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是被迫的,最无辜的,你也不想这?样的。”郎辞摇了摇头,罕见地讽笑一声,“我只想知道,你说的那是真的吗?徐行的真实身份,还有她的……那些经历,究竟是谁告诉你的?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郎无心反问道:“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郎辞道,“若她真的是徐行,你为什么还要杀她?为什么处处针对她?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既然她——” “因为她是徐行,所以她做的事就一定有正当理由?,是么。”郎无心笑起来,“正是因为,她做的是好事,我和她作对,那我便一定是在?干坏事。那,我想问你,你究竟是如何?判断好与坏的?” “妖族可?怕吗?就算真正承袭蛇族天?赋的人是你,你还是怕得要命。”郎无心道,“人族曾有一次能彻底消灭妖族的机会,只差一步,却毁在?徐行手上,她害死同门师姐,死伤兵卒无数,以一己之力让这?场抗争的时间再度延长几百年,仅仅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白族。穹苍让这?个名字自历史上消失,是为了保护她,否则等?着她的便是遗臭万年了。你觉得,她是在?做好事?” 郎辞瞳孔一震。 郎无心顿了顿,道:“你要如何?确认,她如今抢夺圣物究竟想要干什么?而我的种种作为,都是为了将圣物归还穹苍。奇怪,分明看上去做好事的那人是我才对,你却对我诘问不休……” 她语罢,目光转向郎辞,清瘦阴沉的女子仍是死死盯着自己,面上仍是殊无动摇。 “我说过,我不会跟你讲道理。什么妖族人族,你对人下手有比对妖轻一点吗?从你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郎辞咬着牙道,“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要什么?你又得到了什么?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满足?” 郎无心:“……” 郎辞厉声道:“回答我!否则,我绝对不会留在这里。你明白的吧?!没有我,你马上就会死的!” 分?明她在?逼问,却显得如此色厉内荏。 郎无心赫赤色的瞳仁深处倏地涌上了一层坚冰。 “因为我要站在?这?里。站得更高。”长久的默然间,郎无心漠然道,“仅此而?已。” 她的目光越过窗间,似是透过窗楣,看?到了足下密密麻麻的瓦青色屋檐:“你在?害怕,并非因为她是个好人,是因为她太?强了,因为我输在?她手上。的确,一剑斩三万,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谁能不怕?可?你说,她为什么还把自己弄成最后那副凄惨的模样,难道是因为她不够强?她太?蠢了?我想,不是吧。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天?赋’。” 真是莫名其妙。郎辞荒唐道:“她没有……天?赋?” “权势也有天?赋之分?。她对此毫无天?赋,甚至完全不知道这?会有多可?怕。”郎无心似是陷入了不合时宜的沉思,“战争时,她的武力是最锐不可?当的兵器,和平时代,她却是被迫砍断手足来长袖善舞的弱者。从前?的敌人是妖族,如今的敌人是人族,她既不肯将兵刃对准同类,那败亡就在?意料之中。” “我猜,是因为从没人教过她如何?去利用权势,甚至早就被有意隔离在?外了。除了那两人,没有一个亲信,她本来便是被当做人形兵器培养的,并非一个真正的掌权人。在?虎丘崖一役之后死亡是对她来说最好也最轻松的结局,此后发展出的一切都是胡闹一般的意外……为什么会有意外?