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人似乎是要亲自来查了,尚未走近,听得一声呼喝:“放肆!” 是李砚。 栖迟隔着扇屏风,未曾看清楚他身影是如何进的门,只注意到那年轻人一把搡开了他,愈发不耐道:“哪儿冒出来的孩子,我们可没那么多功夫与你们耗!” 话在这儿停住了,四下忽然安静了许多。 那年轻人忽然道:“三哥,怎么亲自来了?” 有人进了门,几声脚步响。 屏风外人影攒动,让开条道。 李砚忽又愤怒喊起来:“放肆,谁准你进去的!”听声音却发颤,像是被吓着了。人还未动,便被那年轻人一把拖住了胳膊。 “就那里面没查过了。”那年轻人说。 栖迟隐约看见一道高大的人影走近,别过脸。 她早料到或许会拦不住这些人,所以才早早戴上了帷帽,遮了面容。 那人阔步在她周围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她几步之外。 她垂着眼,帽纱下,瞥见他一双黝黑的皮质靴子,靴筒紧紧束在紧实的小腿上。 忽的寒光一闪,她眼前伸来一截剑尖,她才明白刚才李砚为何像是被吓着了,原来这人竟是持剑而入的。 那截剑尖挑起了她帽檐下的垂纱。 然后下巴一凉,剑尖托起了她的下巴。 栖迟不得不正脸对着他,眼观鼻,鼻屏息。 剑拿开了。 却颇耗了些时间。 栖迟一手抚住下巴,一手拉下帽上垂纱,又将脸别过去。 好在,这人手算稳,剑没伤到她。 外面那年轻人发觉不对,忙问:“怎么,难道就是她?” 说着众人便动了,往屏风处拥来。 余光扫到眼前的人手抬了一下,栖迟瞄过去,看见他腰间悬着的空剑鞘,毫无装饰。 外面那些人影都停住了,没再接近。 那人在旁走动了两三步,她心存避讳,始终没看他。 而后,那人走了出去。 栖迟再看过去时,发现他似在李砚跟前停留了一下。 “走。”他忽然说。 那年轻人松开李砚,追了出去,其余众人鱼贯而出。 李砚匆忙跑进屏风后来,扑在栖迟膝前:“姑姑,可有伤着?” 栖迟握着他手,摘去帷帽,摇了摇头,一时也说不上话来。 即便暗中行商多年,她也未曾遇到过这种被人拿剑挑着的情形。 看这阵仗,不由分说,干脆利落,应当是军人的做派。 可这北地的军人都是都护府的。 莫非…… 栖迟蹙着眉,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想对了。 ※ 城门快关时,新露和秋霜才完成家主交代,返回客舍。 二人在路上就遇到有队人带刀骑马出城,一路而去的正是客舍方向。 新露较为心细,当时便与秋霜说,可别要波及客舍才好。 秋霜说她那是瞎担心,那些人若是恶人,带刀而过时遇着车马就会下手,明明对她们都视若无睹,怎么会打客舍的主意呢? 哪知二人刚回来,便从王嬷嬷那里听说了先前的事,难怪客舍里的住客忽然间少了许多,想必都是被吓跑了。 新露不禁瞪一眼秋霜,哪知秋霜也在瞪她。 她嫌秋霜心大,秋霜嫌她乌鸦嘴。 客房内,栖迟已经用过晚饭。 几个时辰里,李砚不肯走,一直都陪在她身边。 栖迟到现在也没有说他什么,今日的事突发,她本还该数落两句他冒头的举动,想想这份情义已是难得,又何必说他,就做罢了。 新露和秋霜匆匆进门来探视,见两个主家都安然无事,才松了口气。 还没站定一会儿,忽又听见外面马嘶声,俱是一惊。 “怎么回事,城门都落了,难道又有什么人来了不成?” 新露快步出门去看,只见客舍大门口忽然快马而至两队兵马,与白日所见要不太一样,穿的都是兵服,个个手持火把,很显然是军中的。 列队当中,停着一驾由四匹雪白高马拉的马车。 一个年轻人打马出列,翻身下马,直接入了客舍。 新露看他所来方向直冲着自己,连忙调头跑回了栖迟房中。 “家主,似是冲着您这儿来的。” 栖迟想了想:“可别是那个熟面孔吧。” 李砚闻言,走去门口朝外望,一眼看到那人大马金刀地往这儿走来,竟然被他姑姑说中了,真的就是白日里闯入的那个年轻人。 他双眼圆睁:“怎么又是你!” 那人看到他,眼神闪躲一下,摸摸鼻子,没吱声。 一直走到门口,他一掀衣摆,单膝下跪,抱拳见礼:“末将罗小义,特来恭迎县主过府。” 栖迟在房中听得一清二楚,问:“奉的是何人之命?” “瀚海府,大都护。” 她说不上该作何表情,居然歪打正着,叫她猜中了,还真是安北都护府的人马。 或许还不止如此。 “这次可有凭证了么?” 罗小义一愣,忽然就想起白日里她的话来,感觉碰了一鼻子灰,干咳一声:“这次有了。那个入了屏风的……就是大都护本人。” 第四章 听闻这话,在场的人全都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如何,就冒出了大都护来了? 李砚悄悄看一眼姑姑,她脸上没有半点惊诧,端端正正地坐着。 就如同她白日里面对那一队持刀拿枪的闯入者,在屏风后也是这样平稳地坐着。 其实栖迟只是在想:他竟然还能认出自己。 当初成婚时匆匆一面,她因着礼仪之故,只看见他一个大概的模样。 后来哥哥故去,他连夜返回北地,此后也没机会再见。 谁能想到,再重逢,他还能一眼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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