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斩了。” 众人:“…………” 寂静间,徐行假笑道:“开个玩笑而已。怎么?神情?都如?此僵硬?说到?底,是大家没能掌握我的行踪,这?才赶差了时间。只是,从来也没有人主?动问过我啊?‘掌门你何时去了何地?’,这?种话,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我要怎么?告知呢。” 六长老道:“那掌门,我斗胆问一句,当日鲛人族使臣来时,掌门去了何处,为何不?在宗内?” 徐行冷冷道:“掌门要去哪,有义务告知你吗?” 众人:“………………”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第177章 拉扯 彼此心知肚明的敲打 #177 徐行见众人面色极为?难看, 心知在这?些人暗地里估计已将她骂得狗血淋头,然而却敢怒不敢言,不由万分舒畅, 还想再说两句,忽的感到桌下探来?一只冷冰冰的手?,拧着她手?腕那块一揪。 可惜, 皮厚, 一点都不疼。但徐行明白,自己该收敛点了。她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将手?指在台上敲了两下,道:“想说什么?的, 说吧。” 也不知道这?议事殿为?何不做几把椅子, 这?样成日干站着动辄聊几个时辰不怕自己老腰一折两断么?? 和亭画之言无甚出入,徐行眼中三瓜两枣的琐事,穹苍上下却不厌其?烦地拟了再拟、说了再说。她撑腮而听,亭画不时偷眼看她,有?些担忧她嫌这?些枯燥乏味又要?口出恶言,无端气死?几个长老,但徐行虽一副百无聊赖到恨不得变条尾巴来?追咬着玩的模样, 倒当真一声不吭地听进去?了。 四长老叹道:“掌门前去?少林, 定要?事事耽心,即便?再看不过眼, 也绝对不要?与他们起冲突。” 说话之人是个老太,其?实也生的并不如何慈爱,眼皮和眉毛一齐耷拉下来?,显得很有?些愁苦,看着徐行这?不靠谱的模样, 愁苦便?更盛了。说到底,还是担忧她年轻气盛,众长老执事的底线已然降低到她在穹苍里拳打老人脚踢徒儿都可睁只眼闭只眼的地步了,但在宗外,这?就截然不同了。 四长老说完,见徐行炯炯盯着自己,还以为?她没能分辨明白言下之意,刚想掰碎了细细说来?,便?听徐行道:“我明白。” 如今来?看,五大宗中,穹苍独占鳌头,但正因如此,在妖祸中损失最大的也正是穹苍。打仗杀敌是一回事,治理宗门又是一回事,穹苍现?在两个掌门过分年轻,就算亭画算无遗策又如何?总要?有?跌一跤的时候。而众人希望的,便?是这?一跤跌的够大,能拖累穹苍最好,只是谁来?伸腿做绊人的那个,这?就要?好好说道了。 “峨眉,不可深交。白玉,不通人情?。无极,不乏野心。昆仑……不提也罢。”徐行道,“这?般来?看,要?说缔结友盟,唯一的选择就只有?少林了。能让破戒僧气焰高涨如此,这?一任的住持性情?不说优柔寡断,也绝非暴烈性子,更是利于拉拢,想拉拢,就绝不能一来?就在人家里给?人没脸——这?道理我自然明白。” 她只是向来?都懒得主动去?想这?些东西?而已。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少顷,有?人试探道:“掌门的伤情?恢复如何了?” 徐行抬眉道:“问这?么?殷勤怎样?” “没,没有?。绝无二心。”那人踟蹰道,“听闻,此次少林盛宴一是为?庆佛诞,二则是为?妖乱中封印有?所松动的地牢固封。前掌门从前在地牢上落下金笔一画,固封需要?全力一击,并非易事,若是掌门伤体?未复,令其?他掌门替代也可。” 遥想当年,前掌门在地牢上第?一个落笔,她为?自谦,落笔的位置并不高悬,恰恰好落在其?中,只是后方四个宗门掌教再落笔,无一人当真敢将笔迹落至她的头上。 徐行心道,老贼秃好心机,以少林那般秉性,明面上极少判杀,地牢入住之人定然不少,早不固封晚不固封,待她刚醒就来?