这?不是‘你’的作风。当时的‘你’为何?没有杀了她?” “……无心。”郎辞词穷道,“你在?说什么啊?在?跟谁说话??我听不懂。你疯了?什么权势,站得更高又如何?,你要钱?青莲台的钱够你几辈子花了。还是怕有危险?那些妖族唯你是从,就算他们都走了,只要在?红尘,只要我还在?,没有几个人能伤你。不是已经可?以过得很好了吗?比以前?好,已经比很多很多人要好了!” 郎无心仍是静静看?着她的眼?睛。 “过得好?只是头上的脚没有踩下来而?已,不是你看?不见,它就不存在?。那叫幸存,不叫生活。”郎无心神色如常,冰冷道,“你很不想对上她,为什么,因为她是徐行,不论是对是错,你还是认为她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郎辞:“我……” “可?惜只凭一个两个这?样的人,什么都不会改变。”郎无心忽的道,“你听说过‘死间’么?” 郎辞当然听说过。死间是兵法里的五间之一,指的是那些以身犯险前?往敌方散播假情?报、传递情?报的卧底,这?种卧底自出发时就不再有归家的机会,风险极大,一旦被敌方发现便会立即处死,甚至死后己方也不会为其恢复名誉,死间死间,九死一生的间谍。 郎无心道:“你认为这?些人是英雄吗?” 郎辞艰难道:“当……然。” 郎无心道:“你认为这?些人全都是自愿的吗?” 怎么可?能。是有崇高到可?以抛却生死的人不错,但许多死间都是为着一些不得不遵从的原因,情?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家人的性命。 “那么,”郎无心道,“你认为徐行就一定是自愿的么?” 郎辞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毕竟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是,她的冷汗越来越多,脊背在?止不住的战栗,心跳鼓动,她有预感,自己接下来或许要听到非常恐怖的话?,她在?抗拒,却浑身僵成了一块木板,根本动弹不得。 “英雄少吗?少。多吗?也很多。各朝各代,繁星一般闪烁又消逝。”郎无心垂眼?望着自己的掌心,轻轻道,“你在?害怕什么。英雄之上,还有人。源源不断,用自己的手来‘制造’英雄的人……” 郎辞惨白道:“制……造……?” 面前?人的目的,就是利用权势,做所谓制造英雄的人?这?到底有什么好处?这?算什么目的?! 这?个词令她反胃,她如愿以偿,却得到了全然理解不了的回答。 一双冰凉的手覆上了她微颤的手背,像一条蛇攀了上来,郎无心对她柔柔道:“这?三个月,一直在?忧心弓箭的事么,不明白我为何?不问你,为何?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所以紧张过度了吧。” 郎辞呼吸一滞,她说不出话?,她好想吐。 “因为你对我还有用。”郎无心道,“你大可?以再背叛我,为了谁都可?以,但你要当心,下一次我若是还没死,死的就会是你帮的那个人了。” 那双手卸了她的关节,咔哒两声,郎辞痛得双唇发白,郎无心不容置喙道:“把剑放下,休息吧,在?这?里,没什么要用到你的地方。” 郎辞再也抓不住剑,剑锋朝下,狠狠撞向地面。 “当啷——” 穹苍剑阵暴雨般落在?地上,犹在?嗡鸣不休,玄素的目光越过石台,定在?某人身上,那惊讶的神色仍是不似作假。 “……到底是谁啊?”二掌门天?欲笔扇子一停,忍了半天?,仍是禁不住直接大骂出声了,“穹苍是多缺人才,这?种人都要留?留了放在?哪?别?告诉我是第五峰想要,要是真把客卿长老都剖了,我日后还要怎么写招生文书?升职奖励是重新投胎?不是,圣物真就这?么重要?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啊!” 他骂了一大堆,却没人应答。 