没有,撑着身子站起来。 恨。 时音站在原地看他这张脸,高颧骨,瘦脸颊……狭长的眼!八年前被她刻进脑髓里的这双眼睛现在又一点点地逼近自己,他对她说:“我一点都没有忘记你……” 两人的身影浸在清冷的雨光中,她在发抖,他隔着桌子用上身挨近她。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可是你没认出我,”他的眼睛从她的头发扫到她的衣领,再慢慢地往下,“因为女人一旦变成有钱人,就会忘记每一个上过她的穷人。” “闭嘴。”她连嘴唇都发抖。 “你现在太不一样了,太美了……”他盯向她的脖颈与锁骨,“那种香味和手感我都还记得。” 时音的那口气哽在喉咽郁结难舒,听到这样恶心的话,双眼通红着瞪他,他忽地冷笑:“我听说你要做少奶奶了?” …… 他的表情渐渐变狠戾:“我想你忘记了你的男人是谁,你这个拜金的女人,居然有脸去勾搭其他男人,你敢背叛我……” “我从来!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以为七年前是第一次见我对不对!”他吼得比她大声,嗤笑,“你这个女人从来都不会去记得身份比你低的男人。” 时音往后退一步,他上来一步。 “你开始上初中的时候,我天天在你的校门口目送你上下学,有多少混混想追你?全被我骂回去!我曾经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男人,我看着你成长,小心翼翼爱护你……而你这个女人居然连看我一眼都不肯,像绕狗屎一样从我身边绕过!” …… “贱女人!” 他吐着口水骂出口的那一瞬,时音将手中的画纸砸他脸上。 他吊儿郎当地垂着脑袋哼笑出声,忽然又抬高了脑袋睨她:“你活该被我强暴。” 啪!又重重给了他一耳光。 他把时音还未收回的手腕死死握住,一把把她揪过来,两人之间隔着桌子,她用另一只手撑住桌子,拿画纸旁的美工刀,他这时说:“据说你那次中了?” 美工刀收于手心,而心停跳一拍,他接着说:“你是不是连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 “我告诉你,就是我,当初那个人就是……” “恶心!”她尖叫。 他从桌肚里抽出一叠画,唰一记展在她面前。 时音看过去时,眼瞳死死地被这些画吸住,她盯着每一个画格里的场景与情节,无法再看一秒,紧闭上眼喊:“你要干嘛!” “你让我爽过了,我再让别人的眼睛爽一爽,看看你当年是怎么在老子下面失去贞操的,你是老子的女人!” 他当着她的面将画放桌上,用手机一张一张拍下来,时音被他一把拉拽到身后远离画纸,她踉跄摔到地上,右手腕还高高地被握在他手里,承受力已经到达制高点,那根底线砰一声崩断。 …… 13 …… 如果往后的日子里没有遇见席闻乐,那么时音宁可在十四岁的那一年,不带犹豫地从破旧高楼迈出腾空一步,了此残生。 …… 多年之前。 校门口,白杨树,马路上的面包车与站在树下的少女。 司机在雨中摇下车窗,问:“要不要送?去哪里说个价钱?” 这句话的前一秒,人生虽然有苦有难有诋毁,却还是一个充满少女情怀的花季;这句话的后一秒,人生再多浪漫与幸福,永远填不上这一块污浊的,巨大的成长伤口。 时音摆手,司机仍旧以缓慢的车速跟着她们,劝说:“雨越下越大了,价钱算你便宜点,你想去哪里?” 两人不理他。 后来车子停了。 隐约听见有开门声与男人下车的脚步声,她回头,刚好被高大的男人挡住了视界,一块白毛巾从他手心强硬覆到她脸上,还好身边芝爱有反应,倏地把时音往后拉,白毛巾上的奇怪味道只吸入一点点就重新接触空气,她咳嗽一声,立刻讲:“跑……” 来者不善,对方加上两个男人和一个司机一共三个人,她们一有反应,两个男人就立刻迈开了步子追捕,司机猛地踩油门把车往前堵,芝爱机敏,拉着时音逃进旁边一个小巷子。 可是偏偏学校不在闹市,当时又不是下班高峰期,还下着雨,街上几乎没有一个行人,从小巷子出来后仍找不到可求救的人,她们无路可走,硬生生被逼进进隔壁一个破旧的无人小区,刚刚吸入的气体已经在时音身体里产生反应,她脑袋昏沉,眼前视线越来越模糊,和芝爱边上楼边扶着墙喘气。 芝爱说:“姐,撑住,快点……” 男人的脚步在下面慢慢地走,似乎已经将姐妹俩捏在手心,不追不赶不喧哗,那种像猎人捕食一般的步调自信又残忍,其中一人说:“钟家人,父债女还!” 声音从空荡的楼底经过回声反射传递到顶楼,时音的体力已到极限,很累很累,额头与脖颈都布满汗,芝爱正不懈余力地拍每一扇住户的门,期望里面有人家,但是没有,除了空屋子外什么都没有,时音说:“没用的……这个小区上个月刚搬迁完……马上就要拆了……芝爱别拍了。” 芝爱紧接着赶到楼梯的窗户前,忽地往下大喊:“喂!” 她对时音说:“下面有人!我看见了!” “几个……” “一个男的!” 时音依旧摇头:“他们有三个……芝爱,你快去躲起来别喊了……” “姐!” 时音一声不吭地起身拉住芝爱的手腕,带她往上跑到倒数第二个楼层,芝爱喊:“干嘛啊下面有人可以救我们的!” “我叫你别喊了去躲起来!” “姐!你别……” 芝爱还没说完,就被时音猛地推进顶楼的一间空屋子,她噗一声往后摔,摔得回不过神来,时音紧接着将门关上:“锁上!” “姐!”芝爱拉门。 “从里面锁上!”时音近乎尖叫,“快点锁上!” “你进来呀!你进来我再锁!” 时音抽泣一声,哽着嗓音告诉她:“两个人都不见了他们会砸开这扇门,如果只有一个人不见了,他们就不会去找,芝爱,锁门,快点。” “姐!”芝爱已经哭出来,拍着门喊,“你进来呀,你进来呀!” “锁门!”时音眼睛通红,喘一口气,继续说,“芝爱你现在锁的话我还有时间去找其他躲的地方,你快点锁,我马上就去躲,快点。” 恪。 芝爱终于把门上锁。 时音迅速地将楼道中的废弃沙发堵到门前,芝爱隔着门问:“你在干嘛啊姐?” 等她解锁推门发现已经推不开,紧接着的喊声里满是哭腔:“你干嘛!姐!” “不许出来死都不许!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把耳朵捂住!” “姐!” “闭嘴!一点声音都不要发出来!“ “姐……” 时音头也不回地走下楼层,那时候已经有身先士卒的觉悟,抹一把自己的额头,将被汗浸湿的长发全抹到一边,把眼泪也擦掉,只留下一张刚哭过的脸和湿红的眼睛,在倒数第三个楼层的时候支撑不住,摔坐在楼梯上,她撑着双手深呼吸。 下面的脚步声慢慢走上来,头顶被一片阴影遮住,原本从破碎的楼道窗户中喷进来的雨被他们高大的身躯遮挡住。 她抬头看他们。 …… 被施迷药的过程,就像少女时期某种重要的东西慢慢消逝的过程,脱下的制服衬衫被丢在逼仄的角落里,一点一点地染上污秽。她昏迷的时候,一句话,一个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她的嘴上被绑着皮带,唯有一次被捆绑的力道弄醒,皱着眉,在男人走动的脚步声中听见相机的快门声。 咔擦。 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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