这?套,不就是想光明正大地一探各掌教的深浅? 该说的也都说了。一场玄谈会谈了将近两个时辰,徐行踏出议事殿时天已黑透,凉风徐徐,铁童子顶着灯笼出游,自至高之顶往下望去?,叠叠山路间群灯游曳,却只照亮无人的丰草长林,不知何处而来?的虫鸣声中,竟莫名有?一种凄清孤寂之感油然而生。 身后脚步渐近,与她并肩。 徐行待师姐站定,忽的脑子一抽,冷不丁地拿肩头顶了她一个趔趄。 亭画站稳了,一巴掌好不客气盖她头上,怒道:“发什么?癫?!” 徐行舒服了。 两人默默蹲着看山下铁童子夜游,半晌,亭画拧着眉道:“我还是不太放心。” “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徐行歪头道,“都三万大军随行了,你还怕什么??” 亭画一开始没明白此话何意,后来?才发现?徐行这?“三万大军”指的是她自己,顿时被?这?厚颜震得不知说什么?好:“……” 徐行见她一脸无言,哈哈笑起来?。亭画等她笑完,才缓缓道:“我是说黄时雨。” 徐行道:“我明白。” “让他将绫春带入少林,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亭画缓缓道,“唯一的变数就在此处,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不会再信任他。” 徐行顿了一顿,还是笑了笑,道:“……我明白。” …… 紧锣密鼓的准备中,徐行某日忽的将脑袋自文书中一拔,发觉自己又许久没去?修剑了。 她每日的日常就是将野火四处乱丢,到殿内便?找旮旯角扔,到榻旁便?往地上躺,毫不在意风蚀雨打,前阵子还将剑丢在浴池里泡了足足大半天。别的剑修不说把爱剑视为?眼珠子,也绝不会这?样随意对待,可叹神通鉴才刚出生不久就得被迫坚强起来?,现?在俨然是一副从小就是大人的聪慧模样了。 “你该带我去?修一修了。”神通鉴抱怨道,“打一打油,磨一磨啊!拿这?么?风尘仆仆的一把剑出去?,你都不觉得丢人吗?” 徐行冷酷无情?道:“这?丢人那丢人,这?辈子什么?事都不要?做,净丢人去?算了。人活脱脱是一个孬种,配把神兵利刃就不丢人了?这?段时日我一无出鞘二无染血,能让你怎样?把你丢小溪里洗洗算了,哪来?那么?多话。闭嘴。” 她讲话是真的好不耐烦、好不客气、好不友善!神通鉴恨声道:“你徒弟每次带我去?都亲手?把我擦得干干净净!你就只会把我丢锅里煮!!” 徐行会吃这?套激将么??她无谓道:“哦。那你叫他带你去?。” 神通鉴叫嚣道:“你说的!!!” 剑灵如人一般言出必行,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竟真把寻舟叫来?了。 徐行正在屋中画地图呢,忽的听闻门外传来?极轻极缓的叩叩两声,便?生出一种不祥预感,将笔一搁,门打开,果不其?然,眼前一黑,险些被?寻舟挡得看不见屋外的太阳了。 “……” 寻舟虽是被?突然叫来?,倒是十分孝顺,绝不空手?,手?上还端着一盅鲜粥,正煨得烫热,散发着一股熟悉的香。徐行开盖一看,果真是熟悉的他远亲一家,又是鱼又是贝的又是虾的,齐齐死?得惨状万分,香飘十里。 距他上次下厨已许久了,寻舟技艺非但没有?生疏,反倒更加精益,这?要?放在平日,徐行不觉得有?什么?,但此刻却不由有?些狐疑涌上。 ……这?海鲜粥就算再快也绝不止这?么?点时间,他早就开始准备了? 寻舟见她不接,微笑道:“正打算要?来?探望师尊。” 他进她静室也是轻车熟路了,自她身侧一蹭,便?走了进去?,将粥轻置在桌上,目光免不了掠过徐行正在画的路线图。她平日里鲜少拿笔,写得字不甚雅观,墨点乱甩,干脆用各宗的标志物来?替代名称,东海的地界之上,画了一条八字形的奇鱼,竟生着很长的睫毛。 说好看也不好看,说丑也不丑,真是很富新意的创作。 寻舟顿了顿,自然道:“师尊,东海还要?再往右一些,其?实它离少林更近。” 