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飞（h）_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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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找话。覃帆倒是借了这个机会和齐静宣解释了两句，但刚起了兴致，霍熠谦就一个眼神过去：“检查得怎么样了？”他沉声开口，虽然嗓音中没有带着往日里的寒意，听起来却依旧压力十足。覃帆瑟缩了一下脖子，赶紧低下头继续工作。要是换做是平时他还可能会和霍熠谦斗几句嘴，只是这个项目实在是太过于重要，在他没有完成任务之前，还是别费心招惹霍熠谦为好。 “还有一点，你这几句话写得有点问题，我想想要怎么改。”他开口应着，眼神不自觉地朝着齐静宣方向瞟了一下。见齐静宣没有关注他的意思，也只好老老实实工作。 “容容有你这个朋友，也是她的幸运。”隔着玻璃墙看向苏容容，霍熠谦忽然开口道。很显然，他的这句话是对齐静宣说的。齐静宣倒是对霍熠谦的话表示有些讶异。她今天还对着霍熠谦破口大骂，倒是不成想，才过去了大半天，霍熠谦居然就不生她的气，反而还说起她的好话来了。她弯了弯唇角，回过头去看向霍熠谦，然后缓缓开口。 “遇上她也是我的幸运。”她这话说的也是真心实意。任何一份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是讲究双向付出的，如果不是当年初识的时候苏容容对她好，她也不会将其视为自己最重要的朋友。那个时候她才刚离家出走，甚至都未成年。家里的父亲对于她的出走不管不问，而她又太过于年轻和稚嫩，一场大病要了她半条命，若非有苏容容，她现在也没有办法坐在这里。 “虽然你未必相信，但是我的确没有做对不起容容的事情。不过最近家里出了一点事情，可能会传出一些不太好的消息，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帮忙注意一些，不要让那些消息传进容容的耳朵，我会尽快处理好的。”霍熠谦点了点头。他轻声说着，右手不自然地抓住了自己的左手。他做好了齐静宣暴跳如雷的准备，却是不成想，边上的女人对于这一切似乎有着很好的接受能力。 “好的，我也会找机会开导容容的。”齐静宣开口应答，态度好得和白天时候恍若两人。霍熠谦说的那些事情她其实也有考虑过，这次的照片闹得有点大，不像是可以随便压下来的。而且，如果是可以轻易压下来的，霍熠谦也不会直到现在也没有将问题解决掉。霍熠谦深深地看了齐静宣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他张嘴感谢，话中满是真心实意：“麻烦你了，谢谢你。” 能得他一句感谢，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边认真工作一边竖着耳朵听霍熠谦和齐静宣谈话的覃帆听到这话，打字的手顿了一顿，然后抬起头来冲着霍熠谦嬉皮笑脸：“我帮你那么多回，还是头一次听你说谢谢呢！” 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很显然他是故意曲解霍熠谦的意思的。霍熠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覃帆顿时配合地缩着身子继续工作。这副场景看得齐静宣忍不住抿嘴偷笑，而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的覃帆，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这三个人虽然笑闹，但注意力却基本上都围绕在苏容容的身上。也是因为这个，所以他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在某个阴暗而隐蔽的角落之中，有一双明亮而坚定的眸子正和他们一样，死死地盯着苏容容，半点都不愿意放开。第二天早上，虽然今天是霍熠谦陪着的日子，但他却难得地没有陪着。 “容容就拜托给你了。”看着迷迷糊糊睡醒的苏容容，霍熠谦满心不舍，却还是硬着心肠和齐静宣说。他实在放心不下苏容容，但是之前的照片也的确是给他敲响了警钟。如果他没有办法将这些事情解决掉，他就算和苏容容在一起，也是没有办法安下心来的。齐静宣知道这个时候苏容容所需要的是霍熠谦的陪伴，但她却还是点了头：“我知道，一会儿容容换回普通病房了，我会和她好好聊聊的。”她口中的“聊聊”自然并非是平常的谈天，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她说“聊聊”，其实已经意味着苏容容有必要接受心理辅导了。霍熠谦对齐静宣的意思略微有些了解，但毕竟对这方面并不熟悉。他冲着齐静宣点了点头，然后再看了苏容容一眼，这才带着刚收拾完东西的覃帆离开医院。 “霍大，你去谈项目，带上我干什么？”