当然没人应答了,谁都不知做决策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就算亲口说“是我”,都无法取信众人,无论怎么说,都只是猜测罢了。但上次流民一事已是奇怪,这?次更是…… 秋杀盯着那剑阵,烦躁地快要挠头发了:“掌门师兄,这?怎么办?” 不如说,这?是意料之t?中的结果。玄素的目中透着疏离和冷静,他似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半晌,启唇道:“……将人留下,挂名第五峰客卿长老。” “确定么?”蔺君道,“以夺回圣物的名义,要一个挂名的客卿长老的确不过分?,若是徐行尚在?,安安分?分?待着,如今也早该是实权执事了。但此人狼子野心,选了她就等?同将徐行推向对立面,还捎上一个九重尊,得不偿失啊。” “什么叫捎上?”秋杀没好气道,“这?是能随便捎的吗?你以为是买菜顺带揪根葱?” 蔺君捂唇呵呵笑道:“别?这?么大火气么,四掌门,至少如今大家都知道你算得很准了。什么疯狂悸动红鸾星,什么史上最强童子血,你把师玄祖的底裤全都抖搂干净了,我看?,他还是不回来对你才好一点呢。” 天?欲笔唏嘘道:“难怪占星台的历代四掌门都寿命不长,这?能力确实危险,危险得很啊。” 秋杀青筋暴起:“混蛋!你俩再给我幸灾乐祸试试看?!!” 玄素加重语调道:“好了!几岁的人了,吵吵嚷嚷像什么话??规矩如此,就这?样决定,莫非谁还有异议?” 众人竟都突兀地默了,似乎都不大想要提起这?件早已外扬到天?下皆知的家丑,毕竟比起小?师妹痴恋师玄祖,处子师玄祖老房子着火恋上小?师妹明显要更加惊世骇俗一些,但她们有什么办法?九重尊就出现了那一次,此后和徐行一道再无音讯,如今风言风语都快传疯了也没见动静,就算是狠狠地……也狠不了那么久吧!如若徐行叛宗后决意要留在?昆仑,穹苍的九重尊就说不定要改名成昆仑的九重君了,这?种事情?不要啊!! “对了。”蔺君忽的关切道,“掌门师兄,你那大徒儿如何?了,还没回来么?” 一说到这?个玄素就心累异常,他道:“或许快了。” “最好是快些回来啊。”蔺君又促狭无比地呵呵笑起来,轻描淡写道,“若是两个徒儿都叛宗离开,掌门师兄座下的入魔人数竟要比白玉掌教还多了,这?记录可?是千年头一遭啊。” 玄素:“…………” 他也真想快快活活大骂一句“混账”,然则心口气得再痛,也只得吞忍了,蹙眉道:“都散了吧。” - 徐行前?往昆仑,可?谓长驱直入,玄真子知她不见这?些时日是在?养伤,事先便给她大开法门,一进昆仑,寻舟便化为本相,正大光明跟在?她身后。 他这?回用的可?是货真价实的本相。鲛人美貌众所周知,但“知道”和“见到”是两回事,连他流鼻涕小?鬼时期都见惯了的徐行偶尔都会被不慎闪到眼?睛,实在?太?显眼?、太?令人无法忽略了,就连那些向来对外人闯入毫无反应的昆仑门生都忍不住驻足,而?后猛地狂奔回各自峰头,估计是通风报信去了。 徐行虽说对此等?目光早已习惯,但仍是不由?腹诽道:“你倒是轻松自在?,什么都不管了,怎也不想想,这?么大条鱼杵在?这?,我办事多不方便?” 神通鉴见缝插针道:“你让他哪儿凉快哪待着去行么,就会给你惹麻烦!” 剑灵跟主人一体?同心,它醒来后没找见徐行,反倒被白族这?儿摸来那儿打去,又惊又怒,悲愤异常,现在?很是粘人。平心也曾说过,鲛人的天?赋只管去不管埋,寻舟当初只想将她破碎的神识越丢越远,谁知怎丢到现代去了,神通鉴与她失散也同时失忆,脑子又相当不好使,只想着“这?里是现代?为什么会有剑灵?”,于是在?学习中成功将自己合理化成了毫无用处的系统,徐行真不知道它是在?哪个网站上学的知识。 徐行懒懒道:“我说,他倒是听吗?” 罢了。的确是愧疚,让人等?了这?么久,如今他想如何?就如何?吧,自己担得起。 “你就是连说他两句都舍不得。”神通鉴余怒未消,怨气冲天?道,“你不回来,他就在?那睡大觉,什么事都是‘我’做的!‘我’就不累吗?” 小?神通鉴弱弱道:“我觉得还好呀,改那些典籍只是解闷,否则闲着也是闲着……” 死工贼,活该被压榨。