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飞（h）_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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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问切之类的理由的，但一想到身边这两个女人都是学医的，又不敢班门弄斧，只好张口说出了实话。 “霍家老太领养在身边的曾孙女，之前曾经想过将她放到霍薇薇的名下，但是后来江露以这个孩子身体太弱，不一定能站得住，若是有天不好了对霍薇薇声誉不好为借口拒绝了。”莫楚尧看了霍一诺一眼，又压低了声音，将脑袋凑到了苏容容的耳边，小声地开口说着。 “只是这个孩子身体不好，先天体弱这一点是真的，早几年，孩子刚刚被收养的时候就进过好几次ICU，还放到国外医学研究中心去养了大半年，这才在后来有所好转。”莫楚尧说着，面上就忍不住带出点惋惜的神色来。也是，这么乖巧伶俐又可爱的小女孩，又有谁会想得到，她的身体居然会是那么弱！可即便如此，霍一诺平日里也还都是笑眯眯的，对人有礼又态度好。这固然有她还小，之前的记忆模糊不记得的原因在，但这也代表了她的本性纯善。苏容容点了点头，她虽然在听莫楚尧讲话，但整个身子都因此而紧紧绷住了。因为霍一诺就坐在苏容容的身边，而莫楚尧又坐在霍一诺的身边，他要和苏容容说话，就要倾过去半个身子，而他和苏容容所说的内容，偏偏又不太合适让霍一诺听去，莫楚尧只好凑近了苏容容的耳朵，说话也小声。耳朵那里是苏容容敏感的地方，如果不是想知道莫楚尧为什么会那么清楚霍一诺的情况，她怎么可能会容许这个男人靠她那么近！好在莫楚尧说的话虽长，但他的语速不慢，也只是一会儿工夫，就挪开了身子。见莫楚尧坐回了原位，苏容容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刚才被莫楚尧所靠近的耳朵，只想将刚才起来的鸡皮疙瘩都给压下去才好。 “怎么了？”莫楚尧冲着苏容容笑，浑然不觉苏容容的尴尬，又或者是心里知晓了，但却明面上不肯表现出来。 “没事，”苏容容没好气地回答，“那我就代一诺谢谢你。”她微微偏着脑袋，用眼角的余光去看莫楚尧。莫楚尧虽然刚才凑过来说话这个举动不地道，但却也勉强算得上是无奈为之，再加上他后来也没有表现出来异常，也算在给双方一个台阶下。苏容容不好揪着这事儿不放，更是连提一句都不合适，只好用这般无礼的举动来表现出自己心里头的不满。好在莫楚尧也是了解苏容容的心思的，他“嘿嘿”笑了笑，也并没有将苏容容的无礼当做是一回事。他们两个人倒是将这件事情揭过去了，可却是忘记掉这个病房里并非只有他们两个人。刚才莫楚尧和苏容容说话的时候已经足够小心，他知道一般人都会对自己的名字反应强烈，因此之前和苏容容说话时候也不敢提及“一诺”两个字，倒是并没有让正抱着切糕啃的霍一诺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 “狼牙是哪里来的？买卖代表着杀戮，这怎么可以！”胡睿之前听见苏容容说出“狼牙”两个字的时候就将注意力转移到这枚不大的牙齿上去了。这些话她之前就想问，可莫楚尧却在和苏容容说话，所以她也只有等两人说完了才开口。大概医生见过了太多的伤患，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被堵得坚硬，却又会再开辟出一块不知名的角落，来存放那些多余的同情心。就像苏容容对于孩子总是特别的温柔有耐心一样，胡睿的温暖是对于那些动物的。 “不是买的。”莫楚尧听着胡睿的话，本想置之不理，但却见苏容容也因这话而有些呆愣，不由开口说了一句。只是他并不知道，苏容容心中所想的并非是这枚狼牙的来源，而是应该给霍一诺挂在哪里。莫楚尧的这话让胡睿有些诧异。她看了看站在苏容容床边的这个男人，又顿了顿，跟着叹息：“也不知道这枚牙齿的主人是否还活着……” 莫楚尧闻言，皱了皱眉头，将本欲脱口而出的那句“死了”咽回了肚子。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头狼已经死了？那可是他在西伯利亚的时候，亲手打死的狼，又亲手取出的牙。莫楚尧看了苏容容一眼，苏容容的脸上依旧没有肉，看起来很是瘦削，但却偏偏带着温柔的色彩，让他不敢将丝毫自己的阴暗面给暴露出来，让她知晓。