难得地和霍熠谦同时坐在汽车的后座上，覃帆却并没有半点的高兴，反而哭丧着脸，面容紧张中还带着些惊惧。霍熠谦连看都不看覃帆一眼就开口回答：“我最近状态不好，这份文案你也有加入讨论，所以你的了解度足够，在我出差错的时候可以提醒我一下。” 听霍熠谦这话说的，覃帆不禁张大了嘴巴。按照霍熠谦在工作上这雷厉风行的样子，平常出差错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了，显而易见的，他的状态是真的糟糕。 “我知道了。”覃帆一时间浑身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激动感。霍熠谦要让他插手帮忙，这可是堪比太阳从西天出来的难度，他斗志昂扬，下定了决心不能让霍熠谦失望。只是，霍熠谦虽然意识到在这么项目上自己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为了这个项目耽搁那么久。 “容容，最近感觉怎么样？”霍熠谦揉着干涩疼痛的双眼开口，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活跃一点，不至于一听就是疲惫到极致的死气沉沉。从苏容容再一次搬回普通病房到现在足足一个多星期，霍熠谦却一直没有时间去看苏容容一眼。好在还有电话，否则他真的没有办法抑制住那颗始终为了苏容容而永恒跳动的心。 “还好，肋骨那边已经好透了，就是腿上开放性骨折的那块，恐怕还得将近三个月才能好。”似乎在齐静宣的开导下，苏容容心情好了很多，就算是隔了电话在说话，她的声音中都似乎带着点喜悦。带着点喜悦的欢脱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一只小喜鹊，将霍熠谦感染得身上疲惫仿佛一扫而空。他张了张嘴，说话的声音也比让日里更温柔。 “还是要好好休养，疼了就说，医生说你不能吃助眠的药物，不过如果真的疼，止痛药吃一点还是不要紧的、”霍熠谦对苏容容当时忍痛的模样还心有余悸，每次打电话都要嘱托好多遍才肯稍微放心一点。苏容容受伤实在是太过于严重，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到现在就已经有一个多月过去了，却不成想还得再三个月才能恢复，这又让霍熠谦怎么能不担心。 “知道了，”苏容容乖巧地回答，“我今天看了报纸啦，上面写你和那个楚怡然要订婚了，写得有鼻子有眼的。”她说着还笑，完全不知道霍熠谦听到她说看过报纸的时候，额头上冷汗都要下来了。 “你……”他张了张嘴，这才将苏容容的整句话都消化吸收。苏容容知道了？脑海中晃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只以为齐静宣没有管好苏容容，让她不小心看到了消息，但是不成想，听苏容容的意思，这份报纸搞不好还是齐静宣给她看的。苏容容显然因为霍熠谦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更加高兴，她浅浅地笑着，也没舍得为难霍熠谦，就开口解释：“宣宣都和我说过了，你肯定是被人陷害的，我才不觉得你眼光那么差，会看上楚怡然这个女人呢！” 苏容容说的这话实在有些不客气，但是霍熠谦听了，反而抿了抿嘴春，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来。 “你不吃醋？”他出言调侃，脑海中浮现出了苏容容恼羞成怒的模样。但是不晓得是隔了电话的缘故还是齐静宣劝导做的好，苏容容的态度却一如平常。 “是我的就是我的。”苏容容理所当然地开口，但却剩下了那句听起来更加伤人一些的话——不是她的，她绝对不会去勉强。楚怡然不是第一回出现在她的眼前，之前因为礼服的事情她见识过这个女人，这让她还和霍熠谦闹过一点小矛盾。不过当时矛盾都没有彻底激化，那么现在因为几张照片，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对霍熠谦失望？霍熠谦再三确认，这才确保了苏容容心里已经将那个结打开。他松了一口气，但不成想，电话还没有挂断，他的助理又给他送过来了一个糟糕消息。 “总裁，今天霍氏的股票下跌了三个百分点！”张伟连门都没有顾得上敲就匆匆冲进了霍熠谦的办公室。他急急忙忙地开口，话中的内容让本想生气的霍熠谦半点火气都升不上来，所能够感觉到的只是，有一股凉气从尾椎处，一点一点地顺着脊柱往上走。 “什么！”霍熠谦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挂断电话，就不禁惊声呼叫。他努力控制着呼吸，却忽然发现，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将呼吸平静下来…… 140同样的目的，不同的抉择小心地安抚了苏容容几句，霍熠谦就挂上了电话。他眸光平静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张伟，但张伟却觉得，总裁的这种眼神远比那千年寒冰更加渗人。 “知不知道是谁动的手？”