神通鉴怒道:“闭嘴!你这?个庶出的!我才是正统剑灵,你只是个添头,明白吗!” “……” 掌门殿外,仍是药香萦绕,玄真子站在?一鼎巨大的丹炉前?,正悠然指挥着小?道士们添柴烧火,徐行笑嘻嘻道:“玄真子前?辈,别?来无恙啊。” 玄真子后背一颤,不知缘何?觉得自己被叫得有些折寿,她转身,目光先是落在?徐行面上,看?出伤势已未成大碍,再落在?徐行身旁的寻舟身上,然后仿佛忽的眼?瞎了一般,视野里只剩下徐行,缓之又缓道:“想来潇湘子师姑的赤子心果真药效奇佳,没让二位小?……二位失望吧。” “是挺佳的,一下子换人了。”徐行道,“叫老友也行,不叫也行,把他当空气吧,他不在?意这?些。” 玄真子道:“那这?位空气是?” 徐行道:“九重君寻舟。” 寻舟从善如流道:“前?辈。” “……”玄真子的额角逐渐冒出了汗意,但人近中年,毕竟身经百战,她强行将自己那喷薄而?出的问句咽了下去,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她慢吞吞道:“徐小?友,你来的正是时候。” 徐行顺着她目光看?去,本以为是要炼丹,才搞出这?么大阵仗,如今被这?么一指,才发觉不远处竟还用灵枷吊着个人。 此人身量矮小?,平平无奇,说不上多么英俊,也不能冠以丑陋,神色有些萎靡气虚,总之,便是没入人潮中下一瞬便会忘了的面孔,徐行歪着头看?了他一阵,确认自己没见过这?张脸。 玄真子幽幽道:“这?便是昆仑叛徒羌笛。” 原来是师墨老头的那条好狗,徐行前?几次与他对上,都是只见其阵,未见其人,看?来是在?纵横碑之战时败于玄真子之手,事后被绑至昆仑了。 徐行想到什么,道:“那条毒狼呢?没死?” 玄真子摇了摇头。宗楚仁生性胆小?,用毒向来藏在?幕后,那时也并未跟随郎无心前?来,如今更是不知身在?何?处,他人虽猥琐,这?一手毒功倒是麻烦,下次见他,先杀了要紧。 谈紫出现本是意外,现下不见狐影,定是回到狐族禁地镇守了,换月怜星更是不见踪迹,还真是来时气势汹汹走时烂摊一坨。徐行抬眼?,再问道:“昆仑这?是在?审讯?” “不错。”玄真子道,“问出一点情?报,愿与小?友相详。” 羌笛有着一副仅玄真子可?见的骨气——简单来讲,玄真子问他他就不说,别?人问他他就说。奈何?此人智力不够,对青莲台和郎无心的筹谋也就一知半解,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青莲台一开始便打着吸收武者的旗号建立势力,此处的武者必须具有灵根。这?其实是件很怪异的事,先不说四处都是灵秀道童的昆仑,就连竞争激烈的穹苍也不会将凡人全盘拒之门外,哪怕只是面子上过得去,也总得要有,并且数量不少。而?青莲台不需要凡人,比起醉心于扩大势力,更像是觉得凡人是累赘,甚至激进到觉得这?些人群会带来危险的地步。 师墨与郎无心同样喝了妖血,师墨狂化到失去意识,郎无心却能尽数消化,便是跟石桃所说的“几分?妖、几分?人”理论不谋而?合了。当然,师老头再蠢也不至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究竟被谁糊弄了一想便知,以及,师墨其实有动过将自己的亲生子嗣接来青莲台的念头,但一场意外过后,他的子嗣离奇暴亡,剩下唯一的继承者也只能是义女了。 “青莲台的那些储蓄被事先转移走了七分?不止。”玄真子叹息道,“昆仑只抄……只保管了三分?不到,还丢了个圣物,当真损失惨重。” 徐行道:“他只说了这?些?” “是了。”玄真子摇了摇头,“贫道毕竟对拷问手段一窍不通,或许还有一些情?报未曾吐实。” 徐行沉思道:“这?个么,我也不太?擅长。不如我来试试?” 羌笛:“啊啊啊啊啊!!贱人!啊啊啊啊啊!!!住手啊啊啊啊啊——” “嘴倒是挺硬的。”徐行狰狞道,“还不说?还不说吗!” 玄真子道:“小?友,你还没问问题啊!” “哦,不小?心忘了。”徐行退后几步,将脸上的血抹了,爽朗道,“瞧我这?记性。” 