徐行道:“我好像没请你进来?吧?” 寻舟抬手?,垂眼捻了捻指尖,很长的睫毛密密动了动,低声道:“烫。” 徐行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方才自己不接粥,他的指尖一直触着盅底,虽说看起来?既没泛红也没发肿,但应该是真的烫到了。他既然要?这?么?说,那她还能说什么?? 自t?那日后,徐行再未与他独处。这?也称不上什么?避嫌,甚至称不上反常,自徐行搬出碧涛峰后,她与寻舟能够独处的时间本?就少之又少,有?时连着两三日都看不见他也不稀奇。但这?不稀奇,是不来?也不稀奇,来?了也不稀奇,如今可是大不一样了,寻舟站在她身侧,她就不由自主地疑虑这?逆徒会不会偷偷喝她杯子,真是万分作孽。 徐行道:“做这?么?一大碗,肯定剩下不少。” 寻舟随口道:“不会剩下的。” “……” 徐行忽的想起他从小就有?舔人碗底的优良习惯,霎时好像九天玄雷劈到头上。忆起自己路过小厨房看他蹲在那吭吭哧哧吃自己剩饭的场景,她一向做事无悔的人,都免不了有?些后悔——若早在那时就出言制止,现?在又何苦?! “我一没病二没伤,怎么?想着要?来?探望我了。”徐行将粥往旁边一推,拿笔蘸了蘸墨,又画起来?,想到什么?,道,“你最近没怎么?出门,难道是有?哪里不舒服?” 寻舟俯身扶起她的袖口,免得被?墨迹沾到,两指轻靠在她腕间,听闻此语,极好脾气地笑了笑:“师尊,我这?几日常常在山下,也并非没怎么?出门,只是师尊忙着别事,没看到我罢了。” 徐行几日见不着他不错,他可是日日夜夜都看得见徐行啊。 看徐行的笔画,她是在猜测白族禁地位置可能在何处,笔下已圈出了好几处可疑的地点。 徐行才假关心完下一句便?被?拆穿,仍是面不改色,笃定道:“但你的身体?肯定有?哪里不舒服了。” 寻舟道:“是。” 徐行关切道:“哪不舒服?若是不太方便?的就别和我说了。” 神通鉴都听不下去?了,道:“你为?人师表的怎么?说出这?种话!!” 两人都忽略它,寻舟摇头道:“不严重,只是有?些头昏脑胀、神思不属,应是受潮汐影响罢了。” 徐行拿指尖在他额上按了按,触手?炽热,寻舟平日里体?温比常人还低,这?热度确实不同往常了,她收手?,挺平静地道:“那待这?段时日过了,就会恢复了么?。” “说不准。”寻舟盯着她侧脸,道,“可能会好,也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几岁的鱼就在那一辈子一辈子了?徐行自己活了这?二十来?年,还觉得没活出什么?滋味呢,她的一生眼见的这?么?短,都不敢随口说什么?一辈子,何论鲛人这?漫长到只能不断遗忘的岁月。 寻舟见徐行神情?,便?知她又全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她向来?如此。他半阖着眼,异瞳黯光一瞬流转,又不经意道:“鲛人族使臣前来?一事,我已知道了。师尊为?何都不告知我?” “没必要?让你添堵了吧。”徐行专心在鸿蒙山脉和昆仑之间的冰湖边缘再下一笔,她对这?种决定去?留的大事一副不以为?意之态,倒好像真把寻舟当成了属于自己的什么?小物件,替他做决定是天经地义不值一提的事,“你难道还想回去??” 寻舟道:“师尊若想我去?,我会去?的。” 徐行心知他就是想听自己说“我不想你回去?”,并不接招,低头画道:“你若是想去?,那你就去?。” 寻舟道:“师尊情?愿放我走吗?” “……”徐行默了默,转脸,死?鱼眼道,“你拐弯抹角的累不累?” 寻舟不解道:“师尊,什么?拐弯抹角,徒儿不懂。” “我早就说过,不会抛下你,你要?是真心不愿,我又怎么?可能会勉强于你?”徐行干脆利落道,“承诺过的事,我不会失信,别总是问这?些早就知道的问题,你是鱼不嫌口干,成日念经也不觉得累,你师傅我和你不一样,明白么??” 寻舟笃定道:“师尊当面撒谎了。” 好啊,敢面刺寡人,拖下去?砍了!徐行皱眉道:“哪有??” 