场面就这么一下子冷了下来。苏容容虽然没有吃早饭，但好在之前和霍一诺一起吃过一小块切糕了，现在倒也没有饿得慌，否则让她当着胡睿和莫楚尧的面叫餐吃饭，场面就更加尴尬了。苏容容微微垂下脑袋，一边照顾着霍一诺吃点心，心里却还是在思考这枚狼牙应该怎么挂合适的问题。在一般情况下，狼牙要当配饰用，往往都是作为项坠，而莫楚尧所给的这枚狼牙，显然已经做过了后期加工，只要穿上了红绳子或者是项链就可以挂上了，可是偏偏……苏容容看了眼霍一诺脖子上的红线，心里又是温暖又是烦忧。温暖自然是因为霍一诺脖子上的那根红绳还是她亲手所挂上去的。苏容容笑着看向红绳子所系的项坠处，看见了在衣领之间那若隐若现的一抹奶白。孩子喜欢东西容易三分钟热度，见自己的“传家宝”顺利地传了下去，苏容容自然开心。只是……苏容容看了看手中的狼牙。人养玉，玉护主，羊脂玉挂在霍一诺的脖子上很好，但如果狼牙真的可能对霍一诺身体有用，那她也是要试试的。莫楚尧看出了苏容容的犹豫。他顺着苏容容的目光，看见了霍一诺脖子上的红绳，便冲着苏容容伸出了手：“先给我吧，我带回去改改，做成手链明天再带过来。” 189熟悉感虽然觉得这样对莫楚尧有点太麻烦了，但苏容容稍一犹豫，还是将狼牙递了回去。她的脚还不能支持她长时间走路，事关霍一诺，将东西交给司机又不放心，因此将狼牙交回去让莫楚尧帮忙，看起来却成了唯一的选择。 “不过一诺脖子上是挂了什么东西了吗？我可以看看吗？”莫楚尧看了霍一诺半天，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他不是个好奇的人，只是看苏容容的样子，很显然霍一诺脖子上挂着的东西会和苏容容有关，这就让他想多嘴问一句。苏容容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她不清楚自己给霍一诺那块玉的价值，而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会去相信莫楚尧和胡睿的人品。她征求了霍一诺的意见，这个小姑娘显然是爱极了苏容容送她的这个挂件，虽然一脸勉强地同意了莫楚尧的要求，但却也不答应将玉坠摘下。不过是个小孩子，莫楚尧也用不着去想避嫌的问题，便大大方方地坐到了边上的椅子上，然后将霍一诺抱在腿上，低头去看那块坠子。 “好玉！”莫楚尧对翡翠极感兴趣，虽然软玉和硬玉有所不同，但他对软玉的了解也并不少。他看着这块小小的玉佩，却是忽然产生了一种熟悉感。 “容容，这块玉……是从哪里来的？”他这几年主攻医药，将大把的精力放在了霍氏制药上面，所以留给玉石的时间自然就少，早些年所记得的一些东西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忘。但即便是忘了，莫楚尧还是可以肯定，他曾经见过这块玉——即便不是本身，也会是这块玉的照片。他心有疑惑，越是想不起来，就越是想回忆出来。看都看了，苏容容自然更加不会去隐瞒这块玉的来源。她大大方方地开口，说：“是我妈妈给我的，她说是传女不传男的。” 因为是传女不传男，所以她的妈妈传给了她，而她，也将这个玉坠传给了霍一诺。苏容容想着，脸上笑容愈发明媚起来。这大概也是缘分吧，她初见霍一诺就觉得有缘，一时开心就将“传家宝”送了出去，虽然觉得愧对母亲，却也觉得心甘情愿、毫不后悔，而到现在，霍一诺却真的快成为她的女儿了。 “嗯，”莫楚尧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这是块好玉，堪称无价之宝，你可要让一诺好好保存。一诺有你这个……也是幸运。” 他有意将霍一诺对苏容容的称呼省略，自然是意识到了苏容容和霍一诺之间关系的特殊，无论是说婶婶还是妈妈，现在说出来都不合适。 “那是，”霍一诺笑眯眯地扬起了小脑袋，“婶婶给我的，我要戴一辈子呢！”她笑得眉眼弯弯，嘴巴咧开来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米牙，而在说“婶婶”这两个字的时候，又转过头来看了看苏容容。 “嗯。”莫楚尧点了点头。霍一诺的笑容实在是太过于灿烂而迷人，以至于让他脸上惯有的坚毅之色都被温暖所取代。另一边，胡睿听见了霍一诺对苏容容的称呼，不由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苏容容。苏容容之前对霍一诺的介绍是“我家闺女”，现在很明显的，两个人所说的内容有冲突。