寻舟也轻笑道:“师尊记性一向欠佳。” “…………” 此时,才是真正t?的沉默,甚至连羌笛都一时忘记惨叫,瞪眼?看?着面前?二人,这?周边不知何?时围上了许多人,都在?默默往这?儿看?,但他知道,这?些人绝对不是来看?他的。 玄真子艰涩道:“……小?友,谨言慎行,昆仑老人多,受不了这?刺激,私底下的话?……有时不必放在?明面上说。不如我们……来说说正事,关于圣物之谜,不如请二位先移步正殿?” 说罢,她便让座下的小?道童去赶紧统计此时来的人次与姓名,好机会不可?错过,毕竟这?极有可?能便是当今昆仑还存活着的长老名单了。 徐行默了一阵,转眼?看?向寻舟,寻舟一副不慎说错话?的神情?,缓缓眨了眨眼?。 她头一次产生“应该听神通鉴的话?”的离奇念头,不解地开口道:“你想找揍直说行吗?” 第223章 填石 师尊,聊聊吧。 #223 “口误罢了?。”寻舟乖觉道?, “这可怎样办,众人都听到了?,这全然是个误会。” 众人齐刷刷摇头。 寻舟随意抓了?个最近的白胡老头, 道?:“你方才听到了?么?” 老头颤巍巍道?:“老夫……已?经忘记了?……” 这倚老卖老虐待晚辈的场面实在不堪入目,徐行叹了?口气,道?:“跟来, 别闹了?。” 最前方玄真子的身形一滞, 寻舟将人放了?,快步跟上,擦肩而过时,目光有一瞬落在羌笛身上。 这人已?被“拷问”得满头是包, 视线模糊间, 仍是倏然一震,莫名感到有什?么东西自口角处穿入脸颊,带来莫名麻痒,下一瞬,他耳际传来“啪嗒”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自身上落下,他低头, 看见了?掉在地上的东西, 那是他的半块下颌,舌头暴露在空气中, 血正自那儿?一点一点滴到白雪上。 …… 正殿内。 “这是昆仑为二?位先行准备的落脚处,有些粗陋,但可安心住下。以及,虽说有些令人羞愧……”玄真子缓缓道?,“在小友消失这三个月内, 昆仑除了?处理后续外,并?未获得什?么新的情报。” 徐行随便捡了?个位置坐了?,没什?么感触地道?:“先说些我不知道?的吧。” 玄真子道?:“没能?发现郎无心逃窜去向,阴阳笔也不知所踪,最要紧的是,静山君已?仙逝了?。” 倒不是为了?对敌,也不是吃错了?什?么丹药,更没有真的飞升了?,这位昆仑掌教?是寿元竭尽而死,称得上一声“喜丧”。上任掌教?陨落,下任掌教?理该由潇湘子接任,潇湘子性情内向,不爱见人,但对比起历任掌教?,都算得上“励精图治”了?,毕竟她还没开始沉迷炼丹之学。 “是么。我知道?了?。”徐行道?,“至于郎无心,如?无意外的话,是去穹苍了?吧。” 玄真子道?:“穹苍……?” “若没走了?狗屎运带走圣物,那她要去哪里就不好说,但手上拿着这东西,她还能?去哪里。”徐行道?,“我想?,玄素应当会先行拒绝,再顺理成章地开启剑阵决定此?人去留,以此?来确认他的猜想?。” 玄真子有些粗糙的手拂过拂尘,默道?:“是拒收流民那件事罢。” “自然。穹苍的门训可是‘肩负苍生?’,到底能?不能?负另说,面子上要过得去,五位掌教?里总有一个人在唱反调,而不巧,那个人就代表着穹苍的意志。”徐行道?,“以玄素的性子,不将那人揪出来,怕是夜不安寝吧。” 郎无心当然也想?得到这点,这是一步不得不走的险棋,或许对她来说,也没有第二?种选择。 寻舟忽的瞥了?她一眼。 玄真子正色道?:“是叛徒?” “谁知道?。”徐行换了?个较舒坦些的坐姿,就算伤早养好了?,她却总是犯懒,“穹苍本身又没有意志,怎样是前进,怎样是叛离,谁说了?算?” 能?当掌门的总有过人之处,玄素这病秧子坐在掌门位置上多少年了?,心眼旺盛到泡在药里都能?发芽,只要别非赶着这个关键时刻驾鹤西去,再加上一个此?时正赶回宗门的老对头徐青仙,如?今正当烦恼的应该是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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