寻舟自袖中摸出那把眼熟的小玉笛,道:“十五日前便?允诺说要?教我吹笛,看师尊这?般,怕是把此事全然忘在脑后了吧。” 徐行:“……” 失策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人被?当面拆穿,一般会有?两种反应,一是羞惭,二是发怒,前者损耗自己心神,后者损耗他人心神,毫无疑问,徐行显然是后者。她神情?不变,哼笑一声,道:“没忘,我请四长老来?了。你师姑师叔也来?,我们师门一同其?乐融融,天伦之乐,不是很好?” 寻舟道:“那徒儿要?多备两支笛子了。” 他口中说的“两支”,有?可能只是代指“多”,亦有?可能真的只是代指刚好两支。徐行先前刚说要?让亭、黄二人也来?,他若只备两把,那又想如何?这?话中带有?歧义,说不上错,要?怎样理解都可,室间忽的一静,徐行将毛笔搁下,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她抬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寻舟的眼睛,面无表情?地道:“三支。” 两字,将这?明面上你来?我往平静无波的素常氛围一瞬搅烂,是彼此心知肚明的敲打,亦是仍含七分纵容的警告,寻舟微不可见地吞咽了两下,压下自指尖传来?的微薄战栗,回视而轻轻道:“……徒儿知道了。” 第178章 开端 你实在……该死啊! #178 春间, 佛诞日。 少林间绿树成荫,莲花正盛。并无护法周旋迎客,僧人仍是自在?念禅练功洒扫, 只有门前?一座迎宾僧雕毅然挺立,左手直立,右手紧握, 代指“禅武双修”。徐行率人走?过一道木桥, 抬眼时,一点?冰凉忽的熨在?她眼皮上,这方?寸之地竟下?起?了太阳雨,小雨淅淅沥沥, 一阵方?停, 丝毫没有折损今日高挂的耀目炽阳。 这座千年古刹间,红墙黄瓦皆饱经风霜,就是一些?地界看上去有所破败,也并无他用的样子,少林依然没有拆除,而是谨慎地围绕着旧物再起?新观。一开始这样也罢,长久而来, 寺中就显得有些?臃肿繁琐, 只是山头够大,怎样都?摆得下?, 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徐行颇具兴味地走?了一阵,评价道:“总归比昆仑好。” 想起?上次二人尚未继任时前?往昆仑的不愉经历,亭画很轻地皱了皱眉:“……” 徐行的言下?之意,就是“比起?穹苍,还是差点?”了。这非轻视, 而是客观,管中窥豹,少林老屋不舍得拆,罪人不舍得杀,多久之前?遗留下?来的对立问题到如?今没能?壮士断腕解决也就罢了,反倒越演越烈——比起?年年翻新修建、旧迹全无、一视同仁地将掌门当耗材的穹苍,那自然是差点?了。 身后伪装成执事的黄时雨琢磨道:“这道路设置成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很难跑吧。” “不算吧。也可以这么说,很容易将祸源囚在?其中。”亭画见徐行越看越远、越站越高,在?别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时先行把?她扯下?,低声道,“做什么?安分点?!” “究竟是如?何我不清楚。”徐行将看向众生钟的目光收回,先看火路,再看风势,而后,笃定地伸出三根手指,“再不改改这个布局,少说要被烧三次。” 这地方?实在?太适合放火了。她都?想好要从哪个所在?点?燃才让人救都?不及,若是再摊上大半人不做事,运气好点?说不定能?一路烧到珈蓝宝殿。 “……”亭画睨她道,“你?又知?道了?” 徐行道:“内行的!” 她与亭画一路说说笑笑,一个扫地僧终是忍不住好奇,抬眼朝她瞥来,徐行眼神不闪不避与他对上,亭画不知?又冷言说了两句什么,她“哈”一声,弯眼同时,这视线也跟着一掠而过。 曜光染奕面,人比风飒爽。果真人如?其名,夭矫不群,即便徐行原不是在?看他,这笑甚至不能?分走?