苏容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暗道自己想的不周全，但现在却也并非是解释的时候，只冲着胡睿点了点头，轻声开口。 “这事儿回头和你解释。”她的声音压得略低，似乎是有所避讳，又像是在担心打扰到霍一诺温暖的笑容。胡睿知道自己只是苏容容的朋友，虽然有着不浅的缘分，自己更是被苏容容所救过，但也清楚很多事情苏容容不需要和自己交代，当即也并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知道了。病房里热闹了，不管是苏容容还是霍一诺都也顾不上吃东西了。苏容容顺手将桌板上的食物收拾了，剩下的鸽子汤就只当是中午的加餐。 “笃笃笃。”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距离门最近的胡睿便前去开门。来人是霍熠谦给苏容容安排的司机，最近负责一些帮忙跑腿的任务。之前他买来过加了糖的黑豆浆，却不成想是霍一诺不喝的，因此苏容容拜托他重新去买不加糖的豆浆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回回来得晚了一些。 “总裁夫人，给您豆浆。”那司机已经做好了等待许久苏容容才来开门的准备，却不成想病房里还有别的大人，开门的速度比他所预料得快太多。他匆匆和胡睿道了个谢，将心里的讶异压了下去，然后捧着豆浆往苏容容那递。 “谢谢。”苏容容伸手接了过来。司机对于她的称呼她已经习惯，不论是因为司机隶属于霍氏，或者是她相较于霍熠谦而言声名不显，在别人眼里她一定程度上属于霍熠谦的附庸，她被称呼为“总裁夫人”，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苏容容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她也没再给司机安排任务，便让人回去了。她早上有康复训练的任务，现在时间已经过了。 “是要去训练？”看苏容容将豆浆给了霍一诺，自己又挣扎着要换外套，胡睿便明白了苏容容的想法。她顺口问了一句，见苏容容点头便知自己没有猜错。 “我陪你。”莫楚尧忽然站起了身子来，而原本坐在他怀里的霍一诺也被他一下子抱了起来。他抱着孩子的姿势显得有些别扭，看这模样便是知道他并不常抱孩子，只是仗着自己力气大，才将霍一诺稳稳地抱在怀里。苏容容倒是对莫楚尧有信心。她知道莫楚尧不会将霍一诺弄摔下，也并不担心，只是拿了外套披在了身上，然后在胡睿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不用的，”苏容容回过身来拒绝了莫楚尧的好意，“我又不是第一次做康复训练，还会害怕之类的，别担心。”她说着粲然一笑，娇俏的模样叫人心跳。但是莫楚尧却像是打定了主意：“你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一诺还小呢，你在做康复训练的时候，总得有人照看着她吧？” 一诺在此时的莫楚尧眼睛里，就是个最好的矛。因为苏容容可以无视掉所有和自己有关的消息，但却做不到无视任何一点和亲友相关的问题。因此此时莫楚尧提到了霍一诺，苏容容几乎连想都没有想，就选择了同意。 “那就拜托了你，”苏容容郑重地说，“一诺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的。”她的目光直直地对着莫楚尧的眼睛，里头的真诚让人无法去怀疑。莫楚尧闻言牵了牵嘴角。苏容容说的这话到也算是有趣的了，要知道，一般情况下，要拜托别人照料自家孩子都会说一些诸如“孩子还小，不懂事，还请多多费心”的话，苏容容却是反其道而行之，直说自家孩子乖巧懂事起来。 “放心。”莫楚尧面带笑意，只说出来了这两个字，却带着一股自信，语气中也充斥着叫人信服的力量，让苏容容一下子就放下了心来。早晨的时间所剩不多，考虑到霍一诺平时的饮食习惯，中午十二点要吃中餐，苏容容便只有一个半小时可以锻炼。她平时做康复训练的时候尤其认真努力，今天早上耽误了训练时间，她更是恨不得连休息时间都不要了。好在还有胡睿和莫楚尧在边上盯着，不然她这样努力地练习，虽说可以将恢复的时间缩短一些，但恐怕在骨骼里头也会留下一些暗伤来。霍一诺虽然跟着苏容容在康复训练室里，但或许是因为她跟着霍奶奶长大的缘故，老人家喜欢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