霍熠谦张嘴询问，那嗓音低沉冰冷，就连平日里习惯了霍熠谦压迫力的张伟都忍不住一个哆嗦。 “是林楠清。”没有说林知银行，也没有说是林家，而是指出了林楠清的名字。霍熠谦自然能够听得出张伟这句话的含义。是林楠清，这就意味着这是个的个人动作，和银行无关，也不会得到林家的支持。心绪没由来地又烦躁了几分，霍熠谦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地压下浮动的心思，嘴唇轻启，淡然地吐出两个字：“原因。” 他不是不生气，只是他知道，霍氏现在动荡不堪，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软弱来，否则霍氏将要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这一次张伟没有像之前几次霍熠谦让他调查事情时候那样的无措，他张口回答，但是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类似于浮躁的情绪：“林楠清放出话来，霍氏总裁对他的外甥女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却只字不提负责，所以……”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却显而易见。张伟抬眼偷偷看了一眼自家的总裁，却发现他的面色黑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立马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笃、笃……”霍熠谦的指尖一下一下地在办公桌上敲动，林楠清所说的“这样的事情”很显然就是网上流传出的那些艳照，只是霍熠谦心里很清楚，那些照片一定不可能是真实的，他从未和楚怡然有过非工作上的交流！ “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霍熠谦挥了挥手，让张伟下去。后者强自冷静下来，努力让自己的步伐迈开得正常些，不那么像是落荒而逃，直到从办公室外面将门关上，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人家都只道他张伟是霍氏执行总裁面前的红人，等霍熠谦正式继承霍氏之后，他的身份更加会水涨船高，但却不晓得，他在单独面对霍熠谦，尤其是单独汇报那些坏消息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紧张和惶恐。门外张伟的表现霍熠谦看不见，不过他大概也能猜出来。但即便如此，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对张伟的态度改一改，更加缓和温煦一些。他很明白，他所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第一助理，只有对他的震慑足够，以后才能更好地为他、也是为霍氏办事。 “楚怡然……”霍熠谦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离开办公室的张伟身上很久。他叹了口气，送边上的打印机那抽抽出一张A4纸来，然后在纸张的中间写下了楚怡然的名字。他的笔锋稳健，字龙飞凤舞，但是叫人奇怪的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写出来的模样却实在差强人意。自如人心，霍熠谦对楚怡然恼怒极了，写下她的名字来，自然也带上了几分心气，看上去虽然还能看出他漂亮的笔法，组合在一起却实在是糟糕之极。 “你该明白的，就算是将我和你强加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他喃喃自语。将他和楚怡然放在一起，就像是在他笔下组合成的这些比划，分开来看都是漂亮优秀，合起来却只会起了反效果。楚怡然的边上被霍熠谦画上了几个箭头，分别指向了林楠清、林知银行，还有几个他之前和楚怡然谈过项目的名字。霍熠谦心绪烦乱，没有办法将一切细节关注到地思考，只有将一切写到纸上，辅助自己的思路。 “壮士断腕。”霍熠谦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狠狠地落笔，纸上的四个字干净利落，却也触目惊心。 “张伟，将我之前和楚怡然谈的几个项目全部停掉，该交的违约金都交上。”霍熠谦拨通了内线电话，然后冷静无比地开口吩咐。 “什么？！”电话那头的张伟才刚刚恢复情绪，却不成想又被霍熠谦的这个重磅炸弹给砸了下来。他张了张嘴，只觉得口干舌燥。 “那四个项目，可都是大手笔，违约金可不便宜。”一想到那几份项目合约，张伟就忍不住一个哆嗦，忍不住怀疑霍熠谦是不是还真的记得那些合约上内容。但是，霍熠谦又怎么可能真的不记得。他闷着声音应了一下，然后补充说明：“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