一半,扫地僧仍是怔在?原地,心如?风过莲池,微微一荡。 徐行却?浑然不觉有谁在?看她,她边走?边几分纳闷道:“少林还当真都?是光头。不过,是我的错觉么,我记得少林是只收面目规整貌有佛缘的门人,原来这‘佛缘’指的是长得好看?” 字面上只是太过凶恶且歪瓜裂枣的不收,但自走?进门开始,身着僧衣的守心僧一个比一个清隽,美僧俏和尚扎堆出现,连顶着光头都?好看成这样,原先是怎样那更不必提了,徐行已经开始期待住持生得什么模样了。 亭画不接她这茬,免得她起?了兴致,等会要去少林的澡堂子里捞她,那才是真正穹苍风评被害。亭画低声道:“你?的伤当真恢复了?” “骗你?作甚t?。”徐行也低声道,“你?都?让第五峰的来来回回检查数十遍了,我说的你?不信,她们说的你?还不信吗?” 徐行那截小指头早就长回来了。这许多日子不动刀剑,野火都?快生锈了。她说完,瞥了眼众人,才发觉只有她一人佩剑,于是默默将剑往怀中一塞,心中嘀咕,怎都?没人拦我? 当然是没人敢拦她了。 珈蓝宝殿之内,徐行与亭画相继入席,此时殿内已然坐满,穹苍与东道主少林共分主位,余下?四宗两两分在?侧位,无极、白玉在?主位左右手边,昆仑、峨眉则在?末位,想也知?道,这位置排布肯定不是一拍脑袋就想出来的,至少不是拍守心僧的脑袋想出来的,来往之间,秩序井然,的确比上次昆仑访学?要好到不知?哪儿?去了。 既是佛诞日,殿内的僧众都?好好身着洁净的金襕法衣。少林中,守心僧需得剃度,对另一派则没有必然的要求,不过,徐行一眼看去,也无甚必要用头发来分别两派了,这面上的神情也再明显不过了。 和潜心清规的僧者两相对比,那群格格不入的僧人面目便显得愈发浮躁。他们坐在?正中,将其余同门挡在?其后,住持也未曾多言,想来供上降魔杵一事让破戒僧地位再高,隐隐有些?风头压过主位了。 六大宗的掌教皆已到场,对徐行来说,除了无极宗的掌教有些?面熟——当初此人领人前?来穹苍访学?,被她一人连挑三个后脸臭得如?同狗屎,其余几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其中唯一算得上年青的只有峨眉掌教,个个都?镇定自若,神色淡然。 很遗憾,莲华住持是个白胡老头。盛事来来回回都?是那些?话?,翻来覆去地说,徐行在?穹苍还能?撑腮神游天外一会儿?,此刻坐在?主位上一动不能?动,真是如?同酷刑。少林之中,定无歌舞,说要表演,也是上来几个和尚在?那叽里呱啦讲念什么经,再来就是打几套拳练一练武,徐行入神间,忽的听身侧有人道:“听闻鲛人族能?歌善舞,歌声甚至能?诱人投海,徐掌门的弟子寻舟不知?有没有这个本事,怎也向来不带出来给诸位长长见识?” “……” 开口之人正是无极掌教。 若要将弟子当做接班人来栽培,那带人来赴宴开阔眼界,这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在?场除她的五个掌教身边都有徒儿在。可徐行唯一的弟子是个妖族这件事众人皆知?,现在?突兀提及,又说鲛人歌声能诱杀人族,是想做什么? “小徒怕生,性情羞怯,又正逢闭关,若强逼他出来,倒也不美。”徐行不动声色道,“掌教何需这般赞许,听闻无极首徒杀伐果断,剑法通神,尤其是内战极其犀利,不知道诸位有没有这个福气,让他给大家长长见识了?” 众人一时默然。 稍微消息灵通些?的都?了解,无极首徒正是当初访学?时被徐行一剑戳下?台的那位,如?今徐行已是掌门,他还是个门徒,徐行这一句“剑法通神”奚落人也就罢了,还要再补一句“内战犀利”,这已然不属阴阳怪气的范畴了,简直把?“后继无人全宗草包”这八个字给甩到人脸上了。 果不其然,无极掌教面色一僵,此后不再多言了。 看来穹苍的新掌教人虽年青,作风确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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